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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破石而出
当满凤芝等人将前洞洞口封住的时候,洞中的南极洲部队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几个首脑入洞时,居然多了两个不认识的男子,更是人人瞪大眼睛;直到六大卫统联手轮番开穴,往后洞直挖出百余公尺,一部分的士兵才恍然而悟,想出了头领们这么做的理由。
以六大卫统的功力来说,任一人聚集全力往外轰出,掌力都足以把这个小小石山打穿甚至毁坏,但是想打穿又不伤及石块可就没这么容易了,除了牵涉到功力未必足够凝练之外,南极洲武学施用法门并非凝结如柱、不往外散的方式,反正大家功夫都够,一掌一掌的推出去,也不会十分困难。
这个洞穴原本就已经超过了百公尺深,挖没多久,已经二百公尺余,不过赵宽事先并不知道这个石山体积长宽超过五百公尺,所以不得不多挖上一段时间。
但越挖,洞中的人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毕竟不是当真在挖洞,而是不断以阴柔的掌力化碎石块,这么一来,自然满洞石砂飞扬。随时可以闭气的高手不在乎,一些低阶的卫官慢慢就承受不了了,随着呛咳声逐渐增加,玛莉安发觉状况不对,首先停下了动作。
这时洞中几乎已无法视物,之前专心挖洞的卫统们一时也不知道赵宽等人跑哪里儿去,停手的玛莉安忍不住开口喝叱:“那个胖子呢?”
“来了、来了。”赵宽却在不远处呵呵笑说:“挖不动了?我只说挖三百,你们怎么挖上瘾了?”
这死胖子还说风凉话?玛莉安斥责说:“只挖三百公尺怎么逃得出去?”
“大姐啊,你可真有些迷糊。”赵宽可不管对方是啥身分,乱叫一通地说:“三百已经是安全距离,剩下的一掌轰散就是了。”
玛莉安一窒说不出话来,而另外几个还在与石壁奋斗的女人,不由得也一个个回过头瞪眼。
冯孟升也忍不住说:“赵胖子,这就是你不对了。”
“出去再骂我吧。”赵宽呵呵一笑说:“有人快受不了了。”
听得低阶卫士呛咳声此起彼落,玛莉安也知道这时不是问罪的时机,她哼了一声,转头对众人说:“你们护着部队。”
“是。”其它几个卫统同时应声,急急将部队往这儿集结,人人提功运气,准备应付变化。
玛莉安见部队已经整理妥当,又瞪了赵宽一眼,这才回过头,内息一转,两掌紫光突然往外疾射,她两掌一推,整半块石出往外炸了开来。只见天光乍现,所有人无须呼唤,立即往外急飞。
这一掌轰出,除了石山爆开之外,往内回涌的劲流也十分强横,还好部队在其它五名卫统保护之下,不只抵御了劲流,还迫开了不断掉落的石块与粉屑,就在石山倾倒之前,所有人飞出石山,组合起队形,往东南方急飞。
老实说,离开石洞,也有几分赌注的味道,这时众人等于是暴露在无数怪物眼中,很难说会不会再遇到什么怪物;而留在洞中虽然有许多人可能闷死,但说不定蚁蚊会被那个巨兽吃光,就此安全也不一定。
回过头瞧,因为石山摇动,巨兽也已经不在原位,但数百公尺外,蚁蚊所聚的浓密黑云依然挤在一处不断翻动,想必仍与巨兽缠斗不休,只不知拚到最后,会是哪里一方获胜?
众人速度都快,转眼已经去了几公里远,慢慢也看不到蚁蚊群了,一时之间,也没再遇上什么奇特的怪物。但一路跟着飞的赵宽心中却是暗暗担心,这么飞下去似乎不大妙,难道自己就这么跟着这些女人到南极洲去?那吴耀久与班绣蓉又该怎么办?
这时,赵宽喉咙突然一阵震动,一个微微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赵宽?赵胖子?”
无皇五世?赵宽吃了一惊,他怎么这时候突然想到与自己传话?若给发觉了还得了,连忙压低声音说:“安静,别说话。”
大概从没有人这么跟五世说话,他呆了好片刻才有反应,但却也不是生气,只有些焦急地低声说:“我有话要说耀久呢?”
“性命交关,再说要死人了。”赵宽满头大汗地低声说,一面飞到队伍中央,以远离那些只要想听绝对听得一清二楚的高手,还好这时似乎没人注意他,没被发现。
别人没发觉,一直随在赵宽身旁的李鸿与冯孟升却不会忽略,两人没想到赵宽突然患上了自言自语的毛病,两双眼睛都十分讶异地望着赵宽。
还好五世不是笨蛋,听赵宽这么一说,也就安静下来,赵宽这才松一口气,但抬头就看到两个好友的疑惑目光,赵宽不知如何解释,只好搔了搔头,干笑一下;这时他才突然想到,何不把那东西的开关关上?刚刚突然一吓,倒是忘了。赵宽一面骂自己胡涂,一面伸手把传讯的开关关闭起来。
冯孟升身子虽然随着赵宽飞行,但心思却都挂在防守外围的乔梦娟;而乔梦娟虽身在外圈,但她一面注意着外面的状态,偶尔也会回过头来望望冯孟升,两人目光对视,自然而然地彼此交换一个笑容,感受着温馨情意。
就在这时,东方隐隐传来强大劲力能量外散,似乎有人正迅速望这儿冲来,虽然大家心里有数,提起这股劲力的人,其实还在千公里以外,现在是怎么看也看不到,但除了功力过低、无法感应的少部分卫士之外,所有人自然而然地目光望向东方。
连多数卫士都有所觉,赵宽与李鸿对于那股劲力的感受更是深刻,李鸿先一步轻咦说:“戴池他们?”
“戴池?”冯孟升想起当时看到的高手,跟着说:“楞品家族的?”
“你也知道?”赵宽有三分意外。
“他来找过你们两个。”冯孟升解释说:“还想把我带走。”后面就不用解释了,戴池自然没能带走冯孟升。
“等等”赵宽突然传音说:“孟升,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红色短发小美女,真想跟去南极洲?”
冯孟升一怔,心中委决不下,若去南极洲,固然能与乔梦娟长相厮守,但等于是把自己的志业完全扔到一边;若想稍有成就,眼前自然随着吴耀久是正途,毕竟在整个地球中,新大陆才是主要的政治实体。
而换个角度来说,赵宽与李鸿两人功力进步如此之大,若不是掌握了什么特别的技巧,就可能在是愣品家族中得了好处,自己若想增加功力,离开他们跑去南极洲,岂不是舍近求远?而且到了南极洲,自己真能守住“柱国先修”的秘密吗?追到了最后,还不是要让乔梦娟为难?
想来想去,都不应该去南极洲,但自己怎么舍的乔梦娟?又怎么能让她再一次伤心?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让女人伤心就该天打雷劈,这是万万做不得的。
想到这儿,冯孟升下了决心,传音给赵宽说:“我劝她一起走。”
这岂不是说笑?赵宽直瞪眼,传音说:“你疯了不成?”
“我是说正经的。”冯孟升有点心虚地说:“她也许愿意跟我走
“我们是来救你的。”赵宽哼哼说:“看起来你好像不用人救了,那我们自己走好了。”
“这”冯孟升傻笑说:“你们不是这种人,等我问个结果吧?”
“我就是。”赵宽板着脸说:“我向来六亲不认、自私自利,会倒霉的事情是绝对不干的,等你问完,我们岂不是跑不了了。”
冯孟升知道赵宽虽然板着脸,但其实是说笑;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若乔梦娟不同意,确实有可能牵连到赵宽等人,这下冯孟升可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劲风激起,蓦然一个巨大的头颅从下方林木间倏然探了出来,巨嘴一张,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出现,一个宽达十公尺的巨口向着众人猛咬过来,巨口中广深的喉咙,彷佛无底洞一般的深不可测,上下倒钩状的巨齿,长度超过一公尺,白底上带着一块块褐色斑点,也不知是不是残留的血渍。
这时在下方防守的是葛莉岚,在周身众人四散惊逃的同时,她脸色一沉,两掌同时挥出,往下方急轰。葛莉岚这么一出手,立即激起劲风往下狂卷,配合上那股吸力,葛莉风的掌力整个被吸入巨口之中,而巨口的动作却依然不变,仍然往上直冲,眼看已经接近了葛莉岚,只要巨口一合,她立即就会被包在口中。
但也因为葛莉岚这一掌,那巨口的吸力被适当的抵消,其它功力较次的人,才能顺利逃脱。
这一刹那,所有人的脸色微变,连中央的赵宽、冯孟升都忘了继续讨论,直瞪着眼看着下方。可是其它的几个卫统似乎对葛莉岚十分有信心,没有人擅离岗位,飞掠过去救援。
葛莉岚果然不负众望,在巨口将合之际,紫光一爆,浑身爆出了耀目的剑光,电光闪烁间,正要合拢的巨口被汇集强大劲力的剑光所迫,猛然爆散血光,巨口中突然一股狂风卷了出来,张开往下急退,只在一瞬间,已经退回下方密林。
葛莉岚也不追击,刚刚被她长剑迫开的血雨还在漫天飘舞,但她全身劲力外护,一滴血也没沾上。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人心惊,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大口之下是什么东西,至于对葛莉岚有信心的其它几个卫统,却是各有职责,除了心神稍有注意之外,连目光都没有转过来一下。
“提高两百公尺。”上方的玛莉安终于发下号令,领着整个队伍往上飞。
“早点飞上去不是挺好?”赵宽忍不住咕囔说:“刚刚还弄得那么惊险。”
这话玛莉安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忍不住往下瞪了赵宽一眼。
赵宽有时候就是口无遮拦。冯孟升正苦笑摇头之际,却听赵宽继缤传音说:“不管你了,我和李鸿下次有机会就逃命。”
这可不妥,冯孟升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守着西面的柳玉哲突然发话:“胖子,你过来。”
叫自己?赵宽微微一愣,呵呵笑说:“可不可以不要?”
柳玉哲又好气又好笑,白了赵宽一眼说:“你再不过来,我要生气罗。”口中虽说生气,但声音依然柔柔软软的十分好听。
“来就来。”赵宽虽然暗暗大皱眉头,但他一面住西飞,脸上仍一面呵呵直笑说:“叫胖子我来做啥?这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不好说。”
“你胡说什么”柳玉哲忍俊不住,掩嘴轻笑片刻,跟着说:“你们偷偷传音我不管,但你想偷溜,我就不能不管罗。”
莫非这女人能听见传音?赵宽心中打鼓,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八成因为她们功力极高,能察觉自己与冯孟升正在传音,至于内容则是猜的。赵宽脸色未变地说:“谁想逃,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男人?我怎么舍的逃?”
这话可把柳玉哲说得脸都臊红了,她忍不住咬牙轻骂:“你再胡说,我可要揍你了。”
若是真把对方激火了,自己可没有把握捱得住,赵宽嘻嘻一笑,果然住口。
“跟你说正经的。”柳玉哲见赵宽没再开口,她也不为己甚,侧头微微一笑说:“你到我身旁帮我好不好?”
“好啊,怎么不好。”赵宽心知对方是要把自己三人分开,既然无法拒绝,不如大方些,赵宽心念一转说:“我刚好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问啊。”柳玉哲巧笑倩兮地说。
“为什么不干脆飞到五千、一万公尺上,然后再往南极洲飞。”赵宽说:“难道还有怪物能飞这么高?”
柳玉哲微微一皱眉,有些讶异地说:“你们两个怎么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这可不能老实说,赵宽眨眨眼,没有直接回答地说:“八成刚好没遇到怪物。”
“这么好运气?”柳玉哲没再追究,点点头说:“在一千到四干公尺的高度,有种无色透明的怪物,体积不大,主体是一个手掌大的圆形薄片,周围有四片薄而锐利的倒扇形肉瓣,这种怪物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藉着微微改变肉瓣的形状而控制飞行方向,这种怪物不知道叫什么,我们姑且称之为‘浮空’。”
“透明的啊?”赵宽咋舌说:“看不到罗?”
柳玉哲摇头说:“只有接近护体气劲时才会发觉,而它们飞旋的速度快,肉瓣的切削面锐利,会在一瞬间沿着你的护体气劲盘旋切割激散,若不连缤大量激发内息,护体内劲会为之瓦解,我们就算能支持,也不敢久待,更不易兼顾其它人。”
难怪戴池千交代万交代,就是要两人低于一千公尺飞行,也许就是为了避开这种怪物吧?
见赵宽没说话,柳玉哲接着又说:“一千以下虽然仍有怪物,但大多没有那种东西厉害,为了保护大多数的人,我们还是选择低空飞行。”
“了解。”赵宽点点头说:“那为何我们不直接飞到九百公尺高?”
“飞得越高,越可能遇上那怪物。”柳玉哲不厌其烦地解释:“那三千公尺是‘浮空’的势力范围,侵入会被它们攻击,但它们也需要觅食,所以有时候也会下降寻找食物。”
“原来如此。”赵宽点头说:“那东西是你们这次来这儿玩,遇到过最厉害的怪物?”
来玩?柳玉哲忍不住瞪了赵宽两眼,这才贝齿轻咬着薄唇说:“你这人真让人受不了。”
“别这么在意细节嘛。”赵宽呵呵笑说:“你还没说,那是最厉害的吗?”
“差不多了。”柳玉哲顿了顿说:“比如刚刚遇到的蚁蚊,数量多起来也很麻烦,前几天,蚁蚊就盘据了上方七百到一千两百公尺的空间,连‘浮空’都没与它们正面冲突。”
“这天上天下一大堆怪物,怎么都留在这个陆块,没兴趣去别的大陆玩玩?”赵宽扮个鬼脸说:“若是跑去新大陆,岂不是世界大乱。”
“据说是合成*人设定的。”柳玉哲微笑说:“改造的同时,合成*人调整过它们的基因,使他们自然而然地限制住自己的活动范围,少部分出现在犹阿陆块的,多是被其它更厉害的怪物追杀,然后在逃生的时候不辨方向,又逃得远了,这才回不来。”
该问的差不多都问了,赵宽想了想,没话找话地说:“这儿的森林倒是好大一片啊,没完没了的。”
柳玉哲脸上绽出笑容,点头说:“这就要佩服合成*人了,在典籍中记载,这儿本来只是草原,没这么多树,也不知道他们玩了什么魔法,本来只有一小块森林的阿佛陆块,几乎一半变成了森林。”
“他们太闲了吗?”赵宽可真有几分意外。
“不是太闲。”柳玉哲失笑说:“三次世界大战后,南大陆地表几乎全毁,地球上的森林大幅减少,据说若不如此,空气的平衡很快就会改变。”
听起来颇复杂,赵宽决定不再追问,于是只“喔”了两声,没再提出问题。
“没问题了?”柳玉哲一笑说:“轮我问了。”
这女人问的问题必定不好应付。赵宽作足心理准备,嘻嘻笑说:“要知道我的一切吗?胖子今年二十七,生日七月二十,身高一百七十一公分,体重每天在变化,现在搞不清楚。”
“谁要问你这个。”柳玉哲啐了一声,突然转为传音说:“你们学的‘柱国先修’,是哪里儿来的?”
这可拐不了我。赵宽心中好笑,若冯孟升说了出来,自然不会只说一半,若是没说,柳玉哲不过是猜的而已。赵宽当即眉头皱起,狐疑地装傻回传说:“柱什么修?”
“你倒是机伶。”柳玉哲知道骗不过,索性直说:“不管你们从哪里儿学来的,若是愿意老实跟我说心法,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面传音,她的一双明眸凝注着赵宽,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喜,还有几分期待与诱惑。
赵宽这时心中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不知柳玉哲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南极洲?若无皇五世所言是实,以她的功力学这心法,说不定很快就能追上新后,成为南极洲另一高手,如此一来,若论顶尖高手,南极洲已经可以与新大陆抗衡,整个世界的武力平衡立即会改变。
若她是为了南极洲,开诚布公地传给几个卫统,南极洲的绝顶高手可能就此从一人变成七人,整个新大陆加起来也不是敌手。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成功了就是祸事一桩,且不说两边打起来谁赢谁输,突然出现这种特等高手,圣殿必定会追究,扯到后来还不是自己倒霉?
赵宽心念已定,一脸疑惑的摇头传音说:“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练的功夫是兹克多教的,我们每个人练的也不同。”
柳玉哲也不生气,目光向着东面望了望,柔柔一笑说:“如果你以为他们赶来就能带走你们,那就太天真了。”柳玉哲说的是正迅速飞来的戴池;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戴池等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加上人群本来就是往东南方,应该没多久两方就会碰头。
“我没有这么想啊。”赵宽也跟着笑:“陪着你多快乐啊。”
柳玉哲自然送回老大一个的白眼,不过她就连使白眼的神情也十分娇媚,让人赏心悦目。
戴池等人还没到,突然又出现了状况,上方玛莉安娇叱一声说:“‘浮空’来了!”
就是刚刚说的怪东西?是下来觅食的吗?赵宽吃了一惊,连忙抬头,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见上方玛莉安长剑剑气外拓,编织成一片二十余公尺宽的大剑网,牢牢的把整个上方包了起来,从下方望上去,只见一片紫气缭绕,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那片紫气却非固定在一个地方,而是随着玛莉安的下降而缓缓降落,同一时间,所有人员跟着缓降,赵宽、李鸿等不明状况的只好跟着下降。
众人原本的高度差不多是五百多公尺,没有多久,下方的葛莉岚等人已经接近地面,那些人不待吩咐,突然同时动作起来,整片的剑气往下方直轰,将林木清出一大片空场,一些似乎并未被改造过的小虫小兽霎时四散奔逃,被打死的想必也不在少数。
这倒是个好消息,这儿既然有未经改造的生物,落地之后,应该暂时不会受到攻击。不过众人落到地面时,依然立即结成一个方阵,四个卫统守在东南西北四面,留在空中的只剩下一人,就是织起大片剑网的玛莉安;而卫统中,也有一人突然没事可做,正是率先落地的葛莉岚。
葛莉岚似乎并不打算闲着,当部队结阵完成,她拔出长剑,身子突然从侧面一穿,飞绕到玛莉安剑网之上,上方立即传来阵阵巨响,似乎她正与来袭的“浮空”展开激烈的拼斗。
“玛莉安,多少只?”柳玉哲一站稳脚步,立即发问。
“七只。”玛莉安仍在上方编织防守剑网,顿了顿才说:“我们应付得来。”她说话已经颇有几分不顺,看来就算尚未用尽全力,至少也是以八、九成功力持续施用。
赵宽不禁有些咋舌,那大片的剑网蕴含的内息可不小,而且又能一道道彷佛实质的彼此联系结合,能够这样耗用内息,玛莉安的功夫当真不可小觑;而且这样的剑网,还不只内息深厚就能办到,南极洲“破魂剑法”大大有名,果然不只是勾来绕去而已。
望着货真价实的“破魂剑法”赵宽渐渐略有所悟,内息的深厚固然是基本,但适当的招式,却能让内息有效的组合与施用,当配合良好的情况下,可以藉着许多发散速率不同的劲力予以适当组合成招,展现出超越累加的强大威力。
而南极洲的“破魂剑法”在防御面的气劲组合上别有心得,难怪是天下第一的防守剑法。
想到这儿,赵宽猛然领悟了路南日记中所说的“经脉纵然可以消失合一,出招看起来虽十分威猛,实际上也只是充满乱流激荡而已,人体早已藏着更适合发力的通路,只需要重新构筑开发,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
原来自己练的气道怪功夫,就是把这种结构组合运用在体内啊?难怪自己的内息当时尚不如吴耀久,却能发出比他还强大的力道,但换个角度说,若吴耀久拥有的招式足以将他的内息适当汇聚加成,也未必会比当时的自己差。
所以纵然内劲相同,若施力法门有精粗之别,依然会强弱分明,而既然“狂霸七式”如此赫赫有名,想来不但适合自己的内劲,更能有效的把外发内劲组合聚集,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
既然自己内外皆备,日后只要内息逐渐增强,应该问题不大;南极洲武学也是一等一的,冯孟升日后自然也会有造就,现在比较让人担心的反而是李鸿,他纵然练成心剑,但心剑可有适当的招式配合?就算有,天下间恐怕只有首席武士王崇献一个人会,他怎么可能愿意教导李鸿?
这儿赵宽自然而然地替李鸿设想,李鸿自己却还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他眼看着自己无所事事,突然一个按捺不住,离体凝结的心剑突然一冲,也跟着绕过那片紫色光幕。
心剑一飞,谁也拦阻不住,众人一愣间,李鸿的心剑已经出现在上方,体会着上方的战况。
李鸿感受到上方只有一个人迅疾的闪动身形,而她周身编织起了绵密而强劲的剑气网络,将自己全身护得十分密实,而在那人周围,有好几个体积不大的物体正迅速盘旋来去,不断向那人接近,但又被那人的护体剑气逼开。
这应该就是那位葛莉岚,但她这样岂不是上来挨打?李鸿心念一动,心剑一瞬间选定了一个飞旋的怪物穿刺过去,心剑的速度迅捷如光,一眨眼间已经穿破了一个怪物。
那怪物一伤,似乎突然失去了浮力,就这么往下方玛莉安的剑网飘下,当场被绞得粉碎。
同一时间,葛莉岚那整团剑气中突然爆出一股强烈的劲力,瞬息间切过另一个怪物,而她的护身剑网却似乎丝毫未变,依然稳稳守住所有怪物的攻击。
原来如此。李鸿终于想通,自己上来只发觉五只怪物,刚刚她们明明说有七只,看来葛莉岚已经用这个方法宰了两只,现在又少两只,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李鸿一面想,心剑一面顺势追击,眨眼又劈开一只“浮空”怪物。
葛莉岚见到心剑已经有些意外,儿心剑杀怪物不比宰鸡困难,脸上却现出了几分不满的神色,眼见心剑又宰掉一只,葛莉岚突然双目一瞪,剑光徒然爆起,倏忽间两大片剑芒往外急爆,残余的两只“浮空”当场爆散消失、尸骨无存。
没得杀了?李鸿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是不是有损葛莉岚颜面,见怪物杀光,他自然而然地收回心剑,心中却思索起另外的问题。
南极洲的功夫先将自己稳稳地防守妥当,这才在适当时机出手,与自己的心剑功夫可说是南辕北辙、完全不同,自己现在出手攻敌,丝毫没有办法顾及防守,也许可以参考她们的办法,先以剑光紧密防守,接着才在适当的时候攻敌。
但施用长剑逼出气网编织连结,与气劲凝结如实的心剑完全不同,当然不是模仿他们的招式就能办到,那应该怎么办呢?
在身边形成许多光环?反正心剑的速度快速无比,这样应该可抵挡大部分的攻击,也不对若心剑就在身边,其实几乎所有的攻击都来得及防御,除非对方的功力本就比自己强上许多,可是只要想攻击,心剑就得离体,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只有一支心剑
“李鸿!”耳边突然听见冯孟升的叫声,李鸿一愣回过神来,讶异地说:“什么?”
“你失神了?”冯孟升有些无奈地说:“葛莉岚小姐在问你话呢。”
问我?李鸿目光转过,却见葛莉岚正色难看地望着自己,李鸿眉一挑,没好气地说:“怎么?”
葛莉岚的脸色更难看了,顿了顿才说:“你功夫不怎么样,架子倒不小。”
这臭女人是想吵架吗?李鸿脸一沉说:“又如何?你管得着吗?”
这小子嘴巴是装了火药吗?葛莉岚目光一寒说:“如果你活得不耐烦了”
“也不关你的事。”李鸿毫不在乎对方的威胁,语气一样难听。
无论男人女人,总之葛莉岚没遇过这种人,她气得脸上发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还好这时已经收回剑气的玛莉安岔出来说:“够了,我们换防,继续走。”
玛莉安既然说了话,葛莉岚也没再说话,她只冷冷地瞥了李鸿一眼,移位到了东方,而本在东方的满凤芝望着李鸿,脸上却突然露出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随即飞身到了上方,顶替了玛莉安的位置。
至于玛莉安却转到了南面,取代孙飞霜,而孙飞霜则移到中央,看来一会儿将会防守正下方。
几个人位置一定,号令一出,队伍再度缓缓飞起,继续往东南方飞去。
谁知一开始移动,东方就出现了几个小小的人影,人影变大的速度十分快速,整个队伍还没发出一公里,那群人已经出现在眼前,配合著南极洲众人的速度往东南缓飞。
来的人自然是戴池等人,而且这次不只戴池前来,他身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谁也没见过的人物,但从刚刚显现的威势来看,功力似乎也是在戴池那个层次,大概是愣品家族八大高手中的人物。
戴池一眼望见赵宽、李鸿,脸上便露出高兴的神色说:“太好了,你们果然没事。”
李鸿不禁有三分感动,与戴池不过萍水相逢,更没有什么深厚的关系,他见到两人平安如此高兴,此人可真是好人。
赵宽却忍不住狐疑起来,无论于情于理,戴池没理由高兴成这样,就算为两人担心,见两人无恙最多只该稍稍欣慰一下,不该出现这种松一口气的模样,莫非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迫使他们非找到自己不可?
戴池不明白两人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多作解释,他只点头说:“你们快跟我们回去。”
“等等。”玛莉安哼了一声说:“他们是南极洲的人,自然应该回南极洲。”
“他们是南极洲的人?”戴池讶异的目光望向赵宽。
赵宽耸耸肩说:“我们原来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南极洲的人。”
在这几个高手围绕下,赵宽自然只能低头。戴地想通此点,目光一转,望向玛莉安说:“堂堂的南极洲几位卫统大人,也利用胁迫的手段逼人同意吗?”
玛莉安一皱眉没说话,柳玉哲适时地接口说:“你误会了,他们是自愿的啊不是吗?”她一面说,一面微笑着望向身旁的赵宽,还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这下戴池可有几分迷惑了,莫非赵宽与这女人谈起恋爱,所以忘了正事?不过无论是不是,赵宽都得回去一趟。戴池脸色一正说:“就算要去南极洲,赵宽先生也得先去一趟大云湖。”
“唷”柳玉哲眨眨眼说:“想抢人啊?打架可伤和气。”
戴池何尝不知现在打起来没有胜算,但他却一点也不急,只哼了一声说:“现在根本没有人能离开旧大陆,整个大陆已经被合成*人封闭了。”
这话可有些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愣住了,本来在一旁看戏的孙飞霜,忍不住开口说:“胡说什么?整个旧大陆将近八千万平方公里,怎么封闭?”
“总之,只有赵宽先生与我们回大云湖一趟,才有可能解开封闭。”戴池哼了一声说:“你们若是不信,派个人先飞到海边试看看。”
且不管南极洲的人信不信,赵宽自己可是一头雾水,就算真有其事,自己去大云湖又有什么用?莫非戴池骗人的功夫与自己有拚,正在撒漫天大谎?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宽身上,没想到赵宽的身分居然这么重要,最离谱的是,赵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他望来望去,却见连冯孟升、李鸿望着自己的目光都十分怪异,赵宽忍不住说:“戴池老大哥,你不是开我玩笑吧?”
戴池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明白合成*人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正想向你请教。”
玛莉安越听越不对,难道这人说的还是真的?那这么千辛万苦冲出来,最后却回不去南极洲?玛莉安再也忍耐不住,她突然说:“落下结阵防守,凤芝去一趟,搞清楚状况。”满凤芝一个人去,自然比整个大队飞过去快多了。
这时谁也想知道真实的情况,自然没人有意见;而戴池也不多说,反正若是来硬的也抢不回人,还不如让她们自己试试,他只苦笑着说:“去吧,若你能飞出海面五公里远,就算我胡说八道。”
这下子,就算原先半信半疑的人也信了八成,不过满凤芝自然还是得去看看,当众人结阵缓落的同时,只见满凤芝带着一溜紫光,迅捷的往东南飞射,一眨眼间,已经失去了踪影。
第二章空间之壁
满凤芝既然脱离队伍、全速飞行,一来一往间,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每个人都在默默等待,等待满凤芝飞到那儿,立即就能知道真相。
而到了五位卫统的功力,她们其实不用等候满凤芝回来才知道结果,她们的部分心神早已随着满凤芝的飞行迅速的往东南海面延伸,只要满凤芝一路顺畅的飞出外海,那就是戴池胡说八道,若满凤芝无法飞出去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至于赵宽与李鸿,他俩功力虽然进步不少,却也还没到心神遥观的境界,只好闷声发呆,等候着结果。
还好不用等多久,突然间,五个卫统同时脸色一变,有人轻呼、有人惊噫,总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戴池也是可以远观的人物,他脸上一副“我早就说了”的表情,叹了一口说:“所以要请诸位见谅,赵宽先生我非请回去不可。”
“这是怎么回事”玛莉安顿了顿,突然柳眉倒竖地说:“合成*人是活腻了吗?他不怕我们杀到‘犹阿陆块’,把他们老窝整个清理干净?”
戴池摇摇头说:“八十年前你们掀起战争,让合成*人吃了大亏之后,他们才把整个阿佛大陆变成这副模样,现在合成*人的大本营,早已不在‘犹阿陆块’了。”
“难道就在‘阿佛陆块’?”玛莉安接着问。
“我也不清楚。”戴池回答的不是很诚恳,看得出来他是懒得多说。他脸上表情一凝,目光炯炯地说:“我可以带赵宽先生走了吧?”
“还有李鸿。”赵宽加了一句,转过头望着冯孟升,颇不知该不该把他也算进去。
“那孟升呢?”李鸿果然问了。
“你自己说吧,要不要一起走?”赵宽只好要冯孟升自己回答。
冯孟升没想到这么快就得面对这个问题,他望向乔梦娟,却见她脸上满是愕然,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有可能离开她。
在这种状况下,冯孟升怎么说得出伤她心的话?冯孟升叹了一口气,正要回答的同时,柳玉哲突然开口说:“赵宽是我们的人,他既然得去大云湖,我们干脆一起去。”
“玉哲?”玛莉安楞了一下。
柳玉哲回过头说:“我们既然暂时离不开旧大陆,先到大云湖,也比在留在‘阿佛陆块’安全多了只不知道,戴池先生欢不欢迎?”
这群南极洲的母老虎跑来大云湖还会有什么好事?何况对于新大陆或南极洲的人,楞品家族一向没什么好感;但这儿毕竟怪物成群,于情于理总不好断然拒绝。戴池只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和声说:“大云湖并非对外封闭的地方,有人愿意来访,当然欢迎。”
“那就好。”柳玉哲转向玛莉安说:“等凤芝姐回来,我们就走一趟吧?”
玛莉安还在迟疑,柳玉哲索性传音:“玛莉安,这几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我们绝不能放手!”
听到这话,玛莉安恍然大悟,当即点头说:“只不过这么冒昧打扰,十分过意不去。”
看来是躲不掉了。戴池暗暗叹一口气,点头说:“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大云湖只会怕招待不周妮佛,你先回去好了。”
一旁那个高高瘦瘦没什么表情的女子,目光转过说:“我先回去?”
“让大家准备欢迎南极洲的贵客。”戴池勉强挤出笑容说。
妮佛似乎明自了,脸上却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高兴,她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刚说完,她已经往空中直射,方向却是相准了北方。
“我以为你们是从东方来的。”心中藏不住事情的孙飞霜讶异地问。
“我们刚刚是在沿海寻找赵宽先生。”戴池又望了一脸无辜的赵宽一眼,转回头苦笑说:“现在无法越过‘音笛洋’,只好先往北走,到了‘阿佛陆块’的最北方,再转向东。”
见众人无话,戴池接着说:“但我们这一大群人,为了安全,还是沿海岸北行吧。”
大家都知道“阿佛陆块”的怪物越靠近海岸越少,众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接下来就是等候满凤芝赶回,众人再度启程,回返大云湖。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十七日当时满凤芝回来之后,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与玛莉安等人密谈了片刻,众人的决议依然没变,大队转往大云湖前进。为了一般卫士的安全,所有人还是先飞到海岸,再沿着海岸往北前进,由于卫士的速度本来就有限,隔了两天,整群人才飞到了“犹阿陆块”东面的大云湖,进入楞品家族的根据地--如岛。
楞品家族首度欢迎这么多的远方来客,说实在有些手忙脚乱,还好戴池先一步让妮佛赶回,多了这两天的缓冲,加上各式表演,也算办了个宾主尽欢,整整热闹了一夜。在这场热闹中,自然也见到吴耀久、班绣蓉等人,吴耀久高兴的拉着三人拍拍打打自然不在话下,可惜他酒量不佳,没多久就喝得烂醉,被路易与幕斯安扶进去休息。
至于班绣蓉,见到冯孟升身旁贴着一个娇美可人的乔梦娟,已经有些吃惊;当发现赵宽身旁居然也粘着一个柔媚万端、楚楚可怜的女子时,她却只眨眨眼笑了笑,打过招呼之后,识趣地躲到一旁,没过多久就回房休息了。
这下冯孟升与李鸿同时看不顺眼,连连传音要赵宽赶去解释,赵宽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嫌两人多事,自顾自地与柳玉哲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地调笑,肉麻的程度,有时连热恋中的冯孟升与乔梦娟都有些听不下去。
直闹过深夜、次日凌晨,戴池才从人群中找出赵宽、李鸿、冯孟升。本就与冯孟升粘在一起的乔梦娟也跟了过来,而一直注意着赵宽举动的柳玉哲自然不会放过,仿佛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众人身旁,轻轻一笑说:“胖宽,可别拋下我啊。”
还真是阴魂不散,赵宽楞了楞才呵呵笑说:“咱俩人的感情原来是这么的深厚?”
“你不知道吗?”柳玉哲轻笑一声说:“我可是很专情的。”
赵宽翻了翻白眼没回这句话,摇摇头对戴池说:“走吧,要我怎么办?”
戴池自然也知道,南极洲的人绝不会议赵宽等人脱离控制,他虽然看不大顺眼,但也不会特别在意,只点点头说:“一起来。”
李鸿见到柳玉哲的媚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冯孟升却是诸多感慨,当时还曾经以为柳玉哲对自己有情,看来完全被她骗了;不过她一定骗不了赵宽,这倒是可以放心--但若赵宽假戏真做,那岂不是害惨了班绣蓉,这事自己可得小心注意,不能让它发生。
众人本来都在“乐环大楼”而在戴池引领下,众人跟到了专责管理的“南风大楼”进入一个满是仪器和萤幕的房间。
戴池这才解释:“赵宽先生离开的次日,合成*人突然要求与你联系,我们告知他们你与李鸿先生已经离开,冯孟升先生更早已被被这几位请走,合成*人就突然翻脸,说什么限我们五日内找出赵宽先生,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但那时我却已经失去了你们两位的形迹对了,赵宽先生当时是怎么消失的,我现在还是不明白。”
这解释起来可就话长了,而且离开前外太空那个声音千交代万交代,不能对任何人说出这段经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为了回地球,勉强也是答应他了。虽然说答应了也未必非守承诺不可,可是不是逼不得已,还是保守这个秘密为上,说不定那声音真有他的苦衷。
赵宽于是摇摇头说:“那个慢慢再说,你们找不到我,后来怎么办?”
戴池叹了一口气说:“我亲自跑了一趟,先到了你们消失的地方问了舒系的人,他们却说看着你们两人突然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老小子当初要两人这么飞果然有阴谋,这下可是不打自招。不过赵宽这时也不揭破,只点点头说:“然后呢?”
“接着我只好到‘阿佛陆块’去找,那时南极洲的诸位正要移动,也不知道你们两位的下落。”戴池无奈地说:“无可奈何下,我们只好如实回复合成*人,他们却是不信,又过了两天,时间一到,他们就不再与我们通讯,我们又过几天才发觉,整个旧大陆都飞不出去了。”
当真有些古怪,冯孟升讶异的问:“他们到底为什么生气?”
“我们也不明白。”戴池摇头说到一半,柳玉哲已经接口说:“这倒不难解释,难解释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话是在打哑谜吗?众人发楞的时候,赵宽已经没好气地说:“难解释的事情不重要,不难解释的事情才重要。”
更是听不懂了,冯孟升耐不住性子,推了赵宽一把说:“你说爽快点好不好?”
“难解释的就不说了。”赵宽哼哼说:“至于好解释的部分按照道理,合成*人当然知道我们不管离开多远,戴池老兄都能察觉我们的踪迹;而当合成*人听到的回答是我们都不见了,以他们的逻辑来说,自然以为这儿的朋友在骗人,而我们不是被关了,就是被人宰了。”
这个想法,其实也不是多困难,不过冯孟升、李鸿等人不具备这种能力,一时没想到这儿去,至于戴池,却不是没想过,但他心中其实还有个疑惑--就算赵宽等人当真被大云湖的人杀了,凭着楞品家族与合成*人数百年的交情,也不至于这样就翻脸吧?莫非这就是所谓“难解释的事情”?赵宽的身分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是这话总不好说,戴池只摇摇头说:“我们还是觉得不合理。”
若是戴池知道自己对合成*人撒的大谎,他就会觉得合理了。赵宽心中偷笑,脸上却不露异样地说:“总之我试试看就是了,你不是说断了通讯,现在怎么联系?”
“以收发机的设计原理来说,他们应该能接收到我们的发讯,祇不过不予理会而已。”戴池解释:“若由赵宽先生亲自发讯,也许合成*人会愿意恢复通讯。”
原来是这样,赵宽点点头说:“来吧,怎么发讯?”
“请到这儿来。”戴池引着赵宽站到一个白圈之中,在仪器上接了几个按键,跟着点头说:“可以了。”
“我直接说话吗?”赵宽楞了楞说。
戴池点点头,没有答腔。
赵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干咳了两声,微笑说:“我是赵宽,我是赵宽,有人在家吗?”
什么叫“有人在家吗”?柳玉哲、乔梦娟同时笑了出来,不过乔梦娟是噗嗤一声,柳玉哲却又用她的凤眼带笑白了赵宽一眼;赵宽横了她们两眼,毫不在乎地说:“我是赵宽,赵宽就是我,听到了请回答,听不到请发话,听不清楚叫两声”
“赵宽?”果然真的有声音传了回来,同一瞬间,赵宽对面的空间突然一亮,一个没见过的合成*人俊美身影在光束照耀下,突然显现了出来。
“是啊、是啊。”还真的有效呢,赵宽笑嘻嘻地说:“听说你们找我?”
“这”那个合成*人似乎开始迅速的传递讯号,一时连回话的功能都有些不足,顿了好一阵子才说:“你没事?”
“没事啊。”赵宽摇头说:“你们怎么这么凶悍,一下子把整块大陆关了起来?”
合成*人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隔了片刻才说:“戴池先生说的都是实话?”
“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简单说说。”赵宽眨眨眼说:“‘驰联’半途破人毁了”
说到这儿,赵宽突然想到毁了“驰联”的正是身旁不远的柳玉哲,那时大伙儿还跟她拼半天老命,此时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恍如隔世的感觉。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接着孟升被抓,我与李鸿到了大云湖后,决定去援救他,后来后来就把孟升放了回来,戴池老兄却跟我们说旧大陆被封了。”
合成*人一时没有反应,似乎正在快速的消化吸收,隔了片刻他才说:“你的意思是,你与李鸿先生前往援救冯孟升先生的过程中,戴池先生无法察觉到你们的形迹?”
“没错。”赵宽点头说:“所以你们误会了,快把封闭的怪东西撤掉吧。”赵宽现在还不知道飞到海边会发生什么情景,只好直接称呼造成此现象的叫“怪东西”
“无法撤除。”合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而且空间会渐渐缩小,到最后会挤压为一个方圆五公里的区域。”
所有人同时瞪大眼睛,这话会不会太夸张了?整个旧大陆压缩成一团?乔梦娟首先惊呼一声说:“怎么可以这样?”
“那不是所有人兽草木石头全部挤成一团?”冯孟升也跟着问。
“喂喂!”赵宽也叫了起来:“这样大伙儿可会死得很悲惨啊。”
“你们误会了。”合成*人这次回话的比较快:“是单向空间区域会逐渐萎缩,不是实际的山石草木受影响。”
“这么说来,缩小之后就没事了?”赵宽松了一口气说。
“也不是这样。”合成*人似乎有点难以启齿,顿了顿才说:“赵宽先生,你与他们谈得如何了?”
“谈?”赵宽连忙点头说:“还在协商,还在协商。”
“西牙先生醒来了吗?”合成*人又问。
听到这句话,赵宽心中突然一惊,合成*人最担心的是西牙,也就是说,他们最希望自己能说服西牙不要重出江湖扰乱世界,虽说这本是自己胡编的,但看起来合成*人十分认真,而他们以为自己说服失败,这会儿选用的办法当然是可拦阻住西牙的
想到这儿,赵宽突然想到当时与合成*人的对话,合成*人先是追问西牙的出关日期,等自己说是一月初,他们又如释重负地说来得及莫非他们那时已经有了对策,现在是提早进行?
赵宽心思在转,一时忘了回答,戴池却以为赵宽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插口说:“西牙并没有出关。”
“原来还没有”合成*人思索了一下说:“所以赵宽先生也还没有与西牙先生谈过。”
当然还没有。赵宽脸色转为凝重地说:“那个空间区域缩小,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合成*人停了停才说:“那个空间,会束缚练武的人,以及经我们改造过的生物,所以这两类,都会慢慢被驱赶到那五公里中”
“哪不是打成一团了?”赵宽忍不住叫起来说:“而且八成也会死得干干净净。”
越听越不对头,这下自己不也死走了?柳玉哲飘到赵宽身旁说:“你们的设备自然可以开关,怎么会无法撤除?”
“我们无法关闭这个功能。”合成*人说:“除非除非从‘康勾森林’中关闭。”
“那是哪儿?”赵宽自然要问。
“戴池先生知道。”合成*人叹了一口气说:“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乎不可能这是啥意思?赵宽转头望向戴池,却见戴池脸色大变地说:“‘康勾森林’?太过分了。”
柳玉哲、乔梦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两人面面相觑,乔梦娟轻声说:“怪物很多吗?”
“何止多?你们遇过的东西,与那儿的怪物比起来只是小玩意儿。”戴池脸上强抑着怒火,一转头面对着合成*人说:“你们这样做,岂不是要我们全族的性命?”
合成*人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顿了顿才说:“戴池先生这么说,我也不敢反驳。”
“好啊!”戴池怒哼说:“就算不管先祖对你们有恩,我们又什么地方对不起合成*人了?”
合成*人望了赵宽一眼说:“这些都是误会”
“误会?”戴池怒气不息地破口大骂:“轻轻一句误会,我们全族的性命都毁了,你们这些铁造的混蛋,没人性的杂碎。”这是赵宽等人头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态。
“严格来说,只有拥有内息的人有危险。”合成*人也不动气,叹息一声说:“其他二十多万人还是可以存活的,你们那儿大多数人身无内息。”
这话倒是没错,问题是还是得死个几万人啊。戴池也没时间与合成*人啰唆,他没向任何人打招呼,功力突然一运,倏忽间闪出了这个房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柳玉哲见状,踏前一步进入影像传送区域说:“那地方到底有多危险?”戴池的功力可不下于卫统,他反应这么剧烈,柳玉哲其实十分意外。
合成*人看见柳玉哲,有些意外地说:“你不是破坏驰联的人吗?”
现在还说这个?柳玉哲轻轻一跺脚说:“你回答我就是了,那地方是在旧大陆吗?那儿的怪物特别多吗?”
“康勾森林在‘阿佛陆块’中央,那儿的改造生物”合成*人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顿了顿才说:“王首席曾经试斗过一只,并不能对它有所伤损。”
连王崇献都斗不过?那整个旧大陆,除了那个尚未出关的西牙之外,等于没人斗得过了。柳玉哲脸色一沉说:“若真是死走了,难道你不怕我们索性合力毁了地球?看你们的机关还能不能关住我们?”柳玉哲可不是开玩笑的,以卫统的功力来说,不只能存活于外空,长时间不进食也是小事一桩。
“这是不可能的。”合成*人叹了一口气说:“单向跳跃壁,不只能回送物质,也能回送能量,你们最多毁了旧大陆地表、破坏生态到一个程度,但并不能毁了地球,当然更不能破坏机关,设计之初,已经预防这一点了。”
柳玉哲也待不下去了,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玛莉安,她望了赵宽一眼,想想现在也没必要盯着赵宽,反正他也逃不到哪儿去,当即转向乔梦娟说:“我要回去报告这件事,要一起来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六个卫统自然要好好商议一番,乔梦娟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轻拉了拉冯孟升的手深情望了一眼,便随着柳玉哲去了。
突然间,只剩下三个难兄难弟。赵宽呆了呆突然失笑说:“原来死定了?那倒是不用费心逃命了?”
冯孟升已经傻眼了好久,听赵宽这么说,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愕然说:“当真没有希望了?”
合成*人的虚拟影像可还在,他有问必答地说:“如果如果有好几位如同王首席一样功力的高手,也许能冲入‘康勾森林’的系统控制区,将操纵器破坏。”
“那你就帮帮忙,等他们从外空打回来,把他们都叫来杀怪物吧。”赵宽瞪眼说。
“他们进不去。”合成*人有点尴尬地说:“单向跳跃壁进出都会受阻,只会回到原来的位置,所以叫做单向。”
一直没说话的李鸿突然说:“有多久的时间?”
什么?赵宽与冯孟升一楞,不知李鸿在问什么,合成*人更是不明所以,没有接话。
李鸿顿了顿说:“那个鬼壁,缩小的速度多快?”
原来说的是这个,合成*人连忙说:“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会到达大云湖,半年后,你们会被集中到‘阿佛陆块’,差不多再过两个月,就会缩到‘康勾森林’外围,之后的速度会因为凝缩过小而逐渐减缓,估计积一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会缩到最后的五公里方圆。”
“这么说来”冯孟升一面计算说:“我们至少能活到半年后,之后进入‘阿佛陆块’,功力比较普通的人就危险了,可能活不到那两个月。”至于能活到“康勾森林”的人,自然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八个月”李鸿目光望着远方,低声自语说:“追上王崇献
“嘎?”冯孟升吓了一跳说:“李鸿,你说什么?”
“追上王崇猷啊。”李鸿没好气地说:“否则怎么办?”
“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而且只有我们两个八成也不够。”赵宽嘻嘻一笑说:“赶不上就死翘翘,拚一拚吧。”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冯孟升苦笑说:“就算那个功夫你们学全了,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
“嘿嘿”.赵宽贼笑说:“我们还有密招,可是你学不了。”
“什什么?”冯孟升十分讶异。
赵宽没回答冯孟升,横了合成*人一眼,叹口气说:“这位大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提醒的吗?”
合成*人似乎也有些无奈,隔了几秒钟才说:“我们当时真以为你们遇害了,才迫不及待的启用新机能现在只能希望因为测试不完善而故障。”
“是啊,我们一同来祈祷故障吧,希望无祖保佑。”赵宽也不理会合成*人根本不会有祈祷的念头,何况是对无祖?他跟着哼了两声又说:“不过说老实话,整片旧大陆这么大,你们安装那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吧?都说是因为我们才开启,有点儿不公道。”
合成*人顿了顿,点头说:“您料得没错,确实本来就已经计画使用,不过设计的原意,只是为了抵御南极洲的入侵,更重要的是防范改造生物无法抑制的往外扩张,一些关键性的技术,也是这一阵子才获得突破,但还有个问题并未解决,就是就是使用之后会逐渐缩小范围,所以本来一直不敢使用,这次确实是以为您被西牙所杀”
“我就知道。”赵宽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瞪了合成*人一眼。
“赵宽先生。”合成*人顿了顿突然说:“有件事情”
赵宽楞了楞说:“啥事?”
合成*人又停了几秒,似乎才找到适当的措词,说:“五世也没想到你们会不见了。”
赵宽这才想到,那几日无皇五世岂不是也找不到自己的讯号?八成跑去找合成*人求援,也难怪合成*人这么确定自己出事了,前两日虽然与五世联系到,但恐怕他老人家还没跟合成*人提起,也难怪合成*人如此吃惊。
可是站在一旁的冯孟升可有些讶异了,众人不见之事怎么会址上五世?五世又怎么知道的?合成*人难道会去找五世商量此事?那可有些匪夷所思。
赵宽目光瞥到冯孟升的表情,心知他已经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下再说下去可就扯到脖子上的东西了,不说清楚对不起朋友,说出来又对不起五世,这个话题不提为妙。赵宽当即说:“不跟你扯了;没事的话,就告诉我怎么关闭这通话用的东西吧,会使用的人全跑了。”
合成*人无话可说,告诉赵宽关闭的方法,赵宽依法施行,停止了与合成*人的联系。他见戴池一去无踪,柳玉哲更是不大可能回来,赵宽一挥手说:“走吧,我们去把草包弄醒,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冯孟升与李鸿同时瞪眼。
“不好吗?”赵宽一笑说:“若是一切顺利,他这辈子不用当皇帝啰。”
“去你的。”李鸿笑骂一声,不知不觉间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摇头率先出门。
冯孟升却是叹了一口气,若自己能如赵宽一般乐天,那可有多好?
可是醉得七荤八素的吴耀久可不容易弄醒,在“乐环大楼”顶楼、吴耀久的房间中,三人搞了半天,还催动内息帮他逼出酒气,这才好不容易让他稍微清醒,不过看得出来他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草包吴!”赵宽不管路易与幕斯安在旁瞪眼,拍着吴耀久的脸颊说:“醒来、醒来,好消息来了。”
“赵胖子?”吴耀久迷迷糊糊地说:“什么什么消息?”
“你今年几岁啊?”赵宽嘻嘻笑问。
“我?”吴耀久想了半天才说:“三十了吧?”
“啊!”路易突然惊呼一声说:“皇储的生日要到了。”
这个草包生日到了?赵宽好笑地说:“什么时候?”
“十二月十八,刚好是明天。”幕斯安微笑说:“没想到今年会在旧大陆过生日。”
“那真可以说是生日礼物了。”赵宽乐开了。
“别开玩笑了。”李鸿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本来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何况这时班绣蓉静静坐在一旁,李鸿可有些浑身不对劲,只想赶快跑开。
“好吧,不开玩笑。”赵宽突然收起笑容,摆出个悲伤的神色说:“可怜的皇储,你可能过不了三十一岁的生日了。”
这话一说,吴耀久还没搞清楚意思,路易与幕斯安脸色却都变了,路易首先气愤地说:“这种玩笑怎么可以乱开?”
幕斯安也皱眉说:“赵先生,这样说不大妥当。”
“过不了生日又怎么样?”吴耀久还迷迷糊糊,嗝了一口酒气说:“过生日就是那一套,不过也罢。”
酒这玩意儿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人喝了酒就变成这副模样?冯虚升一面大皱眉头,心中一面思索,日后若有机会,还是要让人少喝点酒。
赵宽玩笑开完了,也不浪费时间,他退开几步,突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挥手说:“孟升解释。”
懒病又发作了?冯孟升苦笑一下,一面整理刚刚的记忆,一面简单地说出重点,这一番话,只把路易与幕斯安说得脸色大变,而脑袋还不大灵光的吴耀久却是直着眼看着冯孟升,一直没开口。
至于最后李鸿与赵宽所言,打算追上王崇蹴的雄心壮志有些离谱,冯孟升则自动省略,没有转述。
等到冯孟升说完,吴耀久这才歪着脖子说:“你们是打听到了我生日,想着新法子来骗我吗?合成*人什么时候有这种科技了?而且而且要开玩笑也应该等到生日当天啊,是你们的习俗比较不一样吗?”
谁在开玩笑?冯孟升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没说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我才不信。”吴耀久目光转向赵宽,嘻嘻笑说:“一定是你这个胖子出的主意对吧?然后故意让孟升来说,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
赵宽翻了翻白眼说:“谁有兴致编这么长的谎?我要骗你还不简单?”
吴耀久楞了楞,酒意清醒五分,目光在三人的脸上巡了片刻,表情有些扭曲地说:“这是真的?”
“是真的。”李鸿不想浪费时间,他现在只想练功,只要把话说清楚,他马上可以离开这儿去练功。
吴耀久本来已经信了三成,向来不喜欢开玩笑的李鸿加上这一句,吴耀久当下信了七成,又清醒几分,瞪眼说:“怎么有这么糊涂的事情?”
看来是真的了,站在一旁的路易与幕斯安没想到自己这么倒楣,好端端地跑来旧大陆送死,这真有些莫名其妙,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黯然。
班绣蓉本来也以为是开玩笑,听到这儿,她忍不住转头说:“宽哥,是真的啊?”
“是啊。”赵宽呵呵一笑说:“本来还以为草包会撑久一点才信的呢,真不好玩。”
“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玩的?”路易忍不住抱怨说:“赵宽先生,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啊。”赵宽耸耸肩说:“再用力多担心一点,说不定就没事了。”
“这”此人不可理喻,路易无言以对,只好转回头说:“皇储,我们还是先去海边试试,说不定突然能回去。”
吴耀久虽然清醒,但是脑袋还不大灵光,楞楞地说:“试试也好。”
冯孟升摇头说:“试试当然可以,不过机会不大,据说当时满小姐急速冲出海面,飞了半天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状,突然一回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没离开海岸多远,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却是在一瞬间被往后传送了一段距离,而且是连续不断的发生。”这些状况,自然是乔梦娟私下告诉他的。
“等等你们说是跳跃壁”吴耀久脑袋更清楚了些,突然说:“难道难道是上次合成*人跟爷爷在谈的东西,我找爷爷问问看,说不定他老人家有办法。”
赵宽却在心中暗叹,若不是五世千万交代不可让其他人知道,现在就可以打开通话功能问个清楚,如今却不能如此。赵宽只好点点头说:“孟升带草包去找这儿的人,借用一下通讯设备,看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五世。”
“好。”冯孟升点点头,跟着说:“你们呢?”
“我跟李鸿要练功夫。”赵宽一笑说:“我回房了。”说完,一溜烟地去了。
李鸿没想到赵宽跑得比自己还快,也连忙告别离开,冯孟升见两人突然都跑得不见踪影,他叹了一口气说:“吴兄,这便要去吗?”
吴耀久清醒之后,自行运功逼出酒气,不过浑身上下可不大好闻,他尴尬地搔了搔头说:“等我稍微整理整理。”
“我也先回房了。”班绣蓉娉婷起身,想了想,微微一笑又说:“冯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了。”
这话一听,冯孟升可有点心虚,说辛苦还不如说沉醉于温柔乡中,冯孟升不敢应承,只能干笑两声说:“还好、还好。”
“绣蓉啊。”吴耀久突然扁起嘴说:“赵胖子怪怪的。”
“嗯?”班绣蓉回头一笑说:“皇储怎么突然这么说?”
冯孟升听了却是微楞,赵宽有怪的地方吗?自己身为多年老友,怎么没有察觉?
“我不知道怎么说。”吴耀久皱眉说:“知道怪,就是说不出来。”
“比如说”班绣蓉侧着头轻笑说:“他一直拿生死开玩笑?那是他想让我们明白,担心也没用。”
“不只这一点。”吴耀久皱着眉头思索说:“老觉得好象有些话不该从他口中冒出来。”
班绣蓉微低下头,掩着嘴轻笑说:“皇储也不粗心嘛。”
“当然,我有时也十分细心的。”吴耀久笑呵呵地问:“到底是哪一句?”
“他说要练功啊。”班绣蓉眼睛灵活地转了转,轻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几次宽哥说要练功他就算真想练功,也不会挂在嘴上的,所以他一定是跑去做别的事了。”
“对啊。”吴耀久哈哈笑了起来:“就是这句古怪,绣容不愧是绣蓉。”
“皇储谬赞了。”班绣蓉微微一礼,一笑而出。
冯孟升却有些发楞,班绣蓉比自己看得清楚还不离谱,连吴耀久都比自己了解赵宽?自己练那个“神算无遗”难道是越练越回去了?
第三章推山移岭
这时赵宽刚打开脖子上的小开关,躲在房间中,轻轻叫:“五世?五世?”
叫了片刻没有回音,赵宽不死心地继续叫,突然一个微小的声音传了出来:“赵宽吗?找五世吗?”
这声音很不熟,赵宽楞了楞说:“谁?”
“我是卓卡。”卓卡缓缓地说:“五世不在你很少开启联系,但我很期待你那儿的资讯。”
“他不在啊”赵宽有些失望地说:“他那天找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卓卡说:“平常你就算关闭了通讯,我也能知道你大概的位置,那时你消失了十天,五世十分的着急。”
“你能知道我的位置?”赵宽吃惊地摸了摸脖子说:“这东西这么厉害啊?”
“不算十分精准。”卓卡停一下说:“不过讯号消失,只有三个可能。”
“哪三个?”赵宽饶有兴趣的问。
“仪器毁坏、强大的屏障。”卓卡跟着说:“或者是离开地球超过了一段距离。”
可能就是最后一个吧?赵宽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算打开你们也不能突然跟我说话,否则被人听到不就露出破绽了?”
“我知道了。”卓卡说:“若五世回来,我会震动通知你,由你判断能不能说话。”
还有这种功能啊?赵宽高兴地说:“这样就好多了这东西还能干什么?你要不要一次说完?”
“基本上祇是接发音讯而已。”卓卡没什么令人高兴的答案。
也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五世的消息,赵宽想了片刻才说:“他既然愿意离开你,你也算差不多完成了吧?”
“我是失败品,并未完成。”卓卡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赵宽自然的问。
“我的记忆可以累积储存,但是经验无法累积。”卓卡有些黯然。
这话赵宽不是很懂,记忆不就产生经验吗?赵宽想了半天才说:“经验指的是什么?”
“判断资料不足时的智慧。”卓卡说:“判断一件事情,如果能够累积经验,不一定需要存留记忆,但我现在必须每件事情都回资料库作搜寻的动作,速度会缓慢而且容易出错。”
赵宽一面听一面翻白眼,这听起来好象是冯孟升才会有兴趣的事,他正想着该不该针对这个问题聊下去的时候,门口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响声,赵宽连忙吩咐卓卡闭嘴;走过去,画面上出现的竟是柳玉哲的身影。
赵宽楞了楞,这女人又不可能当真喜欢上自己,这时候应该正努力开会讨论,跑来找自己做什么?
赵宽也不说话,直接开了门,望着柳玉哲笑说:“找到我房里来啦?”
柳玉哲也不害羞,轻轻一笑说:“当然啰,你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赵宽一楞。
“那套功夫啊。”柳玉哲目光一转说:“不请我进去?”
“里面可不大。”赵宽让开了门口,一面呵呵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啊?”
“你的绣蓉呢?她不怕吗?”柳玉哲突然冒出这句话。
赵宽万万没想到柳玉哲居然会这么说,这下可被击中要害,赵宽一时说不出话来,楞了楞才回过神说:“胡扯什么,她等于是我妹妹啊。”一面说,赵宽一面在心里暗骂,这件事,必定是那个色胚说出去的。
“就算是妹妹,长大了也得避嫌吧?”柳玉哲轻哼一声说:“至于我,能不能嫁出去不是件重要的事情。”
提到了绣蓉,赵宽突然有些懒得开玩笑了,他挥挥手说:“好了,不跟你闹了,大家直来直往还比较简单。”
“好。”柳玉哲轻笑一声说:“你开出条件来,只要我办得到,一定没有问题,就算要我嫁你也行。”但她的声音依然是极端柔腻,似乎是天生的无法改变。
直起来还真是直的过分,赵宽瞪眼片刻才说:“你根本对我没兴趣,何苦?”
“没兴趣就不能嫁了啊?”柳玉哲又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三分的得意,半分羞涩地说:“作我的丈夫,可是会恨幸福的。”
自己可无福消受。赵宽摇摇头说:“你确实是漂亮得让人心痒痒的,可是我没打算娶这种美女当老婆,而且我也没有你要的东西,所以交易无法成立。”
“有福不会享。”柳玉哲哼了一声,微嗔地白了赵宽一眼说:“我总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说完她转身离开,也不再与赵宽啰唆。
这么容易就打发了?赵宽可有点难以置信,搔搔头才要关门,突然门口的通讯器大声叫了起来,刚出门口的柳玉哲颇有些意外,回过头正想说话,通讯器不等赵宽按下接钮,突然发声说:“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这里是总管理部,一切活动暂时停止,一切活动暂时停止。”这声音不只从赵宽房中的通讯器出现,门外的整个大厅,也充满了这个声音。
不会吧?反应这么剧烈?柳玉哲这时也停下脚步,好奇地听着下文。
“有紧急状况产生,需要立即产生决议,请所有人立即接收文件,并于两日内密切注意决选时间,我们将随时公告。”那个声音接着说:“已获得此讯息者,请立即按下回复讯息、请立即按下回复讯息。”
什么是回复讯息?赵宽不知道怎么按,疑惑地望向柳玉哲,柳玉哲微笑说:“大概是这儿的居民才有的功能吧。”
这时,吴耀久、李鸿、班绣蓉等人的房门都打了开来,却是大伙儿都听到了这个讯息,正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仔细望过去,却少了一个冯孟升。
众人见柳玉哲站在赵宽门前,有的讶异、有的皱眉,有人面带微笑,当然也有面无表情的,赵宽虽被众人注视,但知道多说也是白饶,索性闭嘴不发一语。
柳玉哲却似乎颇想找赵宽的麻烦,她先向众人一笑,跟着回头温柔地说:“那我先走啰,想我的时候来找我喔,我在南风大楼第十五层等你。”
这这个女人害死人不偿命的,赵宽只能猛翻白眼,望着她飘身而去。
吴耀久脸上却是不大对劲,他见到柳玉哲,没破口大骂妖女已经十分难得,他先望望赵宽,又望了望班绣蓉,却见班绣蓉脸上没什么异状,只是饶有兴味的望着赵宽;吴耀久更是颇感迷惑,张了几次口,又吞了回去。
这片寂静中倒是李鸿先发话,他目光四面一转,有些讶异地说:“孟升呢?”
“他说现在戴池等人一定在忙,他要先忙点事情,晚点再陪我去借通讯设备”吴耀久接着说:“我以为是找你们。”
这下李鸿与赵宽都明自了,冯孟升自然是去找乔梦娟,现在说不定正在“南风大楼”十五层卿卿我我。
李鸿转过目光说:“赵胖子,我有事跟你谈。”一面向着赵宽走来。
李鸿这时候会有什么事情?赵宽颇有三分讶异,他先向李鸿点点头,跟着向着大家招呼:“大家休息。”一面自己先进了房间之中。
两人都进了房间,李鸿还顺手将门关上,劈头就说:“你跟那个女人不是玩真的吧?”
“你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赵宽还真的吓一跳,李鸿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有兴趣了,若是冯孟升来问还正常多了。
“当然不是。”李鸿其实是有几分不自主地对有关班绣蓉的事情在意,但他自然不会承认,只皱眉说:“我有别的问题,这是顺便问。”
“喔。”赵宽没想太多,点头说:“那个女人只想套出‘柱国先修’,你也小心点,说不定也会派一个来试探你。”
“我才懒得理她们。”李鸿安了心,没针对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转过话题说:“我刚刚练功,发现进步的感觉似乎与以前完全不同。”
“哦?”自被改造之后,赵宽还没有时间练功,他颇有兴趣地说:“怎么不同?”
李鸿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才说:“我们修练内息,本来是一面借着运行拓展经脉,一面凝结内劲,跟着在存息的过程中,逐步使得内息的含量提升。”
“没错。”赵宽自然也是大同小异,他外放施力的气道虽是自然打通,内息的运行依然以原有经脉培育,不过这一阵子忙得很,几乎没什么时间练气,进步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点头说:“而且因为柱国先修的帮助,每次运行,内息都有明显提升。”
李鸿点了点头,跟着说:“但是今日修练,在经脉外拓这一部分,我发现在存想缓行的状态下,外拓现象十分明显,顺畅度提升非常多,但是一停止运功,居然就恢复了原状。”
这样不是白练了?赵宽有些意外地说:“真的?”
“没错。”李鸿还没说完,他接着又说:“至于凝结内息,也一样有明显的效果,可是就如同经脉一样,运功停止,也恢复了原状只有内息总量,停功之后依然还有提升的感觉,每个丹球都稍有一些增益。”
这样可就有些事倍功半的效果了。赵宽想了想突然笑说:“难道那家伙把我们的身体改得比较差了?”
变得比较差?李鸿可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还没说话,赵宽已经挥手笑说:“开玩笑的啦,我想,可能与他说的那四、五次变化有关,感觉上,似乎要经过那几次之后,我们才会恢复正常。”
李鸿思虑着说:“他说过经脉准备妥当的时候就能变化,也说过我们可以持续练功,莫非意思就是练功的过程,可以让经脉逐渐准备妥当?”
“也许吧。”赵宽耸耸肩说:“那东西说得这么信心满满,应该有点道理。”
李鸿有些无奈,他知道赵宽虽然也练功,但狂热度却远不如己,有时还颇有些随遇而安的味道,可是那声音临走前一再嘱咐两人不可向外人透露,眼前也只能与赵宽参详,否则去问冯孟升,他说不定更有兴趣。
但是话说回来,李鸿的脾气其实不是很愿意向人请教,今天与赵宽聊这些,一部分还是因为替班绣蓉担心,又不好只问事,只好找个问题陪衬。
见赵宽没什么好建议,李鸿也没多说,点头说:“那我回去了。”
“等等。”赵宽喊住李鸿,见他愕然回头,赵宽接着说:“你的那个心剑功夫怪怪的耶。”
李鸿想到这也有些头大,自己怎么逼都逼不出第二道心剑,难道赵宽有些建议?他重新坐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内息质与量都提升了些,心剑的质也相对提升,可是,若单论量,我现在应该可以发出两道心剑有余,却”
“你逼出第二道心剑的时候,身体的感觉是什么?”赵宽想了想问。
李鸿本不是个擅于言词的人,他思索了一下,想清楚了才说:“当凝出了一道心剑,再度在心中存想凝结的时候,十分不容易,上次在皇都,我不管这么多,把勉强凝成一个程度的气息往外送,后来就炸开了。”
炸开那次赵宽也在现场,他点头说:“你说勉强凝成一个程度,那是什么意思?不完全吗?”
李鸿尴尬一笑说:“不完全,我本来以为每一把剑会有点差异,没想到却爆开了,后来我就不敢这么做,可是想再凝出一把一样的剑形气劲却怎么样也办不到。”
“等等”赵宽一头雾水地说:“你说先凝成了才送出,可是你的心剑是在体外凝结的啊,我可没看到一把剑突然冒出来。”
这又说来话长了,李鸿若不是当真为此事困扰已久,还真懒得解释这一串;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心剑形成的办法,赵宽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么送出去的,还能这么快真不简单。”
“反正只练主脉。”李鸿没好气地说:“当然越练越快。”
“你再试试看。”赵宽嘻嘻一笑说:“每次都是准备打架时才看到,今天且让我欣赏一下。”
李鸿无可无不可,只一瞬间在体内凝成心剑,接着顺经脉解体外送,看似复杂的动作,却在一剎那间办妥,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剑形就这么悬飘在李鸿脑门上。
“真棒啊:”赵宽鼓掌说:“又快又漂亮。”
“接着就不行了。”李鸿有些无奈地说:“我再怎么凝定,别说凝不结实,硬送出去,就爆了。”
“我记得。”赵宽连忙摇手说:“你不用试验了。”
李鸿微微一笑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觉得”赵宽思索着说:“你之前解决的问题,应该是一个重要关键,而这也是‘气剑心诀’中原本没有记载的,后面虽然可能还有问题,但机会应该不大。”
是这样吗?李鸿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想了想说:“没关系,我再试试看好了。”
赵宽确实也帮不上忙,更不敢随便提供方法让李鸿测试,毕竟那是李鸿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可对不起他,于是岔开话题说:“听说首席武士王崇献可以送出十把飞剑,这也好玩,不知道是不是咻咻咻一支支冒出来。”
李鸿想象着景象,微微一笑说:“那样的话,看起来有些奇怪。”
“不会啊,很好玩。”赵宽耍嘴皮子地说:“或者他一次蹦出十支?那也不错,脑袋上面十道光芒环列,很像神仙。”
“我先走了。”李鸿知道若跟赵宽这么扯下去会没完没了,他苦笑着打过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反正没事,李鸿再度跌坐地面打算练功,不过他不自禁地想象起王崇献头上同时冒出十把剑的模样,也不禁莞尔一笑。当时被王崇献化为柔性的心剑围住擒回,倒是没注意到他是如何放出心剑的,不过他功力比自己更高,发出的速度自然更快,而当时自己功夫更差,没来得及观察他的运行状态也很正常。
想了想,李鸿再度开始运行着“气剑心诀”中的运行内息之法,但这时,李鸿却有些定不下心来,总觉得似乎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事情,但却又没有想得很清楚,甚至连想到了什么都有些迷糊。不过李鸿却有种感觉,那件事情十分重要,更与自己练功大有关系,没想起来是什么事,实在不大安心。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李鸿半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刚刚去找赵宽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的啊,怎么突然心里挂着个想不清的疑惑?
李鸿回想着刚刚的对话,一次一句的在心中流过,一次两次李鸿突然醒悟,让自己定不下心的,正是赵宽那一句:“或者他一次蹦出十支?”
一次出现十支心剑,换句话说,也就是十支同时冒出顶门,这么说来,岂不是得在气海中先凝定出十把心剑?
李鸿想通此事,突然兴奋起来,自己怎么试验,老是一把一把来,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一招?当下李鸿开始汇聚心念与内息,在胸怀中缓缓地聚集起两柄以内息凝结的心剑。
可是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不容易,除了要分别凝聚内息之外,两边心念的灌注更是十分困难,稍有一个失神,心念便倏忽间脱离了心剑,毕竟分别心念本是修练“气剑心诀”的一大难关,一把心剑需要一化为二,两把则需要一化为三,每一个层次的难度都有显著的提升,看起来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但李鸿却已经燃起了希望,知道自己欠缺的祇是熟练度而已,当下不再分心旁鹜,专心修练起来。
另一间房中的赵宽此刻却有些头疼,倒不是因为修练内息的关系,虽然他遇到的状况与李鸿大同小异,但却发觉三十六丹球中都有个小小的特异小点,尽管内息活泼地来去运转,那个小点却是不为所动地凝定其间,对内息的运行虽然还不至于有窒碍的感觉,但却也有些怪怪的。
这应该就是那个外星声音动的手脚了吧?李鸿刚刚八成忘了提起此事,而经脉的拓展感确实也比以前迅速许多,只可惜一收功马上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或者这么不断地运行下去,才可以达到那声音所说的--“经脉准备好了”的状态。
这一方面,赵宽决定不多花脑筋,总之那声音如果没有骗人,自然而然会逐渐提升。令他头痛的是另一件事。
到现在为止,那威名赫赫的“狂霸七式”只用过第一招,自己那时还是误打误撞地使出,而且那功夫单看动作,根本无法揣度它配合上霸道内息之后,会衍生出来的变化,也就是说,赵宽现在根本不知道若是后面的招式也有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赵宽若不是遇到危险,不至于使用“狂霸七式”但遇到危险的时候,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效、也不知道施用效果的招式谁敢用?所以到现在为止,赵宽来来去去都只有“气涌如山”一招。
上次已经有了经验,若是力道太小根本没有效用也许是霸气不足?但若想用四、五成甚至更高的功力试演,怎么能在这个房间中练?不把这个顶楼拆了才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赵宽想了想,自己若要演练,还是只能暂时离开如岛,到个没人的地方去测试。
既然想到了就去吧。赵宽虽然懒,但对练功夫还是有几分兴趣,否则当年在买弭城,也不会与冯孟升、李鸿并列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虽然以今日的眼光来看,当时的武功实在是个笑话。
赵宽起身出门,本想与戴池说一声,但回头一想,戴池现在一定忙得一塌糊涂,自己还是别去惹厌,一转念,赵宽走到班绣蓉的门前,颇感新鲜地压下了门外的通讯按钮。
班绣蓉在通讯器的画面上见到赵宽胖胖的身影,她也不按接收,直接打开门,微笑问说:“宽哥,找我?”
还是绣蓉好。赵宽顿感一阵舒服,柳玉哲虽然更为柔弱娇媚,但骨子里的心机,却减少了三分温柔,还是眼前的小师妹能让自己毫无顾忌地欣赏,赵宽高兴起来,咧开嘴笑呵呵地望着班绣蓉,却没开口。
不过这也只是赵宽个人的感觉,论姿色,班绣蓉不如柳玉哲甚远;论娇媚,班绣蓉固然是温柔婉约,却欠缺柳玉哲娇柔纤弱的风情,而能一眼看透柳玉哲居心的人,其实也并不多,在别人眼中,未必会减少那三分温柔。
班绣蓉见赵宽就是望着自己没说话,她先是睁大了眼,隔了片刻,轻笑地说:“宽哥要进来吗?”
赵宽宛如大梦初醒,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笑说:“不用了,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离开如岛一下下,有人找我,就跟她们说我不会离开太久。”
“嗯。”班绣蓉点了点头,顿了顿,一笑说:“若有人问起宽哥离开做什么,我就说不知道啰?”
“呵呵。”赵宽摇头说:“我是去练招式,跟别人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练,那些高手每个都会知道我在哪儿。”
“这样啊”班绣蓉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期待地说:“宽哥是要练那七招吗?”
“对啊。”赵宽一笑说:“你想看啊?”
班绣蓉露出浅笑,贝齿咬着下唇,头轻点了两下,带着两分调皮地说:“我去请皇储帮这个忙,好不好?”
“一起去就一起去啰,那家伙我来说就好了。”赵宽也颇乐意让班绣蓉作陪,毕竟这套功夫传自班彤,班绣蓉有兴趣也十分正常,赵宽一转身,跑去按吴耀久房门的通讯按钮。
“赵胖子?”吴耀久打开房门哈哈笑说:“刚刚跑这么快,我才想问你,那个南极妖女与你”却是说到一半,吴耀久发现班绣蓉站在一旁,舌头立即大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赵宽翻了翻白眼,瞪了吴耀久一眼才说:“我和绣蓉要出去练功,跟你说一声,免得像那个死色胚一样老是找不到人。”
“你们两个练功?”吴耀久满头雾水,两人功夫差这么多,怎么一起练?
赵宽挥挥手说:“简单来说,我练,她看。”
“喔”吴耀久虽然也一心想跟,但窥看他人武技本为大忌,他只好一脸不甘愿地说:“我知道了。”
“走吧。”赵宽气劲鼓出,带着班绣蓉往中央上方老大的开口飞,穿出洞外,赵宽一认方向,往正北方先飞出了大云湖,跟着又往北面飞得远了些,一个黄沙漫天、冰冻霜原的景象逐渐呈现在两人眼前,赵宽逐渐提高了速度,当然也没忘记释出部份的内息扰乱音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两人已经飞出了数十公里远。
这时东方天光未现,明月依然照空、满天星斗闪烁,萧瑟的寒风虽从北方卷来,却侵不入赵宽的护体气劲之中,两人相偕而飞。放眼望去百无人烟,恍惚间,彼此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一些,而赵宽也不禁庆幸,此情此景若自己一个人出来,可还真有些寂寞。
又过数十公里,赵宽望见前方一个高约二十公尺的隆起台地,放眼望去一片死寂,只有几株孤伶伶的枯枝魏颤颤地散布其中,细枯的枝干似乎也不耐冬寒,在寒风中不断的抖动,至于树叶则是早已落光,更添冻原的寒意。
看来这儿平时本是草原,恰逢寒冬,草木不生,才成了这副死寂的模样,赵宽减慢了速度,在空中兜上几圈,见没什么岔眼的物事,赵宽内息一转,往下方飘落。
班绣蓉既然不会飞,到了这莽莽苍原之中,自然是依赖赵宽保护,还好她功力虽然不值一提,但对于一般的寒冻倒还颇能对付,不怕冻伤了身子。
两人一落地,班绣蓉望着上方那挂着点点闪烁星斗的深黑夜空,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回过头又望望赵宽,轻声地说:“好漂亮。”
漂亮?赵宽望了两眼,顿了顿突然说:“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宽哥。”班绣蓉眉头微皱,有几分苦笑地说:“刚刚筵席上你才吃了一大堆东西。”
“哪有?”赵宽一脸无辜地说:“吃的正高兴,却被戴池抓了出去,虽然已经不饿,都还没满足。”
班绣蓉也知道,赵宽没那份多愁善感的细胞,她笑着摇了摇头,再望了夜空几眼才说:“这些星星,也是在买弭城看到的星星吗?”
“不知道。”赵宽实话实说,跟着抬头打量了半晌,这才摇头说:“长得都差不多就是了。”
班绣蓉笑了起来,放弃欣赏星月,转回头说:“宽哥打算怎么练?”
“先习惯一下动作。”赵宽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一面说:“其实我也很意外,这么小学会的东西,怎么会没忘。”
“宽哥聪明嘛。”班绣蓉脸上虽然带笑,但语气却很诚恳地说:“爹当初教宽哥这些功夫,应该也没想到会有可以使用的一天。”
这话也是,一面不带内息的演练,一面逐渐回忆的赵宽心中想着,不只是“狂霸七式”就连“柱国先修”也是误打误撞练成的,这应该都不是班彤预先计画好的发展,那当初师父教自己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七个动作不同的式子,演练个几遍不用花几分钟的时间,赵宽感觉上已经差不多找回了当年身体的感觉,停下手脚时突然说:“对了,我那本怪书还在吧?”
“在啊。”班绣蓉点头说:“还有爹的遗物,我都随身带着。”
赵宽点点头,放下了心,他上次离开之前,连那本怪书--路南日记都交给了班绣蓉,毕竟当时万里迢迢地赶去“阿佛陆块”援救冯孟升,会遇到什么样的险阻事前都一无所知,为求保险,赵宽临行前将这本牵连重大的怪书交给了班绣蓉,但却不鼓励班绣蓉翻阅。
既然现在书还在班绣蓉那儿,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赵宽心思回到了“狂霸七式”这功夫自己使用的次数少得有限,除了第一次使用一成内息完全无效之外,之后若遇到非施展不可的时候,几乎部是全力以赴,也不知道使用多少功力,就恰能让这套武功有所发挥?
而现在的功力,与当时又大不相同赵宽思忖片刻,已经有了决定,他点点头对班绣蓉说:“我飞远点试,你自己要小心些。”
“好。”班绣蓉点点头,自然而然地退了两步,虽然这两步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
为了避免影响到班绣蓉,赵宽直腾上千公尺高,远远往下望,班绣蓉已经变成一个小点,正高仰着头往上望。
赵宽在半空中,再一次将七个式子演练了一遍,第一招如果如柳玉哲等人所言,叫做“气涌如山”的话,其他六个招式一定也各有不同的称呼,有机会的话,还得问上一问。
不过这功夫老实说实在不像招式--所以当初赵宽会当成体操--没想到汇聚劲力依式挥动后能产生出这么强大的破坏力,令人难以置信。
赵宽在空中挥舞拳脚,班绣蓉则在下方带着微笑观看,只见上方赵宽一面挥动着身躯,偶尔有些小小的光华爆出散逸,看来依然是减低了功力试验,不过这功夫似乎也不能用太低的功力测试,否则发不出来,却不知他用了几成功力?
班绣蓉其实对这功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比较疑惑的反而是自己义父班彤的真实身分,据赵宽所说,他还模模糊糊地记得班彤把自己捡回来的情景,但他那时毕竟还小,也说不清楚,虽说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自然也会有些朦胧的幻想,但比起从小呵护自己长大的班彤,那份亲厚的感觉自然是远远不如。
所以班绣蓉自从由赵宽口中得知这段日子发生的许多事故,对义父班彤的身分理所当然地有些好奇,而现在所知的几条小线索,除了班彤留下的那个盒子与金牌,就是两种来自圣岛的古怪武学--“柱国先修”与“狂霸七式”
自己是被义父班彤捡回,因为赵宽那时已有记忆,所以没什么特殊的,但师兄赵宽却是随着班彤到买弭城落脚,他会不会来自圣殿?或者是什么古怪人物的后裔?赵宽看起来毫不在意,但他的心中会不会偶尔也兴起去圣殿一看的念头?
班绣蓉目光虽然望着赵宽,但心中思绪却如浪潮般此起彼落。就在这时,上方的赵宽身躯突然一涨,一股庞然的气势陡然爆出,连千公尺之下的班绣蓉都被震得回过神来,她连忙运足目力往上望,却见赵宽的身体凭空旋转,随着他的旋动,一道宽近一公尺的七彩光带在他周身环绕,而他两手同时不断的挥舞翻动,带着光带不断变换着光芒与曲度。
突然间赵宽旋转的势子停止,那道光带突然一散,向着四面八方疾奔,整片天空倏忽间卷起一阵狂风气旋,逼得班绣蓉立足不定、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她连忙运足功力稳住身子,心中一面骇然,那股劲风看来只是往外逼,自己在狂风中央下方,而且距离这么的远,居然还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若是站在赵宽的侧面,威力岂非不可想像。
过了几秒,风力才再度缓和,班绣蓉睁开眼睛,却发现赵宽已经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眼前,全身也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不过依照惯例,衣服鞋袜撑破成一条条碎散布条,零零落落地挂在他身上。
班绣蓉来不及称赞赵宽的功夫,她苦笑摇头说:“宽哥,你的衣服真的得特别设计一下。”
“是啊。”赵宽看看自己,点头说:“不知道有没有能大能小的衣服。”
“可能要用多重的松紧带组成有绉褶的衣服其中袖口、领口一些地方比较伤脑筋。”班绣蓉微侧着头思考,一面在心中研究着这样的衣服该怎么设计。
“全靠你了。”赵宽呵呵笑说:“这我可不会。”过去十几年来,赵宽的衣物本来就都由班绣蓉打点。
班绣蓉点点头一笑,跟着说:“恭喜宽哥,刚刚那招威力好大呢。”
“刚刚?”赵宽楞了楞,这才摇头笑说:“刚刚没施完,但是却收不回来,我只好把功力散掉。”
“什么?”班绣蓉吃了一惊,施一半散掉功力也有这种威势,那若是完整的一招呢?
此时赵宽突然眉头微皱,顿了顿抬头往四面望了望说:“等等,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班绣蓉跟着往四面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她虽疑惑,却也听话地闭上了嘴。
赵宽会这么表现,是因为他莫名地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有人正窥伺着自己,赵宽四面张望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却依然有那种感应,好象被许多的人窥伺。赵宽首次有这种感觉,不禁全身难受,他忍不住一运气劲往外直追出十几公尺,将自己与班绣蓉罩在其中。
这么一下,那护体内息仿佛与一些无形无质的东西有所接触,部份还就此散逸无踪,不过也有一些往外退得老远,仍远远观察着自己。
而这么一接触,赵宽可就清楚多了,那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怪东西还颇熟悉,其中他认得出来的有柳玉哲、乔梦娟、满凤芝等几个南极洲高手,还有戴池和几个不熟悉的感觉,看来就是大云湖中的高手了莫非这就是冯孟升提过的心念外送?他们大概是被刚刚的气爆引来的。
不过赵宽对于自己能感受到这些心念,其实也十分意外,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而刚刚这一下气劲外爆也没多大威力,对方的心念似乎就无法抵御,有的自然散逸,有的退得老远,似乎也不怎么具有威胁,太概只能偷听或偷看,不至于突然敲自己脑袋一下。
被自己发觉,戴池等人似乎不大好意思,已经散失无踪,而南极洲那几个似乎不大死心,只是距离一远,赵宽一时也搞不清楚远远留下的还有谁?
这么说来,若是有人偷听,自己已经会有所感受了?赵宽安心了些,但也不知道那些退得较远的心念能不能听到自己与班绣蓉的对话,他转回头,对一脸迷惑的班绣蓉说:“来了一堆朋友。”
“朋友”班绣蓉顿了顿说:“我没有看到。”
这该怎么解释?赵宽搔了搔头说:“那是偷看用的,不是真的人来了。”
“哦?”班绣蓉先是轻摇了摇头,但跟着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不追问了。
“回去问问草包,看看这种怪东西该怎么对付。”赵宽嘿嘿一笑说:“我再慢慢跟你说。”
班绣蓉点点头说:“我也该回去试试,看能不能作出适合宽哥的衣服。”
“对、对。”一身破烂的赵宽呵呵直笑,连连点头。
“赵胖子。”一个柔媚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我要跟你说话啊,别赶我走啊。”
在四野无人的半夜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赵宽与班绣蓉两人寒毛直竖,差点没吓了一跳。还好赵宽刚刚已经发觉那堆从远方探来的心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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