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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岛小说网 www.zhuzhudao.org,最快更新幽灵旗最新章节!

    转念一想,当年人洞事件中萧秀云心机阴沉,手段狠辣,全盘继承了她的路云会受到多少影响谁也说不准,又怎么知道她这样的表现就是真正的心性呢?

    不过现在既然彼此都把对方当朋友,还是不用想得这么多了。朋友各种各样,也自有不同的相处之道,只要还当是朋友,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路云却已经掩起鼻子道:“洗澡去洗澡去,有什么事洗完再说,你有多少天没洗了啊。”

    我笑着道:“我算算,大概有那么五六天了吧,整天钻在山里。怎么样,味道还好闻吗?”

    路云退得极远,听我这样说,好像脸色都白了些。

    我哈哈笑了一声,脱下背包扔在地上,大步走了进去,却想起一事,转过头来呐呐问:“这个浴室在哪里?”

    待被指点了浴室,我却想起换洗衣服还在背包里,只好再次出来拿背包,实在是糗得很,看来精神不济的时候真是不能扮酷。

    “那多?”

    “那多!”

    路云的声音通过我的耳鼓敲击在心脏上,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如小游泳池般的豪华浴缸里,水已经漫过我的鼻翼。

    我一惊,连呛了几口水,忙撑起身子。路云该是发现不对劲,刚才喊我名字的声音有些古怪,不然我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没事了,谢谢。”我大声说

    走出浴室,下到一楼的小客厅时,却发现路云一脸的歉意。

    “你的情况真的有点严重,我不知道你到达这里要那么久,否则”

    “怎么你不用那么久吗?那你是怎么过来的,有其他的捷径吗?”我奇怪了。

    “我到了加德满都之后,有直升机接,等我知道原来你是从陆地上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入山了。惟一的补救方法只能是四处借手机再给你打个电话,现在看你的情况,这几天你过得还真是危险。”

    “现在不是平安到达了吗?”我笑着道“这里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啊,看排场着不是普通人物,你在这里到底开的什么会啊?”

    “你还真是好奇心十足啊,这种情况下居然先问的不是自己的病情。老实说那个叫d爵士的人是什么底细我也不太清楚,却竟然可以把请柬发到我的手上。”

    路云把一封请柬扔到我手里,这封厚牛皮纸制成的请柬制作得相当朴实,封皮上是草书所写的“请柬”二字,里面是漂亮的楷书,都是手写

    “尊敬的东方古典秘术传承者,三年一度的亚洲非人聚会即将开始,现特向您发出诚挚邀请,时间为二零零四年六月二十一日至二零零四年六月三十日,地点尼泊尔。如果前来,请发电函至"mailto:dflyhuman">dflyhuman”

    落款就是d爵士。

    “非人?”

    “就是非常人的意思吧,我也是才听说这样的称呼。我到了之后这个d爵士只出现了几次,是个有点意思的家伙。他提供这么一个场所,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非常有好处的,不过他自己却似乎没表现出什么其他的企图。据我所知,这样的聚会已经持续了至少半个世纪。”

    路云所谓的“好处”我能揣摩一二:像她这种古老传承,自古以来都是单脉相传,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极为保守自闭,本身已属神秘传说,就算有其他类似的传说流派,也不会有什么交流。有传承的尚且如此,因为自己本身的基因突变而具备特异功能的人,当然更找不到交流的对象。这样的聚会中,如能找到愿意坦然畅言的,就算不把己身秘法相告,也能获得非常大的收益。

    至少在变形人事件中我向路云寻求帮助时,她就还未能像刚才这样,轻易对一个心志坚定的人产生影响。

    而那位d爵士更是不凡,通过这种方式和整个亚洲的非人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若到真有需要帮助时,又有几个人会拒绝呢?从他知道路云的存在并发出邀请看,他的潜在势力已经很惊人了。

    “刚才你在浴室我听见你那么久没动静就觉得有问题。”

    “是啊,幸亏你吼了一嗓子呢。不过这几天类似的情况层出不穷,搞得我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什么吼了一嗓子,”路云啐了我一口,正容道“要是你真麻木了,就离死不远了。”

    我呵呵笑了几声,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就已经放下心来,即便路云也搞不定我的毛病,这里不是什么非人聚会吗?总有人搞得定吧。

    “还是非人待遇高啊,你们有直升机接,我只好靠脚走啊。”心情好起来,我顺口和路云开了个玩笑。

    “哪里,你以为这里那么好来的吗?最初我向d爵士提出要带个朋友来,虽然说了原因,还是给婉拒了。”

    “那倒也是,我能想得通,可后来怎么又同意了呢?”我问。

    路云笑了:“因为他后来知道我这个朋友叫那多。”

    “哦?”我眉毛一扬,心里倒也有些许自得,这两年的经历,居然让我小小地有了名气。虽然这名声并不传于大众之间,可从卫先到d爵士这些接触到世界另一面的人,却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把那一面的世界称之为暗世界,一般人看不见,认为不存在暗世界。可我知道,那才更接近真实。

    “他本和我打招呼,想与你见一面的,但五天前却忽然有事乘直升机离开,结果你就只好从陆地上过来了。”

    “那倒真是可惜,这样的人物,我还是很好奇的。”我叹息着说。

    “好奇?我看你这毛病就是好奇害的吧,总有一天你会被好奇害死。算了,说也白说,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上次你说的太简单了,问清楚我好对症下药。”

    我本想从进入那墓道说起,路云立刻就问那是什么墓道,又问是如何发现的,还问卫先是谁,连番追问下,我只得把这件事从源头说起。看着路云听得无比投入,真不知道她是听故事来的,还是替我治病来的。

    “三只眼的人?开了天眼的倒听说过,但天生就有第三只眼的,还着是第一次听说。”路云喃喃道,忽觉这与我的病情似乎联系不大,改口道“欧明德的猜测是正确的,你看到的那些符号,应该是一些非常强力的暗示符,而且这些符号不仅仅对我起作用,在那样的环境中,密集的符号或许自身就形成了一个场。越往墓门去,这个场的力量就越大。所以就算有人完全不看那些符号,恐怕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我把那半面旗带来了。”我说着取出旗递给路云。

    路云接过,展开,旗把她的脸遮住,我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她看了一会儿,就咦了一声。

    “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路云站起身,拿着旗快步走了出去。

    路云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是个年纪看上去比路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女子,t恤马裤短靴,垂耳短发,没有路云这般的炫目美貌,但显得英气勃勃,给人的感觉却又十分亲近。

    “我介绍一下,这是夏侯婴,我新认识的朋友;这是那多,老朋友了。”

    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能参加这个聚会的怎么会是寻常人物,可轻忽不得。

    “最后给你打电话的那次,就是借她的手机呢。这里用的是自备电网,要充电得等回到城市里才行的。”

    我再次向夏侯婴道谢。

    夏侯婴粲然一笑道:“些须小事而已。倒是这面旗,老实说和我有些渊源,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您是怎么得到的呢?”

    于是我又把刚才对路云说的故事讲了一遍,对孙氏兄弟和那本日记中的内容重点详述。

    夏侯婴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等我说完,点头道:“这是对我来说相当重要的消息,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关于您所受的暗示,我想由我来处理会比路云更方便一些。”这样说的时候,夏侯婴向路云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路云点头表示同意。

    我心里一动,以我对路云的了解,要说这位夏侯婴的能力凌驾于路云之上,可能性不高;她这样说,也就是表示她对暗示有所研究,先前所说的“渊源”恐怕就是指这个了。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请看着我的手,精神放松。”夏侯婴伸出右手食指,在我的眼前开始缓缓画动。

    白生生的手指在空中画出奇异的轨迹,周而复始,每次却又不同,我注视着这些轨迹,当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个个符号时,人已经渐渐放松下来,浓浓的睡意袭来,即便是通过手机听路云的吟唱时,也未有过这样强烈的睡意。

    当我从深沉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浸透了轻松,没有人告诉我,但我切实地知道,我的暗示已经解除了。

    咕咕的声音从我的肚子里传出来,迅即而来的饥饿感让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到底睡了睡了多久,怎么会这么饿啊。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记得睡前是下午,我看了看表,两点。

    “路云!”我叫了一声,没人应我,现在这别墅里就我一个人。

    茶几上已经放好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看来我真的睡了一天。

    洗漱完毕回到客厅,路云已经在等我了。

    “夏侯婴的时间还算得真准。”她说,这时我的肚子又大叫一声,连她都听见了“别急,很快就有人送饭来。”

    “哎呀,怎么睡了这么久,今天是非人聚会的最后一天了吧,还有机会见见那些非人们吗?”

    “就你昨天的状态,是没法出去见那些家伙的,稀奇古怪的人多得很,你的精神这么不稳定碰沙上哪个给你开个小玩笑,就麻烦了。至于现在嘛”路云拖了个长音,吊足我的胃口,说“d爵士倒还是没回来,上午直升机已经来啦,来回接了好几批了,现在没走的除了你我,倒还有一个。”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些奇人能多见一个也是好的:“那你可要为我引见引见,保不住以后哪天就要找他救命的。”

    路云笑道:“人家昨天已经救过你一命啦,你还打算要她救你几次?”

    原来留下的就剩夏侯婴了,倒还真对我这个病人负责到底啊。

    说话间,已经有人送饭菜来。三菜一汤:宫爆鸡丁、炒猪肝、牛肉汤和一盆野菌。烧得不错,特别是原料与国内不可同日而语。我把一大碗饭全扫空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门铃声响起,路云打开门,是夏侯婴。

    “直升机来了。”她说。

    我收拾背包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路云没有跟来。

    “怎么,你不走吗?”

    “反正我也没事,尼泊尔风光这么好,我打算坐缆车步行,走你来时路回去。”

    倒真是很好的风景,可惜我来的时候没心情领略。

    “那你自己小心些。”

    “切,我对山里可比你熟得多。”

    这话让我心里一寒,我记起百多年前萧秀云就是在深山中学习秘术的,那我面前的这个,究竟是萧秀云,还是路云?

    直升机落在大草坪上,夏侯婴的行李也只是一个背包,对女人来说是少得很了。

    “谢谢你的援手啊。”救命之恩,除了说一句谢谢外,也不知该怎么回报。

    “没什么,就算我不出手,路云也行的,就是麻烦些而已。倒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没问题,你说吧。”我本不是不问究竟就会轻易答应的人,可夏侯婴有事相求,不在施手相救前说,这等风度让我很是欣赏,想来她总不会说出让我难以接受的请求。

    “我想请你带我进那个墓去走一趟。”她很郑重地说。

    “太好了,我也对那里心不死呢。”我是真的高兴,夏侯婴和我一起去,那些鬼画符对我就没危险了。

    “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明,那本书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拿到它。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像孙氏兄弟,有那样无聊的念头。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我微微一愣,便说:“那又不是我的东西,如果对你那么重要的话,取了就是。哈,我本来还想学学怎么撒豆成兵呢。”

    夏侯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该不会真以为那就是什么太平清领书吧?!”

    “啊?”我张大了嘴,难道我原先的推测错了?夏侯婴似是知道些什么,看来她所说的“颇有些渊源”并不简单啊。

    夏侯婴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好,那到时就请相互照应了。”

    “呵呵,是你照应我才对吧!”

    九“第三只眼”的秘密

    终于又回到了上海,坐在出机场的出租车上,夏侯婴苍白的脸上才微微恢复了血色。

    刚才飞机上,快到上海的时候,夏侯婴突然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双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太阳穴的青筋都隐隐浮现。我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样,她说是头痛病,遗传的,过一阵就好。

    看她的样子,这头痛还真是厉害得很啊。看来不管有多大的能耐,总还是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在。夏侯婴这病,她自己束手无策,现代医学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在这个社会里,奇人异士只要愿意,总不会缺钱用,我等普通人只好望之兴叹了,夏侯婴入住的是四季酒店,上海最豪华同时也是房价最贵的酒店之一。和她约好次日上午九点在酒店门口碰面,进行第二次的墓室探险。而今晚我则另有事做。

    夏侯婴所能解决的是墓室中最神秘且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暗示符,可我却未曾忘记,孙辉祖所受的那几十处有形创伤。这样的墓室机关埋伏是一贯的传统,死了卫先,这部分连夏侯婴都有些发愁。她本想先进去看一看再说,我却自告奋勇,说愿意去请请能人看。

    有这份能耐,又不用我对这件事的内幕多作解释的,除了卫不回还有谁?

    敲开了中央“三层楼”二楼卫不回的的门,尽管我想好了种种说辞,也预演了卫不回见到我后的种种反应,可他当头一句话,还是让我有点懵。

    “我等你很久了。”说完这句话,卫不回却依然站在门口,没有移开的意思。

    “等我?”我看着眼前的卫不回,往日若有若无笼罩在他身上的落寞,和有神双眼背后的暮色,此时竟再也找不到一星半点。

    “你准备什么时候再下去?”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卫不回仿佛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直接问了出来。

    “哦明天,大概上午九点半。”

    “好,我去。”说完这句话,那扇朱红色的木门又砰地把我关在了外面。

    这样被动的感觉,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是那个消沉了六十多年的盗墓之王又回来了吗?

    卫不回是怎么知道我要再次下去,他怕了六十多年,怎么又忽然不怕了呢,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却怎么都想不通。

    第二天九点见到夏侯婴的时候,我竟看见她穿了见宽大的长袖衬衫,这外面可是三十六度的高温。更夸张的是她穿了一袭水绿色的长裙,她当自己去参加舞会吗?

    “那个,要不要换条裤子?”我忍不住提醒她。

    “没关系,我们走吧。”夏侯婴无视于我的暗示,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钻进出租车,回头却看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笑说:“你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为了漂亮不知轻重的女人。”

    她都这样说了,虽然我满肚子的疑惑,还是只能跟着她上了车。

    走进中央“三层楼”的时候,我看了看表,九点三十四分。

    正想是否该上楼去叫卫不回,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地下室入口楼梯的阴影里传出:“我在这里。”

    卫不回穿了一身黑,阴影里,我只看见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他真的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吗?我忽然怀疑起来。

    “这位是卫不回,盗墓之王。这位是夏侯婴,她能让你我的直觉不再阻挡我们的脚步。”我替初次见面的两人作了简单的介绍。

    打开地下室的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黑暗中闪光的符号。

    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夏侯婴把外面的衬衫脱了下来,里面的白t恤上用能发光的颜色画满了符号。然后一条布满闪光符号的裤子又出现了,那自然是夏侯婴把外面的裙子解了下来。

    “不管有没有光,这些符号都能看到。这些符号能帮助你们心神安定,不受其他暗示符的影响。当然,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夏侯婴说。

    只看了几眼,我就已经感觉心神安定踏实了许多。

    猫腰走在孙氏兄弟挖掘的甬道中时,我终于搞清楚卫不回是怎么算到我会再次回来的。

    卫先在见了卫不回之后,立刻就把这位传奇人物的情况通报了家族,而卫先的死,虽然公安部门一时搞不清这位死者的身份,但他背后的庞大盗墓家族却很快得到了消息,而请卫不回这位大佬重回家族的时候,当然也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与之相关的,还有我那多的资料。

    六十多年后,自己的侄孙再次因这个墓而死,这一噩耗刺痛了卫不回隐藏在最深处的那根神经。

    “我想我应该死于地下,我不敢盗墓已经很久了,就让这个墓作为我复出的开始吧。”

    这位盗墓之王把重新站起来的起点,定在当年让他遭遇最惨痛失败的地方。

    卫不回当然不是无谋之辈,要再进这个墓,他必须要等我回来。

    相信他所拿到的关于我的资料,一定非常详细,以至于他可以判断出,如果我能逃过一劫,必将重新回来,而回来的时候,肯定会作好准备。

    他相信我不是个短命的人,所以他一直在等我回来。

    终于到了,厚重的石板旁,那条向下的青石阶。

    “就是这下面吗?”夏侯婴问。

    “是的。”我回答。

    卫不回长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在他胸中已憋了六十七年之久。他当先走了下去,夏侯婴和我紧随其后。

    轰然之声接连响起,万年连珠灯再次照亮了整条墓道。

    火光映着大理石的花纹,远端的白骨犹在。在这妖异的氛围中,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夏侯婴,心脏的跳动渐趋正常。

    “这条墓道上没有任何机关,只管向前走就是。”卫不回说。

    夏侯婴点了点头,向前走去,我和卫不回走在她的两侧,略略落后她半步。虽然画在她衣服上的符号并不需要一刻不离地看着,暗示早已经种入我们脑中,但能时时看到这些符号,总更稳妥些。

    夏侯婴一路走得很慢,她非常注意地看着周围墓壁上和大理石花纹混在一起的那些符号,我看见她微微地点着头,似在印证着她先前的某些猜测。

    离墓门已经很近了,我看了一眼卫不回,他向我点了点头,这一次,我们都没有任何惶恐不安的感觉。

    脚边就是孙辉祖的白骨了。

    “咦,这个头是怎么回事?”夏侯婴指着孙辉祖紧紧抓住的骷髅头问。那个有着第三只眼的骷髅头!

    我这才想起,当日和夏侯婴说的时候,漏过了这一节。

    “应该是墓主人的头,不知怎的被这孙辉祖拧了下来抓到了这里。”

    夏侯婴蹲下身子,凝视着这个头颅,不。她在看那个多出来的圆洞。

    我发现她的身体竟有些战抖。

    卫不回叹息了一声,这颗头颅当年必定风光无限,如今却尸首两分离。

    夏侯婴站起身来,轻轻道:“没想到,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我忙扶她一把。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失望。”她脸上有着难掩的颓唐之色,又岂止一点点的失望。

    “我们进去吧,虽然我原先的目的已经无法达到,书还是拿走的好。”夏侯婴说着,举步向前。

    跟着卫不回和夏侯婴,我迈进了墓门。

    里面的墓室也有类似万年连珠灯的装置,卫不回轻易就在墓门边找到了开启的地方,眨眼间灯火就点燃了。

    与卫先相比,卫不回的探测工具简单得多,只是一根金属棒。在地上敲击了几下后,他抬起头来,却忽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转头去看夏侯婴。不,应该说他在看夏侯婴衣服上的那些符号。

    “是恐惧。”夏侯婴说“这间墓室四壁上的符号所暗示的是恐惧。”

    火光耀起的时候,我也有所觉,不过只是心里淡淡的一层。一定是夏侯婴衣服上画的暗示符起了重要作用。

    卫不回向后退了半步后,嘿嘿一笑道:“看来我老头子有些杯弓蛇影了。”他再次打量整间空空荡荡的墓室,说“这间墓室里应该也没有机关,保险起见,你们跟在我后面。”

    夏侯婴点了点头:“没有机关很正常,这里四壁上所画的暗示符相当的厉害,连你们不断地受我的安宁定神暗示之后,都还能有所感觉,一般人一进来,甚至不用点火看见,都会被这四周密布暗示符所形成的场吓退;经过外面墓道里的死亡暗示之后,他们就算是退了出去,迟早也是个死。”

    这个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大的墓室呈不规则的水滴状,没有任何的摆设装饰,对面又有一道拱门。

    “你们看。”卫不回指了指地上。

    顺着他的手,我才发现从这里到对面的拱门,大理石质的地上有一点点的暗黑色。痕迹不重,不仔细看真看不出。

    “是孙辉祖的写。”我脱口而出。

    卫不回点了点头:“是渗进大理石的血迹,不过没有任何机关发动的迹象。”

    “走吧。不过,外面的墓道是死亡暗示,这里是恐惧暗示,过了前面的拱门,暗示的内容应该又有所不同。”夏侯婴说。

    卫不回听夏侯婴这么说,在迈步向前走之前,做了一个和我完全相同的动作——死死地看了她的衣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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