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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料她弹得正起劲,小豆居然当着一堆人的面前全身抽筋、口吐白沫,害她被十二个兄长取笑,指她的琴声如“魔音”人类勉强能抵抗,但畜生就没那么幸运,当下气得飘飘再也不碰琴了。
什么时候不发病,偏趁她弹琴娱之际发起病来.想来就有气。“你别跟我提那只笨狗!它不懂得欣赏也就算了,难道你们也是?”她才不信自己的琴声有那么糟。
“当然不是!”春儿赶紧摇着头否认。“小姐的琴声是美丽的乐章,能听小姐弹琴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份,只是在这紧要关头,小姐该想法子阻止亲事,而不是弹琴呀!”
为了不让双耳惨遭荼毒,夏儿也赶紧发言:“是呀!时间宝贵得很,等小姐跟白二公子的婚期一定。
那就来不及了!小姐该不会想就此认命,嫁入白府吧?”
打死她,她都不嫁那个软弱书生!
春儿同夏儿说得是,现在不是弹琴解恨的时候。
她得赶紧想个法子阻止这门婚事才行!
“好!先不弹琴,我现在要认真想想”
飘飘话一出,众人明显松了气。
“想法子想法予”来回踱步好一会儿,突然间,她停住脚、“有了!就来个、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四人面丽相觑,忐忑不安。
这四个字多骇人呀l春夏秋冬只希望这个“毒”会不会毒死她们四个。
“耳朵过来”飘飘在她们的耳际说出她的计谋。
假扮道士上白府?小姐真想得出来!才刚扮完富家公子,这会儿又要扮道士莫非小姐扮出瘾来了?
听完飘飘的话,四人简直要把头摇断了。
春儿第一个反对。“不行呀!老爷特别交代小姐不能出房门,要是你外出给老爷知道,那我们几个不就惨了吗?”
飘飘拍着她们的肩,轻松道:“只要你们不出卖我,我爹不会知道的,你们放心吧!”
放得了心才怪!
唉,小姐还真是会给她们惹麻烦呢!
“什么!爹要我娶凌飘飘为妻?”白晋然双目圆睁,吓得差点口吃。
“干嘛这么吃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飘飘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老爷心想。
“我几时喜欢她来着?”天晓得他怕死她了。“爹,您怎么可以不跟我商量,就上凌府代我提亲了呢?”
“我是临时起意,怎么跟你商量呢?”当时的情形,哪容得了他再回家与儿子商量?白晋然不在场,自是无法明了。
在白老爷的观念里,白、凌两府联婚,是他们自家高攀了。既然人家不嫌弃,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这是终身大事,爹岂可随便临时起意。”白晋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想当他白晋然的妻子,最起码也得像“聚善堂”
的周姑娘那般温柔可人,又岂会是如夜叉一般的凌飘飘呢?
这门亲事,就算砍了他的脑袋,他也不会点头的。
“谁说爹随便来着,爹可是仔细想过才替你答应下来的。”众所周知娶凌飘飘的同时,也娶进一屋财宝,有这种好事,白痴才不点头!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不由得白晋然怀疑。“无缘无故,爹怎会突然跟凌世伯提起亲事呢?”
“说来话长,昨儿个爹应邀上凌府与凌老爷切磋棋艺,哪知棋下不到一半,凌老爷突然提起你已老大不小,该给你找房媳妇。爹觉得他说得有理,所以在凌老爷提议将飘飘许配予你时,便很自然的答应下来。”
“是爹答应,我可没答应!”白晋然反对得够快。
想起十岁那年差点惨遭灭绝,他还心有余悸,哪敢再招惹那个小魔女7
不过说也奇怪,白家在襄阳城,再怎么比都差凌家一大截,而凌老爷又向来眼高于顶,过去上凌府求亲之人如过江之鲫,其中更是不乏名门巨贾之后,凌老爷都没有答应,如今岂会让他的女儿嫁入他们白家呢?难道外界对凌飘飘的传言都是真的?
而他同凌飘飘有十几年没见,虽然已不记得她的模样,但当年她对他的那股狠劲,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瞧凌老爷这般急切地想把女儿嫁掉,教人不得不怀疑传言的可信度。
白老爷明白儿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说:“然儿,爹知道你心里在想啥,但你放心,你凌世伯向我保证过,飘飘绝非外界谣传那般,你不必多虑!”
“爹相信凌世伯的话,我可不信!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要真没那回事,何以外头会对凌飘飘的长相及作风如此绘声绘影呢?我相信传言并非平空捏造。爹,您还记得孩儿十岁那年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吗?当年她才六岁,便如此心狠手辣,如今岂不更变本加厉?爹怎能让这种魔女进白府呢?”
当年的事,肯定他会牢记一辈子的。
“当时她年幼不懂事,然儿岂可拿来与今时相比呢?”
“像她那种被父亲宠坏了的女人,只会使泼耍狠.不会遵循女人的本份,孩儿自认驾驭不了她!”何况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这门亲事,爹还是三思的好。”
“有啥好三思?爹的心思已定,你只管当你的新郎倌便是!”白家大大小小事皆由自老爷作主,他哪容儿子来违抗。
“爹,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这事孩儿自有主张。”
要他娶凌飘飘,下辈子吧!
好话说尽,自老爷只好摆出父亲的威严,严斥:“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说话,别忘了我才是一家之主!”事关凌家的一半家产,焉有放弃的道理?
白晋然不笨,多少看得出父亲想攀这门亲事的动机,当下询问:“爹要孩儿娶凌飘飘,可是为了凌家的一半家产?”
“没错!”他倒也坦白。“试想,咱们家的全部家当与凌家相比,都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要咱们有了凌家一半的家产”
“我看爹是利欲薰心,想钱想疯了!”他以父亲为耻。“这桩婚事爹若要一意孤行,就别怪孩儿没提醒您届时找不着新郎倌。”
白晋然不想再听他爹说下去,丢下话后,旋即离去。
“然儿!然儿!”白老爷的呼叫声,已难唤回儿子离去的脚步。
这时候,白府的家仆匆匆来禀!
“老爷,外头有位自称‘悟海’的道长求见!”
他是听人说过神算悟山道长,至于悟海?他倒是没听过。
可不管他是何人,来者总是客吧!所以,白老爷也不敢怠慢。
“快请道长进来!”
“是!”须臾,家仆领着身穿道袍、有着一头白发,和满腮胡须的凌飘飘进来。
“贫道悟海,见过白老爷!”尽管凌飘飘已压低嗓音,语音中仍透着些许的稚嫩。而她的模样与声音,却正好让人以为她的修行,已到了令她去老返童的地步。
“道长是”白老爷的眼光在飘飘身上巡礼一番。
“贫道乃悟山道长的师兄,人称悟海是也。”
瞧此人鹤发童颜,一定是修行高人,想来所言不假。
也好,他正在伤脑筋请不着悟山道长来写他卜命,如今他的师兄不请自来,不正合他意吗?既为师兄一定比师弟厉害!
想着,白老爷露出笑容。“原来是悟山道长的师兄,真是失敬!失敬!不知道长前来,请恕白某未能远迎。”
呵!白老爷还当真呢,想必她装得不差。
“哪里,白老爷客气了!”客套一番后,她开始切入正题。“实不相瞒,贫道来此是为了求证一事。”
“不知道长要求证何事?”
“据说令公子欲娶凌府千金凌飘飘为妻,可有此事?”
“没错,确有此事!”
她蹙起黏贴上去的白眉,问道:“白老爷可知凌老爷为何急着要将凌飘飘嫁人你们白府?”
“这白某不知。”这一问,倒提醒了他,过去凌富贵从未将白家纳入亲家的名单,何以这次会挑上他的儿子?这个动机确实今人疑。
叹了口气后,她说:“原来自老爷就是不解其中原委,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道长之意,白某不明白!”难道这里面有文章?
“待我道来,白老爷自会明白。”这可是重头戏,得好好演才行!
她清了清嗓子,娓娓道着:“日前贫道的师弟应邀上凌府作客,席间他为凌老爷的千金算了命盘,方知那凌飘飘凶星带命,将有杀身之祸,且活不.到十九。
凌老爷与夫人得知此事后,便央求我师父代写化解灾厄。我师弟禁不住他们的苦苦哀求,于是为凌飘飘作法,打算将她的灾祸移转到他人身上”
要真有此事,他可好奇那个替死鬼是谁了?于是白老爷开口问:“道长可知令师弟将灾祸转到何人身上?”
她的眉轻轻一挑,诡笑道:“转予何人,就要看凌飘飘嫁人何人府中罗!”
此言如当头棒喝,教白老爷的脑子立即清醒。“道长是指,谁娶了凌飘飘,就得承受她的灾祸?”
飘飘知道白府拿主意的人是白老爷,也唯有从他身上着手,才能让他知“祸”而退。因此,她摇着头说:“非也!是谁当上她的公婆,谁就得承接她的灾祸!”
白老爷闻言吓得冷汗涔涔,追着问:“此事当真?”
要真有这回事,那不是太可怕了吗?
炳!吓到了吧?谅他也不敢拿自个儿的性命出来赌。
隐忍着笑,她煞有其事地说:“事关人命,贫道岂敢胡言乱语?”
前些日子确实听说悟山道长上凌府作客,当时他还想邀他到家里坐坐,怎知还没轮到他开口,悟山道长已回京城去了。这么说来,这事应当不假!
糟了!昨日他答应了凌府的亲事,这这要如何是好?
思及此,他骇然道:“照道长这么说来,凌飘飘一进我白府,我与我的三名妻妾,不都得死了吗?”
“谁说不是呢?她要入您府上,恐伯不出三天,您与三位夫人,皆将死于横祸!”
“没想到凌富贵是个卑鄙的小人,居然拿家产来诱人。”白老爷气冲冲地站起来。“可恶!我找他算帐去。”
就算要阻止这门亲事,也不惜坏了她父亲的人格,不是吗?想着,飘飘便急忙地喊住了他。
“白老爷且慢!请听贫道说几句公道话,可好?”
“道长请说!”他怒火末熄。
“此事并非凌老爷的错,其实当日我师弟并未对他坦言后果,以致凌老爷只知将女儿嫁出便能化解灾祸,不知灾祸会转移他人之身。”
“原来凌府也不知后果!”白老爷闻言,稍稍平自心了怒意。“道长,依您看,这件事我该如何善后?”
“很简单,您只需上凌府退婚,然后将此事转告襄阳城的民众知悉,免得他人当上替死鬼,如此一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道长说得是!”他拱手道:“多谢道长指点,白某感激不尽!”
“白老爷何必多礼,有道”飘飘话说完,就被一名闯进来的家仆打断。
“老爷,凌老爷来访,他还带了好多礼物”
爹来了!他老人家还真会挑时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不行!要让教给撞上,这场戏不全毁了吗?她得快溜才是!
凌富贵人未进门,声先到!“哈白兄,小弟不请自来”
事出紧急,凌飘飘来不及向白老爷告辞,便在凌富贵的声音出现后,趁白老爷的注意力转向门口之际,一溜烟地窜进内室,打算找后门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