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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正摸着自己的脸,还有可疑的口水滴在脸上?
自己明明不是在和大妖怪战斗吗?然后然后为什么记不得了
安又橘从噩梦里挣扎而出,奋力睁开眼睛。
蛊婴放大的脸出现在安又橘的视线里。它留着口水,拿着降魔杵,好像当那是婴儿玩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又橘抱起兴高采烈的蛊婴,摸了摸鸟窝一样的头发。
昨晚的那只美丽的大妖怪还真是强啊。那样的力量真的让人很害怕很向往。
安又橘的眼中闪过她也不知道的诡异亮光。
蛊婴抱住安又橘的食指,专心地啃了起来。
安又橘只觉得灵力缓慢地从指尖消失,食指还有痒痒的感觉。
“我说,我没洗过手哦”安又橘徒劳地声明,总觉得蛊婴好像一只小狗。
与此同时,找了安又橘一晚的娜娜大姐这才想起自己还可以打安又橘家里的电话找人。
“你还活着吗?”娜娜大姐小心地问。
“应该是吧。”安又橘困惑地回答。
***
学校的梧桐树伸展着碧绿的手掌。天空蓝得诡异。
安又橘的家里,蛊婴抱着娜娜大姐特制的灵力奶瓶,睡得甜蜜又温馨。
温和的灵力被压缩在奶瓶里。蛊婴饿了就来上两口。
暂时获得人身自由的安又橘自然是回到学校接受再教育。
本来班主任的脸色绿得和植物差不多,但是当他知道安又橘是神秘董事指派去做事后,立刻脸色红润,精神奕奕。那个传说中的神秘董事其实就是灵异警察分部的退休警察。
“安又橘同学,你是董事长的亲戚吗?”班主任的语气带着谨慎的探问。
亲戚?这个是什么意思?安又橘茫然地摇头。
班主任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运动会这周就要开始了,你得加把劲为我们班争到奖牌,知道了吗?”
安又橘点头。运动神经发达大概是自己惟一的优点吧。她的视线和悠闲站在树旁的阿南相遇。
阿南是一贯的温和绅士男的风格。只是,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忧郁。
安又橘发现,自从上次生魂事件后,阿南一直在生自己的气。最大条的在于,自己完全不知道阿南为什么生气。这样自己该怎么道歉啊。
阿南在一旁看着安又橘,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笨蛋安又橘总是不理解大人们话里的真正意思。这样的她自己怎么能放心呢?也许就是因为不放心这个笨蛋,自己才一直在她的身边的吧。他发现安又橘的视线投向了不远处,那里明明是一片虚无。不似乎有什么奇异的生物的波动。
安又橘露出惊讶的表情。天空中居然有着一群发着黑光的大蚊群。它们发出一种让人烦躁的低频嗡嗡声。
天空中,灰色的云聚拢,色调变暗。风在十来秒间刮了起来。那群诡异的蚊子包裹准了班主任老师的身体。可是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
她的眼皮和鼻子上都站满了蚊子,继续对安又橘说“长跑是你的强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她哪里知道,安又橘之所以擅长长跑是追低级魔物锻炼出来的。
安又橘迟疑了三秒,终于忍住了掌掴班主任脸上的怪蚊的冲动。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参加一个宴会。当时有个胖阿姨的胸部藏了一只幻火蝎。自己把饮料全部泼在了胖阿姨的胸部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尖叫声。
这个季节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魔物呢?安又橘叹气。这些魔蚊是被人内心的贪欲的味道所吸引。看到班主任这么受魔蚊的爱慕,安又橘在心里偷偷对班主任画了一个叉。
“原来今天是天魔破日呢,怪不得那么多讨厌的东西。”阿南算了算日子。发现今天居然是36年来自然阴力最强盛的一天。
天空有那么一刹那变成了红色。不远处的教学楼顶楼,有人在那一刻跳了下来。脆弱的身体,坚硬的地面。沉闷的撞地声异常刺耳。学生们尖叫着跑开,人群骚动。
血泊中,有什么东西低低地笑了起来。
“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自杀,这不是找麻烦吗?”阿南皱眉,依然是那么的好看。
那血泊居然蠕动了起来。它猛地咬住一个低空飞行的魔蚊,扭动着钻回了破碎的死者的脑袋。
咕噜,咕噜。美味的魔物啊。更美味的是什么呢?人的灵魂
阿南手指间是一张银光闪闪的薄卡,那卡片自他的指间飞出,化为银光刺入血泊之中。
那血液像是沸腾一般动了起来。
好难受为什么这么烫
“安息吧。”阿南俊美的脸上是一个礼貌的微笑。没有办法,这时自杀的人将直接沦为魔物。
“阿南——”安又橘在不远处叫着阿南,阿南回过头,没有一丝迟疑地走向安又橘。
他并没有看到身后惊人的一幕。自死者的腹中溢出一小股黑血,黑血再次捉住了一只魔蚊,并变大了一些。
我不要安息我要报复啊潘美美,因为被男友抛弃,怀着小孩,自杀身亡。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看到那个人,会那么那么喜欢他?可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残忍地被伤害呢?***
这一天是灵异警察极其忙碌的一天。天魔破日简直就是把城市自杀人群直接孵化为魔物的超级系统。这一天产生的魔物如果不及时清理,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不过,今天安又橘的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一直生闷气的阿南突然恢复了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想到这里,安又橘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站在开满紫苏的花树前,安又橘笑眯眯地向阿南道别“娜娜大姐让我教导蛊婴,我打算给他取个名字。至于可怜的阿南,今天晚上还要继续充当消防队员。嘿嘿。”
轻揉了一把安又橘的头,阿南露出温和的微笑“蛊婴的力量极大,你要把它教导好哦。”
“我知道啦。”安又橘不满地整理头发,看到春日逝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心情似乎很不爽的样子。
“他是?”阿南发现自己很难对眼前俊美得如同偶像巨星的家伙产生好感。那家伙明显对自己有难以言说的敌意。问题在于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小子?记忆在奇怪地波动,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忘记了一样。
春日逝笑了起来。当初袭击灵异警察分部,自己对在场的人都下了暗示,让他们忘记自己的面孔。只有安又橘似乎完全不接受这样的暗示。
“他啊,是我家不付钱的租客。”安又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春日逝总是慌张不安。
“安又橘,你还真是健忘,我们的关系不是这么简单的吧。”春日逝懒洋洋地微笑着,犀利的眸子像是被惹怒了快发脾气的小豹子。
安又橘的脸涨得通红。该死的春日逝不会说出那个什么“未婚妻”的话吧。自己给妈妈打过电话,妈妈只是简短地回答“啊,你已经知道了?呵呵,我现在很忙,下次再联系吧。”之后,自己怎么也打不通妈妈的电话。
阿南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安又橘,再看了看俊美霸道的春日逝。他垂下眼帘,自己还没有质问安又橘的资格呢。心里有苦涩的味道。在什么时候,安又橘已经开始会对男生脸红了呢?
“你好,我是安又橘的朋友阿南。”阿南很有风度地伸出手。
春日逝看了看阿南。嘴角露出一个近乎邪气的微笑“你不记得我了么?”
安又橘这次想起,春日逝袭击灵异警察分部的时候,阿南也在场呢。啊!难道自己的家门口马上就要发生大战?妈妈回家要是发现屋子已经不见了会不会直接把自己送到异空间去反省?
“我们见过吗?”阿南有些迷惘地问。这男生给自己的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偏偏自己记不起和他有过交集。难道自己的记忆被人动过了手脚?想到这里,阿南警觉地抬起头来,眼神变得锐利。
阿南收回自己的手,仔细打量春日逝。眼前的男生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灵力,却有种让自己不安的感觉。而能够控制自己没有一丝灵力外泄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安又橘情急之下扯住阿南的袖子“喂,你应该很忙吧,你去忙吧。再见!”总觉得春日逝在故意挑衅阿南,似乎很想和他打上一场的样子。
春日逝看到安又橘放在阿南袖子上的手,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这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转过身走进屋子,把安又橘和阿南关在了门外。
阿南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安又橘,轻轻叹了口气。他宠溺地看了看安又橘,转身离开。
安又橘打开门,看到春日逝大少爷正窝在沙发里邪恶地捏着蛊婴的脸。
蛊婴居然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喂,你不要欺负宝宝!”抢上前去,抱过宝宝,安又橘瞪春日逝。
宝宝发现自己躺在温暖安全的地方,小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美丽的紫色眼睛委屈地眨了眨,偷偷地瞄了春日逝一眼,然后小脑袋更加贴近安又橘。
“宝宝,不要害怕。”安又橘抱紧蛊婴。婴儿那好闻的气味夹杂着奇妙的花香在客厅里扩散开来。
“我说,你抱着的不是普通的婴儿,你难道不害怕它下一秒把你当作花肥吗?”春日逝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宝宝才不会伤害我,对吧?”安又橘亲了亲蛊婴的脸“而且我要给宝宝取个好听的名字。”
蛊婴舞动着小手,似乎很是兴奋,又像是在赞同安又橘的话。
“你妈妈以前送过一盆察拉之心给我,我就叫你察拉吧。”安又橘取名字的水准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察拉一定要成为一个很不错的人。这样的话,姐姐才爱你哦。”安又橘点点小察拉的嘴唇,感觉到一股灵力被吸走。又好像是达成了一个自己和察拉之间的契约。
“你是灵异警察,为什么会喜欢魔物?”春日逝冷冷地问,掩饰心底的悸动。
“我其实是为了再见到爸爸一面才成为灵异警察的。”安又橘很自然地讲着自己从来没对别人讲过的话“我妈妈说过,其实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的,不是所有的魔物都是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爸爸?”春日逝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秘密即使不能说出口的话。因此,自己不能告诉安又橘关于她爸爸的秘密。
“嗯。”安又橘抬头看着春日逝“我真的好想见他。”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只记得那个人把小小的自己举高,扛在肩膀上。只记得爸爸微笑的感觉,却记不得他的模样。
“会见到的。彼此思念的人会有命运的丝线系在一起。”春日逝轻声说。
小察拉安心地睡在安又橘的怀里。半魔一出生就能真切感知周围生物的心。自己是真的真的被安又橘爱着。这样的温暖让自己舍不得长大。
***
潘美美的灵堂里,她的照片是那样的美。生命终止在花样年华,只把无尽的悲伤留给了白发父母。
一团小小的黑影贴在灵堂的角落里。那是混合了潘美美的怨念和她孩子生气的魔物。因为孩子的缘故,魔物没有被阿南消灭。经过几小时的捕猎,它感觉自己的力量大大增强了。
她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期待着那个人能来看看自己,表达忏悔。
美美的同学何健的手机响了,他不好意思地走到外面“喂,阿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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