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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浪费。”
其实这就是一支舞曲,是高志强一位要好的朋友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高志强望望丛林那颀长的身段,心里说这真是天生的跳舞的料子。他于是说:“那你跳一曲吧,我当观众。”丛林开始只是想听段曲子,轻松轻松,那舞曲竟像颇具魔力的飘带,将她一步步牵向屋子中间。她的臂膀和长腿舒展开了,身子一旋,精灵一样飘舞起来。丛林的舞姿流畅自然,轻盈飘逸,虽说不上十分专业,但一看就知是曾受过一定训练的,让人看着舒服。高志强不由得拍起掌来。
一曲终了,音响里传出一首节奏稍强的曲子。丛林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旋舞中回过神来,就来拉高志强的手,要他跟着一起跳。高志强也受到了感染,牵着丛林的手旋到屋子中间。不知是情绪好,还是酒精的作用,高志强一挨近风情万种的丛林,心头就猛然涨起一股春潮。
慢慢两人就贴紧了,慢慢高志强就神情恍惚了,连那个敏感的地方都悄悄昂起来。高志强极不好意思地往后扭了扭,心想,这是一个多么让人销魂的良辰。高志强差不多快无法自持了。但他理智地提醒自己,再不能这样听之任之,那会失去最后的底线的。所以曲子一结束,高志强便退却下来。他故意吸吸鼻翼道:“我闻到了一股什么气味,搞不好是小马做完晚餐后忘记关气了。”
然后逃进厨房,装模作样扭了扭煤气开关。接着进了卫生间,用毛巾擦了一把冷水脸,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后,已经清醒多了。他没有去应对丛林张开的臂膀,而是坐到了沙发上。他说:“你跳吧,我有些累了。”
丛林只好一个人在那里跳。又跳了两圈,就停了下来,过去关了音响。高志强挪过沙发对面的椅子,让丛林坐了,又给她倒过一杯水,说:“你有什么事吗?”丛林喝一口水,有些委屈地说:“一定要有什么事吗?我听说您主持了常委工作,感到高兴,特意过来看看你的。”高志强感激地说:“感谢你!”丛林说:“您就知道口头感谢,请您跳舞,您跳了一曲就不跳了。”高志强说:“你不见我的舞跟走路没什么区别吗?而且今晚确实有点累了,以后我请你去舞厅跳,那更情调。”
听高志强又说出这个累字,丛林只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去。高志强忽然想起丛林和江永年那天晚上留在屋里的红包,便喊住丛林,对她说:“你给江永年捎句话,紫源酒厂是临紫的骨干企业,过去给政府提供了那么多的税收,现在有困难,市委市政府会真心实意帮助他们的。”丛林说:“有您这句话,姐夫心里就踏实了,紫源酒厂看来还有办法。”
高志强听出了一点意思,问丛林道:“头次江永年要我签的那个贷款报告,工行给兑现没有?”丛林摇摇头说:“那个姓赵的一直拖着没给办。”高志强说:“还有此事?”想起下午江永年找自己,大概就是为了这事,心里就说,好哇,姓赵的你别狗眼看人低!
望着丛林出了门,又扭动着好看的身段优雅地下楼而去,高志强就暗忖,是不是江永年让她来找我的?
15、这几天高志强脑袋里一直没能拂去丛林的影子,总觉得她那柔软的腰肢和温润的小手还托在他的掌心,无法使自己不心动。高志强想,一个男人要想坐怀不乱,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甚至有点点后悔,丛林的意图那么明显,自己为什么却不可放纵一回呢?是不是在官场混得久了,变得有些虚伪和患得患失?其实高志强再清楚不过,现在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爱江山又爱美人,官场中人有几个不是官色两不误?只是高志强不愿过于堕落,他知道自己正是往上走的时候,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女人所羁绊。何况高志强还有自己做人的小小原则,不想用情过滥。他不仅有贤慧的妻子,还有心中的至爱,那便是戴看兰,高志强一时还不愿让丛林取而代之。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戴看兰究竟相隔太远。而丛林却近在咫尺,真可谓唾手可得啊。所以这天清晨,高志强打算到双紫公园上去走走。为了回避丛林,他已经好长一段没上双紫公园了,虽然他有千条万条理由不应到那里去,但忽然间,他觉得这些理由已经没有多少说服力了。
没想到刚下楼,一伙人就大声闹嚷着,从外面拥进来,把常委宿舍楼前的坪地给塞满了。高志强还看见银秘书长和值班室一位科长站在人群前面,极力想阻止住往前挤兑的人群,一边嘶着喉咙努力向他们解释着什么。高志强注意到了,那伙人大部分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勾腰驼背一个,要不银秘书长和那位科长怕是早被他们踩在了脚下。老人们的声音倒也嘹亮,只听他们声高气壮地吼道:“把高书记叫出来,我们要直接向他请示。”银秘书长说:“不是骗你们,高书记真的不在家,有什么事情向我反映得了。”他们说:“你是谁?我们不找你,我们只找高书记!”那位科长说:“这是银秘书长,他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的。”那伙人说:“银秘书长也好,金秘书长也好,不就是秘书么?秘书是给领导提公文包,端茶杯的,能管什么卵用?”
听他们这么说,高志强就觉得好笑起来,走上前大声说道:“我就是高志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那伙人就撇开银秘书长两个,一窝蜂围到高志强身边,这个说:“你就是高书记呀?高书记你主持常委工作了,你可要给我们作主啊,我们也要活命啊!”那个说:“教育局拿了我们的集资款不还,现在又半年多没给我们发工资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拿什么糊嘴巴!”还有的说:“市委再不管管,我们就捅了他姓邓的,反正我们活不成,要他也活不自在。”
高志强并不忙着吱声,听任他们吵闹。大概是吵够了,闹够了,他们才意识到也得让高志强说句什么了,于是声音慢慢稀了些。高志强这才说:“我一张嘴巴自然抵不过你们几十张,你们让一两个人作代表,到楼上我家里去反映行吗?”
一伙人就掉头找人,同时大声说:“李校长你出面跟高书记去说说。”
高志强这才见一个小个子老头从人堆里站出来,细声细气地说:“高书记,真是对不起,给您添乱了,都是我的不是。我是紫云中学的校长,姓李。”高志强细瞧瞧,觉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次会上见过,就说:“你就是李校长?我们到楼上去说吧。”
在高志强家里,高志强仔细听了李校长的苦诉。还是1993年那个时候的事了,当年广东那边大兴狂炒地皮之风,市教育局邓局长打着给教师职工谋福利的幌子,以30%-40%的高额利息为诱饵,带着局里的财务人员到紫云中学集资。教师们见是主管他们的教育局的邓局长出了面,也就信以为真,拿出家里多年的积蓄,甚至不惜四处举债,求亲戚,找朋友,东挪西借,少则两三万,多的七八万,甚至十多万的,交给了教育局。一晃八九年过去了,这些钱等于扔进了水里,泡泡都没一个,害得大家节衣缩食,天天从几个可怜的工资里抠钱出来还债,也不知要哪年哪月才还得清。有一个年轻老师为此跟老婆打得头破血流,差点出了人命。多次找教育局找邓局长他们也没一点用,要么说那边的地皮还没脱手,要么就躲得不知去向,鬼影子也没一个。
集资款要不回已经搞得人心惶惶,不想教育局又常常拖欠教师工资,开始是一两个月地拖,后来是三四个月地拖,这一回已拖了半年多了。据说他们是拿着教师的工资修教育局办公大楼和职工宿舍了,老师们一个个气愤不过,找到学校领导,再不发工资只好停课外出打工去。学校领导去找教育局邓局长,邓局长要他们找政府,发放工资是政府的事。找到政府,毕副市长觉得问题确实严重,跟邓局长约好到学校去现场办公。谁知到了约定时间,毕副市长又要参加常委扩大会议,只得答应让学校送经费报告过去,想请示雷市长后,从市长机动金里批点钱,解一解燃眉之急。后来打了报告,去找毕副市长,毕副市长又不知哪去了,政府的人都说不知道。教师们就说是教育局和政府在耍他们,吵着跑到市委来请示文书记,这才知道文书记已经学习去了,市委由高书记主持工作,如果高书记也不管,那他们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教育局集资的事,高志强过去就知道一些,听完李校长的陈述,说:“你说的可是实情?”李校长说:“句句属实,否则您撤了我的职。”高志强心想,撤了你的职,谁去当你这个倒霉的校长?就骂教育局邓局长:“这个姓邓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骂了几句,才想问李校长:“你那个要钱的报告在哪里?”李校长说:“还在我衣袋里。”高志强说:“拿出来给我看看。”
李校长就把那个报告拿出来,交到高志强手上。高志强看了看,是个申请按时拨付工资的报告,心头不禁掠过一丝悲哀。按时拨付教师工资本是政府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才让学校打起这类说出去让人脸红的报告。高志强有些沉重地说:“李校长,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要向你做检讨。这样吧,经费由政府管,我现在就拿报告去找毕副市长和雷市长,让财政不要再通过教育局,直接拨点活命钱到你们的户头上,把这几个月的工资发给教师。”
两人先去了医院。
毕云天起床没多久,还在卫生间洗漱,听高志强在外面把门敲得咚咚响,就扔了洗脸毛巾去开门,说:“高书记您好早啊。”高志强看看表,说:“都快8点了,还早?”说着跟毕云天进了屋。
坐定后,高志强把李校长推到前面,说:“这是紫云中学的李校长,你总认识吧?”毕云天说:“怎么不认识?上次都约好到他们那里去现场办公的,结果要开常委扩大会议,被冲掉了,后来我又住了院。”高志强说:“现场办公的事先不说,紫云中学的教师半年没领工资了,你答应李校长找雷远鸣批点经费的,你总不能食言吧?”毕云天说:“我不是被罢了官吗?怎么能说是食言呢?”高志强说:“现在政府都瘫痪了,你今天就给我出院。”
毕云天摇摇头,说:“既来之,则安之。趁这次住院的大好时机,我做了全面检查,还真有不少毛病。有病住院,高书记不会剥夺我这个小小权利吧?”高志强说:“看来是我的面子不够啰?那好,我这就打电话,让雷远鸣同志也来一下。”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毕云天笑笑道,高志强已掏出手机拨了雷远鸣的号。
雷远鸣很快就到了医院。高志强说:“雷市长你不来,毕市长是不会买我的面子,迈出这个医院的。”雷远鸣笑道:“这也不能怪云天,当初是在常委扩大会上当众宣布他住院的,现在他要摆摆架子也可理解嘛。”
高志强也笑起来,说:“云天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天就出院,赶快把工作接上去。现在急于处理的是李校长这事,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被他们学校的老教师堵在了门口。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如果还想让我过正常日子,就把李校长的事给办好。”
高志强发了话,李校长赶紧掏出报告,双手递到毕云天前面,说:“毕市长,这还是您让我们打的。”
毕云天眼睛在报告上瞧着,心里想高志强也真有意思,一个市委主要负责人竟然会陪一个校长来找他签报告,该不是吃了饭没事做吧?便说道:“高书记您就为这事,专门跑到我这里来的?您是常委一把手,这报告您签了不就得了?”高志强说:“财政一支笔批钱,是常委规定的,我怎么能破例呢?”毕云天说:“过去财政都是常务副市长欧阳智管,经费报告也归他和雷市长批,今天怎么派到我头上来了?”
雷远鸣知道高志强的意图,立即说:“这一阵欧阳智停了职,财政那边的事我管得多一些。高书记您看这样行不?从今天起就由云天接管吧。”高志强说:“这是你们政府的事,我可不好插手。”毕云天说:“不行不行,财政都是常务副市长管,我怎么有这个资格?”高志强说:“现在政府不是没了常务副市长吗?”
雷远鸣也表态说:“高书记说的有道理,反正政府也就几个市长,欧阳智原来所管的工作,云天你也要兼管一部分。”高志强说:“云天你就按雷市长说的办吧,快把李校长这个报告签了,他们学校的老师还呆在市委没走哩。”
毕云天不傻,已经从高志强话里听出了一层意思,他也就不再客气,立即在李校长的报告上签了字。见李校长接过签了字的报告,高志强回头对雷远鸣说:“雷市长你恐怕还要给财政打个电话,说以后财政由毕市长分管,不然李校长拿着这个报告过去,还不一定拨得到款子。”雷远鸣点头说:“那是的。”当即给财政局长打了电话。
高志强又对李校长说:“你现在就叫走你们的人,然后去财政局办好拨款手续,把工资发给大家。学校的课程还是不能耽误,啊?我还要和两位市长说几句话,你先走一步。”李校长于是诺诺而退。
病房里只他们三人的时候,高志强说:“文书记一走,临紫这一摊子就靠我们这几个人了,你们两个要多拿点主意。”雷远鸣说:“银秘书长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觉得当前最困难的是财政太穷,政府手头没钱,想办什么事都办不起来。比如说我们正在筹建的紫西轻工业品批发市场,搞到一半,因缺资金,最近只得停了下来。”毕云天也说:“还有几个很有实力的骨干企业,也是因流动资金不足,银行又贷不出款子,一直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
在当前这个特殊时期,雷远鸣和毕云天两个心里还想着企业和工作,这让高志强很高兴。他点点头,说:“这些确实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问题。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又扯了一阵,高志强忽觉肚子饿起来,才想起都9点多了还没吃早饭,就说:“今天就暂时商量到这里吧,反正过几天要开常委会,再坐下来认真讨论讨论。我还没吃早饭哩。吃饭是第一件大事,总不能让我饿着肚皮,跟你们商量工作吧?”雷远鸣说:“那高书记您吃早饭去吧。”高志强说:“你们都吃了?要不要我请客?”雷远鸣说:“我早就吃过了。政府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先走一步。云天还没吃吧?你去陪陪高书记,怎么样?”毕云天说:“行啊。我知道一个吃米粉的小店,口味不错,我带高书记去。”
雷远鸣走后,高志强和毕云天坐上小罗不知何时停在医院门口的小车,到了一个叫宝珠园的米粉店。高志强叫小罗也去吃一碗,小罗说他早吃过了。高志强不勉强,和毕云天下车,进了店子。
此时过了吃早饭的时候,所以店里人不多,还算安静。两个一边吃一边聊起来,高志强说:“这里的米粉味道挺上口的,以后有时间要多来吃几次。”毕云天说:“您现在主持常委工作,更没时间了。”高志强说:“是呀,宣布我主持常委工作没两天,就有人来堵门了。”毕云天叹息道:“别看我们已经给李校长批了点款子,可这事还没算完。”高志强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毕云天端碗喝口汤,说:“我还是原来的想法,到学校去现场办一次公。我想事情也不完全是他们说的那样,仅仅是经费问题,有些原因是深层次的。现在整个教育系统都存在不少问题,布局极不合理,设施严重老化,教学质量偏低,学生少教职工多,人才纷纷外流,都明摆在这里。还有教育经费年年增长,但学校经费不足的缺口却越来越大,光给他们追拨点零星款子是无济于事的。如果老这样下去,今天紫云中学上访,明天红云中学闹事,后天白云中学罢课,那又怎么得了呢?我预感,教育这一块迟早是会出乱子的,紫云中学只不过是个信号而已。”
毕云天这么说,高志强还有些不太相信,说:“问题不会这么严重吧?”毕云天说:“我说的可是一点夸张的成份都没有。我住院前就接到过不少的电话,是各学校的校长和老师打的,说他们要停课到政府来上访。据我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消息,外省外市已经出现不少罢课事件,我们也不能麻痹大意啊。”
高志强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说:“姓邓的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呢?”毕云天说:“姓邓的天天东躲西藏,找他还集资款的,找他要修建教育局办公楼和职工宿舍工钱和材料钱的,去了一拨又来一拨,我担心他迟早会出麻烦。”高志强就叹道:“怪不得有人说教育是块烫山芋,想扔扔不掉,抓在手上又烫手。”毕云天说:“还有人这样说,财政是爹,银行是娘,工商税务两条狼,公检法司出流氓,教育是根大蚂蝗。”
说得高志强直笑,说:“这些说法多得很,你也信?”毕云天说:“怎么不信?蚂蝗是迟早要把政府吸干的,你看我们的财力大部分都花在了教育上,可教育经费还是远远不够。”高志强说:“但听人说,教育局的头头和下面的科长都是挺肥的,你要他们不呆在教育局,打死他们都不干呢。”毕云天说:“越乱的地方越有猫腻,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了。”高志强点头道:“这倒也不假。你先摸清情况,再交常委研究,一句话,千万不能出事。”
正聊着,高志强手机响了,银秘书长说:“紫东区的人都到了郭家冲,大家就等着您到场了。”高志强说:“你让他们埋好炸药,我立即就到。”收了手机,高志强对毕云天笑道:“主持常委工作就这样,没出门就被人堵在了家里。现在又要去炸石膏矿,你看有意思不?”毕云天说:“谁叫您是主持人呢?”
高志强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碗,起身去交早餐钱。毕云天还在喝碗里的汤,说:“高书记新官刚上任,请客也是应该的。”高志强说:“你别美,我们是aa制,你那份你自己出。”毕云天说:“您这么不关心部下,那今天我就不出院了。”高志强交了钱,说:“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是我求你嘛。”
送走毕云天后,高志强就和小罗去了郭家冲。
这是塌方死人的南矿井,公安的人已经将矿区都封锁了,围观的群众都被拦在警界线外边。市公安局的谢局长正在指手划脚地指挥他的人,紫东区现任的几位头儿则站在警界线边上,看着里面的工作人员组织爆破。
见了高志强,他们都过来跟他打招呼,说井下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等他来发话了。高志强说:“爆破区都检查过了?要特别注意安全。”谢局长说:“已经检查过三遍了。爆破组的人都是省里请来的专家,放得心。”高志强说:“那就好。准备引爆吧。”
谢局长就过去跟爆破组的负责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用对讲机跟井里的人通了话,很快井里的人全部撤了出来。然后技术员一按手中的遥控器,井下面就响起一声闷响,随即一股巨大的浓烟腾起,遮住了半边天空。
如此这般地将另外几个矿井都炸掉后,已经12点多了。高志强望望空中那久久没有散去的烟尘,又瞧瞧眼前一片狼藉的废墟,心头生出一份感慨来。是呀,如果这个地方不出这一摊子事,自己这个市委常委工作主持人的位置,现在恐怕还不一定到得了手呢。
要离开郭家冲时,高志强还在废墟上踟躇了一会,不出声地说,这是块城乡结合处的黄金地皮,不开矿了,还能做点别的什么呢?难道就这样让它白白搁置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