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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一样。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又笑了,我却是一脸莫名。他到底什么意思?
“会玩围棋吗?”他问
我摇头“不会”
我说了谎,其实我会,倪曜以前教过我。
可是,对我来说,会跟不会是一样的,根本没什么差别。
我从小就是个游戏白痴,特别是棋牌类游戏,逢场必输。
倪曜却是个中高手,他天性喜欢挑战,热衷于征服,
所以他擅长各种游戏,且无一不能,无一不精,尤其是围棋。
他以前就常对我说,他很迷恋黑白棋子拼杀的感觉,简单直接,壁垒分明。棋盘虽小,却是内里乾坤,可领略杀伐天下的快感,指点江山的豪情。
可是,他只教过我一次,就不再跟我举棋对弈,因为那不是“对决“,而是“屠杀”
完全没有挑战性,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现在想想,我们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我们是如此的不同,他是个天之骄子,而我,除了有个当市长的父亲,根本一无是处。
“没关系,我教你。来这里不下盘棋,实在是种浪费。”对面的人悠哉的说,似乎不想放过我。
我苦笑“那你要很有耐性才行,我很笨的”
他只是笑,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们下了很久,他真的是一个很有耐性的老师,不像倪曜那么锐利苛刻。
每当我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优雅而沉静。
并且总在最适当的时候,为我指点迷津。
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外面是大把大把的阳光,奢侈的洒在黑白分明的棋盘上。茶室的门楣悬挂着一串玄色风铃,清寂古朴的陶瓷质地,伴着穿堂而过的瑟瑟轻风浅唱低鸣。
我,就这样沉醉在这空蒙的山色里,忘记了紧张,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悲伤。
不禁感叹自然的魔力,难怪古人曾说,山川之美,可令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事务者窥谷往返。
“你笑什么?”对面的人问我
我笑了吗?摸摸唇角,真的笑了,在不经意之间。
“原来,浮生是可以这样浪费的。”我说
“这样不好吗?”他问
“很好,我一直觉得人总是让自己活的太累,从出生就穿越在茫茫天地间,汲汲名利,不得安生。”
他笑了“金钱,地位,获得就是一种征服。有时结果并不重要,男人喜欢的是享受这种征服的过程。女人恐怕很难理解”
我也笑了“我父亲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他总说我没出息,欲望太少,要求太少,野心太少。但是,我想如果一个人赚了很多钱,却连品茶,听风,看星,赏月的时间都没有,那么就算他拥有整个世界的财富,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只飞蛾落在了桌子上,我看着它,感慨道
“有时,我觉得人像极了毛茸茸的飞蛾,在一块透明的眼睛看不见的玻璃后面,为了追求一团让人眼花的火焰而撞得粉身碎骨。为什么一定要去追求那团火焰呢?留在清爽的空气里不好吗?有食物,有空气,有水,还可以生下蛾宝宝。可是,有些人不会这么想。他们会毫无意义的挥动自己的翅膀,直到把自己烧死了事。”
他又是笑“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只不知所谓的飞蛾。”
“不,我不是在说你”我慌忙解释。
我说的是我的父亲,他就是一只被火吸引,最终惹火烧身的飞蛾。不但伤害了别人,也毁灭了自己。
直到夜黑星亮,他才送我回家。
在门口目送他的车远去,我转身,打开门,还是有些倦了。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紧紧捂住了我的嘴,将我推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被大力的带上。我惊恐的转身,待看清来人,整个人瞬间僵住,倪曜。
黑暗中,他的面容看不真切。只剩一双炯炯的眼睛,阴冷寒人。
我心里发憷,害怕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跌坐在床上。
“你这么早就回来,我很惊讶。”
他向后一仰,靠着墙,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火机冒出蓝色的火苗,烟雾缭绕中,他整个人有种堕落的美,颓废而性感。
他没穿外套,衬衫领口开的很低,熹微的火光随着他吞吐的动作忽明忽暗,我看着他的烟灰一截截断落,心一寸寸的发凉。
终于他捻息了烟蒂,世界瞬间黑暗。
我慌忙打开了台灯,橙色的灯光看上去很暖,这是我喜欢的颜色,让人觉得安心。
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左手边的柜子上。
白开水,我没有多余的钱买咖啡或茶叶
他慢悠悠的端起水杯,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手轻轻一松,杯子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我呆呆看着地上的玻璃碎屑,稳了稳心神,蹲下身去收拾。
他的目光很冷,我的心很乱,心一乱割破手指几乎是必然。
我疼的缩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揪起来,逼到了墙角。
“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他怒吼着,很生气的样子,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怒从何来。
我知道,他已经不再爱我,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好过。
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很糟糕,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不敢看他,没有勇气面对他的愤怒,过去是,现在还是。
所以我低着头,手指在流血,下意识的,我将它含在嘴里。
头顶响起一声粗喘,下巴突然被他强势的挑起,狂躁的吻暴雨一般落了下来,我措手不及,
他的气息很乱,乱中带着杀气,我因恐惧而反抗,却被他别住了双腿,死死的钉在墙上。
他凶狠的让我无法呼吸,我觉得自己像淹在水里。
那一夜的黑暗突然降临,世界很大,死一般的空寂。
他把头埋在我脖子上,唇齿间,他轻笑,贱货
我如糟雷亟,瞬间清醒。
“倪曜,放开我!“我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他将我打横抱起,直接扔在了那张坚硬的单人床上。
我眼前一黑,胃里又翻腾起来。
他扑过来,大力按住我“为什么不要?他给你什么条件?我照给,甚至可以比他更好。”
“我不要,什么都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慌乱的挣扎撕喊,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他冷笑“这是给他守身吗?都说无情,戏子无义。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例外。”
在这一瞬,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丧失了所有的感觉,呆呆的任他压在床上。
我的床很硬,很小,也很冷。他强壮的身体几乎全压在我身上,不管我是否可以承受。
当爱欲变成了发泄,缠绵蜕变成狰狞,我还能说什么?
侧过脸,看到温暖的橙色光晕,我伸出手,却被他扣在枕侧。
冷冽的双眼对上我的惊慌,他说“不许关灯,我要看着你。”
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在这个阴冷狭窄简陋,充满潮湿霉味的屋子里,将它献给了我惜日的恋人,那个曾经最疼爱我的男人。
我流着泪完成它,心里是那么的疼,疼得翻云覆雨
倘若忽略结果,是否可以让过程好受点,不要如此残酷?
那么,我亲爱的曜,我是不是该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