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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成了!!”
“确认了吗?那个韩蒙真的死了?”钱凡又问了一遍。
“三区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是马哥的心腹亲自传的消息。”
钱凡顿时如释重负,喜笑颜开。
“韩蒙这座大山一倒,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冰泉街的生意,也终于可以运作……去,把骨刀他们那帮人聚起来,再多找点舞女娼妓什么的,好酒好肉,办个庆功宴!
也好让他们知道,以后跟着谁有肉吃。”
“好的凡哥!”
……
陈伶揣着十枚银币,缓步翻过后山,飞雪将他的黑发缀出霜白。
他刚花了两个小时从三区走过来,待了不过五分钟,又要原路返回……等回到寒霜街,估计又是中午。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获得了一个好消息,还拿了十枚银币,这些钱够他给自己和陈宴增置几件新衣,还可以找人把屋里的漏缝填上,省的大雪天在家里挨冻。
“期待值还有不少,能安稳的过几天。”陈伶扫了眼雪地中闪过的字符,喃喃自语。
不过说起来,他跟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比,似乎真的好了很多……自从那次把身体从“观众”手里夺回来之后,“观众”已经很久没有干涉他周围的事情,一切都在想更好的方向发展。
他在雪中走了很久,直到积雪已经超过脚腕,终于回到寒霜街。
他正准备直接回家,但余光瞥到一旁正打算收摊的点心店,心头一动,缓缓停下脚步。
“老板,这蛋糕怎么卖?”
陈伶指着橱窗里一个造型精致的蛋糕问道。
“二百铜币。”老板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陈伶,眉头微微上扬,“是阿伶啊?怎么突然要买蛋糕了?”
都是寒霜街的邻居,这家店的老板也认得陈伶,不过以陈伶他们家的条件,还从来没到店买过东西……说实话,整个寒霜街,都没几户人能买得起二百一个的蛋糕,哪怕是五十一个小蛋糕杯都很少有人买。
“武试过了。”陈伶笑了笑,“买个蛋糕回去庆祝一下,我弟弟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蛋糕。”
“转正成执法者了?”
老板惊讶开口,“那确实该好好庆祝一下……这样,就给你算一百五吧。”
“谢谢老板。”
“不用谢,以后寒霜街还得靠你多多关照。”
老板将蛋糕包装好,系上喜庆的红色缎带,双手捧着给陈伶递过去。
陈伶接过蛋糕,付完钱,便径直向家走去,没走几步,他就听到几位执法者从一旁疾驰而过:
“灾厄已除!三区解封!”
“灾厄已除!三区解封!!”
“……”
随着执法者的声音逐渐远去,寒霜街上的一些居民开始走出屋子,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从灾钟响起,三区已经封锁五天,到处都人心惶惶,如今灾厄已死,大家的生活也能走上正轨……这么想着,他们突然觉得漫天大雪都顺眼起来。
而陈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猛地一惊。
灾厄已除?
他还在这呢……难道是阿宴?!
陈伶下意识的加快脚步,急匆匆向家走去,但走到家门口,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只见那熟悉的红衣少年正蹲在家门口,正认真的搓着雪球,他小心的将雪球彼此叠起,做出雪人的轮廓,但手掌一滑,两只雪球顿时撞成碎块。
陈宴叹了口气,余光看到陈伶从远处走来,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惊喜的开口: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提前通过考核,就回的早了点。”陈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笑道。
他不知道执法者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们除的又是哪个灾厄……既然他和陈宴都平平安安,那别的都无所谓了。
“通过了?”陈宴张大嘴巴,“哥,你以后真是执法者了?”
“对啊。”
陈伶走入屋中,将蛋糕摆在桌上,对他招了招手,“机会难得,我买了蛋糕,我们一起庆祝一下。”
听到蛋糕两个字,陈宴的眼睛顿时亮起,他飞快的跑到屋里,飞扬的戏袍卷入大片雪花,整个人嗖的一下坐在桌边,好奇的看着陈伶拆包装盒。
“哥,这蛋糕很贵吧?”
“不贵。”陈伶笑了笑,他掏出怀里的一把银币,摊在桌面,“哥现在有钱……以后,咱家会更有钱。”
“这么多钱。”陈宴震惊的瞪大眼睛,“咱能用好久了啊……”
“正好你也要上学,这下学费的问题也解决了。”
陈伶拆开包装,一只硕大的奶油蛋糕出现在桌面,对陈伶来说,这只蛋糕的做工和用料和前世都没法比,但对陈宴而言,这是他无数次在橱窗前望而不得的东西。
陈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哥……咱用等楚医生吗?”
“不等他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他留一块就行。”陈伶取出几根附赠的蜡烛,插在蛋糕上,接连点燃。
橘色的烛火在屋内摇晃,映照着两位少年的面庞,与屋外飞扬的雪花。
“阿宴,你来吹吧。”
“不是生日也能吹蜡烛吗?”陈宴问。
“当然可以……吹之前记得许愿。”
“好!”
陈宴当即双手合十,在烛光下严肃的低下头,像是位虔诚的祷告者。
陈伶不知道陈宴许下了什么愿望,他只看到陈宴睁开眼睛后,对着他笑,栗色的双瞳澄澈如水。
“许了什么愿望?”陈伶问。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啦……”
“也是……”
“请问,陈伶在家吗?”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站在大雪下望向屋内。
“吴友东?”陈伶认出了那个杵着拐杖的身影,诧异挑眉,“你怎么来了,进来说话。”
吴友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缓步走入屋内,他看了眼桌上的蛋糕与蜡烛,眸中满是羡慕……
“我刚在街上看到名单公示了,你转正了啊?”
“对啊。”
“……恭喜啊。”吴友东笑中带着苦涩,“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被逼走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成功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伶听出了他言语深处的酸涩与无奈。
“哥,他是谁?”陈宴好奇的打量吴友东。
“他叫吴友东,是这两天跟我一起去冰泉街的朋友。”
吴友东愣住了。
“是朋友?”陈宴若有所思,“那也给他分一块蛋糕吧?”
“嗯,当然要分一块。”
“你来切还是我来切?”
“不急,蜡烛还没吹完呢。”
陈伶一边说着,一边对旁边茫然的吴友东招了招手,“友东,别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一块吧。”
“啊?哦……好。”
吴友东缓缓在桌边坐下,
他表情古怪的看着陈伶,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旁……
“陈伶……”
"嗯?"
“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和谁说话?”
陈伶愣住了。
一阵彻骨冷风乍临屋内,燃烧的烛火骤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