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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瑞七年,十二月初七,酉时一刻。
萧竹刚用完晚膳,此时正在庭院中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刘煜吩咐下人收拾完碗筷,立刻跑到萧竹身旁,问道:“殿下,您叫小的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不然叫你来干嘛,难不成让你来使唤我?”萧竹敲了敲刘煜的头顶,说道,“宣纸快用完了,你去城南花月楼买点宣纸回来。”
刘煜疑惑道:“啥,花月楼不是风月场所嘛,什么时候有卖宣纸了,而且宣纸不是应该去墨香轩买的才好吗?”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记住喽,一定要让人知道你是去买宣纸的,别人问你就说你是听别人说的这里有卖宣纸,买不到纸你就赖在那里,等我去捞你,不过要是遇到有人拿着武器威胁你,你就跑,不要往外跑,往楼上跑。”萧竹说话间,一名全身裹着黑衣的男子也来到萧竹身旁。
男子高约五尺六寸,笔挺的身姿套着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除此以外,男子的装束再简单不过,但男子却长着一张极其俊朗的脸庞,面部线条如同经过专业石匠的雕刻一般,刚硬而坚挺。
“介绍一下,这位是盾卫——章曲侯,他会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实在是快要顶不住了,你就大喊他的名字,我保证他不会让你再多出一处伤痕。”萧竹说着,拍了拍章曲侯的肩膀。
章曲侯俯下身子,萧竹摸了摸对方的头,笑道:“曲侯,好久没有给你派任务了,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我要你去救出剑姬,她想回到我的身边,并且愿意继续忠心于我,但是现在她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我们去帮助她解决掉麻烦,你的任务很简单,保护好刘煜,保证他不会受到伤害,并且在他被围堵的时候把‘烟花’放出来,我出现后你只管保护住剑姬,并且防止剑姬自杀。”
章曲侯比萧竹略高一点,所以俯下身子才好让萧竹抚摸他的头,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显示出萧竹的绝对地位,章曲侯做出这样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仿佛他本就该这样做。
“属下明白了,殿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章曲侯问道。
萧竹思索了片刻,低声道:“如果剑姬有不愿意回到我们身边的意思,你就直接把她杀了,杀的时候别让人知道,尸体尽量保存完好带回来。”
“明白了,保护书童,放烟花,不论死活带回剑姬。”章曲侯说罢便朝着枫宫外走去。
见对方离去,萧竹笑着对刘煜说道:“别担心,只是一次很简单的任务,你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所以我不会给你很难的工作,你就当作你是去买纸的,不用太紧张,实在不行你就大喊你是我的人,会有人明白的。”
“太子殿下,您这样一直叮嘱,虽然是让我很放心没错,但这样会让我有一种踏上战场的感觉啊,而且这种事情真的可以让我参加吗?”刘煜欲哭无泪道。
“现在我身边适合做这件事的只有你了,”萧竹叹息道,“我也不想让你卷进这种事情,但是有人给我开了一个很好的条件,所以我必须作出回应,我本来只想派曲侯一个人去完成任务的,但是我仔细想了想,把你招进来一直都没给你上过什么强度,是时候让你历练一下了,而且你跟着我的时间最短,底子最干净,这种事情只有你合适。”
刘煜叹息道:“行吧,那我可就得出发了,不过太子殿下您该说不说,这种事情是不是该发点任务经费啊,万一到时候花月楼真的有卖宣纸,我又掏不出钱咋办?”
“哇塞,我不是每个月都有给你开一千两银子的高额俸禄吗,你都花哪去了?”
“反正我每天都得伺候您,也没时间去外面玩,又不愁吃穿,我就把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招到坤城了,那些银子我都寄去给他们用了。”
“你小子,都不给自己存一点是吧。”萧竹从衣服里掏出钱袋,取出两枚银锭,“一百两银子,绝对够你买纸了,多的你自己收着,过段时间给你放个假,那么大个人了也不懂得享受享受,去听听曲儿或者说书,人嘛,总得放松一下才好。”
刘煜接过银锭,笑道:“殿下所言极是,那我可就出发了哈。”
“去吧,多拖一会儿时间,慢慢走过去,记住,一定要让人知道你是去买宣纸的。”
酉时三刻,太阳已经完全落下。
坤城城南,花月楼就坐落在贯穿城市南北的最中央的大道旁,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站着几位妙龄女子。入门便是金碧辉煌的景色,一楼摆满大圆桌围绕着正中央的舞台,舞台之上更是有数名歌女在奏乐起舞,在这里消费的也就是些普通人,算不上大富大贵,也就只是买些酒肉在舞台下听听曲。二楼是一间间包房,供那些有钱的富豪在此享乐,能来这里消费的大多有些钱财,但在花月楼也只能点些普通的歌女作陪。
三楼,仅有四间包厢,这些包厢不直接租给客人,这些包厢属于花月楼的四位花魁,只有被花魁允许的客人可以来到这里,凡是能踏进三楼的都非富即贵,而即使是富甲一方的豪绅,花魁也不会轻易让对人进入自己的闺房,因此进入花魁的房间与花魁共度良宵也就成为了一桩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花月楼的背面有一条人工河,宽约十二尺,秦舞卿的房间阳台便是位于人工河的正上方,此时秦舞卿只套着一身轻薄的睡衣,倚靠在窗户边上,不时地叹气。
“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不下楼接客,连睡衣都不换,早上起来后就一直坐在这儿叹气,”说话的是秦舞卿的侍女小芮,花月楼的花魁都有自己的侍女,秦舞卿以前就是给一个花魁做侍女的,直到被萧竹带走。
秦舞卿看了看正在收拾碗筷的小芮,又看向窗外:“我在想,要是我得离开了,小芮你又学不会伺候客人,那时你该怎么办啊。”
小芮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道:“姐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难道是小芮做得不好,让姐姐生气了?”
“没有,我家小芮那么乖,从没惹我生气过,”秦舞卿说着,起身走到衣柜旁,“只是啊,我现在已经快要三十了,过了三十可就吸引不了客人了,到那时我也得离开了,我是自愿来的,想走随时都能走,最多就是给掌柜几万两银子,这钱会有人替我出,但是我没钱赎你啊,我走的时候带不走你。”
秦舞卿说着,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件红色的丝绸长裙,裙底似乎还挂着五个皮革包裹的刀鞘。抖动长裙,一块布包落在地上,露出五把总长接近一尺长的短刀,刀刃闪烁着令人脊背发寒的光芒。
褪去睡衣,换上丝绸红裙,秦舞卿掀起裙底,将五把短刀一一套进裙底的刀鞘。一旁的小芮此时已经瞪大了双眼,她跟随秦舞卿已经超过了五年,五年来从未见过秦舞卿这副模样,而秦舞卿的动作还未结束。
坐在梳妆台前,秦舞卿一只手将头发盘在头顶,另一只手从抽屉取出胭脂香粉,抽屉底下还躺着一把半尺长的刀,刀身蜿蜒如蛇身,透露着妖冶的光泽。
小芮此时已经震撼得动不了了,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秦舞卿,而且她还是日夜都守着秦舞卿的人,每日都要为秦舞卿整理衣物胭脂,却从未见过这些刀具。
秦舞卿起身时,已经完全换了副模样,绝美的身姿在一袭红色长裙的包裹中透露出诱人的曲线。天鹅一般精致白皙的脖颈,朱唇红润如烈火,面色远看如白雪,近看细润如鹅蛋,一红一棕的异瞳更增添一丝妩媚,两支白玉发簪支撑着盘起的长发。
小芮终于反应过来,用略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姐姐,你这是……”
“今天过后,我就要离开了,小芮,做出你的选择吧,是跟我一起离开,还是留在这里打杂,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我不知道,”小芮的眼角滑出一滴泪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选择,我什么也不会,每天只是帮姐姐打扫房间,帮姐姐去后厨打饭,我除了这些什么都不会,连我的衣服都是姐姐帮我一起洗的,如果姐姐要走了,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秦舞卿看了看小芮,又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一户户人家都打开了电灯,放眼望去,各色灯光成为了此时坤城上下的主要色彩。
“今晚这里会很混乱,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你就在混乱开始的时候去保护阿妈,如果你想跟我一起离开,你就在混乱发生后往城北跑,跑到种了枫树的院子那里,你就说你是我的人,他们会收留你,这样你以后就可以继续跟着我。”秦舞卿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酒,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小芮想了想,激动地捂住了嘴:“枫树……那不就是太子殿下的枫宫吗,姐姐你怎么会跟太子殿下有联系,难道是你说的那个能替你出钱的就是……”
秦舞卿的面色看起来已有些微醺,她带着略有些迷糊的声音说道:“是啊,就是那个太子殿下的枫宫,姐姐我来这里之前可是为太子殿下做过事的,怎么样,姐姐我厉害吧?”
秦舞卿说着,抓起裙子蹦蹦跳跳地来到小芮身前抚摸着小芮的脸庞:“姐姐我还有好多厉害的地方你不知道呢,不过这些事情得等以后再告诉你啦,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因为今晚来的客人好像有点太多了。”
酉时二刻,太阳还有四分之一尚未落下。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蹲在一条巷子的深处,换上一身长衫的章曲侯靠着墙站在其身旁。
章曲侯看着蹲在面前的刘煜,掏出一支短管火铳:“这是楚国最新的研发成果,可以一次存储六枚子弹,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发射,子弹上膛的方式很简单,枪管上面的滑盖拉一下就行了,我给你准备了两发子弹,一发是正常的,瞄准人头射出去就行了,另一发你一定要对着窗外往天上射,室内炸了会很麻烦的,记得一定要朝上方射击,不然会炸膛的。”
刘煜接过火铳,问道:“大哥,但我只是个买纸的,身上带个火铳合适吗?”
章曲侯愣了一下,说道:“她们不会检查你带着什么东西,除非你非要把火铳露在外面,那我也没有办法,你藏在衣服里就行了,这玩意没那么容易走火,但你最好还是小心点。”
“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啊。”刘煜欲哭无泪,他想表达的是他根本不会用这玩意,怎么上膛哪个是扳机,从没有人教过他怎么用火铳。
章曲侯哪知道这个,在他的印象里,在萧竹身边,能被萧竹拎出来做事的基本都是全能型的人才,他自己当年就是提着火铳到别人家里一通乱射的,秦舞卿则是跳着舞就能把别人的头割下来的杀手。
他漫不经心道:“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如果你一不小心被抓了,殿下会把我们捞出来,我们属于殿下的临时工编制,不直接使用殿下的名声,你被抓了先别报你是殿下的人,殿下之后会去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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