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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帮我一起打听,不会出什么事的。”王姬安慰杨岩说。
“好吧,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哎,越怕有事就越是出事。”杨岩想也只好如此,自己离不开,她担心自己出去后阿仑再突然回来。
王姬脱去医院里的衣服,临时换上杨岩带着的衣服,然后急匆匆出去寻找阿仑。
王姬一个人出来寻找阿仑,她最担心的是阿仑被马晓林的人发现了抓住,马晓林现在就像是一只疯狗,什么都不顾了。王姬决定找大帮会里的知底人了解一下。
王姬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同乡,这个人叫李辛同,刚来北美时自己对他挺照顾的,还帮助他妻子在唐人街开了一家服装店。李辛同为人正直,后来张忆鲁又吸收他进了大帮会,这家人跟自己的关系一直很密切。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王姬猜想他们的店服装肯定关门了,于是决定去李辛同的家里找他。
王姬打车来到李辛同家的门前,按了两下门铃,过了四五分钟才听到开门声,显然他们已经睡下了。
身穿睡衣的李辛同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是王姬吃了一惊,赶紧把拴门的铁链摘下来,敞开门让王姬进来。
“大姐,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我今天才听到您的事情,正着急呢,赶快进家里再说。”李辛同边说边把王姬让进客厅。
“辛同,你都听说什么事情了?”王姬坐到沙发上望着李辛同问他。
“马晓林散布谣言说会长与新帮勾结,把大帮内的元老召集到自己的家里让东南亚人带走了”
李辛同还没说完王姬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个畜牲,真是血口喷人,他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赖到忆鲁头上,可恶,太可恶了”
“大姐,帮内的许多兄弟都不相信马晓林说的话,大家现在是群龙无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李辛同的妻子也从卧室里出来,见是王姬,急忙过来坐在她身边,拉住王姬的手关切地问:“大姐,我们刚才正在说您的事情,听说马晓林的人把您弄进了精神病院里,商量着准备明天去看您,想不到您就来了,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今天下午被两个朋友救出来了的”
李辛同对妻子说:“你先别插嘴,大姐这么晚来一定有要紧事情。”随后又对王姬说:“大姐有事您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办好。”
“你在帮会里还听说什么事情了?”王姬又问。
“会长和几位元老出事后,马晓林就把持了大帮会的大权,他安排自己的人四处煽风点火,对有不同意见的人就打击报复,帮会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的手下打伤了,这个家伙看样子早就有野心了,暗中替自己培养了不少力量。”李辛同气愤地说。
“哎,都怪忆鲁太信任他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办理,没想到养了一条白眼狼,反过来被他咬了一口。”王姬生气地说。
“我是今天傍晚才听说他把您送进精神病院,打算明天去看您,想不到您就来了。”
“辛同,我来是求你办两件事情。”
“大姐,看您说的,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您帮我们的太多了,我们想回报还没机会呢。”李辛同实心实意地说。
“第一件事我有位朋友叫阿仑,就是帮会里新来的那个副会长姜无为的同伴,你一定听说过,他今天下午出来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马晓林的人抓了他,想请你在帮会里打听一下”王姬刚说到这里,李辛同就急忙打断了她。
“不用打听了,的确有这么回事情,我无意中听到马晓林的一个亲信说从医院里逃跑的那个人又被抓住了,一定是指阿仑了,因为没有其他人从医院里出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就预感到这件事出在马晓林身上。辛同,还有一件事情,你大哥被人带走后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我想马晓林会找到他们,看来是不可能了,而且这件事很可能是他在背后搞鬼,我想请你帮我秘密调查一下,新帮把你大哥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干的,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李辛同爽快地答应了。
“好,谢谢了,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马晓林的人知道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拖家带口的不容易。”王姬一再叮嘱李辛同说。
“我知道了大姐,有了消息我怎么联系您。”李辛同问。
王姬把杨岩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同时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打这个电话号码就可以,时间不早了,我必须离开了。”
李辛同想留王姬在自己家里,被王姬拒绝了,她要急着赶回去与杨岩商量对策
事情都出在阿仑开的车上,原来阿仑开着王姬家的那辆红色的双排福特皮卡车,刚出门不久被马晓林的手下无意中发现了。
杨岩和阿仑把王姬从精神病医院接走后,医院里就给马晓林的手下打电话,说王姬被她的亲属接走了。
马晓林立即就猜想到了是杨岩和阿仑干的这件事,因为他对张忆鲁家的事情非常了解,王姬在北美根本就没有什么亲属,更不可能有什么外甥女,一定是有人假扮的。目前这种情况只有这两人会去救王姬,只是他不明白杨岩和阿仑是怎么知道王姬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而且这么快就把她救了出去。
马晓林随即安排自己的亲信到处寻找王姬和阿仑他们的下落,他知道王姬已经了解到自己跟新帮勾结的事情,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被捅出去,他目前在大帮的根基还很浅,一旦帮内的人知道他的底细,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阿仑开车出来不久,在一个路口遇到红灯停了下来,恰巧被到处寻找他们的人认出是张忆鲁家的车,几个人立即驾车尾随在他后面。
阿仑买了手机从商店里出来,马晓林的几个手下围住了他。阿仑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曾在医院里监视过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转身想跑,可以逃跑的路已经被几个人堵住了,他们把阿仑扭住然后塞进车里带走了。
阿仑被人蒙住眼睛带到了一个秘密房间里,随后把他捆绑在一把椅子上,才取下他眼睛上的布条。
阿仑使劲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这里好像是一处仓库,里面很宽敞,旁边还排放着很多箱子。
除了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个人,阿仑赫然看到马晓林坐在几米开外,只见他叼着一只烟正冷笑着望着自己。
看到马晓林无耻的嘴脸,阿仑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马晓林,你有种去跟东南亚人干,抓老子来干什么?”
“阿仑,我希望你放聪明点,姜无为已经上西天了,你如果求我收留你,也许我一高兴会答应”
“呸,”还没等马晓林说完,阿仑就朝地上啐一滩口水“做你妈的梦,老子就是饿死也不会跟着你这只白眼狼。”
马晓林想不到阿仑这么嘴硬,他恼羞成怒两步窜到阿仑跟前,抡起胳膊照阿仑的脸上就抽了两耳光,同时嘴里还气愤地说:“妈的,我让你嘴硬,老子抽死你。”
一股鲜血顺着阿仑的嘴角流了下来,阿仑冷不防把满嘴的血水朝马晓林吐了出来,马晓林被喷了一脸,他用手抹了一把,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脸,还有臭哄哄的血腥味。
看着马晓林的狼狈样,阿仑仰头大笑起来“哈哈马晓林你小子有种就开枪打死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恼羞成怒的马晓林抬起腿,一脚踹在阿仑的胸口,把他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上,马晓林依然不解恨,又走上前猛地照阿仑的身上踢了几脚,回过身来对着几个手下大声说:“给我打,狠狠地打,直到他讲出把王姬那个婊子藏在什么地方了。”
阿仑在摔倒的时候头磕碰到水泥地上,把他撞得头昏眼花,不过心里明白,马晓林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王姬的下落,阿仑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几个人把阿仑暴打了一顿,阿仑被打得昏死过去也没说出王姬的藏身地点。马晓林最后只好先把他关押起来,让两个亲信在这里看守住阿仑,自己先离开
王姬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了,杨岩还没有睡觉,正焦急等待着她的消息。见王姬回来,杨岩急忙上去抓住她的手,着急地问:“怎么样大姐,有消息吗?”
“打听到阿仑的消息了,被马晓林的手下抓去了。”
“这可怎么办?他们怎么都出事了。”杨岩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杨小姐,着急不是办法,我们来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王姬拉着杨岩的手坐到沙发上,神情镇定地继续对她说:“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我让朋友打听着大帮会那边的消息,我们俩先开始寻找无为,你看怎么样?”
杨岩点点头对王姬说:“大姐,我能感觉到无为哥还活着,他在等着我去找他。”
“我相信你,我也能感觉到忆鲁还活着,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去救他们,杨小姐,我们一定要坚强起来”接连的遭遇让王姬坚强了起来,两个同命相连的女人相互鼓励着。
“大姐,你叫我岩岩就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我。”杨岩对王姬说,她从王姬身上感觉到了力量。
“好,大姐就叫你岩岩,我们赶紧睡上两个小时,天亮后我们就去寻找你的无为哥。”
天刚亮,杨岩和王姬就早早起来了,两人收拾了一下,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开车直奔海边而来。
她们先去了无为落水的海边小镇,小镇上的人大多数人从事海运,因为这里风景秀丽,交通方便所以居住在这里。在家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都外出工作了。
两人拿着姜无为的照片,挨家挨户地询问,有没有人见到过这个人。然后又去酒吧、超市、码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去询问。
在小镇里她们把能寻找的地方都打听过了,没有一点线索。两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去什么地方,这时王姬看到一个提着钓鱼工具的人从海边走过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对杨岩说:“岩岩,我们应该沿着海边寻找,重点询问在海边钓鱼和在赶海的渔民,这些人发现无为的机会要大一些。”
“大姐说得对,无为哥被冲到无人的海边可能性更大,我们不能光在人多的地方找,经常在海边活动的人最有可能发现他。”杨岩很同意王姬的意见。
两人于是就开车沿着海边的公路,行驶一两公里后就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跑到海边寻找,只要在海边见到钓鱼或赶海的人就拿着无为的照片询问。
她们就这样走走停停,沿海边寻找了七八天的时间,也没有打听到什么线索。杨岩的情绪随着不断的失望变得越来越焦躁,王姬总是不住地安慰她。
王姬表现的比杨岩冷静,她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对杨岩说:“岩岩,我们寻找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对,只是这样漫无边际地寻找不行,应该找个对这里的大海熟悉的人询问一下。”
杨岩觉得王姬说得有道理,于是两人决定找个熟悉情况的人询问一下,她们在海边找到了一个老渔民,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讲述了一遍。
老渔民想了想对她们说:“按照你们说的情况,这个年轻人不一定被冲到这边的海岸上来。”
“那会被冲到什么地方去?”杨岩焦急地问。
“我们面前的大海事实上是一个海峡,从这边的陆地到对岸的温哥华岛只有三十多公里宽,所以在海水涨潮和落潮的时候会形成水流,从你们描述的时间看,应该是落潮的时间,所以被水流带走的可能性很大。”
听渔民这么说,杨岩更加着急了,如果被海水冲进大海里那生还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照您说的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去寻找落海的人?”王姬问老人。
“你们应该到海峡中的几个岛屿和对面的温哥华岛去寻找一下,那些地方都有可能。”
“太谢谢您了。”两人告别了老渔民后重新回到公路上的汽车里。
“大姐,我们应该先去什么地方?”杨岩问王姬。
“我想应该先乘轮渡去对岸的温哥华岛,在岛的这边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就雇船挨个去海峡中的这些岛屿上寻找。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无为。”王姬坚定地说。
“好,就听大姐的我们先去温哥华岛。”
王姬每隔两三月就会开车去趟温哥华岛度假,所以对温哥华岛的情况很熟悉。王姬驾车直接去了轮渡码头,刚好有一班去对岸的渡轮。王姬把车缓缓地开进船舱里。
她们乘坐的是六层大型豪华轮渡,能同时承载四百多辆汽车和两千多乘客。船舱内已经停放了很多车,有许多是大型的旅游大巴,这些车上的乘客都是去岛上旅游的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
她们把车固定好,然后乘升降电梯来到顶部的甲板上。甲板上早就站满了众多的游客,这些人大多是去岛上游玩的,手里都拿着照相机在不停拍着美景。
甲板上凉风习习扑面而来,让人感觉一阵清爽,红嘴鸥好像一点也不怕人,一只脚悠闲地站在船边的围杆上,还有的围绕着船舷上下翻飞,不时地掠过人们的头顶。
“呜”渡轮发出一声长鸣后缓缓离开码头,朝海峡对岸驶去,渡轮沿着九曲十八弯的航道从容游弋,海峡中的小岛不时映入眼帘。
小岛上一片片针叶林和枫林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翡翠、玛瑙般的色彩,交相辉映。一座座别致的小洋房点缀其间,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在蓝色的晴空下,碧绿如洗的水面如一面巨大镜子映出两岸树木、楼房,渡轮航行在着幅自然图画之中,真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不过杨岩和王姬却没有心情欣赏海上美丽的风光,两人都在牵挂自己的亲人,总感觉渡轮航行的太慢。
轮渡以十九节的航速行驶,一个半小时就可到达维多利亚港,原来渡轮的速度要快很多,因为环保人士担心船速太快会对海里的鲸和海龟产生影响,所以航行在这里的轮渡速度都比以前慢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渡轮就到达温哥华岛,这个与台湾岛差不多大的海岛,因为气候温和,阳光多雨量少,环境优美被喻为人间的伊甸园。
她们到达的维多利亚是温哥华岛最南端的一个城市,是卑诗省的省会所在地,也是加拿大西海岸最著名的旅游胜地。两人无暇欣赏这里的美丽风光,马上开车沿着海岸公路开始寻找。
从岛的最南端开始,每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她们就会拿着无为的照片让人辨认,询问。等她们到达岛中部的一个海边小镇的时候,又花费了一周时间。
杨岩和王姬都感觉到身心疲惫,到现在为止她们已经寻找了半个月的时间了,无数次的失望让她们的精神都麻木了,两人走进小镇的咖啡馆里,她们第一次没有挨个询问里面的客人,而是先坐在靠窗的桌边,要了两杯咖啡和点心,想休息一下。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蔚蓝的海,在她们眼中大海像被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看不清望不透,充满了无尽的迷茫
两人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喝着苦涩的咖啡,她们的心里比这浓浓的咖啡还苦,她们感觉越来越绝望,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
旁边桌上有几个客人的谈话不时地传进她们的耳朵里,杨岩无意中被他们的交谈的内容所吸引,她听到一个人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们岛上的酒吧里最近来了一个年轻人,玩牌的技术简直是绝了,岛上的人去跟他赌博,没有一个人能赢他。”
被乌云笼罩多日的心头猛然间射入了一缕阳光,杨岩一下子站起来,快速走到旁边的客人面前,激动地问:“请问您说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中国青年?”
说话的人好奇地望着杨岩,惊讶地点点头“不错,小姐怎么会知道?”
杨岩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把那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急忙问:“你怎么了小姐?为什么哭了。”
杨岩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快告诉我,你说得那个中国青年是不是受了伤?”那个人好奇地点点头,不解地望着这个激动不已的姑娘。
“麻烦您告诉我他在哪个岛上?”
“在安尔拉岛上。”这个人不安地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让这个姑娘如此激动。
这时王姬也带着一脸的喜悦走过来,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杨岩转过身来一下子抱住王姬大声说:“大姐,他还活着,无为哥还活着。”
咖啡馆里的人都被杨岩弄的不知所措,惊讶地望着这个激动地又哭又笑的姑娘。
咖啡馆的老板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岩高兴对他说:“今天我请客,所有客人的消费我全包了。”说完又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钱,全部放在刚才说话的那个客人面前,激动地说:“您能不能带我们找到这个人,这些钱都给你,求求您了”
王姬轻轻拍拍杨岩的手,让她冷静一下,然后拿出姜无为的照片递给那个人,对他说:“请先生辨认一下,您说的那个青年是不是这个人?”
那个人接过照片,瞥了一眼就肯定地说:“不错,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