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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困,但被头痛困扰,睡睡醒醒,痛醒了几次,就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健康节目教的治疗头痛的小偏方,按压后颈,坐起来按了大概有十分钟,确实有缓解,才又躺下,这一觉一直睡了很久。
起来以后拉开窗帘,看太阳也觉得晕乎乎的,不想吃饭,我想去游个泳也许就好了,这几天都没有运动。
在里面穿好游泳衣,外面套上体恤短裤,穿了夹脚趾的皮托,把浴袍塞进双肩包,我就出门了。饭店前一百多米就是沙滩、大海,我没有在饭店前下海,而是往前沿着海滩走了一段,挑了一处有几栋私人别墅的海滩准备下海,看一栋别墅并没人住的样子,我就在它的廊下放下背包,脱去衣物,走向大海。
觉得来游泳的决定是对的,温柔的海水包裹着我,抚慰着我,让我觉得温暖,我的眼泪喷涌而出,与海水汇成一体。当不再流泪的时候,我向大海深处游去。
游了有多远有多久,我也不知道,直到精疲力尽。闭着眼睛躺在大海里,突然感觉海浪逐渐变大,大海似不平静,我睁开眼睛看看天,天变得很低一片暗沉,像是要掉到海里的样子。暗叫不好,赶紧测算自己距离岸边的距离,心里发虚,不知道自己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能不能安全上岸,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奋勇向前!
人的极限究竟在哪儿?游泳并不是我的长项,这是一项寂寞的运动,看林启正一个人在游泳池里游泳,觉得更是寂寞。
我是爬着上岸的,趴在沙滩上闭着眼睛喘气,我也只剩下喘气了。听见了滚滚的闷雷声儿,狂风骤起,我觉得浑身冰冷,鼓足了力气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别墅,这百米多的路,我觉得格外艰难,格外的长远。
终于走到别墅的廊下,打开背包拿出浴袍裹上,缩坐在人家置在廊下的木椅上。
雷电交加,海天变成一片黑色,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不是不害怕,但比起刚才在海里的那种恐惧的感觉,现在终究要好一些。
隐隐地觉得有一队人在海边寻视,他们都穿着红色的防雨救生衣,慢慢地沿着海岸远去。倾盆的大雨似从天上倒下,海天连成一体,世界寂静的只能听到水倾泻的声音。隔着雨幕,我又看着一队人在海岸边走来走去,他们穿着军用雨衣,提着风雨灯,是风雨灯的光亮,让我看到了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我站起来想仔细看看。一辆车疾驰而来,停在沙滩与别墅之间的板油小路上,车上的人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已经跳下来,向海滩上那群人跑去。
天终于有一些亮起来,风小了许多,雨没有减小甚至更大,我看见从车上跑下去的人从海滩身心俱疲往回走,雨衣也没穿,像落汤鸡一样,我觉得是吴桐。
无论是不是他,我都要去看看,冲入雨中,跑向汽车,吴桐正要拉开车门进去,我大声喊:“出什么事了?”吴桐回身看到我,愣了一下,似不相信一样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往海滩上看了看,那一队人已走远不见了,司机也从车上下来,用惊讶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吴桐对司机说:
“你赶紧去告诉他们收队,再来接我们。”然后拉着我跑回别墅的廊下。我们俩站着,雨水顺着各自的衣角往下流,又冷的厉害,吴桐的嘴唇还有些颤抖。
“为什么不用手机通知他们?”我问,有方便的通讯工具不用,想立即坐上车,回酒店泡个热水澡,我已快被冻死。吴桐理也不理我,只顾用手摸着脸上的雨水,感觉上好像是在找我,但为什么会这样,好奇地问:“这么多人干什么?”“找你!”吴桐坐在椅子上。我不能相相信:“我出来游个泳,天气不好,我会躲又不是小孩子!”冲着他嚷。“我已失去理智!”吴桐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已燃起火焰。
我不知怎样答他。车来了,我托起背包,率先跑向汽车,等吴桐从另一边上车,坐在我身边时,我才意识到我的穿戴坐在这里是多么令我难堪,只能把头转向窗外,好在路不长。
进了饭店大堂,我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有坐有站,把饭店的大堂占得满满的,看我进来,烘烘闹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于占元和他老婆、高展旗全冲过来,一起拉着我进了电梯,我连头也不敢抬。
高展旗又气又恨地说:“什么时候您有雅兴游泳了?您真成游次泳,恨不得全三亚的人都得陪着。”于占元还能笑:“快去洗个澡,我们在餐厅等你。”他们先下了,我回了房间,放了一大缸热水,也不敢使劲泡,换了衣服就去了餐厅。
于占元笑着对我说:“今天老吴失态的厉害,上午去看地,下午回来就找你,眼看着变天了,打电话没人听,让服务员打开房间门人不在,又看了饭店的录像,知道你出去了,就给高律师打电话,问在不在他哪儿,也不在,饭店出去游玩的都回来了,也没有你,就通知海上救护队、公安局,我拦着他,说你也不是小孩儿,他根本不听”“我正开会呢,听说找不着你了,请了假,开着车跑过来。”高展旗说。于占元像是很得意:“我多少年没看见吴桐失控了,有意思!他还自己跑出去。”于占元老婆悄悄伏在我耳边说:“邹姐,你没男朋友吧?”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