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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观老丫的:老子等你好几天了想让你再带我找个好玩的地方去玩可你老不来害得我白等妈拉个巴子现在老子去上班了下班回来再收拾你。
“这是谁留的条子?”于观笑着说“太野了。”
“刘美萍呗。”杨重笑着说“这姑娘这几天跟长在这儿似的,天天来。你上次带她去什么圣地了?招得她念念不忘。”
“马青。”于观扭头对马青说“我一看就知道你这几天没少熏陶刘美萍,把你那身武艺都传给她了。”
“没有没有。”马青从看着的小说中抬起头“我这几天跟她说的都是新华字典上的词儿。”
“他这反革命口淫犯能闲着?”
“他?”杨重笑着说“他要拉出的是金子银子倒奇了。”
“这两天还有谁来过?”
“老赵老来,一来就坐半天。我们跟他也没话说,就听他吹,吹得没劲了也不走,干坐着,那么大岁数我们也不好意思轰他,才尴呢。”
“他干吗膘上我们?”
“谁知道,是不是他觉得咱们特需要他?”
“再来我叫警察把他拘起来。”马青说“太烦了,我妈什么时候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哥”
“啊,三位,好呵?今儿都在。”赵尧舜儒者风度地进来,笑呵呵地和大家打招呼。屋内三个人不说话了,散开各回各桌。赵尧舜走到于观桌旁坐下,打开纸折扇扇着。
“于观,这几天怎么没来呀?”
于观看着他“哎”了一声。没说什么。
“小马,给我来杯水。”赵尧舜回头说道“你们今天很清闲。”
“下午我们要参加一个追悼会。”
马青把一杯白开水放到赵尧舜面前,走开回到自己桌后往这边看。
“谁死了?”
“一个不会水的孩子。”
“噢,这样的人也要开追悼会吗?看来你们每天的工作委实没有什么意思。”
“的确没意思。”
“这不奇怪。象你们这种年轻人,没受过什么教育,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在社会上备受人歧视,内心很痛苦,但又只好如此,强颜欢笑。”
于观慢慢点着一根烟,抬脸凝视赵尧舜。
赵尧舜诚恳地望着于观:“这不公平,社会应该为你们再创造更好的条件。我要大声疾呼,让全社会都来关心你们。我已经不是青年了,但我身上仍流动着热血,仍爱激动,这些天,我一想到你、马青、杨重这些可爱的青年,我就不能自已,就睡不着觉。”
“你说我们内心痛苦?”
“当然这太明显不过了,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
“要是我们内心并不痛苦呢?”
“这不可能——这不合逻辑,你们应该痛苦,干吗不痛苦?痛苦才有救。”
“那我告诉你,我们不痛苦。”
“真的?”
“真的。”
“那只能让我感到可悲,那只能说明你们麻木不仁到了何等程度。这不是苏生而是沉沦!你们应该哭你们自己。”
“可我们不哭,我们乐着呢。”
“无产者挣脱的只是锁链”
“听着,我们可以忍受种种不便并安适自得,因为我们知道没有完美无缺的玩意儿,哪儿都一样。我们对别人没有任何要求,就是说我们生活有不如意我们也不想怪别人,实际上也怪不着别人何况我们并没有觉得受了亏待愤世嫉俗无由而来。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不足以成事我们宁愿安静地等到地老天荒。你知道要是讨厌一个人怎么能不失礼貌地请他走开吗?”
“最好是不说话,表示你已对他失去兴趣。”
“”“那我走了。”
“我想打人,我他妈真想打人。”赵尧舜退出后,马青从桌后跳了出来,捋胳膊挽袖子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说。
“我也想打,想痛打一个什么人。”杨重双手握着拳哆嗦着说“要不是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你打伤人得进公安局付医药费特别是上了岁数的人弄不好要养他一辈子就象无端又多出一个爹我早冲上去了。”
“可我实在想打,我顾不得那么多不想想办法我只好和你们俩对打。”
“好吧,这样吧。”于观猛地站起,提着双拳往外走“我们就到街上去,找那些穿着体面、白白胖胖的绅士挑挑衅。”
“真舒服,真舒服,老没这么干了。”
马青、杨重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地跳跃着跟在后面。
街上,三个人肆意冲撞着那些头发整齐、裤线笔挺、郁郁寡欢的中年人,撞过去便一齐回头盯着对方,只等对方稍一抱怨便预备围上去朝脸打,可那些腰身已粗的中年人无一例外毫无反应,他们只一眼便明了自己的处境,高傲地仰起头,面无表情地变线走开。如此含忍不露彼此差不多的表现使三人更有屡屡得手所向披靡的良好感觉。
马青兴冲冲地走到了前面,对行人晃着拳头叫唤着:“谁他妈敢惹我?谁他妈敢惹我?”
一个五大三粗,穿着工作服的汉子走近他,低声说:“我敢惹你。”
马青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铁塔般的小伙子,四顾地说:“那他妈谁敢惹咱俩?”
街的另一端,赵尧舜失神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走过一个街头电话亭又折了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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