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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理儿。安以然能不知道吗?她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在意,可说的就是她自己,是她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吗?总得有个时间去淡忘,所以跟他去西班牙是对的,就算那边情况不好,并不太平,至少让她在一心应对别的事情时忘记这边的不愉快。
安以然学的礼仪并不复杂,主要是她的身份在哪摆着,王室早已以公爵大人的名义对外发出了声明,确认了安以然公爵夫人的身份,所以她是名副其实的公爵夫人,她需要行大礼的只有皇室的人,比如卡洛斯国王,王后以及住在萨苏埃拉宫殿里的王子公主以及公爵们,但那些基本上是见不到的。
沈祭梵让她学,也只是防个万一。他自然是不会带她去萨苏埃拉宫,可他不去,不代表皇室不派人来公爵府慰问。除去见到皇室时所要注意的大礼之外,平时与亲近的人倒是跟常人无二,谨言慎行就可以,不需要太多讲究。
魏峥一直在一边看着,有出入的他会出言提醒。安姑娘大概也是真想表现好,所以配合度很高,这点让魏峥很意外,她学得很快。别看她脑子木,可记这些记得还挺准确。两三遍就有模有样了,从见面到用餐,到生活细节,一一教遍。
王室中,女人行礼欠身四十五度,头再低垂上身四十五度这算大礼了。在当代大力倡导人权后,宫廷制度也稍微有了些许松懈,所以基本上只需要双腿微曲,上身保持垂直,头低垂四十五度就可以,不需要欠身。
魏峥本以为安以然会很不满这项礼仪,可没想到她半句怨言都没有,反复的连角度和体态。女人行礼可不仅仅是行个礼而已,宫廷中的女人,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优雅和完美的体态。即便生气发怒,那也得以一种最美的姿势来发怒。
安以然觉得西方宫廷真是比z国封建时候的宫廷礼仪人性化多了,z国古代那是动不动就下跪的。她就怕来的人教她礼仪中有这一项,她爹妈都没跪过,干嘛跪别人啊?跪天跪地是应该的,可跪别人,即便身份再高,那也有意见。
安以然心里有了最大的底线,所以对西方王室礼仪接受得很快,其实就是礼貌一点点就可以,怪不得沈祭梵说她会很容易学,确实挺简单的。
“很简单嘛,是吧?”礼仪老师走之后安以然松了口气,转身把自己往沙发上摔,笑着跟魏峥说话。
魏峥笑笑,道:“或许,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觉得简单是因为她学得快,可别小看了这些,学一会儿,端着,那是简单,可是要时时刻刻端着,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在家里,女人也得有该有的仪态,不能在外人离开后就像她这样,浑身就松散了。伯爵夫人是个要求极其严苛的人,安姑娘若是以这样的心态进了公爵府,可能就
安以然掀着眼皮子得意的看想魏峥,她能说这些很简单她全都手到擒来吗?
碍,算了算,她要是真这么说,他肯定会以为她在藐视他们王室。
三天后,上了沈祭梵的专机。
安以然上了飞机才真正感觉到她是真的要去他家里了,紧张,不同于前几天的紧张。紧紧挨着沈祭梵坐着,咬着牙,她害怕。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低声说:
“沈祭梵,我是不是丑媳妇去见公婆了呀?我好紧张。”
沈祭梵愣了下,蓝牙挂在他另一边耳朵上,里面魏峥在汇报机场的情况,几架飞机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按时起飞。沈祭梵侧目看了眼紧张得不行的小东西,禁不住底笑了声,低低应了声好,然后结束了通话,侧向安以然,低声道:
“我这媳妇可不丑。”抬手就在她脸上轻轻的捏,哪里丑了?小妖精可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沈祭梵是越看越得趣。
安以然给了沈祭梵一眼,呼吸有些急促了,喉咙想被卡住了似地,很难受,伸手抓着他的衣服“你母亲说的,说我是丑女人,你们家比我漂亮的海了去了。”
飞机起飞后安以然脸色由红渐渐发白,浑身都冒冷汗了,沈祭梵总算发现到她的不对劲,直接将她拖进自己怀中,拍着她的脸急声道:“然然,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安以然就觉得心跳得好快,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耳朵也听不见了,眼前的东西开始迷糊,忽然眼前一黑,当下就晕了过去。
沈祭梵瞳孔缩了一瞬,立马让约克过来,把人放上床。约克过来翻了下安以然眼皮子,看了眼,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恐惧过头了,出现暂时性的休克。
“安小姐应该很怕坐飞机,这只是反映过激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飞机飞平稳后就会好。”约克低声道,给安姑娘扎了一带营养水,挑着抹笑就走了。
沈祭梵直叹气,现在还能怕成这样?他在身边都能吓晕了过去?她真是
沈祭梵觉得小东西是越来越娇气,这肯定是不行的,往后难道就一辈子窝在京城哪也不去?心里障碍必须客服,越怕什么就得放了胆子去做什么。
安以然醒了就窝着不动,被子抓得紧紧的。沈祭梵可不让她就在床上躺一天,直接把人给拽了下来,安以然抱着他脖子低低的说:“沈祭梵,我害怕。”
“我在呢,怕什么?”沈祭梵兜着人没放,坐位置上去了。
沈祭梵要把她往旁边位置按,安以然抓着他衣服不松手,头往他颈窝里埋:
“不要不要,沈祭梵,你抱着我,你抱着我好不好?沈祭梵,你放开我会很想你的,抱着我吧,就抱一会儿,好不好?我也不重,就一会儿。”
安以然八爪鱼似地贴在他身上,沈祭梵无奈,实在狠不下心给她扔隔壁去,就那么抱着。安以然浑浑噩噩的,手倒是抓得挺紧,沈祭梵看她是真的怕,也就算了,一直抱着,直到飞机到达马德里巴拉加斯国际机场。
机场车队都有皇家标致,前有警卫开路。来接机的是公爵府的斯罗管家,还有伯恩公爵府来的亲卫,伯恩公爵府的亲卫是护着娅菲尔公主来的。娅菲尔的母亲与伯爵夫人是亲姐妹,外祖母雯菲公主则是卡洛斯国王的亲妹妹。
所以伯爵夫人与娅菲尔母亲都是正经的王室血统,娅菲尔母亲嫁给的是伯恩公爵,而伯爵夫人嫁入了娅赫家。论地位,娅菲尔比沈祭梵要高一等,可沈祭梵在继位之后直接被王室授予公爵之位,王室中,男尊女卑是亘古不变的,所以如今沈祭梵是在后一辈中是地位最高的一个。
王室中近亲通婚的不少,再者,娅菲尔并非伯恩公爵夫人所生,所以与娅赫家也并没有血缘。伯爵夫人之所以那么迫切的促成娅菲尔公主和自己儿子,就是因为伯恩公爵的势力,亚赫家族马上就要家主再选,在大选之日来临前,她必须为自己儿子争取最有利的支持,无疑伯恩公爵是最好的选择。
安以然下飞机时身体有些发软,下地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地上去。沈祭梵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紧跟着把人扯进怀里半搂半抱着,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
“腿软?宝儿啊,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呢,你这真真是冤枉我了。”
安以然惨白着一张脸抬眼看他,没听懂,闪动着无辜的眼珠子“没呀。”
声音也软乎乎的,听得沈祭梵有些血脉喷张,忍不住埋头咬了下她的唇,重重咬了一通,松开,她唇色才见红。沈祭梵颇为满意的看了眼,抬手盖在她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珠子上,低声道:“走了,我们回家。”
安以然心里忽然刺痛了一下,他无意识的话才能说明他的内心。原来,他的家始终是在西班牙。是啊,这里是他的故乡,父母亲人全都在这里,可,进程呢?
安以然出了关口就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因为已经看到外面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亲卫了。安以然挽着他的手,端着笑容小心的走着。其实她有点虚,脚下踩着实地却像踩着棉花,身体还在起起伏伏着,很不舒服。
沈祭梵垂眼看她,知道小东西是想给他争口气,心里有些泛酸。他那需要她这样做?她就算跳他怀里要他抱着走出去也没人敢说半个字,沈祭梵心底泛酸,可又抵不住丹田之下满溢全身的温暖。她肯为他付出,这令他欣慰,也颇为动容。
“艾瑞斯哥哥”娅菲尔在沈祭梵等人出来时越过前面的人,直接朝沈祭梵跑去,直接忽视安以然,抱住沈祭梵另一边胳膊,身体贴上去:“我好想你。”
安以然脸上的笑很快就绷不住了,难道她要在别的女人抱住她老公的时候微笑吗?安以然没说话,照旧挽着沈祭梵的胳膊,只是眼睫毛搭了下去,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忽又扬起脸来,微笑着,低低的说了句:“老公,不给我介绍吗?”
娅菲尔听见安以然声音脸色拉了下去,显然是被她的称呼给刺激了。王室的人,是天生的演员,娅菲尔松开沈祭梵的胳膊转向安以然,上下快速的打量了下安以然,接着转向沈祭梵,笑得娇俏,问道:
“艾瑞斯哥哥,她就是你在z国娶的妻子吗?你觉得她比我好看?艾瑞斯哥哥,她哪里配做公爵夫人?哥哥觉得她有能力胜任公爵夫人吗?一看就不像。”
沈祭梵脸色暗沉,抬眼淡淡看着娅菲尔,道:“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这话!”
娅菲尔脸色变了变,照样笑着。沈祭梵冷冷看了娅菲尔一眼,侧目对安以然简单说了句“娅菲尔公主,莱希姨妈的女儿”后,带着安以然就走。
安以然显然很是意外,姨,姨妈?他们这是近亲啊,没办法,她就是忍不住,所以回头看了一眼娅菲尔。沈祭梵心底叹息着小东西不争气,你这一回头,气势可都拉低了。直接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带着大步走出去。
娅菲尔追了上来,沈祭梵亲自给安以然拉开车门,大掌盖着她头顶护着她避免撞头,看着安以然做好。这才在娅菲尔上前时微微侧身,微微点了下头,客气而疏离道:“感谢你这次过来,替我向伯恩公爵问好,请回吧。”
娅菲尔被呛了一下“艾瑞斯哥哥,我也要去公爵府,是姨妈邀请的。”
沈祭梵不动声色的看了娅菲尔一眼,不再出声,直接坐进了车里。车队井然有序的离开,并没有因为皇家车队的出入而给进出的人带来任何不便。
伯恩公爵府的亲卫在娅赫公爵府车队后面,因为前方有警卫开路,所以免去了出行的不便。伯恩公爵府的亲卫在到大娅赫公爵府时撤走了,娅菲尔下了车快步跟上沈祭梵。公爵府的人早就出来迎接了,伯爵夫人和吉拉雅拉两名女侍站在众人之首,在所有人行大礼之后,才对沈祭梵微微欠身“回来了。”
沈祭梵微微点头,安以然赶紧对婆婆微微欠身,垂首恭敬道:“夫人,您好。”
安以然刚出声,娅菲尔直接往伯爵夫人身边跑,靠近伯爵夫人亲热的叫着:
“姨妈,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亲自去机场接艾瑞斯哥哥,可他却不领情。姨妈,艾瑞斯哥哥娶了妻子后对我是越来越冷酷了,姨妈你可要帮我说说他啊。”
伯爵夫人笑着拍拍娅菲尔的手,道:“你哥哥才回来你就抱怨上了,这么远他也累了,你一定是吵着你哥哥了,艾瑞斯喜欢清静,你又不是不知道。”
伯爵夫人跟娅菲尔一唱一和尽显亲昵,似乎本没有打算搭理安以然。沈祭梵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拉着他的人直接越过两个女人走近了大厅,低声道:
“二楼是我的地方,下人除了打扫不会上来。我带你上去走走。”
不给他的女人脸,他照样不用给任何人脸,当着他的面都能这样,这不也是再打他的脸?他也不用客气。下人自动留在楼下大厅,上了楼就是他们两人,沈祭梵把安以然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低声道:
“委屈了?小东西,这就委屈了。你啊,就是心太小了,你要学会看开一点,嗯?记住我的话,你老公是有身份的人,你是我老婆,身份是一样的。别人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别人,这点不用因为对方是我母亲或者是别的什么身份而改变,在这里,你老公最大,这个房子里,你才是女主人,只不过你甚少回来而已,明白吗?要拿出你女主人的架子来,没道理回自己家还要受气,记住没有?”
“可是”安以然咬着唇,低低出声,那是他母亲,她怎么能像他说的那样对他母亲?
“没有可是,我有在呢。你在这里,想怎么样都可以,万一出了事,我担着。不然要老公做什么?对吗?”沈祭梵低声笑道,带着她在楼上走着,简单介绍着,然后拉着她上了顶楼,顶楼能看到马德里的大片风景,高楼林立中有不少中世纪的古建筑遗址,大部分的城堡都成为现在马德里旅游地之一。
安以然望着这个奇妙的城市,心情好得很快,抓着沈祭梵的袖口说:“我知道了,我们结婚了嘛,我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她本来想说打狗也的看主人来着,可这话说出口他应该不会很高兴,所以换了种说法说:“他们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改变事实,你放心吧,我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我是你的脸,我会做得很好的,你别担心我。”
安以然说着又往他身边凑,抱着他身躯往他怀里拱,又低声道:
“你让我抱一下下,下去我就不能这么粘着你了,这样不合规矩,婆婆会说我不懂事的。”
沈祭梵底笑道:“说得这么可怜,晚上我让你抱个够。”
安以然抬眼瞪了他一眼,俏脸红了红,还是安静的呆在他怀里。沈祭梵轻轻顺着她的头发,他怎么能不想带她回来这里呢?从一开始就想,可太多因素让他压下了这个想法。从他母亲去了京城,他就没得选,怎么都要带她在这里出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