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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公爵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坐了会儿就离开了。沈祭梵对安以然低低说了句有点事,让她在家等他,随后也走了,莱希夫人和娅菲尔留在公爵府用午餐。
桌上气氛那么些微妙,大概几位心里有鬼的女人都在合计是要装作不知道安以然能听懂她们的语言呢,还是客套的说句无心抱歉的话。
安以然倒是无所谓,还是那样,就好像她只会笑似地,说话也句句带着恭敬,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莱希夫人同样笑着打量安以然,此刻那目光那就略显犀利了。别说安以然还真的让莱希夫人有些意外了,看看娅菲尔,不说城府深浅,至少在做人方面娅菲尔输了安以然一大截。笑笑,侧向伯爵夫人,若无其事说着别的话。
跟伯爵夫人一样,莱希夫人就当不知道,也省得尴尬。安以然吃自己的东西,只有偶尔问到她的时候她才会出声回应,无论语气,神情都尽显恭敬,挑不出半点毛病。倒是娅菲尔时不时刺她一句,说她虚伪呗,誓死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午餐后陪着两位夫人坐了会儿就回房休息了,她以为睁开眼时沈祭梵就会回来,可今天沈祭梵似乎出去比较久。安以欣迷迷糊糊睡了两小时,爬起来看看时间,光着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去了议事厅转了一圈,没人,确定他还没回来后又回了房间。在床上翻滚了一圈爬起来,不能睡了,她最近都不怎么消化,吃了就睡,睡了又吃,她这是在养猪吗?
爬起来拿着画板跑楼顶上去勾速写,这边的建筑风格太独特了,每一个角度都是副严谨的画。无论是装饰味道甚浓的古建筑还是现代化的摩登大厦,都是几近完美无死角的建筑。大概是秉袭中世纪建筑师的严谨作风,才令这座充满古韵的都市严谨如此。安以然不是学建筑的,可手绘功底是真的很扎实。
其实比起勾速写,她更愿意去花园里走走,公爵府是类似座庄园的建筑,主建筑与一般的别墅没什么区别,但除了主建筑外还有几栋相连的小型建筑。还有个专为祷告修筑的小教堂,在宽广的花园后方是运动场,后被改成了马场。整座公爵府跟整座马德里城市相比算不上独特,更算不上豪华,可占地是相当广的。
看着画纸上逐渐勾勒出来的建筑形态,忽然想起当初在丽江的时候,沈祭梵似乎并没有多赞赏古城的建筑,丽江古城并不是古建筑,而是后来在商业利益驱使下重新休憩的。不过,不可否认商业化的丽江古城做得很好。
在这样的地方长大,也怪不得沈祭梵当时没有她们那样兴奋。沈祭梵说,在郊外乃至全国各地,随处可见古建筑遗址。西班牙曾经同样发生过战乱,不少建筑在战争中被损坏,一些完整保存下来的庄园,城堡,公府,教堂等等,里面所有摆设都是前人留下来的。现在大多被开发为旅游景点,所以人们看到的屋内摆设就是当时屋主的一个生活状况,绝大部分是还原当时的生活场景。
建筑遗址至今未被拆除,这是对历史的尊重,对文化的推崇。
安以然心底其实有些感叹,当然会羡慕这个国家的民风和文化素质。现在站在沈祭梵面前,有点自惭形秽,并不是贬低自己国家,可在这方面,确实做得不够好。西方国家大多都是政府与民众意愿达到高度统一,政府重视古文化,民众尊重历史,国民一条心,所以在郊外随处可见教堂,庄园的遗址。
可在z国,政府不给力,民众更没有那个思想觉悟。老房子留着有什么用处?当然是拆了盖新房,盖洋楼。合计也是z国人口多,破坏力极强。
安以然放下铅笔,手背撑着下巴望着远方,看着抬眼渐渐接近山顶,在缓缓沉下去,只留天际一片炫彩云多。金黄色光芒覆盖在整座城市的上空,看着古建筑顶上的的塔尖,有种奇幻的味道,如果摄影家出现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感恩上帝赐予他如此神秘的镜头。
安以然撑着头想,住在城堡的姑娘哟,她算不算半个公主呢?
在公爵府正面十点钟方向,一栋拔地而起的摩登大厦顶楼。几名身着皇家亲卫制服的人严防死守在顶楼出口,而在面向公爵府方向的风口,架了一台望远镜。在镜头前方观察的男人衣着装扮并不出挑,上衣是再简单不过的polo衫,下身是某球星代言的运动裤。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手腕上带的石英表,这就是目前内阁最为推崇的卡切尔卡洛斯王子。
卡洛斯国王已经宣布五年后将退位,而卡洛斯二世之选是在国王的三个儿子中。卡切尔王子是长子,从政了多年,在民众中有个较高的威望,也最为民众所熟悉。而最近迎娶体育明星为王妃更为他制造了舆论话题,是得卡切尔王子的名字在媒体,民众中一度被提及。
角逐王位的三位王子中,无疑卡切尔最有能力和把握。但事情未到最后一步,谁都不保证会有变动。卡切尔密切关注娅赫公爵府的动静也只是想更进一步与年轻的公爵大人套好交情,君主制国家权力最高的不是国王,而是内阁。所有国王至高无上的权利都必须由内阁议会赋予,行驶权利也需要由内阁一致同意。
而在内阁重组后,娅赫家族是在内阁大臣中声望最高的。年轻的公爵大人是当今娅赫家族的家主,如果能得到年轻的公爵大人支持,那么王位将如囊中取物。
卡切尔王子本想让自己的王妃与年轻的公爵夫人交好,可目前看来不太现实,虽然她们有来自民间的相同背景,可这两人明显是不同类型的人。
“殿下,公爵大人的车已经朝这边过来了。”卡切尔王子的管家上报道。
“好,准备迎接。”卡切尔离开望远镜,再度抬眼时,只能看到公爵府的位置,楼顶上的东方女孩小得连一丁点的影子都看不到。
安以然在天色全暗下来时候才下楼,无疑大家都用过晚餐了,莱希夫人已经先离开。沙发上坐着伯爵夫人和娅菲尔公主,安以然问了安,然后走进餐厅用饭。
下人倒是和善,全程注视着安以然。因为主人的膳食习惯不需要清楚的说出来,有经验的下人都会自己记录,在下一次准备食物时候才好做相应调整。这里的下人都有这样的能耐,不基本上犯了一次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沈祭梵就是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很多事不用他出声,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明白。所以对安以然这方面的表面非常不满意,她似乎真的笨,即便提醒她要怎么做她依然做不好,更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安以然吃得悻悻然,因为沈祭梵没在,胃口都没了。抬眼才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在看,安以然愣了下,脸色有些微红,不用这样吧。
安以然在楼下坐了会儿,准备上楼,那边下人请她接电话,安以然有些意外,让她接电话?带着疑问走过,对下人点了下头说谢谢,然后拿着电话听。
“乖宝,是我。”沈祭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安以然脸上立马笑靥如花,小小声喊了句:“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沈祭梵打她手机没人听,猜到她在楼下用饭,所以电话才打到家里。听着她低低软软的声音,沈祭梵那心软得一塌糊涂,压低声音道:
“乖宝,今天会晚点回去,你乖一点,不用等我,先睡,嗯?”
安以然想没出声,知道他会很忙。因为他已经闲了半个多月,肯定事情很多。好大会儿才出声应着“好吧,那你还是要早一点点回来。”
沈祭梵应了声,断了通话。安以然心里挺失落,他不在,这一天过得也太久了,在电话旁边站了好大会儿才转身上楼。不是她要听别人的**,可娅菲尔的声音就那么清楚的在她耳边响起。
“卡切尔王子的舞会?好的,艾瑞斯哥哥我马上过来,今晚你会一直陪我吗?”
“特地邀请我的吗?这需要瞒着哥哥的妻子吗哦,是,好,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我知道东方来的都小气,不会乱说。公爵哥哥你等我哦”“好,知道了,我会跟姨妈说的,拜拜。”
安以然僵在原地,什么意思?是沈祭梵吗?他说要晚点回来,是因为参加舞会他不告诉她,是因为她小气。是,怕她误会?可参加舞会为什么不带她去呢,他明明知道她也学过他们的交际舞步,魏峥都说跳得很好,为什么不肯带她去呢?是,王子的舞会,是怕她会给他丢脸吗?
安以然在娅菲尔从另一边走出来前上楼了,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不让她去他肯定有他的考虑,安以然拍拍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狠狠念了句:不准再乱想!
娅菲尔在楼下看着挺直了背影丝毫没受影响的安以然,狠狠跺了下脚。
“姨妈”娅菲尔转身喊了句,伯爵夫人也从侧边走出来,娅菲尔恼怒道:“根本就没有用,那蠢货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是不是真的听得懂西班牙语啊?怎么会那么平静?万一她没听懂怎么办?就应该用英语说的。”
伯爵夫人也吃不准了,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听懂了那也太平静了,要没听懂,那白天怎么好像说什么都懂的样子?是真懂还是装懂?
“你急什么?换了衣服回去吧,明天再过来。”伯爵夫人语气并不好,对娅菲尔的表现越来越不满意,堂堂的贵族小姐气质礼仪还比不上一个民间来的。
娅菲尔换了礼服,然后跟伯爵夫人道别。
安以然站在楼上,撩开窗帘看了眼,看见娅菲尔果真换了礼服离开了。心里有些难过,给魏峥打电话,魏峥电话没通,安以然兴怏怏的靠在身边的琉璃台架上发呆。知道不应该胡思乱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他不带她,肯定有原因的,也就是一个舞会而已,正好她也没那么想去哪样的地方。
安以然刚拿着画板坐地上勾漫画,伯爵夫人就敲门进来了,安以然赶紧把铅笔画板放在一边,对夫人欠了欠身:“夫人,有什么事吗?”
伯爵夫人面色倒是温和,走了进来先问了句:“在画画?”
安以然点点头,请夫人坐。伯爵夫人就势坐在另一边的沙发椅上,道:“安安,你也坐。艾瑞斯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他有公事要处理。你也知道,他身份跟一般人不同,有公司要处理,还要治理这么大的家族。你这些天见到的族人只是一些在娅赫家族比较有威望的人,只是一小部分。除了工作和家族的事,内阁议会也需要他的参与。所以艾瑞斯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忙,你呢,是他选定的妻子,你要全力支持他,不要总拿小事情去烦他,多理解他一点。”
安以然点头“我知道,我会的夫人。”
伯爵夫人满意的点头,再道:“你的身份已经被王室肯定了,所以你现在是我们王室的一员,也是我们亚赫家族的第一夫人。你的行为影响着家族的很大部分的人,更代表了我们娅赫家族。贵族的女人,首要一点是大度,要沉得住气,不能给丈夫丢脸。要用全部精力去支持丈夫的事业,明白吗?”
安以然继续点头,她还能说什么?伯爵夫人再叮嘱道:
“艾瑞斯公事繁忙,回来后你不要审问下人一样审问他一天的行程。作为妻子,丈夫的给予,你只需要接受不要问对错。丈夫愿意告诉你的,他自己会说,没有主动说的,你不要多问。要做到谨言慎行,明白吗?”
安以然迟疑了下,总结一句就是绝对服从,不要多问,良久才点头:“明白。”
伯爵夫人说完又闲聊了几句,多都是宫廷里的趣闻,比如,如今风头正盛的卡切尔王子娶了个球星的事,伯爵夫人不是八卦,也就顺带提了一句。
关于卡切尔王子力排众议迎娶球星凯拉的事真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全球嫁入王室的女星很多,西班牙就有几位王妃来自娱乐圈。可嫁入王室之前,都是广告模特或者国际影星,踢球的,凯拉王妃是第一个。
球星凯拉嫁入王室侧面体现了卡切尔王子是一位有深度的王子,并未像其他王室伯爵子爵一样娶美貌的妻子,所以卡切尔王子因为凯拉王妃人气在民众当中提高了不少。似乎民众看到了卡切尔的为人,得到民众推崇。
安以然对王子娶什么样的女人为妃没什么感觉,大抵还是因为没把自己当成西班牙人,更没把自己当成王室中人,她跟他们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感触不大。
沈祭梵是真的回来得很晚,安以然习惯了坐在地上画画,边画漫画边等他,以至于最后倒在地上睡着了。所以沈祭梵进屋时候没看到人,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屋里安静得过分,微微拧了眉,这么晚了小东西跑哪去了?
沈祭梵往里走才看到地上的画纸,然后出现在眼里的是小东西的脚趾头,沈祭梵在原地停住,吸了口气,走过去,俯身把人抱起来。
他一动,安以然就醒了,睁开眼来看他。沈祭梵对她笑笑:“怎么睡在地上?”
安以然抬手揉了下眼睛,再下意识抓着他衣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自己还迷糊着呢,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看了眼周围,屋里灯被他开了一半,有些晃眼睛,停顿了下又问他:“沈祭梵,现在很晚了吗?”
沈祭梵点头“午夜了,往天都睡一觉了。”沈祭梵下颚贴在她脸上轻轻蹭着,压低了温柔的声音道:“乖宝,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听听,嗯?”
安以然忍不住推开了下他的脸,抬眼望他“什么好听的话?你想听什么?”
沈祭梵也不烦,引导出声:“想我,爱我,嗯?”
安以然紧跟着从善如流的说:“沈祭梵,我想你,我爱你。”
“有多想?”沈祭梵低笑出声,禁不住拍拍她的脸反问,安以然掀了下眼皮子:“很想很想啊,想得都睡着了,你不在,我吃饭都没意思。”
“乖。”沈祭梵亲了她脸一下,把她往床上扔“等我。”
话落进了浴室,安以然在床上反复想着他后面两个字的意思,双手捧着脸,红了,热了。沈祭梵出来时她还在翻滚呢,沈祭梵直接就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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