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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睡了很久,浑浑噩噩的,醒来后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盯着淡蓝色的天花板一直看,努力在回想,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脑子里有一部分被挖空了,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沈祭梵接见了国会议员后再走进病房时,安以然已经坐起来了,抱着被子头在被子里。看见他走进去,目光有些呆滞,木讷的望着他走近身边。
沈祭梵在床边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低声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嗯?”
安以然呆呆傻傻的望着沈祭梵,抬手轻轻戳了下沈祭梵的脸,又再戳了两下,没说话。神情有些木,不知道是还没彻底清醒还是怎么着。沈祭梵心底很是酸涩,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包裹在掌心,低声道:“乖宝,想说点什么吗?”
安以然把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双手捂着脸,低低的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可怕的梦”
话落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她在梦里的东西了,募地翻开被子,在床上摸来摸去,在床上爬动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四下寻找。沈祭梵脱了鞋跨上床,伸手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她,低声问:“乖宝,在找什么?”
安以然觉得这人很烦,不想搭理他,推开沈祭梵,又在床上爬来爬去,被子枕头都被她推到了地上,什么都不剩。安以然抬眼望着沈祭梵,伸手推去:
“你下去,下去,不准上来,我看到你我烦,下去下去”
沈祭梵无奈,依着她下了床,在床前站着,焦虑的看着她。安以然坐在诺大的床面上,左右看着空荡荡的床,没有,什么都没有。忽然又忘了自己在找什么,迷惘的望着沈祭梵,动了下发白的唇:“我不知道,我刚刚,在找什么?”
沈祭梵目光担忧的看着“乖宝”
刚靠近她一步,安以然忽然尖叫一声:“啊--我的,我的宝宝呢?”
沈祭梵表情瞬间僵住,目光当即透出掩饰不住的沉痛,看着安以然,低低的喊了句:“乖宝,”压下心底的沉痛和晦涩,温暖的出声:“什么宝宝?”
安以然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对啊,什么宝宝?又左右看了看:“没有,没有了。”
“乖宝,是不是做梦了?”沈祭梵声音嘶哑了几分,喉结在滚动,刻意压下从心底翻涌上来的痛楚。目光隐晦不明的看着安以然,靠近床边,伸手去拉她。
安以然推开他的手,还在找“明明有的,不见了,沈祭梵,不见了。”
安以然不停的左右看,什么都没有,又往床边爬,在床上爬来爬去,然后爬到沈祭梵身边,伸手抱住沈祭梵,低低的说:“我记得有个好可爱的宝宝在身边,就放在我身边呀,是我们的宝宝,可我一醒来,她就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沈祭梵轻轻抱着安以然,轻轻的顺抚着她的头发:“乖宝,又胡说了呢,哪里来的宝宝?来,摸摸你的肚子,看,哪里有宝宝?你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而已,你当真了?要宝宝,哪里能这么快就有的,对吗?你还在梦里呢。”
安以然退开沈祭梵的怀抱,跪坐在床上,望着沈祭梵,手下意识的摸着平坦的小腹。没有,确实什么都没有。那真的是她在做梦?可好真实,她仿佛一直听到婴儿的哭声,明明就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她在身边,可原来,这是梦吗?
“是梦啊?”安以然目光又成呆滞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入神了,手下意识的摸着肚子,轻轻的贴着。身体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梦的原因。忽然望着沈祭梵说:“老公,老公我是不是怀小宝宝了?我是做胎梦了,对吧?我应该有宝宝了,你快让医生给我检查一下呀。”
“好,我叫医生来,你乖乖的坐着,老公没回来,不能动一下,可以做到吗?”沈祭梵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下,声音很轻柔很温和。
安以然点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沈祭梵轻轻摸了下她的脸,转身走了出去。
沈祭梵在门口靠了下,眼底有泪光在闪。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父亲是儿子还是女儿,就这样没了。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原来,他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看着他的孩子在他眼前消失,一种强大的无助感将他包围,他的力量渺小在死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
可怜的小东西,连自己孩子没了都不知道,孩子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甚至没跟她母亲打一声招呼就这么走了。沈祭梵眼眶通红一片,他迫切的想要成为父亲,可在知道自己将为人父的当下,不到十二小时,他又失去了这个望眼欲穿的身份。
安以然在床上傻呆呆的坐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也可能什么都没想。一种大脑空白的感觉令她深处混沌,身体不对劲,可又不痛不痒的,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事情要做,又想不起来,大脑处于死机状态。
沈祭梵回来的时候她果真还跟他出去时候一样,纹丝未动。
沈祭梵心底一酸,瞧,他的小东西就是这么听他话的,心底愧疚更深了。
“宝贝,哪里不舒服,告诉医生,嗯?”沈祭梵完全不顾忌后面进来人,坐上了床,轻轻抱着安以然,埋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握着她冰凉的手轻轻的揉。
安以然莫名的有些反感沈祭梵,不高兴的推开他“你走,不让你抱,你下去。”
沈祭梵被她推了几下,耐不过她的坚持,又不忍心惹她恼怒发火,不得不下床,在一边站着。小东西开始排斥他了,这无疑令沈祭梵心底有些受伤。
医生趁机带着醒来后的安以然出去做了全身检查,各部分机能都恢复得不错,约克也在外面等着。安以然反复的问她有没有怀孕,医生很耐心的回答,没有。
安以然不死心,她觉得很真实啊,女人第六感很准的,而且她感觉来得很强烈。以前也没梦到过宝宝,这里忽然就梦到了,这就是征兆啊。安以然捂着肚子,慢慢的走出去,沈祭梵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安以然低低的说:“应该快有了,我觉得,沈祭梵,你高不高兴?”
沈祭梵眼眶热得厉害,轻轻把人揉进怀里,没出声,心里在感慨:可怜的小东西,我们暂时错过了做父母的机会。
约克走了进去,里面医生把片子交给约克,约克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姑娘身体各部分都恢复得不错后才转身走出去。
沈祭梵抬眼扫向约克,约克当即恭敬的点点头,表示安姑娘没事。
醒来就没事了,她被药物控制,深度昏迷的状态下对她的身体康复更有帮助,包括受到撞击内伤的肝脏,以及子宫都在快速复原。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喊,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脸贴着沈祭梵胸膛:“我不舒服,我要睡觉,沈祭梵,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沈祭梵眼底透出些许紧张,安以然摇头“就是不舒服。”
沈祭梵没再多问,俯身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回了病房。把人放床上,掉地上的被子枕头全都换了新的,沈祭梵把被子铺好,把她放床上,又给好好的盖着。
“睡吧,我看着你,不走。”沈祭梵跟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不知道事情真相,可身体是她的,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多少会有感觉。就像他们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她身体复原,却不能控制她大脑皮层里反射出来的潜意识一样,她有感觉的,所以她会梦到孩子,才会莫名其妙的到处找孩子。
安以然手在被子下面摸了下,似乎没摸到她想要的东西,表情有些失落。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抓住他的衣服,低声:“沈祭梵,你陪我睡,你抱抱我。”
“好。”沈祭梵点头应着,脱了鞋,脱了外套就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安以然刚睡一会儿又睁开眼睛,伸手推开沈祭梵,不要他了,非要他下床,反感厌恶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你走你走,不要看到你,快点下去,我讨厌你。”
沈祭梵微微撑起了身,侧着的身躯撑在她身上。安以然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恼怒。看他不下去,恼怒的翻过身背对他。沈祭梵靠近安以然的后背,伸手将她圈住。安以然抬手就打他的手“讨厌,沈祭梵我讨厌你,讨厌!”
沈祭梵也不说话,因为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情绪来源于何处,所以更多的是宽容和心疼。她受到的创伤无疑比他多太多,身体的,心灵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能让她撒撒娇,发发脾气吗?她此刻就是在他身上捅两刀,他依然能欣然接受。
“好,讨厌。”沈祭梵半点怒气都没有,声音低而温暖的顺着她的话说。
安以然不高兴,她就是等着沈祭梵火气,给她两巴掌。可他一句重话不说,也不凶她,也不打她。安以然心里很失落,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扯着沈祭梵的手张口就咬,咬出极深的一个牙印。沈祭梵连哼都没哼一声,安以然倒是先恼了,推开他的手,翻过身扑倒沈祭梵,双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捶,乱打,气呼呼的大声叫喊: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你是不是跟别人好了,所以你连说话都懒得跟我说了?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扔掉我,是不是觉得我没别人好看了?”
沈祭梵胸口就跟被鼓点一样敲打,沈祭梵双手只握着她腰,不让她伤到,不论痛不痛,都不还手,也不斥责她一句。安以然心里的怒气没处可发,就跟发懵了一样捶着沈祭梵,指甲一段时间没修剪,又长有利,沈祭梵脸上道道抓痕浮现。
安以然闹够了就趴在沈祭梵胸膛大哭,伤心来得莫名其妙,心口跟塞块大石头一样,不能通气,难受得她想抓狂。她到底在伤心什么,她不知道。就因为莫名其妙来的情绪把清醒过来的她给折磨疯了,可怕的情绪,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
“沈祭梵,沈祭梵我好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好难受。你打我吧,凶我吧,你凶我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抱着沈祭梵哭得泣不成声。
沈祭梵轻轻拍着她的背,抱着她坐起来,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轻轻的哄:
“没事的,乖,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安以然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论她怎么哭怎么闹怎么打,沈祭梵都耐着心哄,可这时候这样顺着,就只会让她心里的恼怒越来越重。
沈祭梵抱着人下床,在屋里走动“乖宝,不想睡觉了吗?嗯?”
安以然抓着沈祭梵衣襟吚吚呜呜的哭,不回应。她不回应沈祭梵也不说话了,就抱着她在屋里走动,不时的观察她的情绪。安以然哭够了也不哭了,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眼泪全部往沈祭梵身上擦。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低声说:
“沈祭梵,我想吃糖,棒棒糖,你买给我。”声音带着极重的鼻音,很是可怜。
“好,我们买糖去。”沈祭梵半分停顿都没有,抱着她就出去了,甚至,忘了自己没穿鞋。安以然一直仰着头望着沈祭梵,沈祭梵也垂眼看着她。
安以然望着望着又哭了,伤心来得诡异得很。脸往沈祭梵肩颈里拱,不像刚才屋病房里大哭大闹,现在哭得很含蓄,轻轻的啜泣,眼泪一点没少。
沈祭梵身后的人跟了一大群,魏峥回头,让紧跟而上的医生看护都回去,他和顾问跟着。都看到了爷脚上没穿鞋,雪白的袜子就那么踩在了地上。魏峥提着沈祭梵的鞋,跟着走了一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提前也没通知他们。
安以然非要沈祭梵亲自去买“你就从来没有亲自给我买过东西,全都是魏峥做的。沈祭梵,我很讨厌你这样,以后我的东西,你要亲自买,别人买的我不要。”
“好,我亲自买。”沈祭梵低声应着,温润醇厚的嗓音异常好听,丝丝入扣,很暖人心。他说话时候眼睛都是看着她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的重要,让她在躁怒不安的时候看到他,让她安心,安静下来。
沈祭梵一直抱着安以然进了商店,看他们的人不少。但这年头大方秀甜蜜的年轻不少,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沈祭梵让安以然自己选,安以然抱了一大罐棒棒糖,同时异常愤怒的指出:“我要吃阿尔卑斯,真知棒,可这里没有!”
“我马上让人从国内运过来,好不好?”沈祭梵顺着她的话说。
安以然不吭声,人家货架上用来装零售棒棒糖的罐子,她整个罐子都给端走了。沈祭梵也没说什么,这时候她心情不好,她就是拆了这家商店他也会点头。
沈祭梵抱着她买单,可爷身上哪会放什么钱?魏峥早就料到,当即在爷身后递了张国币上去,沈祭梵接过,买单。抱着安以然,安以然抱着糖罐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魏峥在后面收零钱,然后跟着走出去。
“我要坐那。”安以然指着街边公园外的休闲长椅说,怀里抱着糖罐子,拿了根糖出来一直在撕包装纸,却一直没撕开,有些恼怒。
沈祭梵看看天气,偶尔有一丝风吹过来,沈祭梵用商量的语气低声道:
“乖宝,有风呢,我们回去坐,好吗?”这时候不能见风,这点沈祭梵是知道的。
“不要!”
安以然扯不开包装纸,发火了,怀里的糖罐子碍事,抓着糖罐子就往沈祭梵头上砸。后面魏峥眼皮子一跳,条件反射的上前,伸手就挡住了砸向爷的罐子。
安以然离沈祭梵多近的距离?抬手就能碰到他的脸,可魏峥在三步后在不过两秒的时间把她的动作阻止了,这令安以然诧异,诧异过后火气就更大了。手上的糖直接扔掉,双手抱着糖罐子撑起身往魏峥身上砸去。“嘭”地一声闷响,玻璃罐子砸在魏峥的胸膛,罐子下一刻砸地上被砸了个粉碎。
“魏峥,我讨厌你!什么事你都来管,我跟沈祭梵的事要你管吗?我嫁的男人是沈祭梵,又不是你,凭什么你事事都要管我?你是不是没老婆管了眼红啊?烦死你了,烦人精!不准再多管我的事,也不准你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整体围着沈祭梵转,你什么意思啊?”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撑起身来冲着魏峥破口大骂。
沈祭梵轻轻拍着她后背,给她顺着气。小东西这是一路忍了好久,她就需要发泄,捶打了他一通显然还没往全发泄出来,现在发泄出来,他倒是放心了。
沈祭梵抱着安以然,坐在不愿的休闲长椅上,把她打横放在腿上。安以然要滑下地,脚刚落地,又被沈祭梵给提了回去,按在腿上:“听话,你没穿鞋,地上凉。”
“不要,你也没穿鞋,你怎么又能在地上走?沈祭梵,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走,凭什么不让我走?”安以然不合作的供着身子乱动。
“听话,乖宝,你身体弱,不能乱来,听话,乖。”沈祭梵箍住了她的身子,安以然推不开,自己也动不了,急得乱叫,又伸手去推沈祭梵的脸:“我烦死你了沈祭梵,你别对我管东管西的,我很烦你,我不想看到你,我讨厌你!”
“讨厌也得听话,乖。”沈祭梵语气重了些,脸色也沉了下去,知道她为什么胡闹,可她这一闹起来就是完全不讲理的。是真的准备不凶她,可不凶她不行。
“讨厌!”安以然推了下沈祭梵,自己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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