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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胤梵面色就跟死了爹妈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几乎同时,大步跨近,半蹲在她身边“别哭,我在。”
不由充分握住她的手,将她半搂着扶起来往沙发上按“等我。”
“我”
她想说没事儿来着,可即刻怒声制止“让你别动!”
伍兮桐缩了下脖子,不动就不动呗,她是因为谁才不小心给划伤了的啊?
湛胤梵怒目看她,眼底有浓烈的情绪涌动,下一刻大步跨出书房,很快人提着药箱回来。
他半蹲在她身边,脸子难看得跟死人有一拼,不声不响的拉着的手,伍兮桐轻声拒绝说“我自己来”
湛胤梵抬脸冷冷给了她一眼,伍兮桐立马瑟缩了下脖子。
“疼就叫我。”
“叫你能止疼吗?”伍兮桐最快的回了句。
其实她的意思就只是想说,她没那么娇气,好歹她也是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了三年呢。才出国那会儿,她语言不通,没亲人没朋友也没什么钱,那时候每天打零工,练口语,早就把自己锻炼成爷们儿的心了。
所以这么点儿小伤小痛,算什么呀?
创可贴一贴,就完事儿的。
湛胤梵闻言,目光淡淡的跟她直视,伍兮桐后怕的缩了下身体,紧跟着又冲他傻乐。
“谢谢湛老板的亲自服务,小女子感恩万分,如有来生,做牛做马也当回报!”
嗯,是来生,今生就免了。
湛胤梵埋头,唇际若隐若现拉出了丝弧度,机灵鬼,她笑起来眼尾的狡黠小样儿,可不就是只小狐狸吗?
湛胤梵用碘伏消毒,涂了一层药,再仔细剪了一小段纱布将伤口严严实实包了起来。
伍兮桐看着“包装精良”的手指,有几分嫌弃。
“大哥,你家没有创可贴吗?”
“创可贴不牢,手别乱动,嗯?”湛胤梵低声道。
伍兮桐笑了下,没当回事。
“你的证据呢?”伍兮桐又问。
湛胤梵面色刚缓和松动,一听她这话,又冷了下去。
她在跟前,二爷这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地,起起伏伏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中。想要控制,却又更想放任这种被她左右的感觉。
“晚上一起吃饭的事,你已经忘记了吗?”湛胤梵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口吻问她。
伍兮桐一怔,抱歉又尴尬“没有呢”
湛胤梵笑出声来,大掌盖在她膝盖上“没忘就好。”
伍兮桐有些尴尬,心里淡淡的泛起内疚来。
“那个,湛胤梵,有件事情”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一直压制你父亲的总局那边,来人了。”
“什么?”伍兮桐反问。
这话,她听不懂,不过,立马联想到金律师透露给她的消息,猜到了几分。
“就在菁城。”湛胤梵冷静道。
伍兮桐瞳孔微微扩大,按耐不住激动的反问“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湛胤梵将她的目光全全接住,哪怕她这一刻的需要,也令他心境开阔。
“我们去会会那位高层,如何?”湛胤梵轻声问她。
“我”伍兮桐有些底气不足“我可以吗?”
她害怕。
湛胤梵顺势握住她的手“我让人打点,成不成就”
“我知道,我明白的,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强盗,如果、如果很麻烦就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湛胤梵拧眉打断她的话“这也算了,那也犹豫,你还想不想看到你父亲平安归来?”
“我想,我当然想啊,”伍兮桐急急出声“可是,我真的不愿意麻烦你”“还有人可以利用的时候,你就应该尽情利用。万一连我都不在你身边了,你父亲的事情,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湛胤梵说得诚恳认真,直挑她心底的想法。
“若真渴望做成一件事情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阻挡不了,更别说你这点儿磨不开的面子。还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那就说明你的决心并不大。”
“我是”
伍兮桐被湛胤梵说得面红耳赤,却有无话可反驳,紧咬着唇不吭声。
那她也不是会为了自己家的私事这么理所当然的去要求别人啊,帮她是仁至义尽,是大发善心,不帮她也是天经地义的。
湛胤梵在她身边坐下“好了,别想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就当这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的义务。”
“我都帮不了你什么”伍兮桐低声说。
“怎么帮不了?我一个人孤独了太久,你在我身边这几日我觉得充实,你能留下来陪我吃个饭,这就是在帮我了。”湛胤梵说得光明磊落。
他的目的很明确,这样才不至于在以后她翻旧账时他无言以对。
伍兮桐尴尬的笑,她对成熟男人的直接和有些接受无良。
“我”伍兮桐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帆还在外面等她呢,她在单独面对湛胤梵时,居然又开始动摇了。
她真的做不到不顾父亲快快乐乐跟云帆在一起,她也不能跟云帆在一起的同时还拖着湛胤梵,她不愿意利用别人对她的好,那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好,朋友的关系不够,忘了你答应过我,你会考虑我的提议吗?未婚夫、丈夫候选人,这个身份会不会让你接受得跟心安理得一些?”湛胤梵循循善诱的再出声。
“云帆回来了,我不想”伍兮桐咬了下舌头,忽然抱住头哀嚎“唉哟我头疼死了——”
湛胤梵将她的懊恼看进眼里,会这么纠结,那就说明他对她已经有影响了。
湛胤梵心底满足感顿生,他相信她不会令他失望。
伍兮桐抱着头,沉默好一会儿后,她问“那,我陪你吃饭,你会让人打点,然后,你会带我去见那个高层?”
湛胤梵挑着目光看她,直把伍兮桐看得心虚。
伍兮桐话说完后自己都觉羞愧的吐了下舌头“怎么像我在压榨你呢?我再帮你做别的事吧?我会的不多,如果你们公司需要做什么广告啊,宣传策划啊,或者视频后期处理啊,我可以帮忙的,分文不收”
兮桐这说着声音也弱了下去,飞梵国际的大牌设计师海了去了,哪瞧得上她那点儿拙计?
“怎么不说话了?”湛胤梵好笑着问。
伍兮桐唉声叹气“你需要个陪你吃饭的人,还有呢?我可以帮你做的,你尽管说,我会认真考虑。”
“我家太空了,如果、你能住进来,那就再好不过”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这样不好,而且,云帆回来了,我不想他误会,对不起,这个不行!”伍兮桐说得认真,她是有原则的女人,有些事情,她不会允许糊里糊涂,特别是在男女感情上。
湛胤梵心底刺痛当下,她果然将湛云帆看得最重要。
“家里没个收拾的人,你瞧,碎了瓶子也没人收拾。”湛胤梵岔开话笑说了句。
伍兮桐目光看向一地的瓦片和渣子,轻声问“我可以帮你去家政公司,找个本分勤快的家政阿姨来帮你,这样可以吗?”
“别人,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了。”湛胤梵说得意味深长。
伍兮桐听得奇怪,不敢再相信?
难道说,之前那位热情的阿姨做错什么事了吗?
看看他这屋里的摆设,不少价值不菲的事物
伍兮桐不愿多想,疑心大,这基本上是有钱人的通病,所以,她勉强也能理解他。
“那,你相信我吗?我虽然不怎么能干,家务也做得不是很好,但我人品还是可以的,绝对干干净净的进来,干干净净的出去。”
她的意思是,她空着手进来,哪怕再容易也不会多带一件儿两件儿东西出去。
可那词儿就容易让爷想多啊,她在他身下火一般热情的过了一晚,他们还能是干干净净的?
湛胤梵深思着,眉间下意识拧紧了,伍兮桐不见他吱声儿,以为他不愿意,当即泄气。
“那我真想不到别的了,我会的不多,但如果”
“那这房子,就交给你了。”湛胤梵忽然打断她的话。
伍兮桐怔愣一秒,立马反应过来“好啊好啊,谢谢你!”
“谢我就不用了,你不愿住进来,那就每隔一天过来简单收拾下,待会儿我把钥匙给你。屋里都不用怎么打扫,有些散落的东西你规整放好就可以,主要负责、清洗我的衣物和收拾我的房间。”湛胤梵出声道。
伍兮桐连连点头“我会让你满意的。”
你已经令我很满意了,湛胤梵心下接话,目光却漂开了。
“云帆在外面等我,要不要叫他进来啊?”
伍兮桐口不离湛云帆,这令二爷心底憋闷。
“行,不论如何,也是湛家的人,撇开长辈之间的不愉快,我与他是兄弟。”湛胤梵爽快道。
伍兮桐自动忽略他们湛家的事儿,人家的家务事儿她一个外人不好过问吧。
“谢谢,那我去叫他。”伍兮桐起身就往外跑,在书房门口停下说“对了,老板,这里我等会儿就来收拾。”
说完就往楼下跑,心情舒畅极了。
她是真没想到湛胤梵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她知道湛胤梵是带着目的的,但就算知道,她还是不能一口拒绝他,大概女人都是这么纠结的生物。
不过,现在她总算轻松一点,算是用劳动交换的,尽管看起来她还是占了大便宜。
湛胤梵虽然长得吓人了点,其实是正人君子,他没有强迫她,从始至终都是把话摊开来说的。
伍兮桐下楼,因为第一天门外的牧羊犬着实将她吓惨了,在门口时在门外反复的看了看也不敢出去。
二夏在院子里说话,夏江来侧目看了眼,立马朝她走来。
“姑奶奶,有事儿找我?”夏江来瞧了瞧门问。
伍兮桐笑着摇头,夏江来推开门,伍兮桐往后退了一步:“外面那几条大黄狗呢?”
“边儿休息,怎么了?”
伍兮桐脸色一白,指指外面说“小夏,你们老板说叫云帆进来一起吃饭,你可以把狗弄走吗?我出去叫他。”
夏江来一听,叫湛云帆进来?扯淡!
“云帆少爷在你进来时就走了,二夫人知道他回来,电话催他呢,他特地让我跟你说一声。要不,你给打个电话?”
“还没他现在的号码呢他走了吗?”伍兮桐有些不相信,怎么就走了?
“真走了,要不,你给二夫人打个电话确认?老板家的事儿,我一司机,可不敢胡诌。但你不相信,也在情理中。”夏江来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
伍兮桐皱眉,不会吧?
“哦,不用了,谢谢。”
伍兮桐往大厅走,夏江来将门关了。
湛胤梵接了通电话后,快速换了套衣服走下来。
伍兮桐抬眼,看着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近她。他换了浅灰色的上衣,大概是抛去了正装的死板和常年黑色的沉重,所以这样单着衬衣出现时,减龄效果明显。
伍兮桐眼神漂了一瞬,其实,湛胤梵长得本就很成熟了,还十年如一日的穿死板的正版,色系也单调,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其实你也可以很帅的啊。”兮桐由衷的赞了句。
当然,会这么讨好的说着漂亮话,那也是因为心底的感激和莫名的内疚。
湛胤梵微愣,帅?
这样一个往那一站,身躯微微一挺,就霸气侧漏的男人“帅”字儿往他身上扔合适么?
伍兮桐冲他一笑,讨好意味明显,主动朝他走过去。
“我们晚上吃什么?云帆先回家了,只能我陪你吃饭了。”
她惋惜的耸耸肩,从他和云帆的话语里能猜出,两家长辈似乎有些过节,但、这不影响他们后背的感情啊,她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即便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嗯,位置早定好了,现在过去也不晚,走吧。”湛胤梵沉声道。
她忽然友好的态度,令他心悸又欣喜,他很清楚她是因为什么才忽然对他如此。
他知道这只是一时,不是永远,可她殷切的望着他的眼神,真的会令人上瘾。
湛胤梵忽然心生邪念,垂眼看着身边讨巧卖乖的女孩,双手紧握成拳,随即又松开。
伍兮桐当然没意见了,去哪吃饭对她来说都没差。
见他大步进了后园,有些意外“从这边走啊?”
“先去一个朋友家,拿点东西。”湛胤梵低声回应。
伍兮桐闻言惊讶,脱口而出“你也有朋友?”
二爷乍听这话,侧身站定,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脸上“我就不能有朋友吗?”
伍兮桐赶紧摇头,干笑着打哈哈“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人当然都有朋友了,虽然你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总有跟你合得来的人嘛,对吧?”
湛胤梵挑眉,伍兮桐冲他傻笑。
但因这位爷的话着实太少,看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以至于令她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尴尬的站在他面前。
她讨好的心,太明显了。
湛胤梵一边满足于她的靠近,一边又对她的讨好心生怜惜。
“走吧。”
久久,他才出声打破僵冷的气氛,走在前面,伍兮桐快步跟上。
没有一个女人跟这样少言寡语的男人呆在一块儿还会觉得自在的,一个人独角戏真的很尴尬的说。
伍兮桐压根儿就不知道已经到了隔壁,湛胤梵跟人要车钥匙时才知道。
湛胤梵开了车,伍兮桐上了车,湛胤梵将车门关上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拨了通电话出去。
郑子宸接到这位大爷的电话时,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推了一台重要的手术,不是手术多难,而是做手术的人物来头大。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爷,找我什么事儿直说,小叔这忙呢。”
湛胤梵就说了几句话,郑子宸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
郑子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二爷,您想好了?”
湛胤梵没回应,但沉默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郑子宸无奈,劝了句“如果让她发现了,可就”
“如果她发现了,我就手刃你!”湛胤梵沉声道。
郑子宸缩了下脖子,这么狠?
“行,只是提醒你而已,别到时候怪我当兄弟的没劝你,我这边你放心,会办好的。”
郑子宸心底犹豫,却还是答应了。
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兵行险着?
听说,湛云帆回来了吧?怪不得一向稳如泰山的湛二爷也按捺不住了。
湛胤梵挂了电话,这才上车。
伍兮桐有些奇怪,好奇的看着他。
湛胤梵健壮的胳膊把着方向盘,发动车,若无其事的看了她眼,淡淡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
伍兮桐看着外面走远的下人“这不是你家的车吗?”
“嗯,子宸的,他不在家。”湛胤梵寥寥数语,压根儿没想她能不能听得懂。
不在家就是解释他过来取点东西而空手回来的事儿,可她显然听得云里雾里。
“哦”没懂,但也没好多问。
湛胤梵开着车在别墅区绕了个弯子,出去了,直奔就让人定好的法国餐厅。
他的计划,没有任何人可以打乱。
车子停在餐厅外,泊车小弟赶紧过来帮忙,湛胤梵带着伍兮桐进了装潢高雅的餐厅。
餐厅规格不小,旋转扶梯上楼,装修得明亮通透,装饰艺术品和摆设都顶级的。踩着能清晰倒映人影的楼梯,伍兮桐暗暗咂舌,这地方可真漂亮。
湛胤梵在上一梯站定,等她上来的同时拉着她手腕“走路东张西望,小心别摔了。”
“哦。”
伍兮桐立马受教的埋头,没挣脱他的手腕,又不好在公共场合驳了他的面子,只能就这样跟着走。
楼上很宽敞,可除了他们上来的人之外,没有一位客人。
伍兮桐心底疑惑片刻很快就了然,这样的地方,大概也是没多少人能消费得起的,她是不是因为自己认识了个土豪朋友而高兴?
没有别的客人,这就意味着所有服务员都只服务他们两人,这令伍兮桐有些发窘。
不过,二爷倒是一派轻松,显然经常接受这样的待遇。
牛排上来,一边的服务员赶紧上前帮忙将肉切成大小同等的块儿,又将酒杯移到她面前,杯盘依次排开,刀叉递她手上。
伍兮桐窘了又窘,就差喂嘴里了。
尝了块牛排,肉质鲜嫩,口感很不错,就是有点老,她偏好五成熟,大概是照着那位爷的口味给做的。
“老板”
伍兮桐本想端酒杯敬他表示感谢的,可没想到一伸手人就把酒给端来了,递她手上。
伍兮桐那话,愣是被侍者这动作给打断,茫然的看着这些人,张张小口,没出声音。
湛胤梵眸光微挑,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你们忙别的吧,这里不需要了。”
“是,湛总。”
服务生全部撤走,伍兮桐这才把丢了的话捡回来“我敬你,谢谢你这么帮我。”
“应该的。”湛胤梵心情极好,对她扬起酒杯,一口见底,然后对着将被子反倒,一滴红酒挂在杯沿。
他温和的笑说“你敬的酒,我当然要表示出诚意来,干了,你随意。”
“那我也干了。”伍兮桐同样干了杯中酒,然后学着他的动作将被子翻转,笑意盈盈的朝他笑。
“这酒性虽然温和,但后劲足,女人容易醉。”湛胤梵认真说道“所以,你少喝一点不碍事,别逞能。”
“不会的,我酒量还可以。”伍兮桐笑着说。
也不知道这话说了多久之后人就倒在了桌面上,湛胤梵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站起身的同时往酒杯里倒了半杯,紧跟着酒瓶搁在桌面,他晃着杯中猩红迷人的液体,朝她稳步走去,面上带着温暖醉人的笑意。
他在她身边站着,喝了口酒,然后搁下酒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下走。
“我已经劝诫过你,容易醉,怎么就不听呢?”
湛胤梵抱着人走出餐厅,夏江流很快将车开了过来。
“爷,去哪?”
“汉城。”
车子在夜色都市中穿行,经过繁华如琉璃的条条街道,穿过夜色下离人的孤独,在汉城外停下。
湛胤梵用外套将伍兮桐裹住,将她的脸按在怀里,抱着人大步进了酒店,夏江流后一步在前台拿了房卡,在二爷进电梯前将房卡交给了他。
“没你的事了。”湛胤梵沉声道。
“是,爷。”夏江流安静的离开。
湛胤梵抱着人上楼,依旧是那间充满记忆的房间。
湛胤梵将人放在床上自己进了浴室,放了热水和精油,然后将兮桐抱进浴室。
兮桐被温热的水包裹,懒洋洋的睁开眼,面色绯红一片。
湛胤梵挤进浴缸中,将她抱在怀里。
温度节节攀升,伍兮桐温顺的趴在他怀里,湛胤梵亲吻着她的脸,额头,眼睛,挺巧的鼻子,和那张红艳艳的小嘴。
“你有感觉的,对吗?”
湛胤梵咬着她柔嫩的唇轻声发问,她依旧乖顺的任由他亲吻,没有一点反抗。
湛胤梵捏着她下巴,附唇凶狠的吻上去,凶猛的动作掀翻一池温水。
一夜的缱绻缠绵,几度攀上令人尖叫的爱火巅峰,震碎了角落的孤独和清冷,热情如火山岩浆一般喷薄而发,涤荡了沉睡万年的灵魂。
爱满自溢,湛胤梵后半夜餍足的翻身下床,立在床前看着沉沉睡去的女孩。
他多想守在她身边看着她醒来,在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湛胤梵看了良久,俯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乖宝,好梦。”
他俯身在她耳边沉声说了几句话,紧跟着离开了酒店。
大概是第一次,所以心底是担心的,可以说是在逃避什么吧,所以连停留都不敢。
伍兮桐睡到日上三竿,在床上翻滚,头疼得不行。
总算爬了起来,抱着头茫然的看着房间。
“这是哪里?”
喃喃自语,并不陌生的环境,一边用手敲着头一边翻身下床“酒店吗?”
身上不怎么舒服,这令她瞬间惊醒过来,但看看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穿着,但某种感觉特别明显。
伍兮桐赶紧往卫生间跑,盯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活动着身体,就像登山运动过后的浑身疲累,隐约中还有些酸痛。
有些后怕,昨晚没有酒后乱那啥吧?
她记得好像是喝了不少酒,他有劝阻,似乎他阻拦她推开了他,抱着酒瓶喝的那疯女人是她吗?
伍兮桐坐在马桶上苦不堪言,这下丢脸丢大发了,抱着头扭曲着一张白生生的脸子。
“我这是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啊?”
显然记忆断篇儿了,零碎的片段告诉她情况不妙。
所以呢?
后来做什么了?
他们真大半夜爬山去了么?
伍兮桐隐隐约约记得她缠着湛胤梵要去山上看星星的事儿,这片段一出,伍兮桐当即懊悔得捶胸顿足,她这次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去山顶之后,没做什么吧?
她不记得了,抓着头发摇头,真不记得了,怎么办?她可千万别把人扑了啊,身上这让人心慌又讨厌的感觉,实在叫她不安。
伍兮桐懊恼了近一小时,然后强装淡定的洗漱,然后走出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现在真要去湛胤梵那问个究竟?问他有没有被她占了便宜?
这个、这个
望天,她脸皮儿真厚成那样。
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她都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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