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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兮桐很快放假了,去柳州一直就在她的计划当中,怕临时有变动,放假前一天做了课题报告就直接上了南下的火车。
前几天见了金律师,从金律师那知道了些监狱相关的信息,例如,她有没有见到父亲的机会。
去柳州的事谁也没说,就连金律师那也没透漏,就怕被人跟踪,所以中间换了交通工具,巴士和火车交换着来,不是实名制票根就不会被人追踪,这点她很清楚。
到了柳州就直奔服役区,父亲关押的地点,也是湛胤梵告诉她的,到了服役区,在关押所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来,这然后开始计划着怎么见到父亲,又怎么样才能在有狱警看守的情况下跟父亲交流更多的事情。
伍兮桐在服役区住了快一星期,投递了各种申请以及个人资料后,终于迎来了探监的权利。
伍兮桐这一天起得特别早,南方要比菁城暖和些,所以她今天只穿了一件儿针织衫儿毛衣和深色牛仔裤,脚上是行走方便的运动板鞋,长发高高扎在脑后,干净清爽,打扮和她年纪非常符合。
这些天为了自身安全,她刻意抹黑了脸,又点了不少黑痣和黑斑。但今天为了见父亲,特地把脸洗干净了,一早就等在监狱外面。
大概等了半小时,里面有人出来请她进去。
大概狱警是感觉出了她跟普通探监者不同,所以非常客气,让她进屋时居然还给她倒了杯热水。
“你父亲很快过来,他所在的区离这边有点远。”狱警解释了句。
“哦,谢谢你。”伍兮桐正儿八经的鞠了一躬。
狱警离开时将门带上了,伍兮桐抬眼打量周围,这是间封闭的空间,甚至没有窗户,只有前后两个门,中间三条白炽灯杆照明以及天花板一角的排气扇。空旷的屋子中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两张椅子分别放在桌子两端,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家具、装饰物。
很压抑人心的空间,伍兮桐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有些后悔没有将自己的动态时刻发布,这样至少她出了什么事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而不是现在这样,就是她莫名其妙死在这,也没人知道。
伍兮桐在空旷的房间慢慢走动,是在观察屋里的动静,却并没有发现屋里的多个微型摄像孔,几乎全方位无死角将屋里收录着。
而摄像孔的另一方,那几位从京都集权赶过来的大人物都在列,全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紧紧盯着十几个屏幕。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怎么没坐下?”
“她在找什么?你们确定房间没露任何蛛丝马迹?”
“”因为关心事件,以至于正常人的反应和动作在这些人眼里都成了别有动机。
“伍仲文什么时候到?”中间那位久久不出声的爷也按耐不住问了句。
狱长赶紧点头哈腰道:“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伍兮桐在密闭的屋子里走了一圈,终于坐了下来,桌上的热水还在冒着白色雾气,伍兮桐拿起来又放下,她不渴。
可她这一系列简单的动作却让一群围坐在屏幕前的人都紧张了,甚至于她每做一个动作都有人在问为什么。
“她为什么忽然坐下了?”
“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水看,难道她怀疑我们会下药?”
“她为什么端起水杯却又不喝水?是看出了什么?”
看到屋里的少女再没有其他的动作,于是,一群老东西便全都开始猜测她为什么都端起了杯子却又没喝水的原因,这无聊的
伍仲文终于到了,从另一个门进来的,进来时狱警非常友好的给他解开了手铐,然后默默的离开房间,带上房门后,屋里便仅剩下伍仲文父女俩。
“爸爸!”
伍兮桐朝伍仲文跑过去,父女俩紧紧相拥。
的镜头那边,一群人恨不得将眼睛贴上屏幕,一眨不眨的盯着看,生怕错过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
伍仲文粗粗打量了下屋子,定准了角落,目光犀利忘上去,直视针孔摄像头。
镜头对面一人心惊道:“不好,伍仲文发现了!”
这一喊,所有人转头看过去,果然,伍仲文就跟看到了他们似的,目光如炬的与他们直视。
“这硬骨头,看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就不信他连他女儿都不顾了。”
“别自乱阵脚,相信他也只是怀疑,我们先静观其变再说。”发话的依旧是正中坐得四平八稳的那位爷。
“是。”
屋里,伍仲文收回了视线,没忘记怀里的女儿,他不能让她身陷囹圄,于是撤开目光扫向别处。
当伍仲文用同样仇视又坚定的目光滑向别处时,镜头另一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并不确定,老奸巨猾的家伙,我还当他真有多厉害。”
伍仲文拍拍伍兮桐肩膀,低声道:“别哭,爸爸没事,你看,爸爸不是好好的吗?”
伍仲文每做一个动作都暗藏了信息,他不能暗示女儿注意他的手势,也无法去管女儿有没有看到,快速传递着他最想告诉她的事情。
伍兮桐太久没有见到父亲,又在父亲经历过生死后重逢,没有崩溃就不错了,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细节?
伍仲文拉着伍兮桐的手走向屋子中央,让女儿坐下,他就站在她身边。
“兮兮,让爸爸好好看看,三年没见了,都长成大姑娘了”
伍仲文话至此悲从心中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伍兮桐泪眼汪汪的望着父亲,忍不住难过又喊了声:“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
伍仲文用力捏了下伍兮桐耳垂,伍兮桐吃痛,微张着嘴巴诧异望着父亲,父亲依然笑得慈爱。
“兮兮长大了,爸爸看看,都打耳洞了。兮兮啊,爸爸不你身边,你要学好,别跟着不良少年学坏了让爸爸担心。”
伍兮桐愣愣的看着父亲,她完全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怎么忽然说起耳洞来了?再说,右边耳洞不是她念中午就打了的吗?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那时候打耳洞,耳朵发炎,还是父亲亲自给她上的药,他不可能忘记,更没理由说这话才是。
伍兮桐怕说错话,所以直直望着父亲,什么都没说,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父亲了,可父亲身上的气息假不了,所以她疑惑之后只默默望着他。
伍仲文慈爱的看着女儿,见她没回应,便又问:“奶奶还好吗?”
“她很好。”伍兮桐认真回答。
“弟弟妹妹呢?你妈妈呢,她可还好?”伍仲文又问。
伍兮桐一听父亲提到高玉容脸色就拉了下去,低声说:“爸爸,你心里最惦记的其实还是妈吧?”
“傻丫头,怎么这样说?爸爸出了事,你们都担心坏了吧?有没有带手机啊,快给爸爸录个视频给他们看,让他们别担心。”伍仲文慈爱的说着,满脸期待。
伍兮桐更不乐意了,拉开了些跟父亲的距离。
“爸爸,进来这里哪能带手机啊?”
别开玩笑了,她进来之前鞋子都给人脱下来检查了两遍,怎么可能带手机啊?
可伍仲文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话问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而是偏移了话题追忆说:“爸爸记得你手机的上挂的卡通娃娃还是只老鼠呢,你啊,喜欢得不行。”
伍兮桐知道父亲说的哪一把手机了,叹气道:“那个手机三年前就没用了,去国外就换新的了啊,吊坠也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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