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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还给我!’之类的白痴话。而且还打算带着眼镜吃面。跟他讲了几次都不听,所以就被我揍了。”
而且容易忘记东西的坏习惯也完全没改变。明老板大声地笑。
下次见到他,就顺便还给他吧?
我在手掌心上不停滚动着防风型墨镜,确认它的触感。
“有没有”
“有没有?”
“他有没有提到什么其它的事?例如以后怎么办之类的?”
“就跟你说他只是来吃拉面的。给他吃了碗特制的。除了这儿之外.还需要其它什么吗?”
我闭上了嘴巴紧握着防风型
“太慢了!你到底在拉面店摸些什么?到了就应该马上上楼才对呀!”
当我一踏进侦探事务所,爱丽丝的怒骂声伴随着冷气的风一同吹过来。身穿睡衣的侦探,矗立在床铺上并吊起眉尾。
“对不起刚才在跟明老板聊些事情。”
“距离发车时间剩下没多久时间了,若是迟到的话怎么办?”
发车时间?
“就是平阪炼次搭乘的新干线。品川出发,十六时的。”
我睁大着眼睛。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用手机预订车票。我全都掌握到了。幸好,请人帮忙的东西已经赶到了。就是他忘记的东西,你去帮忙拿给他吧?”
因为没能够接住爱丽丝丢过来的包装,结果正中了我的脸。
“怎么了?今天看起来比平常更加呆滞。难道是燃烧殆尽症候群吗?若是希望调查老人赡养院的空房状态,我可以用超低价接受委讬的。”
“没、没有啦,不是这个意思。”
我将包装紧压在胸口,用膝盖走近爱丽丝。
“那个那个时候——”
话才说到一半就在我的喉咙里弯曲、折断、被加热溶解,最后逆流进了肺里面。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想要说的是什么?想要问的是什么?想要要求的是什么?被爱丽丝清澈的眼神直视,在我胸口内的烦闷及疑惑都将一同被挤压在一起。
因为,我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吹拂的冷风和横洒的雨水,夺去了爱丽丝身上的体温,只是想待在她身边而已。
只是不希望看见爱丽丝感到难过,看见她独自将苦涩的记忆吞入。但是,其实我是渺小到就连百分之五也没办法帮她分摊。
“或许说这些没什么说服力但我会加油的。因为我想一直待在爱丽丝的身边。为了也能让爱丽丝感觉到,我是可以呆在她身边的。”
爱丽丝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像是放窄的戚地,接着用手将在身后的布偶山拨开,退到了床铺的最里面。
“什、什、什”脸颊渐渐地变成红色。什么嘛,突然到底在说什么!?你最近真的很怪耶!是否因为与生俱来的尼特族的特质,工作一过量,所以让你的脑袋坏掉了!”
“咦啊、不是啦,对不起就。”
“你说我怎样?问、问我,对于身旁有个和浮游生物差不多迟钝的侦探助手,有、有什么感觉都跟着我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会不知道,真是无言!对于你、对于你!我有多么地——”
“多么地那个怎样呢?”
因为怕会被雷击中,所以用手遮住头,虽说心里感觉怕怕的还是要问问看。爱丽丝满脸通红,接着就如同往常一样飞来dr。pepper的空罐。
“反正就是快去就对了!”
尼特族侦探抖动着长发,并手指着玄关。
“如果没赶上怎么办?你知道这样会浪费掉多少的心血吗。”
我将交付给我的东西和防风型墨镜一起塞进了背包,飞奔出事务所。
我在品川车站的第23号线搭车处找到了金色的挑染。对方依靠在贩卖部后方的墙壁上,一副无力的样子吃着火车便当。在头顶上不停交错的引导服务以及出发到站的铃声,在脚边则是列车不间断地行走在铁道上的声音。
“——炼次哥!”
我沿着楼梯往上跑,穿过了拖着行李箱的乘客缝隙,大声地喊叫。炼次哥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又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便当上。吃饭的速度稍稍地加快的样子。
当我跑到他的身旁,用双手撑着膝盖调整呼吸时,炼次哥将筷子折断并且将便当压扁,丢进了垃圾桶后又走了回来。
“原本正在想东京真是个沙漠,都没有人来送我的说。”
脸上的笑容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在他两边的脸颊有着红色和青色的瘀青。不知道是否因为我的眼神直盯着他看,炼次哥发觉到后用手遮住了脸颊。
“啊啊,你说这个喔?右边的鸣海应该也有看到吧?是壮仔的拳头。左边的是明老板给的。我又不是耶稣基督说——一想到来东京的礼物是这些就很想哭。”
感觉还有一股不顺畅的气卡在我的肺部。
“那家伙,明明是个破破烂烂的大伤患,结果他那拳头是怎样?我太小看他了。忘记总共几胜几败了?如果是败多胜少,那就更想哭了
我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询问。
“请问今后要做什么?一
“我想说躲到大阪附近。感觉比较舒适。”
炼次哥露出牙齿微笑,立刻又因为脸上的疼痛而皱起眉头。
“你们不是在赤阪把我的手下打的半死吗”?其实在那里面有从柳原会派来的监控人,多亏你们我才能落跑,果然我的个性还是不适合乖乖的去还债。”
“干脆待在东京不就好了?大家一起帮忙的话,债务应该很快就”
“我必须负责任。”
对方露出似乎在纠正我的眼神,由于没有可以遮挡的太阳眼镜,害我无法再继续响应。
“没差了啦。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能遇见鸣海就够了,虽然猫熊已经不在了,但也看到企鹅跟北极熊了。还有,那个乐团唱的歌还真不错啊。出cd的话我一定去买。待在东京两个月。跟我这种无药可救的人生相比,已经算是收获不少了。虽然完全搞掉了太阳眼镜跟朋友,还有以前喜欢的女人。加加减减算起来”
我实在不忍心再听下去了。因此将手伸进了背包里,递出了防风型墨镜。随后炼次哥的眼睛整个睁大。
“啊——啊——是在‘花丸’吗?原来是忘记在那儿喔?真是的——感谢啦。得救了。”
炼次哥的双眼再次没入防风型墨镜的黑色镜面下。
“不会。”
我无力地摇着头。总觉得应该有更多事可以帮忙的。但那应该只是自己的误解而已。我们每个人都是只能擅自痛苦、擅自生存、擅自死去而已。若在某种偶然机会下互相接触时,哪能再为对方做事情?光是自己本身的无聊框架就已经顾不完了。
愚笨的侦探助手可以做的最后一件事,也就是跑腿而已。
第三节
我拿出了用纸作的包装,并将它交到炼次哥手上。
“是礼物吗?”
“不,听说那东西也是你忘记的。”
炼次哥打开了纸包装。车站月台边上突如其来的阵风,将纸包装从炼次哥手上吹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指抓住了包装内的物品,接着纯白色的布料随着风飘摇。
是t恤。白底的,只有袖口和领口是黑色的。肩膀和侧腹部的部分有着细致的渐层刺绣,上面描绘的是平阪帮的代徽。它已经不只是碎裂的烟火了。而是即将遨翔在天际的凤蝶。
原来如此,是这种东西呀。大概是爱丽丝拜讬善喜哥的吧?
“我连这东西都忘记了。”
炼次哥的笑容,这次只有在嘴迎而己。
“当时决定这代徽的时候,喜善说要帮我弄成刺绣。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很穷,t恤就只有那么一件。”
湿润的声音,沿着炼次哥的手指渗进t恤
“所以说每次只要去公寓玩的时候,就会请她一点一点缝上去。而在中途喜善就”
欲言又什.炼次哥的脸淹没在阴影下,我努力的露出笑容.并摇了摇头。
“到完成为止,花了五年这么久
炼次哥也以强颜欢笑回应我。
“没有错。搞不好她还暗恋着我——”
话说到一半又吞了进去,炼次哥用t恤捂住鼻子。
“什么嘛。原来不是喜善把剩下的部分绣好的?”
我摇头纳闷。
“都是消毒药水味。若是见到了那个笨蛋,记得叫他在病房里安分点。”
“啊”喉咙被泪水烧灼。
我觉得只有炼次哥戴着太阳眼镜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明明就哭到不行,然而当他背对着刚抵达的新干线,并且一步一步远离我的时候,就像是——看起来根本就像在微笑嘛。
留下一阵扰人的风,即使在列车开走之后,我还是紧抓着铁轨旁粗条栅栏,等待着泪水流干。阳光从大楼的壁面反射,就在我湿润的睫毛上,散布着七彩的光粒子。映入眼帘的景象感觉全部都要烧入晴空上一样,时间就是在这样一个八月份阳光耀眼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