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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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偷偷抬起头看,不知道自己拙劣的兽人语是否能够转达自己的意思。至少他们不再准备杀他了。另一个个子稍小但看起来跟第一个同样危险的兽人沙哑地说了一段话。那个头儿激昂的回应着。他们激烈的争吵着,最终那个大个子似乎屈服了。
“特拉格说,也许你能见到地狱咆哮,如果你有价值的话。来。”他们拖着他的腿前进。背后的长矛迫使萨尔跟上步伐。虽然他被捆绑着,而且走在一群充满敌意的兽人中间,萨尔还是觉得心中充满了喜悦。
他将要见到格罗姆地狱咆哮了,那个至今桀骜不驯的兽人。也许他们联手,就能够解救那些被囚禁起来的兽人,让他们行动起来,唤醒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哪怕萨尔无法庭懂多少兽人之间的谈话,在不知不觉中他渐渐地开始懂得越来越多。他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
护送他去见地狱咆哮的兽人们对他的精力感到很惊讶。萨尔注意到他们绝大多数的眼睛都是棕色或者黑色的,不是那种罕见的,拘留营地中大多数兽人的那种燃烧的红眼睛。凯尔加曾经简要地说过这种火焰般闪烁的眼球跟那种征服了所有兽人的了无生气有某种联系。它是什么?萨尔不知道,依靠聆听,他希望能了解一些。
这些兽人虽然没有谈及那闪光的红眼睛,但他们谈到了那种倦怠。因为他们谈吐间流露出的轻蔑之意,许多萨尔听不懂的话都很容易理解。萨尔不是唯一对那些曾经传奇般的军队变成比普通牲口更低贱而感到难过和恶心的。哪怕是一头公牛,你招惹了它以后都会冲过来。
对于他们的大酋长,他们言语中充满赞美和敬畏。他们也谈到萨尔,怀疑他是不是某种新型的间谍,来刺探格罗姆的巢穴然后带领人类来进行一次胆怯的伏击。萨尔绝望地想要找个办法来向他们说明自己的真诚。他会做他们要求的任何事情来证明自己。
在某个地方,这队人停了下来。那个头儿,萨尔刚才得知叫莱克萨克的人,从他宽大的胸甲上解下了一条腰带。他双手捧着腰带向萨尔走来。“你要”他用兽人语说了些什么萨尔听不懂的话,但是萨尔明白莱克萨克的意思。他顺从地低下头,因为他比其他所有的兽人都要高大,让他的眼睛被蒙起来。腰带闻起来有些新鲜的汗味和陈旧的血腥味。
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可能杀了他,或者把他绑起来蒙着眼丢下自生自灭。萨尔接受了那种可能性,并且觉得这要比以往冒着生命危险在角斗士擂台上为了那个冷酷的,伤了泰拉莎心的混蛋的荣耀而战要有价值得多。
现在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前进,身边各有一个兽人无声无息地抓着他的手臂。他相信他们,他没有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旅程似乎永远也结束不了。不知何时,那松软的森林土地让位给了冰凉的石头,萨尔周围的空气变冷了。萨尔从其他兽人声音的变化中,意识到他们来到了地下。
最后,他们停了下来。萨尔弯下腰,让腰带被取下。即使是火炬带来的昏暗灯光也让他不停地眨着眼睛,从蒙眼的黑暗中适应过来。
他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尖锐的石笋从天花板和地底直刺出来。萨尔可以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这个大洞穴外面还有几个小洞穴,入口铺着很多动物皮毛。精心打磨的盔甲,和看起来合手,仔细保养过的武器摆得到处都是。中央点着一小堆火,烟雾飘荡着直上石头屋顶。那么这里,一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格罗姆?地狱咆哮和残留的曾经勇猛的战歌氏族驻扎的地方。
但那个著名的酋长在哪里?萨尔回望四周。这时更多的兽人从各自的洞穴中走了出来,没有一个的服装打扮看起来像真正的酋长。他看着莱克萨克。
“你说你会带我去见地狱咆哮,”他说。“我在这没看见他。”
“你看不见他,但是他就在这里。他可以看见你。”另一个兽人说,丢开一块兽皮,走进洞穴。这个兽人几乎跟萨尔一样高,但没有这么魁梧。他看起来老一些,并且很疲倦。他细细的喉咙上挂着一条项链,穿着很多动物骨头,还有一些很可能是人类的骨头。他行礼表示尊敬,萨尔也欣然还礼。不管这个兽人是谁,他都是这个氏族中重要的人物。很明显,它的人类语几乎跟萨尔一样流利。
萨尔思量着。“这个可能就是。但我希望跟他谈话,不仅仅是欣喜于他突然出现。”
那个兽人笑了。“你有意志力,火焰,”他说。“那很好。我是伊斯卡,大酋长地狱咆哮的顾问。”
“我的名字叫——”
“你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敦霍尔德的萨尔。”在萨尔惊讶的注视下,伊斯卡继续说“很多人都听说过布莱克摩尔中将的兽人宠物。”
萨尔的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咆哮,但他没有失去冷静。他曾经听说过这个称号,但是从自己族人的口中说出来让他更为受伤。
“当然,我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你战斗。”伊斯卡又说,把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围着萨尔转圈,一直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兽人们不准看角斗士战斗。当你在擂台上得到荣耀的时候,你的同胞正在被殴打和侮辱。”
萨尔再也忍不住了。“我没有得到任何荣耀。我是个奴隶,为布莱克摩尔所有,如果你不认为我憎恨他,看看这些!”他解开衣服让他们看自己的背部。他们看了看,随即让萨尔发狂的是,他们大笑了起来。“那没什么好看的,敦霍尔德的萨尔,”伊斯卡说。萨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些治疗药膏把它们神奇的疗效发挥的太好了。哪怕萨尔被布莱克摩尔和他的手下痛打之后,连一条伤疤都没留下。“你请求我们的同情,但对我们来说你现在看起来既健康又完整。”
萨尔猛地转过身。愤怒充斥着他,尽管他试图控制住脾气,但是收效甚微。“我是个物品,一个道具。你们觉得我从挥洒在擂台上的血汗中得到了什么吗?当我被关在囚室里的时候,布莱克摩尔赚了大笔的钱,我被带出来只是为了取悦他。我身上的伤疤已经消失,现在我发现了。但唯一治好我的理由就是我可以再次回到擂台上去战斗,来为我的主人赚更多的钱。有些刻的更深的伤疤你们是无法看见的。我逃跑了,我被抓进了拘留所,然后我来这里寻找地狱咆哮。尽管我开始怀疑他的存在。我还能否找到一个可以作为表率的兽人,他会像我心目中我的人民应该是的那个样子,这看起似乎来太渺茫了。”
“那么,背负奴隶之名的兽人,在你的心中我们的人民应该是什么样的?”伊斯卡嘲讽道。
萨尔重重地呼吸着,但是保持着中士教给他的那种自制力。“他们强壮,狡猾,充满力量。他们在战场上令人恐惧。他们有不可动摇的意志。让我见见地狱咆哮,他会发现我是有价值的。”
“我们就是来审判的,”伊斯卡说。他举起手,三个兽人走进了洞穴。他们开始穿上盔甲,寻找各种各样的武器。“这三个是我们最强的战士。他们就如你说的那样,强壮,狡猾,充满力量。他们为了杀敌或战死而战,不像你在角斗士擂台上所习惯见到的那样。你的装腔作势在这里行不通。真本事才能救你一命。如果你活下来了,地狱咆哮会同意见你,否则不会。”
萨尔凝视着伊斯卡。“他会见我的,”他自信地说。
“你最好希望如此。开始!”没有任何更多的警告,三个兽人冲向了手无寸铁,衣不覆体的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