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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百印先生身后的大树则成为巨大的火把。“呼你叫百印先生,不会真的拥有百种法印吧?”季行云喘息之后发表了他的感言,却换得对方不屑的冷哼。
百印先生眼神尖锐,如同猎鹰般盯着季行云。
“你很行。不过到此为止了!”
一句话让战斗再次展开。
季行云不加文饰的打出一拳!气劲窜出。这拳劲没什么特别,只是由大量的真气凝结而成。只是这道气劲的威力,是由他内丹、丹田还有筋脉中所能动用的真力所凝结而成。只是比过往所打出的任何一拳威力还大数十倍而已。
法印。百乱,正好与季行云的一拳所产生的气象相反。季行云是集中真力的一击,而百乱则如其名,百道拳劲纷乱而出!如雨滴密集,如发丝般杂乱,却又乱中有序。
拳劲左右交叉,看似乱打,却又集中到季行云身上数处要害!
百印接招。法印。金钢再出,手掌泛出金光挡下季行云全力之击。而此招威力之大逼得百印连退三步,令他推掌向上驭劲化招。
然在百乱攻击之下,季行云狼狈不堪,为打出那强力一击,可用之力几乎全数逼出,新力未及产生,只得退拨退挡更让百乱打在身上。
百印见机不可失,马上运起法印。韦陀,就要追过去。
一颗拳头大的光球猝然出现,挡在前方。
“糟了!”百印惊呼一声,马上放弃追杀季行云的想法,法印。韦陀也停下运转。
激光乍现!
镜盾勉强挡住一击。然第二击、第三击随后又出现!
百印先生只好向旁翻滚,险险地避开。
这时的百印先先也已经没有余力,在回气之前所能使用的防御法印。镜盾,早毁在第一道激光之下。
数道激光闪过,地面焦黑满目疮痍。光球与季行云都已消失。
百印先生怒道:“算你好运!下次,哼!等着瞧吧!”
季行云不停的跑着,用尽全力。
这时候如果再碰上另一位神武士,那他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虽然现在还不行,双方的实力确实有相当的差距,但是季行云知道他还有机会,与百印先生的战斗中,已经渐渐掌握神武士强悍的理由。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段时间,好让体力恢复、伤口愈合,还有让他再检讨那场战斗的时间。
季行云并非单纯的逃跑,他还不时放出“烟幕”利用流气诀操控外在的真气,营造出假象,好误导后方的追兵。
他跑了好一会才停下脚步。
有种感觉令他停下。
季行云停在一片空地上,停在被森林所包围着的空地。
停下脚步的季行云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一名剽悍的年轻人从森林中走出来——一名神武士尾随而来。
“你是来杀我的吗?”
神武士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不是现在,我不占你便宜。十分钟,我给你十分钟调息。”
“为什么?就算你给我十分钟,与百印先生战斗的伤口也不可能复原。”
神武士不在乎的说:“十分钟,不要妄想逃跑。身为武议士的一员就该有能力在十分钟内,将身心调整到最佳的状况。”
于是季行云盘腿坐下,开始整理体内的状况。伤口也许无法愈合结疤,可是与百印先生战斗的内伤却可以暂时压下。十分钟虽然无法让季行云回到最佳状态,却足以让他拥有较佳的状况。
神武士在一旁默默的为他护法,等待十分钟后的决战。
在远处的豪华马车内,仙华还是慵懒的躺在柔软的长椅上。
里面坐着三位神武士,丁汶无聊的看着窗外,百印先生则忿恨的看着两位同僚。
“老先生何必生气,反正他也逃不远。你也不是第一位让他逃跑成功的。”仙华说着刺耳的风凉话。
百印先生冷“哼”一声说道:“那时你为何不出手!明明就已经赶来了,为何眼睁睁的看他离去!“仙华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她懒洋洋地说:“何必这么认真,反正你已经让他受了点伤。慢慢的围捕、享受工作的乐趣不是很好?”
百印先生不满的说:“就怕夜长梦多。我觉得他又变得比在南郡时更有实力了。”
丁汶笑道:“老人家就是老人家,总是喜欢瞎操心。就算他学习能力很强,短短的几天又能怎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今天才会如此劳师动众,出动大队的都是你的错。”
面对百印先生的指责,丁汶露出无辜的脸孔陪笑道:“哪的话,刚才我没有全速赶去是因为相信百印先生您的能力。我哪知道连你这种”经验丰富“的神武士都无法解决季行云,而让他再度逃逸。”
丁汶说到了百印先生的痛脚,让他更加气愤,只不过他的愤怒藏在心中没有表现出来。
只见百印先生冷冷的说:“如果不是你在一开始放水,我们会在这边追捕这个麻烦的小伙子吗?”
“哈、哈,就如仙华所言,让年轻的密探们有机会实习不是很好。以前的事就不用追究了,反正我们三人都让他逃跑过一次,就当扯平好了。”
百印先生依然不满,不过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丁汶说得也没错,他们三人都让季行云逃跑过一次,现在的百印先生也没资格指责丁汶。
在武议团本部百印先生地位颇高,武神院的人地位都很高,不过百印先生的情况又较为特殊。他不只是战斗人员,也是接近核心的幕僚人员。
虽然数年前私率人员狙杀季流风失败,让他的能力受到质疑,日前在南郡的失态,也让他多受责难,不过他在武议团内还是提供计谋的重要幕僚、在外还是居于领导职位的人,就算武功远逊于丁汶,他还算是丁汶的上司——
就算丁汶不愿意承认,百印先生还是有资格指挥这次的行动,当然也有权力在事后呈报丁汶与仙华的怠慢与失误。
不过他也知道团长不可能真的惩处这两人,毕竟他们都是神武士之中的佼佼者,都是武议团的中流砥柱,已经渐渐淡出权力核心的百印先生只好忍耐。
“对了,那位喜欢脸红的裴骏呢?”仙华突然想到这里还少一个神武士。
丁汶回答:“他?拿着魔剑很认真的尾随季行云,应该是去执行任务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说!”仙华生气的喊着。
“你又没问,我干嘛说?”丁汶双手一摊,学仙华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仙华由躺椅上跳起来,骂道:“让那位认真的年轻人出手,季行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真可恶,他应该由我来解决,我要亲眼看着他被血染红,我要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声!”仙华指着丁汶的鼻子骂道:“你竟敢放任那家伙剥夺我的乐趣!”
丁汶撇过头不理仙华,任她责骂,心道:“我就是不想让一个好好的年轻人遭你这种变态的折磨。让裴骏给季行云痛快的一剑才符合武神院的作风。”
“不行!我得赶过去,我要抢在裴骏那家伙杀死季行云之前阻止他!”仙华说完话就冲出马车领域,飘逸而去。
百印先生见状也跟上。
“真是的,任性又疯狂的女人,武神院里怎么会有这种人”丁汶望着窗外发着牢騒。“不行!我得赶过去,那个女人疯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能让裴骏承担她的怒气。”
于是丁汶也追了上去。
十分钟很快的过去了。
季行云完成调息站了起来。
裴骏优雅地将腰间的剑抽出,他深情地看着手上的魔剑,温柔、有如看着恋人一般。
剑尖指向季行云,他问道:“她是谁?”
“哪个她?”
“就是在绿海中为你解危的那个她。”
季行云疑道:“你说苍眠月?”
“原来她叫苍眠月,很好,如果她知道你的死讯,会伤心吗?”
裴骏的问题令季行云非常意外,而且也让季行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她知道我死了,她会伤心吗?”季行云再一次在心中问着自己,然后他哀愁的说:“我希望她会。”
“这样啊?我真不希望让那张脸孔上出现哀伤的表情。不过你还是非死不可。”
“我不会坐以待毙。”
裴骏充满信心的说:“如果我空手你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不过这把魔剑。碎灭,配合上我的剑技,你是完全没有希望。”
“不过是一把剑,没什么了不起的。”季行云也不客气的回应着。
“哈!毫无见识的井底之蛙,这可是传说中的十大神兵之一,除非你手上有失落的黑耀礼赞或是飘血天翼,才有机会与它对抗。”
“是吗?”季行云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三招。就是三招。”
又是三招,这回又要定下什么条件吗?季行云突然觉得这些神武士很喜欢与人定下三招之约。
就在季行云期待裴骏说出类似丁汶与仙华口中曾说过的话时,他开口说道:“只要三招,我就能将你解决。”
“如果不行呢?”
裴骏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在魔剑。碎灭之前,你绝对逃不过三招。”
“凡事都有意外,你别把话说得太满!”
于是裴骏又补充道:“如果三招不行,再来三招,再不行,就再来三十招,你躲不了多久的!”
裴骏与其他几位神武士不同,他是确确实实地想要完成任务,马上将季行云消灭。
魔剑。碎灭拥有不少的传说,在法天传言的神兵利器之中,它算是一把毁灭之剑。季行云读过关于法天工匠。铁干的着作,其中描述的十把神兵利器以黑耀礼赞、白银圣剑两者并列首位。
黑耀礼赞神秘难寻,据说是远古神明所留下的兵器,而白银圣剑则是因它的主人而闻名于世,那是法天北荒郡的英雄,大医王。燕英的配剑,那把剑目前应该还留在北荒郡的燕英纪念馆。
飘血天翼与无上**,则是铁干的作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目前应该留在武议团的兵火院内。这两把兵器造型奇特,纯粹是为了杀戮而特别创造出来的作品。
火焰红莲与蓄雷剑,分别为安郡离家及南郡雷家的传家之宝,它们的威力如何,外人难以知晓,这两大家族若是需要传家宝剑的帮助,恐怕也只有在倾危之际。
天地之杖,则是某位太宇的道士带来的神奇兵器,据说掌握天地之杖的力量就等于获得呼风招雷引电的权柄,不过这个东西已随着那位道士的仙逝一并消失。
弯月血刀原本是量产型的兵器,那是一种很容易损坏的兵刃,不过有一把在无尽的杀戮之中脱颖而出,原本的半透明的水晶刀刃,因为吸收了大量的血液,而化为凄凉的暗红色,这把仅存的弯刀被称为血月。
最后是戾气最重的收割者与魔剑。碎灭。
收割者有如死神的镰刀,关于它的记载,只剩下一堆不切实际的传说,因为看过它、用过它、还有碰上它的人,全都像遭到诅咒一般的死去。
至于魔剑。碎灭的记载就比较多了。
它是一把威力强大的魔剑,据说只要灌入少量的真气,就能轻松的砍碎最坚硬的岩石,各种护身真气在它面前有如不堪一击的薄纸,也有人形容它是加强版的法印。破灭,只不过使用它远比使用法印。破灭,来得容易而且轻松。
如果记载是真的,空手面对手持魔剑。碎灭的裴骏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事实上就算裴骏空手前来,对季行云而言,危险似乎也没减少多少。
裴骏淡然地看着季行云,恍如将眼前的人当成一位逝去已久的人般淡然看待。
不过在双眸的更深处,他还看到了别的东西,他与他好像那位曾经以一人之力轻松击溃三名神武士的人。
他们的长相并不太接近,却又有某种相似的神韵,那个他叫季流风,而眼前的他叫季行云,一样是姓季,一位是流风、一位是行云,突然之间,裴骏心中浮起一个念头,风与云之间
他微微一笑,这两个人完全不一样,怎么会有关系呢?
况且这位季行云即将丧命,就算有关系也没关系了,人死了,一切的关系都不重要。
“授首来!”裴骏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因为他得杀了他。
即使如此,裴骏的动作依然毫不留情,他认为在这里使尽全力直接取下季行云的性命,是对季行云的一种慈悲,全力与季行云战斗,则是对他的尊重。
第一剑,朴实的向前直刺。
没有任何花招,就是简单直接的向前一刺。
简单而有效的一招,是剑法中最基本的突刺,是每位学剑之人一开始就能习得的基本招式。
裴骏的动作就像教科书一样标准,平淡无奇的突刺,在他使来却充满了生命力,招式仿佛活了起来,在他身上像是有着神佛的加持,让他这一剑充满了光辉,绚烂无比。
裴骏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让人误以为能够轻易的躲过。
季行云有这种感觉,可是他知道剑无论如何都是瞄准他的心脏,不管他怎么躲、不管他怎么避,仿佛这一剑终究会刺向他的心脏。
季行云甚至有种胸膛被刺穿的幻觉,好像这种事一定会发生,因为裴骏是这么用心这么努力的将这一剑刺出。
这一剑最后并没有刺入季行云的胸膛,因为季行云用手臂拍了魔剑一下。魔剑是沾惹不得的,季行云却用手臂去碰它。
没错,季行云使用手臂去碰它,它也许很锋利,但是那只局限于剑锋的位置,即使是魔剑,它的剑脊也是平滑无害的——这是一般的常识。
魔剑被弹开,裴骏中门打开,季行云趁机化掌为肘袭向中门。
可是手臂却传来一阵如同被噬咬的感觉,真气的流动也遭到干扰,血液飞溅,由触碰到魔剑的手臂洒出!
季行云低估了这把剑。
它的危险不止是锐利的剑锋,看似平凡无奇的剑身,却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强大力量,任何触碰到它的物体,都将遭到毁灭的命运。
吃惊已经来不及了,更糟糕的是,裴骏好像料到季行云会想尽办法欺身贴近,掌握攻击距离,魔剑。碎灭在裴骏手中有如活物一般由裴骏胸前出现,向季行云扫去。魔剑。碎灭以裴骏的右手为圆心,剑尖由他的肩胛向前划圆,剑刃正好扫向自投罗网的季行云。只是在瞬间轻轻地碰了剑身一下,就让手臂上的护身真气完全消失,并且被“咬”掉了一块肉。现在他主动将手肘送向剑刃,无疑地,这是自杀行为。
还好季行云及时变招,瞬间侧身、下腰,使了个铁板桥的招式,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魔剑。碎灭。
季行云反应得快,裴骏却更加了不得。当他借着挥剑的力道,带动身体举腿一扫,将仰身向后的季行云扫倒。
这一招使得漂亮,让季行云毫无招架与反应的机会。
然后季行云就坐倒在地,背贴着地面,在危急的战斗中平躺在地面。
剑光闪动!是第三剑!
如同裴骏的预告,他将用三招结束战斗。
是第三剑,有如闪电一般的朝季行云劈下。
这是一把活的剑,不论季行云朝左滚去,还是向右滚开,裴骏手中的魔剑都会修正落点,都会不偏不倚地将目标砍成两半。
剑光闪动!
“铿铛!”
是金铁交击的声音。
星光飞闪,是金石互击的火花。魔剑。碎灭落下了,却被挡住。
在裴骏手中,它应该没有砍不断的东西,现在却有了例外。
一把毫不起眼的短剑,黑黝黝的,是一把古色古香的短剑。
拥有令一切物品碎灭能力的魔剑,在这时出现了敌手,一把古老的黑剑。
季行云流下了冷汗,他感谢这把剑,它又帮了他一次。
裴骏睁大了眼睛,那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他疾退了三步,诧异地说:“黑耀礼赞?不可能!”
季行云趁机爬起,这时眼前的敌人,由一名增加为两名,然后还有两位正快速地接近中。
“喂!你也太不合群了,我们都没追上来,就只有你多事。”仙华发出论点非常奇怪的怨言,好像把裴骏认真执行任务的行为,当成不合群的坏事。
裴骏不理会这位任性的女子,目光未曾离开季行云,或者说,未曾离开过季行云手上那把剑。
仙华原本还想慢慢折磨季行云,不过现在有两位神武士,另外还有两位马上就要赶到,如果四名神武士还不能达成任务,那武神院岂不颜面尽失?就算仙华不在乎,她的三位同僚也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决定出手,既然已经没办法再多“玩弄”猎物,那就趁还能玩的时候,多欺侮一下这个有趣的猎物。
“你在一旁为我看着,别让他趁隙逃走。这家伙是我的。”仙华不管裴骏有无意见,也不理会先来后到的顺序就直接出手。
这时裴骏大声警告道:“小心!别轻忽对手!”
仙华身形一闪,就化为一道难以捉摸的清风,忽左忽右地飘向目标。
她依然带着游戏的心情,只运起了五成的功力,也没准备真正的攻击招式,仅用仙家绝妙的身法大胆逼近。
她的身法依然令人无法捉摸,动向还是叫人猜不透。
季行云却不理会这些,既然无法预测对手的动作,那就没必要预测,反正只要她想攻击或是捉弄他,都要靠近。只要等待她接近的那一瞬间进行攻击即可,需要掌握的只有她靠近的那一刻。
她舞着、似慢实快地接近了。
季行云一剑刺出!刺穿一道虚影,然后仙华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他的身旁。季行云不惊不慌地由刺转劈。
“哎呀,你好凶啊,人家”
仙华话说到一半,发现那把不起眼的黑色短剑竟然变长了!而且不再是古朴的黑,这把剑不但伸长还闪出了异彩,如同太阳光打造成的剑身,猝然伸长!
原本算好那把剑无法触碰到她一根寒毛的,可是剑的长度却增长了数倍。
意外横生,仙华马上运功,捏指成剑,意图以强大的真气破坏那突然变出来的光剑,可是事态的发展再次让她意外。
她失败了,气剑被黑晶古剑斩断,她的气剑连阻挡半秒的功效都达不到,黑晶古剑的威力远超过她的估计。
她被逼退,剑光闪过。
血光飞散。
仙华退回裴骏身旁,身上的轻松自若已然消失。手指被削去一层皮。
黑晶古剑轻易地划破她的护身真气,令她见血。
“这”仙华脸色大变。
“我不是说了,别轻忽对手!”裴骏再次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的护身真气好像失效了!”
裴骏平静地说:“那当然,如果他手上的武器是传说中的黑耀礼赞,那么再强的护身真气也很难发生效用。”
仙华嘟起嘴巴嗔道:“这太不公平了。你怎么不早说!”
“还是你来为我掩护,空手对付黑耀礼赞太吃亏了。”
仙华不领情地说:“怕一把剑还能当武议团、武神院的一员吗?不过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剑,一把砍不到人的剑,再锋利也是无用。他是我的!我要好好教导他,让他知道好孩子不该玩这么危险的玩具。”
仙华不再大意,这一次她运足了功力,似慢实快地绕着季行云舞动。
法印。韦陀配合着仙家的独门身法,时快时慢,让季行云身旁仿佛围绕着好几位仙华。如梦如幻的身法迷惑人心,仙华再辅以娇媚的舞步,糅合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
对于这一切季行云视而不见。这个时候眼睛只会欺骗自己,太在意眼见的一切只会徒增困扰。
此时的季行云只知道该利用机会储备力量,好应付即将来袭的攻击。他明白只有利用神武士过于自信的心态,才能化解此次的危机。
手中的黑晶古剑成为一项绝佳的利器,原本无法利用真气的感应察觉仙华的动作,现在在黑晶古剑的特殊功能下,季行云摒除了无用的真气干扰,全心全意地感受到仙华的真气流向。
看到了。
仙华的动作不再是那么地扑朔迷离,或许还无法百分之百掌握她的动向,可是也不再是个瞎子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仙华或许用同时在体内运行的数道真气来辅助身法,不过作用中的真气一直只有一道,虽然说有两、三道,甚至四、五道真气在备用,不过如果能够看清楚这些真气的运作方式,就能够明白,仙华在同一个时间点内能选择的行动方案,也不过是一至两项。
或许在她体内用来协助身体运动的真气有很多道,可是这些真气也得能够马上配合目前的身体动向才能发生作用,在同一个时间内,真的能够供仙华选择的也只有一至两种。
看清了这个事实,季行云不再被仙华的身法给迷惑。
不过就速度还有灵活性而言,季行云还是略逊一筹。
不过这没关系,现在季行云以逸待劳,只要等着仙华的进攻,抓准最有机会对她做出致命攻击的那一瞬间。唯有想办法在对方使出全力之前减少敌手才有希望。
绕着季行云转的仙华发现,他并没有被她迷惑,于是改变策略。
她突然慢了下来,然后直接走向季行云,速度渐渐变快。在进入黑晶古剑的攻击范围之前又突然停顿,剑光一闪,这个停顿让她离开了季行云的攻击。
仿佛是事先套好招的样子,仙华停下、季行云挥剑,然后仙华又猝然向前。
她快速跨那过一步,脸几乎都贴到季行云脸上。
不等季行云反应又在瞬间向左、右跨步。
是的,同时向左、又向右。
仙华一分为二,正确的说法是仙华的气息一分为二。
然后她手放异彩,准备用法印。艳光重创季行云。
仙华却没有真的出手。
剑光闪耀。
有如阳光碎片打造的黑晶古剑一剑砍下!
快如电,迅如雷。
仙华惊呼一声。
她不知道季行云是怎么发现她的意图,更不知道是季行云是猜测的,还是靠实力判断出实体的她身在何处。
她只知道黑晶古剑迎面而来。
疾退,剑光闪耀!
一道血痕出现在仙华的胸前。衣服也被斩锐利的剑气给划破,绢丝的衣物因而落下。
她花容失色。右胸裸出,在白晰的**上秀出鲜红的血色。
季行云没有追击,因为她在瞬间已然退开,而且另外已经赶到的两位神武士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管。
第五章混源真气
丁汶一来看到仙华的失利的画面,心头跟着就浮出一种痛快的感觉,他还不至于对同僚的失败感到幸灾乐祸,但是如果是那位让他看不过眼的“老太婆”仙华女士,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丁汶也怀疑季行云怎有这种能力,伤害仙华这位行踪缥缈、如虚如幻的高手,就算他能捕捉到仙华的动作,但是两人的功力、经验还有招式的强弱,都不足以让季行云有这种机会。
就在丁汶觉得困惑的同时,裴骏为他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他手上拿的是黑耀礼赞,仙华太托大了。”
“原来如此嗯,让我试试。”
“等等,他是我的!”
仙华的抗议无效,丁汶还是决定自行进攻,不是他看不起季行云,也非他不懂得记取别人的教训,只是仙华受挫,而他若能有所斩获,不就代表这位喜欢装模作样的“老太婆”在他之下?
“小心点”裴骏这位浸淫在剑术多年的高手,深知黑耀礼赞的威力,不由得提出了警告。
“嗯,麻烦你随时准备支援我。”丁汶笑着回应,然后就直接走向季行云。
丁汶采取与仙华完全不同的风格,他直接走向季行云,就像散步一样轻松自然。丁汶的功夫都很干脆,直来直往,他用的是精准的攻击、强大的力量,直接而有效的招式。
也许是性格的不同,让他格外厌恶仙华那种虚虚实实或假或真的身法;又或者是她那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攻击令他头痛,反正两人就是合不来。
不过这并不代表丁汶轻视这位令人恶心的“老太婆”毕竟她也是一名神武士,而且还是少数他打不赢的神武士——关于这一点,他一直有话要说,只会躲躲藏藏有什么用,我虽然打不赢她,可是她也拿我没辙。
丁汶大胆直接的走到季行云身前,就要进入黑晶古剑的攻击范围之内。这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强悍力量,真气在他体内不停流通,双掌上蓄满了力道。
于是季行云挥剑劈砍,色彩缤纷像霓虹、闪亮似阳光的黑晶古剑砍下,好似要开天辟地一般。
丁汶出掌,以肉掌迎向剑身。
大胆而愚蠢的作法,或许他的功力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位,但是这还不足以抵御黑晶古剑的威力。
季行云感到意外,但是这一剑他还是不犹豫地砍下。
剑光一灭一明!
丁汶没事,他的一掌拍上了季行云胸膛。
黑晶古剑确实砍下了,用力挥剑的结果让地面出现了一条裂缝,不过剑身挥过途径中,丁汶却安然无恙。
季行云的剑挥得很猛、迅疾而有力,但这却成了他的败笔。
丁汶那一掌使用的是他最得意、最深奥的绝技——玄波掌。
黑晶古剑闪亮的剑身果然如他所预料,是由真气所构成的剑体,玄波掌正好是化解各种真气正常排列方式的招式,掌出玄波在那一瞬化解黑晶古剑所延伸出来的真气能量——那无坚不摧的散光剑身。或许只有一瞬间,还是瓦解了黑晶古剑衍生的剑刃,只要季行云再将真气灌入,就能将那无坚不摧的闪亮剑身给复原,可是来不及,他将剑挥太快。
失去延伸的能量剑刃,黑晶古剑只是一把袖珍型的短剑,于是季行云挥空,带着玄波的手掌也拍中了他的胸膛。
身中一掌,季行云马上反应,再度举剑上扬,划出了一道绚彩的大弧。
丁汶疾退,发丝散落,有惊无险的避开,然后退到同伴身旁。
他满意地说:“果然,玄波掌有效。”
“那么这场战斗就交给你好了。”百印先生如此建议着。
“这可不行,同样的方法恐怕无法再用第二次。要我暂时压制那把剑可以,不过只是暂时。比起使用玄波掌,要发挥那把剑的威力,他可轻松多了。如果我使用玄波掌压制那把剑,就无法对他展开有效的攻击,可是他却能轻松的再使用其他招式进行攻击。如果不用玄波掌与他战斗,那把剑又太过碍眼、太过危险。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裴骏道:“果然还是由我来出手最为恰当,既然对方有这么好的兵刃,那么就由我手中的魔剑来讨教最为适当。”
丁汶道:“理当如此,不过这样不是太无趣了?”
“你反对吗?”
“我也反对!”仙华也不满的说道:“不亲手让他尝点苦头难消我心头怨气。”
“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挑战,他虽然拿着一把好剑,不过还伤不了我,当然只要认真一点,他应该也碰不到老太婆半根寒毛。”
“什么老太婆,是窕窈淑女,那么谁要先上呢?”仙华问道。
“一人三招,轮流上阵如何?咱们来比一比看谁能击败他。”丁汶这么建议着。
“可以,不过由我开始。”仙华抢道。
“那下一个就让你出手好了,裴老弟。那我百印先生你要加入吗?”
“呵这种竞赛就交由你们年轻人去玩。就让年纪大的人在一旁休息好了。”
百印先生说的好听,实际上却担心那把可怕的黑耀礼赞,会在他身上留下剑痕。
丁汶半嘲讽的说:“既然如此,我们这些小毛头撑不住的时候,还希望老前辈能出手解救一下。”
几位神武士在那商量着要怎么对付季行云,被对付的目标心中却是万分着急。
季行云拿黑晶古剑格挡魔剑。碎灭的最初一击时,是用黑晶古剑本身的剑体,虽然成功的抵御那致命的一击,可是镶在古剑上无数的细小晶体却遭到破坏,致使黑晶古剑所延伸出来的能量剑身呈现不稳定的状态,这也是玄波掌能够轻易震散能量剑身的原因。而且黑晶古剑的伤害渐渐扩大,季行云不知道这把剑的威力还能展现多久。
他的问题不仅于此,丁汶那一掌也打散季行云酝酿已久的真气流,更让那股真气在体内四处乱窜。若不是丁汶忌惮黑晶古剑而没有再加一击,季行云现在早已躺在地上。
一位神武士就够难缠了,现在却有三位要对他进行车轮战。就好的方面来看,是他们仅采车轮战而非围攻,一次一位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季行云盘算着,功力的差距也许能够用特殊的方法暂时拉近。
于是狂气爆蓄势待发,将在对手展开攻击的同时给予反击,利用对手措手不及之际,先减少一位敌人,至于其他人?再看着办吧。
仙华再次对季行云展开攻击。对于季行云的能力她相当清楚,胸前的伤口全因一时大意,再次进攻,她毫不留情使出全力,法印。韦陀配合着法印。幻风,让她变得更加虚幻飘渺。
这一次她不再浪费时间使用绮丽的身法渐渐逼近,而是忽快忽慢直接靠近,就在她距离黑晶古剑攻击范围一影之处骤然加速,瞬间跨过那一影的距离,闯入季行云的攻击范围。
闪耀的黑晶古剑划破空气,仅划破空气,法印。幻风让季行云错估了她的速度与动作,一剑挥空,也让她因此逼近贴身。
这时仙华粉指放出光晕,向季行云拂去,法印。霓彩的威力虽未亲身体验,不过能让仙华三番两次使用此招进行攻击,可见仙华对此招有着相当的信心。
季行云不敢怠慢,侧身回避同时补上一剑。
仙华一击则退,虽然她可以出手阻挡季行云挥剑,但她还是采取较为保守的方式,一击不成迅速退避。
她向后点了两步,季行云抓准距离向前突刺!
仙华很快,季行云却也不慢,他早已蓄势待发酝酿着充足的爆发力向前突刺。
法印。韦陀瞬间作用让仙华顿时又快了一成,然季行云的突刺却是二连刺。不过仙华法印急催,硬是又退了一步,再次避开!
接着季行云的爆发力全开,原来他准备好的不是二连刺而是三连刺!
第三击也是最快最忙的一击,这瞬间的爆发力恐怕连仙华将法印。韦陀催到极限都无法获得足够的加速度让她避开此招。
仙华面对生死关头,依然微笑,她那招牌媚笑显露在涂满厚厚胭脂红粉的脸上。
就在季行云又刺出第三击的同时,仙华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
像是由点点阳光碎片组成的翅膀,这是法印。银羽刃翼。
同样的招式由仙华施出与百印先生施展,则有完全不同的气象。仙华这时有如天使下凡尘那样的光耀夺人。
季行云看到仙华使出此招剑势不变,若是仙华将那有无数真气刀刃组成的翅膀挥来,只是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或者说,季行云只是再次被无数的刀刃伤得体无完肤,而黑晶古剑却能一剑夺命。
就在此时意外再生,仙华的银羽刃翼并不是用来攻击,或者说是用来作为攻击的前奏。真气刀刃羽翼是挥动了,不过并不是以季行云为目标,仅仅是单纯的拍打。
然后仙华腾空而起。突刺当然落空。
身在空中仙华善用了法印。幻风还有银羽刃翼,让她有如天使一般翱翔天际,她在空中翻身,然后刃翼由空中向下拍打,两片带着无数刀刃的真气之翼由左右包抄!
仙华抓住时机,借着季行云三连突刺时,将酝酿的力量靠近再借机反击,企图施出决定性的攻击。当然她还是会略微放水,不过被无数的刀刃所伤,这恐怕比死还要痛苦。她打算欣赏满身是血的季行云。
应该是用尽一口气的季行云,在这时却突然凌空跃起!
他跳得不是很高,但正好比仙华高上一点。应该被银羽刃翼所包围的季行云就这样突围!然后换他居高临下挥动古剑。
这一刻仙华发现自己又低估了季行云,但这绝不可能!她觉得季行云的功力仿佛暴增,在这瞬间发挥了超越本身界线的能力,她感到季行云身上充满着力量,好像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充满着无尽的真力。
狂气爆发威!蕴藏在丹田内的真气不停涌出!让季行云在这一刻释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仙华不愧神武士,身在空中临危不乱,急忙扭身向右翻滚。
她这个动作非但是为了闪避季行云这突来的一剑,同时也让向下拍打的银羽刃翼随着她的翻身而转向上,再次由下向上,以顺时针的方向,袭向上空的季行云。
挥剑再度落空,又得面对无数真气羽刃,季行云却仅是手推一掌,强悍的真气随掌而出,这是无数的回气气块,一掌推出与那无数羽刃交击,顿时真气激荡、气流窜动,然后两人双双落地。
这时的仙华背后已无那对刃翼,季行云却再向侧轻跃,回身劈砍!
剑剑抢攻、招招夺命!攻得仙华毫无招架之力,一退再退。
这时的季行云招式凶猛,动作粗暴,全无他那原有的灵动之巧。但不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暴增许多,令人无法置信!
仙华一面退!一面出招,法印。艳光化为一道又一道灵彩的激流,疾奔而来。
季行云或是挥动古剑,或是出指,将那美丽的艳光化为无害的闪光。
只见仙华无法脱身,香汗淋漓险象环生。
季行云再次横剑挥扫,同时指捏枪诀,闪烈枪指以狂气爆推动将要使出致命一击!
闪烈枪指在黑晶古剑的掩护下向前突刺!
仙华无暇反抗,若无黑晶古剑,使出狂气爆的季行云依然不足为惧,然加上黑晶古剑就已让季行云大占便宜,这时再以狂气爆推动,绝气更如猛虎出闸锐不可挡。
仙华无法招架,仅能以肉身喂招,她不甘愿!但仅能稍加挪移,希望能让此招打在不会致命的部位。
突然季行云的攻势中止。
无坚不摧的剑光不再舞动,夺命的闪烈枪指也消弭于无形。
是裴骏出剑挡下古剑,是丁汶挥掌弭平枪指。
季行云的猛烈攻势因而功亏一篑。
裴骏挥剑向前,代替仙华继续迎战。
仙华惊魂未定地喘息,难以置信地看着继续战斗的两人。
季行云与裴骏两人对决又是另一种气象。
以剑术而言,裴骏自是远胜,然季行云却采无赖的打法,他招招不要命,不理会裴骏精妙的剑招,一意直取对方要害。若是平时,裴骏自然可以运用巧妙的剑招迎敌,可是黑晶古剑的威力就与他手上的魔剑。碎灭一样,沾惹不得,或架或挡,季行云都在强大如同无尽的真力之下发挥蛮力。
若仅此,裴骏尚不需担心,季行云的剑虽是极品,力量虽大,招式虽狠,不过还是能以精妙的剑法对抗。可是季行云一手挥剑,一手不停使出惊人招式,破甲指、狂回劲、闪烈指、双月闪,交替出招接连不停,真气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致使裴骏应接不暇,竟也落于下风。
眼见战局至此,观战的三名神武士莫不露出讶异的神情。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子手持魔剑还会落于下风。”丁汶不免发出感叹。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怎会有这种不寻常的力量”仙华又气又恨的说着。
“想不到这个可恶的小子还习有这种激发潜力的功法!”百印先生亦是气愤的说着。
“嗯,不过他能支持多久?我觉得这小子的内息正在快速耗损,不用多久他将气竭力衰。”丁汶又道。
仙华不满地看了丁汶一眼,道:“难道你打算采取拖字诀?”
“当然不是,风险太大了,难保裴骏不会有失”
“那么?”
“可恶,真不想与你联手。百印先生,就麻烦你在外支援。”
话一说完,两道身影也跳入战局!
顿时优势迭替,季行云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在丁汶与仙华的加入后随即消失。
就算丁汶与仙华没有加入战斗,季行云的状况一样危急。表面上他对着裴骏的攻击好像占尽优势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优势就像泡沫一样虚幻。
狂气爆并不能增加内息的总量,唯一能做的是强迫丹田不停的将真气倍速释出,并且将平常留在丹田内备而无法运用的那些真气,也全部激发出来,同时让真气的流动加快许多,进而提升使用效率。不过这等于将燃烧的火焰放大十倍,火力是加强了,但是柴火燃烧的时间也短十倍。
为了能和这些神武士拥有相同的武艺水准,季行云不得不这么做,而能够略胜他们,还是仰赖那把黑晶古剑。
这一切在丁汶与仙华加入战斗之后就完全改观。
仙华再次使用法印。银羽刃翼与法印。幻风,藉由这两个法印,让她的身法变得飘忽不定,并且长期滞留于空中,居高临下,不时使用法印。艳光,发出一道又一道丝绢般亮丽又如刀刃般锐利的真气,牵制季行云。
丁汶则正面主攻,他手上或许没有一把足与黑晶古剑对抗的利器,可是他的双拳就已经是最可怕的兵器,更麻烦的是他能使用玄波掌。
狂气爆虽然让季行云发挥出实力以上的力量,相对的在真气的操控上就变得较不精准,玄波掌如果只是用来化解他的攻击、暂时震灭那黑晶古剑所延伸出来的真气,也就罢了,当玄波掌波及到季行云身上时,也扰乱了他体内真气的正常运作,若是平时,他能迅速地将真气再纳入掌握,用出了狂气爆之后,这一切变得更加困难,体内的真气运转得越加混乱。
原本最适合与黑晶古剑对抗的魔剑。碎灭,却退出激战,裴骏并非休息,而是配合着丁汶与仙华的攻势,偶尔递出一剑,他每次出手都让季行云的状况变得更加危急,甚至让季行云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比起不停地进攻的丁汶与仙华,裴骏的威胁恐怕更大。
季行云的危险不仅于此,狂气爆的使用已经有一段时间,他感到丹田渐渐空虚,一旦真力用尽,恐怕就是命绝之时。
于是季行云再度唤来藏在他处的法珠。
一颗光球飞至众人头顶,就要放出激光进行攻击,数片六角形的晶状薄片,在这时突然出现,然后包围季行云的法珠!
激光打出,就打在那晶状的薄片之上,然后反射。每一道激光在晶状薄片所包围的框框中不停反射,最后这股能量将所有的晶状薄片打破,但也耗尽能量,同时季行云也感到法珠外壳受了重挫。
就在他打算再度释放激光闪,在一旁的百印先生却又已经使用法印。晶盾再一次困住他的法珠。
如果强行施展激光闪,法珠恐怕会有崩溃的危机,一颗小小的质内丹瓦解爆炸,就足以将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部变成废墟,那么一颗法珠爆炸威力又是如何?
如果想要自杀,并且与这几位神武士同归于尽,也许可以试试看。
这时季行云的丹田即将力竭,不过他还有一颗真。内丹以及一颗小内丹,季行云这时突发奇想,若是同时在真。内丹与小内丹内使用狂气爆,不就等于同时引爆两个丹田,就算没让他暂时得到再加倍的力量,也坏不到哪去。
情势危急,刻不容缓,季行云马上使用狂气爆!
引用真气在内丹中活化,产生一场小小的爆炸,果然如他所预期,两颗内丹所蕴含的真气马上像溃堤的洪水那样涌出!
原本已经灯尽油枯的季行云又活了起来!
手挥舞黑晶古剑、一手连番挥掌出指,神勇无比!
就在季行云决意要放手一搏,使出全力针对主攻的丁汶时,变异再度产生。
在他的丹田使用狂气爆之后,真气的流转就不很稳定,这时又在两颗内丹中使用狂气爆,让这两颗内丹同时
释放出超乎平常的真气,致使这两颗内丹在丹田内出现不稳定的状况。
原本内丹在丹田内,会缓缓的依照一定的轨道成周期性的绕圈,现在这两颗内丹好像装上了喷射引擎,在丹田内毫无规律的四处乱跑。
而且狂气爆似乎在丹田的内部造成损害,原本由强大的能量所建构出来的虚幻空间也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
可是季行云无暇处理这些状况,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速打败眼前的敌人,才来想办法解决丹田内的问题。
季行云疯狂进攻,几乎完全不理会其他的神武士,一味地针对丁汶强加攻击。
季行云现在或许非常强悍,可是丁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样的猛攻,也只能让丁汶节节败退,不过想要打败他恐怕还得花上不少功夫。
焦虑无比的季行云身躯突然震动。
“啊!”他痛苦地低叫了一声!
同时毫无预警的强大能量震波,以季行云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张!
丁汶首当其冲,他试图使用玄波掌要化解这道冲击波,可是这股能量实在过于强大,况且这道冲击波也不是什么经过排列组合而产生作用的真气。这只是一股很单纯的真气能量,只是这股能量就像海啸一样可怕,顿时丁汶被海啸吞噬!
仙华身处空中更是躲藏无路,她只能任由这股强大的力量打在身上,然后将她给冲走。
裴骏距离季行云较远,急忙挥剑想要劈开这强大的能量波。他是成功了,但也算是失败。魔剑。碎灭确实可怕,是将如海啸般的能量波斩出一个缺口,但只是一个缺口,就像在海啸划出一个小缺口,却无法将整个海啸劈开,这股能量实在过于庞大,那小小的缺口在瞬间又被填补起来。就算没有被填补起来,裴骏所制造的缺口也不够深,无法突破这股强大的能量波。然后他也被这股力量给吞噬。
距离最远的百印先生,急忙在身前使用了各式防御法印,许多晶盾化为屏障,不过这一切也显得徒劳无功,临
时搭起的堤防如何能阻挡海啸,于是晶盾被冲散,他也被这股强大的能量给吞噬了。
恐怖的力量来的快去得也快。
以季行云为中心方圆一里的范围变为平地。土地被刮起一层皮,树木被连根拔起,石头翻滚
难以想象的力量造成的一场浩劫。
可是这股力量虽然强大,破坏力却没有相对的惊人。
丁汶拨开身上泥土树枝还有许多石砾,狼狈的站了起。
在那股能量冲击到身上的同时,他感到万分的惊骇,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勉强能称得上受创的就只有皮肤的擦撞伤。那股能量就好像是洪水流过一般,或许可怕但是对丁汶这样的高手而言,却造成不了多少伤害,最多只是被迫随波逐流,当洪水过后丁汶又马上恢复战力。
他左右观望,真气四方查探了一下。
另外三位同僚状况与他差不多,只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吹到稍远之处。
那么季行云呢?
释放出这股强大力量季行云又怎么了?
他感觉不到季行云的存在,或者说他的真气流向能量波释放的中心,也就是季行云原本的位置就失去联系。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无论如何先过去看看状况再说。
意外的变故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季行云虚弱地瘫在地上,像是一团烂泥。
他想站起来却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有股强大的能量由他体内爆发,真气的冲击几乎将他的意识也给冲散。
这时候他的体内再也没有半分的真气残留。
季行云努力地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依稀记得体内的两颗内丹失去了控制,在丹田内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跑,他既无力量也无暇处理这个状况,不过只要这两颗内丹还能不停地供应大量的真气,让他对付武艺高强的神武士就够了。
如果这时候进入幽异之界仔细探查那两颗内丹,将会发现这两颗内丹已经产生变异,此时狂涌而出的真气不只是储存在内丹中的真气,连构成内丹内部有如实体物质的部分,都开始瓦解,重新化为真气,成为季行云不停猛攻的力量来源。
如果这时候季行云停止攻击,好好地处理内丹的状况,或许还有一丝挽救的机会,可是状况不允许。神武士不可能给他这种时间与机会。
季行云只好任由内丹的状况继续恶化。他不知道这将会有什么后果,事实上也不曾有人对内丹使用狂气爆——至少在文献记载之中没有这种案例。
两颗失控的内丹在丹田内不规则地飞奔滚动,然后意外再度发生。
真。内丹与小内丹相碰了!
如果在一般的状况之下,两颗内丹互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多就是相撞后再度弹开。然而这时候两颗内丹都处于不稳定的状态,而且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相撞。
如果用宇宙来譬喻的话,就好像是一颗猛烈燃烧释放能量的恒星,与一颗巨大无比的彗星强碰在一起,原本就不稳定的两者在这时候,如同火把与燃油碰在一起,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大爆炸。
两颗内丹相撞,让内部的变异空间相碰在一起,同时构成内丹结构的真气能量,也在这个时候完全瓦解,这一刻,原本已经压缩的真气全部释放出来,两颗内丹是季行云耗费良久才炼制而成,其中所蕴藏的真气几乎是季行云功力的百倍。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真气由稳定的准物质状态解放为能量状态的真气。如此强大的能量,并非季行云的内丹所能容纳。能量瞬间释放,也像行星爆炸一样,将所有的真气向外爆开!
一场未曾出现的真气洪流,就以季行云的丹田为中心,朝四面八方发散而出。
这对季行云是一场可怕的灾难,远超过他所能负荷的强大真气,在一瞬间由他的丹田向外涌出。丹田在瞬间被破坏,他的丹田无法容纳如此强大的能量,再加上他全身的筋脉也办不到,大量的真气先是塞满了他的丹田还有全
身的筋脉,然后继续向外扩张。先是由穴位还有四肢未端钻出身体,接着就像是缺了一角的堤防,洪水由缺角流出冲破,将整个堤防粉碎。
首先是季行云的丹田,然后是全身的筋脉,整个都被强大的能量与粉碎,就像一个过小的水瓶被压入过量水,在这强大的水压之下,瓶子瞬间爆裂,季行云全身的筋脉还有丹田瞬间就化为乌有。
然后强大的真气,由他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向外冲,能量的流动同时也给他的躯体带来严重的伤害,许多微血管承受不了这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波而裂开了,部分的血液也随着冲出的真气,一起离开他的身体。
原本拥有强大内息的人,在顷刻间,失去了一切。
季行云失去的还不只是全身的功力,还有大量的体力、血液以及体内的水分。
他曾经遇过许多困难,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的无助。
这场爆炸不只夺走季行云的功力,同时也让他身上的伤一并爆发。
失去了真气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当丁汶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季行云浑然无知,直到一双腿呈现在他双眼之前,才注意到有人来到。
季行云痛苦地抬起头,这个动作几乎用尽他残存的力量。
当他看到丁汶的时候心中已经忘记了恐惧,或者说在遭遇到这一切之后,已经没有事情还会让他感到恐惧。死亡也变得无所谓,甚至是死亡能带领他脱离这种场所,都是季行云所希望的事情。
可是丁汶试探性的挥掌之时,季行云又不甘愿了。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有这场灾难,现在应该是在绿海与苍眠月在一起才对!
就算要死也要再见她一面才行!
这时候的季行云非常虚弱,没有力气移动身躯,更别提能够闪避丁汶的攻击。
季行云激起了强烈求生意志,想要移动身躯!要动一下!就像平常那样瞬间弹起!
手掌就要劈下,这具残破不堪的躯体无法回应季行云的意志,然而强烈的意志却让季行云看到,他与丁汶拉开了距离!
那一掌尚未击落,而季行云看到他也还躺在那里!
这一瞬间季行云又混乱了,不过他马上掌握状况。是念体脱离了本体,可是这并不代表季行云就能获救。
如果本体死亡,那念体呢?
这时的季行云的念体急着呼喊着,要他的身体动一动。
奇迹发生了,季行云的躯体动了。他站了起来,横剑架掌。
这不是靠身体的力量,而是念体的意志。
有种不明的力量由念体发出,隔空遥控着他的身体。
黑晶古剑这时候并没有灌注任何的真气,所以它只是一把很平凡的短剑,就算用双手用力的握住剑身,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可是丁汶并不这么想,黑晶古剑之前的表现实在过于惊人,让他不敢以掌试险。况且季行云在几分钟前,才由
他的身体放出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这让丁汶更加忌讳,原本就只是试探性的攻击马上收回,连退数步,仔细观察着这位不可思议的敌人。
丁汶并不知道这时候的季行云比稻草人还要脆弱,任何人都可以轻松的将他击倒。
他双眼空洞,脚步虚浮的站着,体内没有一丝真气的存在,就算他目前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只要还能动,就足以让与他交战的神武士感到莫大的压力。
此时丁汶遥发一掌再次试探。
季行云或许能动,可是由念体来操控身体对他而言,却是如此陌生,况且这时候全身的真气尽失,无法藉由真气的知感来察觉对方的攻击。
虽然念体是以探知能量运作的方式来窥视这个世界,可是季行云尚未熟悉这种状况,他根本还搞不清楚哪些能量是具有伤害性,哪些能量是不具伤害性。丁汶所发的那一掌就与一道吹向他的微风没什么两样至少由念体来看是这样子的。
没有闪避也不知道要闪避的季行云,承受了这一掌。
丁汶的一掌打在石头会将石头粉碎,打在人体上也会叫人肢离破碎,可是当这一掌命中季行云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感觉上就像是水滴在久未降雨的沙漠中,瞬间被渴望水分的土地给吸收,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产生。
这时丁汶才发现季行云周遭毫无真气的存在,就连平常散布在空气中种种类似真气的杂乱能量也完全不存在。
事实上,现在的季行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贪婪的漩涡,无止尽地啃食附近所有的能量。
存在于天地之间的能量也好,丁汶发出的掌劲也好,全部被他吸收,纳入体内之后消失不见,就像不曾存在一样。
第六章意念归去
发现自己的掌劲消弭于无形之中,丁汶骇然而不敢轻举妄动。他谨慎地盯着季行云而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就在等待的同时,另外三名神武士也前后归来。
裴骏提着魔剑,虽然也是一身狼狈,不过身上的伤口很明显地比丁汶还少,这并不代表他的武艺高于丁汶,纯粹是因为爆炸产生的时候,他距离季行云较远而有了较多的准备时间。
然后是仙华,她现在已经不再有妖艳诱人的样子,衣服凌乱灰头土脸,表情狰狞像个泼妇。比起季行云在她身上划了一刀,让她变成这副德性恐怕更令仙华难以忍受。
最后来到的是百印先生,这个老先生在事发当时距离季行云最远,可是他身上却受了最严重的伤。人毕竟要服老,不论功力或反应,都比不上这几位年轻人的百印先生,在事发当时运气不佳地被一颗巨石给打中,肩胛骨因而碎裂。
这位老先生现在对季行云的心态,已经由怨恨转变为恐惧,他在武议团待的时间最久,也是少数见过四大古家家主发威的人之一。他认为季行云方才的表现,恐怕不亚于任何一位家主,年纪大了变得更怕死的老先生,基于身为法天武议团武神院一员的荣誉,才没有放弃任务惊慌逃生。
仙华一来就怒不可遏,她原本华丽优雅的发型变成了披头散发,那精致丝绢的衣物也变得像抹布一样,脸上沾满了泥砂,皮肤多处擦伤,最重要的是她的脸,女人的第二生命竟然也有所损伤。她不管季行云做了多可怕的事情,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待她,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事情。
远远地,人还没到,一发现目标——可憎的季行云,仙华她手拈兰花,法印。艳光随即而出,三道如同华丽丝
绢的气流,分别击向季行云脑门、心脏、丹田,无一不是致命部位。此时仙华怨恨出招,美艳的丽光带来夺命的肃杀气氛。
三道强大的艳光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季行云要害。
这时的季行云侧对着仙华,双目并未发现仙华的接近,更别提看到她发起攻击。飘在季行云身躯后方上空的“季行云”则不然,季行云的念体很清楚地“看到”另外三位神武士的接近,只可惜念体纯粹以感受能量的变化来观察事物,这种感觉方式却又配合着肉体所拥有的视觉、听觉、触觉种种的感官方式,来诠释所感受到的能量变化。
若要察知仙华的攻击,则要配合肉体的真气知感,否则存在天地之间的能量变化、风吹、日晒、热量传导
林林总总无法一一辨别,就算是仙华这么猛烈的攻击,在念体的观察下,也与轻风吹过并无不同(应该是不一样的,只是季行云尚无法分别)。于是季行云站在原地,乖乖地任由仙华攻击。
别说季行云现在的身体已是不堪一击,就算几分钟前状况依然良好的他,也无法正面承受这样的攻击。季行云就这样站着,任由三道艳光打在身上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这三道艳光,也像丁汶之前的掌劲,消失于无形之中。
最先赶到、距离季行云最近的丁汶看得清清楚楚。三道艳光原本是上中下三路奔行,可是它们在接近季行云的时候,却偏离原有的轨道,击向头部与心脏的那两道艳光向下偏折,好像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
然后在非常靠近季行云的时候,艳光原本的结构好像破坏了,它们被拉长了,就像是被拉长的橡皮筋,只不过艳光并不是橡皮筋,一旦被拉长,原有的结构就会被破坏,然后带有的杀伤力也会消失。
紧接着艳光就被吞噬,消失在季行云的丹田。
眼见绝技失效,仙华益加愤怒,法印再施,银羽刃翼,一对闪亮的刀刃之羽,瞬间出现在她的背后。仙华跃
起,在空中转身,同时挥动那对真气刀刃的翅膀,罩向季行云。
遭受攻击的人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杀伤力极大的法印依然失效。
银羽刃翼与艳光有相同的结局。
当无数的真气刀刃接近季行云的时候,它们的排列就失序了。好像有无法比拟的拉力将这些真气刀刃吸向季行云,然后银羽刃翼瓦解,无数的真气刀刃脱离仙华的控制,毫无遗漏地被季行云吸入体内。
仙华翻身落地,失足跌倒。
一名神武士竟然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虽然说猴子也有不小心掉到树下的时候,可是迎敌之际会有这种失误,还有资格当神武士吗?
看在丁汶还有裴骏眼中,可能会以为是这位自视甚高的女士,在连续出手却惨遭无法理解的失败之下而心神失常,落得失败的下场。
不过事实上,仙华是惊讶的,可再是惊讶也不可能会有这种失误。
事实上并非仙华失误,而是她遭到另一股力量的拉扯,导致她跌倒。
季行云不只吞噬了仙华施出的绝技,就连她体内的真气也不愿放过,当她靠近的同时,吸纳真气的力道也呈倍数增加,在仙华体内的真气也受到拉扯,虽未被吸走,可是为了抵抗这股拉力的同时,让仙华在落地的时候无法顾及全身的平衡,让脚部的真气受到拉扯而向季行云偏移,致使她失足跌倒。
看到仙华的攻击好像成了季行云的饵食,让这几位神武士心中无不升起一种恐惧的感觉。他们不怕死、不怕难,可是面对这种无知的事物,却也难免于俗人一般的惊骇。
他们这时候心头同时出现了一个疑问——这个季行云到底是什么妖怪!
仙华强大的攻击没有效果,其他三位神武士也不敢轻举妄动。
四个人分成四个方位包围着季行云,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能放过他、攻击又无效,他们只好暂时看着等着
这时候季行云却感到莫名其妙。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是差到极点。没有体力也没有力气,这具躯体站着,也只是站着,甚至不是靠着身体的力量而站着。
季行云的神识分成两块,待在躯体内的是痛苦不堪的感觉,双耳已经快听不到声音,皮肤除了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双眼蒙眬无法看清事物,就连呼吸也感到非常的痛苦。这具身体失去真气的支持,全身是伤的情况下生命力不停的消失。
而存在念体中的意识又是无比的清明,好像有源源不绝的力量灌入念体之中,当他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飘浮在空中的念体看到四位神武士赶来,先是一阵慌张,又见到仙华冲向他,在空中翻了一圈后什么也没做的就跌倒落地,然后快速退开。
之后四位卫神武士就保持距离,什么事也不必做,让季行云感到非常的奇怪。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季行云相当在意。
念体眼中所见的事物,是由能量的分布与流动所构成的,念体让他的意识将这些东西重新诠释转化为平常眼睛所见的样子,可是他看到的自己却是一团黑雾,而且是一种毫无光彩,绝对的黑暗,黑暗的中心则是他的丹田部位。
如果只是一团黑雾,季行云还不会如此惊讶,这团黑雾却又像是贪婪大蛇,不停吞噬附近的光彩,好像企图把这个世界也变成相同的黑暗。
眼见这种情况,季行云甚至怀疑他已经死了,要不是躯体上还有痛苦的感觉,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黑褐色的土地上,五位男女正站成一个十字。
四周没有任何的花草树木,更没有鸟叫虫鸣,一片死寂让气氛更加凝重。
站在十字四个顶点的神武士,不喜欢目前的状况,被他们所包围的是季行云,一个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人
物。就算是武神院中最顶尖的人物,也无法知道季行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他身上毫无生气,正常的人就算没有习武,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可是季行云身上完全没有,世上大概只有垂死之人才会这样。
以季行云当前的状况来看,说是垂死之人也不过分。
他的身上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体内的经脉已经完全被摧毁,连丹田也消失不见。血液大量流失,早就超过维持生命所需的基本值。
在几位神武士的眼中,季行云就像是一个被丝线所操控的木偶,他的样子就是这么的不自然。头≈无力下垂,身体好像随风摇摆那样左右晃动,就好像踩在地上,又好像浮在地面。这样的他竟然还站着!季行云也只是站着而已,不过光是站着就给这些神武士莫大的压力。被包围的季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突围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再次逃跑成功,身上的伤恐怕也无法复原。皮肉之伤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养,施以葯物,再配合真气刺激组织的再生即可,可是经脉破散、丹田毁灭、真气耗竭这种严重的伤害,则完全无法医治。手上虽有黑晶古剑却也无法发挥作用,体内毫无半分真气可以注入古剑之中,在这种情况之下,黑晶古剑也只是一把又黑又钝的古物罢了。不过就算季行云还能使用真气黑晶古剑,也无法发挥多少威力,因为剑刃上无数的晶体结构,已经被季行云体内的那场大爆炸给损坏。现在这把剑比季行云当初拿到手时的状况还要糟糕。几位神武士在一旁盯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季行云感到奇怪。这五个人就这样僵在那边,季行云没有力气作出多余的动作,几位神武士也因为谨慎与畏惧而不敢妄动。其实这几位神武士只要靠着肉体的力量,就能轻易的把季行云再度打趴。可是他们不曾有过这种想法,毕竟连运用强大的真气使出惊人的攻击,都对季行云这个怪物无效,那一般的力量又有何用处?可是五个人呆呆地站在太阳底下也不是办法,必须打破僵局让状况有所改变。这时候季行云突然想到,他体内的筋脉还有丹田虽然已经完全崩溃,可是他还有一颗法珠。或许有这个法珠尚能打破僵局,就算不用它来攻击,至少也得由法珠内释出真气协助身体疗伤。平常季行云都是用真气与那颗法珠进行联系,可是现在他体内一丝丝的真气也没有,而在那场大爆炸中,法珠又不知被吹到何处。才兴起这个想法,却又因为现实的困难,让季行云感到灰心,念体的季行云默想着:要是法珠能够自己回来就好了。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一颗光球由远处快速飞来。季行云的法珠好像听到了他的愿望,顺从主人的意念回到了季行云身边。法珠的出现令在场四位神武士相当紧张,这颗法珠的功用或许不能对在场的四位神武士造成伤害,可是法珠的用途并不只局限于炼制之时所赋予的功用。它还可以作为侦查、补充内息,还有最后的杀招——直接引爆!季行云就这样站着不动,然后把法珠引来,实在叫这几位神武士大感不妙。就当季行云高兴这颗法珠竟然会知晓他的念头而回到身边,意外的状况却又发生。他本来要运用法珠内的真气赶紧处理身上的伤口,哪知道法珠一靠过来,里头的真气就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流向季行云的体内,流向他的丹田,最后消失不见!季行云这才发现他的丹田好像有个无底洞,不停的吞噬周遭所有能量——当然也包括法珠所蕴含的真气!这时季行云也才明白,为什么念体所见的季行云会是一片漆黑。因为在他本体的身周,根本不存在任何的能量,念体也就无法感应到能量的存在,也等于看不到季行云。这个状况让他大吃一惊,同时在心中急忙的叫喊着,也希望他的法珠迅速离开,别将仅存的真气喂给体内的无底洞。哪知这一次,法珠不再听从他的指示,或者说无法听从他的指示。那颗法珠被强大的吸引力移向季行云的丹田,里头所蕴藏的真气狂涌而出,没一会儿就被吸干。而季行云的身体像是贪婪的恶鬼,即使法珠内的真气已经耗竭,也不放过这颗法珠。紧接着法珠开始瓦解,然后也整个被吸入!包围季行云的四位神武士静止不动,他们绕着季行云缓缓的移动,当季行云的法珠被吸入,恰巧是裴骏正对着季行云的时候。裴骏看到他难以想象的画面。应该是蕴藏难以估计真气的法珠,竟然在季行云身前渐渐瓦解!而且他还看到季行云双手伸向那个法珠,抓住了光球好像正用力的将这颗法珠捏坏然后挤入体内(事实上正好相反,季行云正努力想要抢救他仅存的最后真气)。裴骏这时候看着季行云那对毫无生气的眼眸,心头突然觉得发麻。如果让这种怪物继续吞噬天地间的能量,到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他不敢想象,也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他有了动作。裴骏将真气灌满手中的魔剑,体内的真气也不停地运转,功力提升到最强的境界。“去死吧!”他大喝了一声,直线向前飞驰而去,有如射出的箭!
这时的他带着义无反顾冒险一拼的精神,他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这次的突袭之中,人与剑化为一体,如同一道流星坠向季行云!
不论是季行云的双眼,还是季行云的念体,都察觉了裴骏的动作。
他反射性的想要闪避,但是办不到。
裴骏突然发起攻击,到那把剑刺破肌肤,不过半秒的时间。
别说季行云的身体残破不堪,就是最佳的状态之下,也很难躲过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剑。
季行云再次感到一阵剧痛。
他低着头眨眨眼看着自己的胸膛——一把剑没入;他抬起头看着持剑的人。
季行云的眼中没有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遗憾——想不到最后还是无法回到“她”的身边,再见她一眼
季行云的生命力因而快速流失。他的意识开始远离,双眼所见的事物渐渐消失、疼痛的感觉也渐渐变淡,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裴骏双手握紧,刺穿季行云的胸膛这件事仿佛是虚幻不实的事。
他看着魔剑没入季行云的胸膛,刺穿肋骨的保护、穿透肺叶、命中心脏,一剑在季行云的身体制造了两个洞。
裴骏没有胜利的感觉,反而感到无比的惶恐。不该这么简单,但就是如此的简单。
他想把剑抽出却发现,有股拉力制止了这个动作,同时魔剑。碎灭光芒尽失,那股吸收能量的力量还在运作,
连魔剑上的能量也不放过,甚至还透过这把剑,想要吸取裴骏体内的真气。
裴骏运起抵抗,却造成了反效果。他越用真力帮助自己拔剑,真气就越容易被吸收,拉力也跟着变得更大。只要裴骏当机立断松手放开就能解决当前的状况,可是这是魔剑。碎灭,一把珍贵难寻的宝剑,裴骏却视它如命不愿放手。
此时,另外三位神武士见状急忙帮手。
丁汶一拳打在季行云的肩膀,力道浑厚。击中、碎骨!
百印先生扫腿,踢在季行云小腿,猛力出击。击中、骨裂!
仙华推掌,攻向上部,一手前推,一手横移,扭转季行云头部。成功、颈椎断裂!
季行云的身躯无力地瘫在裴骏身上,若不是还有魔剑串着季行云,这具尸体早就倒下,就连那三位神武士奋不顾身的攻击,也只是在鞭尸罢了。
而季行云体内的贪婪的漩涡,也随着这具躯体的死亡而失去作用。
他们四人靠在季行云旁边,久久不敢妄动。每一个人都认为他——季行云已经死亡,却又没有一个人有把握。
过午的绿海吹拂着微风,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大地之上。
出门采集野果的苍眠月在这种氛围之下稍作休息,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穿着白衣的她靠在银色的巨狼身上,映着绿地,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象。
原本平静的清秀脸蛋上,突然出现了痛苦的神情,一阵心悸惊醒了睡梦中的苍眠月。仿佛作了一场恶梦的她由小憩中醒来,她感到背部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惊恐缠绕着她的心房。
神志清醒后梦魇却挥之不去,女孩静下心来思考,却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也许是恶梦的关系,可是这梦境
却也随着人的醒来消散了,记忆中没有留下任何梦境的事物。
忠心的朋友——银狼,看着女孩,为她的状况感到担心,它靠近坐在地上的女孩,呜呜地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伸出温暖舌头,小心地舔了女孩的脸庞。
“我没事”女孩终于有了回应。
她不明白为何有种心痛的感觉,她不曾有过心悸的毛病,而这一回的心悸也似作梦一样的虚幻。现在她完全好了,一切安然,除了心头中还有那么一点异样的感觉。
女孩看看天色,自言自语地说:“该回去了”于是动作轻巧,像是花草中的仙子半走半飘地走回家去。
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脚步,她觉得好像有人看她。于是又转身仔细观望。
绿海、一片无边的平原。
“呜呜”白银发出了不安的声音。
女孩摇摇头道:“是我多心了吗?这里如何藏人”于是女孩重新踏上归途。
回到居所,女孩稍作整理就开始准备晚餐。
她并不讨厌准备晚餐这项工作,事实上她还乐在其中。苍眠月的手艺不算顶好,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太注重食物的美味,不过她做出来的菜色却是精致美丽。这得归功于住在这里的挑剔食客。
跑来绿海美其名为照顾苍眠月的干圆,实际上是一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事生产,既挑剔又任性的寄居者。
这位自诩为艺术大师的干圆,对于用餐这件事相当讲究,不过她讲究的方向略有偏差。一般人要求该吃得营养健康,或是珍馔美味,而她这要求美丽精致,简单的说,就是菜色要美观好看,至于味道及营养,则不在她的注意范围。
苍眠月并没有义务为这位任性的成年人准备餐点,不过她希望一同用餐时能够看到满足的笑脸,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练就将食物装盘得美轮美奂的功夫。
绿海中的物产相当丰富,不过苍眠月不喜食肉,也没有挖掘各式食材的兴趣,因此每天的餐点都相当的简单,种类也非常稀少。最常见的就是甜薯,还有数种野菜,以及各式的天然果实。
食材的种类虽然稀少,不过经由她的巧手,终能将这些菜色在餐盘中装饰成像画一样的美丽。
她在厨房做准备着晚餐,心情却未有平常的喜悦。并非方才在野外突然心悸的关系,而是她认为今天晚上可能又要独自用餐。
干圆这几天似乎心情不佳,本来早该抵达绿海的季行云却迟迟未至。这代表着宇变托他送来的颜料也无法找到干圆手上。无法展开创作的干圆开始心情恶劣,于是他就经常躲在房中拼命的画些小型的作品,然后又愤怒的将那些不满意的小品创作给撕毁。
苍眠月经常可以站在房中听到干圆不满的吼叫声,还有破坏画架及画布的声音。她也已经连续两天不按时用餐,丢下苍眠月伴着白银无言地坐在餐桌旁。
摆好晚餐,女孩看着今晚的餐点叹了口气。
然后走到干圆的房外呼她用膳。
原以为会听到第六次的“你自己先吃”不过今晚干圆却道:“马上来,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干圆走入大厅,一面粗鲁的甩手,将刚洗完手的水珠甩离手掌。
“那个不守信用的宇变,等着瞧,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干圆边走边抱怨。
坐到位子上后,围好了可爱的餐巾然后问道:“今晚有什么好吃的,我要痛快地吃一顿发泄我心中的不满!”
坐在她对面的女孩淡淡的说:“就与前两天一样,不过水果改为新鲜的小菁莓。”
“嗯、嗯。”干圆头也不敢抬就开始将食物一面送入口中,还一面说教:“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用,宇变那家伙还当什么老师,无法以身作则的人,哪有资格为人师表!我真怀疑宇变的姓氏是宇,还是宇家不幸出了一个散漫的家伙?”
就现实而言,干圆是最没有资格用这种态度来教训宇变的人,事实上宇变做事一丝不苟,是最标准的宇家之人,反倒是干圆才是干家中的怪胎。
女孩叹了口气道:“也许他有事耽误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也不会放过那位拖拖拉拉的送货员!”
干圆还真的用吃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盘中的食物一下就被扫尽,她抬起头来说道:“再来一份。”
“嗯。”苍眠月正打算要起身去为她装盛餐点的时候,又听干圆说道:“你有朋友来访啊?怎么不叫他一起坐下来用餐呢?”
“朋友?”女孩反问。
“是啊,就是跟在你身后的那一位。”
苍眠月皱起了眉头,转了一圈,目光将整个大厅扫过一遍,里面除了干圆还有白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然后她疑惑地问道:“哪来的朋友?你别开玩笑了。”
干圆指者苍眠月又道:“不就一直跟在你身后?”
接着的干圆不满的离开座位走苍眠月身旁,手一伸,往她身后一抓,就生气的对空气骂道:“你在搞什么!一直都在躲在女孩子家身后成何体统!”
“你你在对谁说话?”
“咦?啊!对了,我都忘记了。”干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道:“我也真是的,竟然没有想到你尚未成年,又没有特别的训练,当然看不到这个家伙。”
接着她又训道:“你也真是的,无缘无故的用念体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念体不该离开本体太远?”
“吼呜!”白银在此时又对门外发出了叫声。
苍眠月还搞不清楚干圆手中抓着的是什么东西,转身望向白银吼叫的方向。门廊那出现的两位访客,他们很主动的走进来。
苍眠月以外地道:“季春苏先生、季冬藏女士?”
“嗯,好久不见了小姑娘,近来可好。”季春苏点点头回了一声。
“你们是谁?来这干嘛?”干圆语气不善的说着。
季冬藏没好气的指着干圆抓的地方说道:“还不是为了他。真是麻烦,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你们认识他?”
“当然,我们认识季行云这小子。”
“季行云!”苍眠月与干圆同时叫了出来,不过她们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干圆抓着手中的念体,用力摇晃然后,很不满的骂道:“你是白痴吗!光是念体来了有什么用,我可从来不知道念体也能够带东西。我的颜料呢!快把我的东西吐出来!”
“这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大概可能永远无法过来了。”季春苏道。
“那怎么可以,小老头你给我说个清楚!”干圆放手,又抓住季春苏,怒容满面好像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这”季春苏为难的说:“这说来话长”
第七章冬、春,秋、夏
边山郡位于法天腰部西侧,倚靠黑暗山脉,郡内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名产。由于地缘关系,边山郡除了偶尔会受到黑暗山脉中迷路跑下山的凶猛异兽攻击外,也不会遭到武力威胁。
因而此郡的武风也不甚盛行,地处偏隅也非商旅流通之境。整体而言,边山郡就是一个没什么特色,商业不繁荣、军事不强盛、地理位置不重要的地方。
这样的一个郡,平常很少会有什么中央的高级人士拜访,可是在靠近黑暗山脉的一个小镇上,非但驻进了法天习武之人眼中圣堂武神院的神武士,而且还一次进驻了四名。
进驻小镇的还不只是四名武士,还有百名的武议团本部的预备士之类的人员。这些人员对小镇的居民都是远在天边,如同传说中的人物,现在这些人物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些人的出现,成为小镇居民茶余饭后最佳的闲话题材,猜测他们为何而来,成了镇民的全民运动。尤其是借住的镇民会馆还不准镇民探视,更引镇民的好奇。
只是在预备士还有暗部密探严密的控管之下,无人能够一探究竟。
在夜幕低垂的时候,两位预备士守在镇民会馆后厅,他们的神情都不太自然。对于分派到这项任务,两位预备士也不太乐意。
虽然说预备士就像是半军方的组织,对于上级的指示,预备士都会尽力去达成,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怨言。更何况是看守尸体,等于是守灵的工作,这叫两位预备士如何能欢快地执行任务?
年轻的预备士在后厅中左右来回走动,像是要借着运动身体驱走深夜的凉意。边山郡虽然不是相当北方,不过
紧邻高耸的黑暗山脉,由高山吹下的冷气团,让边山郡的气候较为凉爽。
年长的预备士认为他的同僚并非因寒意而不停走动,倒像是为了抖掉心中的疙瘩。
这也不能怪年轻的预备士沉不住气,因为与他们同处一室的尸体死状万分凄惨。
这具尸体全身上上下下有无数的伤口,脸色白得像是全身的鲜血都被抽尽。头不自然地转向侧面,一看就是颈椎已然被人折断,他的小腿胫骨刺出肌肤,是相当严重的开放性骨折。
两眼无神,虽然不是张得斗大,却也没闭上。
年轻的预备士见到这具尸体时,甚至已经认不出,他就是那位被追缉的任务目标。
“小伙子,别晃了。你这样走个不停不会累吗?”年长的预备士终于忍不住而开口说话。
年轻的预备士开口应答,却说着自己的怨言“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他带回都城?不过就是位罪犯,就算要证明犯人已经伏法,将头砍下腌制带回也就算了,有必要将整具尸体运回吗?“年长的预备士摇摇头,像是嘲笑年轻人的无知。他道:“你不会觉得他好像还活着一般吗?”
“嗯、好像是,不过才刚死不久,照理说血也该干了、身体也该开始僵化了”
年长的预备士又摇头,道:“这是因为在他身上特别施用了别元的结果。”
“别元,在死人身上用别元?这太可笑了。”
“一点也不奇怪,再也没比别元更方便保存尸体新鲜的方式了。”
年轻的预备士不乐意地又瞄了尸体一眼,道:“为什么?不过就是一位逆贼,还是因为他曾经是武议团的小队长而特别给他优待?”
“绝对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他可是动用四位大人才制伏的危险人物吗?你一定也不知道四位大人回来时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是这样吗?最后还不是伏诛了。这与保留他的遗体有何关系?再厉害也已经死了啊!”“嘿。”年长的预备士发出讽刺的笑声。“你太天真了。这具尸体可是很有研究的价值。精武院的那些研究士可会把这家伙当成至宝,由他筋脉还有丹田的状况,可是能够找到很多东西的!”
年轻的预备士怨道:“这是麻烦鬼,生前害大伙辛苦追缉,死后还要我们陪死人”
“别抱怨了。这家伙能令四位大人出动,必有一点门道,他的功法也许真的有让我辛苦的价值、呃”年长的预备士话说到一半突然张着口,像个腊像般静止不动。
“喂,小老哥你怎么了”年轻的预备士发现不对劲,紧张的说:“别吓我,这一点也不好玩!”他推了年长的预备士,后者马上倒下,吓得年轻的预备士运起功力,左右张望,全神戒备。
突然背后感到人的气息,他立即转身,就见到一男一女。
“你们是谁!来、啊”正要出声,声音却卡在喉咙,人也停止不动。
“你们就好好休息,别太累了。晚上就是生养休息的时间,别违背自然的法则强迫自己守夜。”
女子俏皮地说着,然后又对男子发出微笑。
这一男一女偷偷潜入,竟然没有惊动镇民会馆层层的警戒,甚至连四位神武士都浑然不觉。他们的态度也非常轻松,并不把这里的严密戒备当一回事。
穿着大陆北方太宇王朝民族风衣物的女子,看了看平躺的尸体,伸伸舌头道:“真惨。比想象中的还要惨。对了,他们要把这小子送回去做研究,要处理一下吗?”
穿着宽松学士服的男子简单地应道:“无妨。”
“也对,反正变成这样,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了。不过我看他真的是死透了。真怪,怎么还会感觉到小伙子的气息?”
男子皱起了眉,不太甘愿地走到尸体旁边仔细观察,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巡了两次,最后把目光停在他的耳朵上。
他伸出手,将盖住耳朵的头发拨开,眼睛闪了一下。
女子也凑过来,问道:“亲爱的,你发现了什么吗?”
“看。”
“这是”
“星之耳饰。”
女子讶道:“原来如此,我们还感受到的生气就是源自于此。可是已经死亡的人怎么还会在这上面附有生气”
“念体。”
“啊!对了,就是念体。这下可好,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们的义务到底算是结束了,还是要继续下去?”女子嘟起了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男子露出抱歉的神情。
女子马上靠在男子身旁,亲密的说:“好啦,我们就好人做而底。把他的念体找出来再作打算。反正这种稀有的事也满特别的。”
女子摸了摸尸体耳垂上的耳饰,像是要记住上面的气息似的。
这时男子的目光,却被放在尸体身旁的黑晶古剑所吸引。
“怎么了?”女子问道。
男子将黑晶古剑拿起,惋惜的说:“损坏。”
“这是你的作品吗?”
男子摇摇头道:“同学。”
女子用不乐意的神情说:“是吗?你不会打算把这把剑带回去修理吧?”
男子带着欣赏的神情看着手上的黑晶古剑。
女子见状无奈的说:“真拿你没办法,就带回去修理好了。这把剑也不适合留下。不过我们也该走了,不知道与他的星之耳饰成对的,是哪一个女孩?既然这小子的念体不在这,就一定在另一个星之耳饰旁边。要是晚了,他的念体就要消失,我们还是快点去把另一个耳饰找出来吧。”
男子点点头正打算离开,这时候厅门再度打开。
神武士裴骏正巧进来。
“嗨,你好。”
女子笑着与裴骏打招呼。“你们是?”
裴骏意外地看着两位陌生人,又看到男子手上拿着黑晶古剑,马上将魔剑。碎灭抽出喊道:“大胆小贼!”
他真气扬起,马上引起另外三名神武士的注意。
女子对身旁的男子埋怨道:“真是麻烦。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好了。”
男子点点头,对裴骏有如视若无睹就打算由他身旁离开。
“东西放下!”裴骏又喊了一声。
这两人理都不理他,反而加快脚步。
“站住!”
裴骏再度喊了一声,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于是他出剑,剑光疾点!出手毫不保留。
可是男子却看也不多看一眼,就伸出手指捏住剑尖,魔剑。碎灭就像被捏住七寸的蛇一样,完全被制伏了。
裴骏功力再提,想要把剑抽回,那两根手指却像是铁钳紧紧夹住魔剑,让裴骏流出汗水却无法移动魔剑半寸。
这时丁汶赶至,见到天底下竟然有人能用手指捏住魔剑,心中大骇,双掌竭力击出玄波掌。
女子手一拨,丁汶竟然被强大的真力给推开了!
玄波掌像是失去效用一般,无法化解她的掌劲。
男子弹指,强大的力道由魔剑传至裴骏身上,令他踉跄向后倒去。
这对男女趁机逃逸。
两位神武士想追,立稳身形奔出门外,却已不见人影。
仙华与百印先生先后赶到,却见丁汶与裴骏铁青着脸一言不语。
“这是怎么回事?”百印先生大声责问。
过了良久才听到丁汶望着自己的双手道:“这怎么可能”
绿海苍家的地穴居内,三女一男相对而坐。
苍眠月与干圆相邻而坐,神色黯淡无光的是苍眠月,鼓着腮帮子老大不高兴的是干圆。
而坐在她们对面的是季冬藏姊弟,他们则是神色尴尬。
四人沉默了一会,由干圆率先打破这份令人不安的寂静。
“喂!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还不把这个没用的送货员送回本体吗?”
“这”季春苏吞吞吐吐地说:“恐怕有点困难。”
“会有什么困难!把他抓住,往本体塞进去不就得了!”干圆不满地叫嚣着。
“这还用你说,我们当然知道!”季冬藏也不满地骂了回去。
“光知道有什么用!还不快去做!难道放任一个小男生在这里侵害两名淑女的隐私吗?”
季春苏无奈地说:“如果办得到,我们早就着手去做了。”
“有什么好办不到的!快将他送回去,然后叫他快把我的东西送来。这么简单的事岂有办不到的道理,难道他”
发现季冬藏与季春苏两人都是脸色凝重,干圆楞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会吧?”
季冬藏耸耸肩,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季春苏则是带着悲伤的神情,点点头。
干圆把头转向苍眠月,张大眼睛瞪了一会,才又转回来说道:“不会吧?”
这次坐在对面的两人同时点头。
干圆急道:“这怎么行,我的颜料怎么办!”
因为这句话,两道不悦的目光马上打在干圆身上,让她马上更正道:“不,我是说我很遗憾。”
接着又是气氛凝重的寂静。
又过了几分钟,干圆再度打破沉默,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季春苏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把头转向季冬藏,发现他亲爱的姊姊,似乎还不懂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表情是很遗憾的样子。
可是这种遗憾就像是知道邻家小朋友意外过世的那种遗憾,是事不关己的那种遗憾表现。
季春苏暗自叹了口气,道:“该怎么办,这种状况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或许该通知他的父母前来解决,可是”
季冬藏插话道:“叫我们的发言人过来!这怎么行,那不就代表结束了!以他这种状态肯定是失格,不成,我可不认为他会想努力再做一次人。”
干圆骂道:“我不晓得你们有什么毛病,人都已经变成这样,还不叫他们过来处理善后,还想怎样!”
“这”季冬藏与季春苏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季冬藏又坚持地摇摇头。
季春苏叹了口气才道:“我们再请一位年纪略长,较有经验的人过来,再想想,讨论讨论后,再下定论好了”
干圆不满地哼了一声,便闭口等着。
一直在旁听着的苍眠月在这时终于开口说话,她的声音相当空洞,好像心中被挖了一块似的。
“季行云是出事了吗?所谓的念体回不去了是指”
季冬藏回答道:“我感到很抱歉也很遗憾,没错,就是指他的身躯已经死亡,残留念体的意思。”
“啊那那么。这”苍眠月心中的洞在确认季行云的死讯后,好像变得更大,她感到迷惘,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口中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呢喃就阖上朱唇。
苍眠月不认为她是在伤心。
母亲逝世时,那时的情绪才该算是伤心。
这时心中的感觉与那时完全不一样。
明明确认季行云的死讯却又不觉得真实。
她感到不知所措,好像失落了什么,就像内心某样重要的存在突然被偷走,让整个人变得空荡荡的。
这时的感觉与母亲过世时完全不一样,她不以为自己该伤心。
可是对于季行云的死讯却有种愤怒的感觉,好像被这个世界偷偷地捅了一刀,为被这个世界伤害而感到愤怒。
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平静的怒气,是一种觉得被这个世界给背叛,感到不甘愿的怒气。
事情不该这样,这种事不能发生,季行云没有道理会死。
她为听到的消息感到浮躁、觉得愤怒,而且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没事吧?”季冬藏关心地问着。
苍眠月用一种她自已都觉得非常陌生的语调,是一种虚幻、空洞又自嘲的语调回答:“我?没,事没事当然没事”
季春苏平举手腕,另一手在护腕上按了几下,那只护腕就发几声哔哔的响声。过了几秒又传出嘀嘀的声音,这时季春苏才又在上面按了一下。然后由他的手腕上传出了另一位女子的声音。
“是你啊,冬小弟。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是有关发言人候选人的事情”
“秋婆。姊姊,我们正是为了他的事,想找你们一起商量。能请你们过来这里一趟吗?”季冬藏急道。
“事忙。”
一个过分简单的答复后,又是秋觉说明的话语:“亲爱的是说,我们要寻找那个小麻烦的念体,无暇浪费时间。有事的话直接说好了。”
“就是这件事啦!”
这回换季春苏为他的姊姊说明道:“两位可以不用找了,因为他的念体正在我们旁边。我们想请两位过来,再决定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什么!”生气的声音。
“怎么,有困难吗?”季春苏问道。
“可恶,你们既然知道小麻烦的念体会往哪跑,也不快点告诉我们俩!还害我们差点被人打伤,你知道我最讨厌暴力,小夏夏又不擅长战斗,那时多危险啊!要是小夏夏一不小心指头报销,看你拿什么来赔我!”
“咦?这”“反正不是没事好好的,秋姊姊洪福齐天,夏大哥积善有余自然能逢凶化吉。况且几个小辈想必还奈何不了两位。我说的是吧?”
“冬丫头算你会说话。我们马上就赶过去,可别让小麻烦在我们抵达前就消失了!”
“这当然”
回话后季春苏就结束通话,然后对干圆与苍眠月说:“还请两位小姐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会处理他的事。”
过没多久,绿海苍家的地穴居,又增加了两名访客,这大概是苍眠月有生以来接待过最多客人的一次。
人数虽然不少,苍眠月却没有那种感到热闹的感觉,心头反而非常的冷。
这些客人所讨论的事情,严格说起来与她并没有关系,却也不能说是没有关系。
这时苍眠月的心思就像飘在空中的风信子一样,飘无定所,当前的一切是既切身又很遥远的话题。
而且她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非常的厌烦,原以为这些客人是前来寻求救助季行云的方法,但她所听到的,却是一些毫无助益的讨论与争吵。
苍眠月虽然优雅恬静的坐在大厅中,看似耐心地听着这一切,尽到主人的义务。她的心却飘得好远。
想着季行云,疑问着,他真的在这里吗?
他真的以念体的方式与她同在吗?
这是第一次苍眠月对于自己尚未成年这件事感到遗憾。如果已经通过成年礼,就有资格参与这场讨论,再不然也能见见季行云的念体,而不只是感到虚无缥缈的意识待在她的身旁而已。
“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说他在下午就已经死亡,哪有一个死人的念体还像他这样阴魂不散,缠住女孩子家!”
干圆虽然没有继承家学,不过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在这方面的知识还是超出一般的天人许多。
季春苏、季冬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季夏生惜言如金,更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应话的是秋觉。
“这并非没有前例,只是干小妹妹你的见识不够。一般人的念体在本体死亡过后会在一至两小时之内完全消失。但是在死前,如果为他的念体灌注了大量的生命能量,就能维持久一点。这小子很幸运,死前的战斗中误打误撞的练成混源真气,让他将全身的真气转入念体之中,所以才能够让念体在完全脱离本体后,依然能活蹦乱跳地存在。”
“那他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个念体有渐渐消散的迹象,就算有足够的能量支撑着念体的存在,他的自我意识也该渐渐消失,最后变成存于天地之间的寻常能量体才对啊。”
干圆继续追问,季春苏与季冬藏还是无法回答问题,更不用指望季夏生张开金口,所以还是秋觉应话。
“那是因为,这里有支持季行云念体继续存在的力量。透过星之耳饰,季行云就等于还保有一颗内丹一样,还有一股强大的意念支撑他的念体不散,至于他是基于什么理由能够将意识留下来,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事情。”
干圆把目光移向苍眠月看了一眼。目光亮了几下,才说:“那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让他活过来?”
这时季春苏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传统吧?这时候他不应该接受帮助。而且在场的众人之中,最有能力让他活过来的人,应该是干圆小姐。”
干圆叫道:“关我什么事!本小姐是艺术家又不是医生!”
季冬藏这时也说:“我们出手帮助他应该是违反规定的吧?不过见死不救也说不过去。”
季夏生在这时张开尊口道:“难!”
“冬丫头,你以为我们想帮他就有办法帮他吗?这个小麻烦已经没有了活生生的本体,要怎么进行重生的仪式?我看他是没救了,就算勉强让他继续以念体的形式存在,恐怕也只是添增痛苦罢了。”
“这么说我们的发言人又难产了。要通知现任的发言人吗?”季春苏道。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们的工作也只是看着他,又不负责小麻烦的安全。”秋觉无所谓的说着。
“因为已经是第二次的失败,所以依照传统,产生发言人的方式,将由培育年轻人改为由成年人中选出。我想星移老兄一定很乐意马上将责任转移。”
季春苏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也同意季行云丧失资格,那么就是通知季星移的时候了。”
季冬藏耸耸肩道:“似乎只能这样了。”
季夏生也点头。
“报丧吗?这种事不适合我,小春子就交给你了。”
秋觉也道。
季春苏举起了手腕,在进行联络之前对季冬藏说道:“我的好姐姐,虽然说这个地方很适合种植各类的葯用植物,不过我并不打算在此长居,所以到时候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季冬藏问道:“你这句话是甚么意思?我干嘛一定要久居于此?”
“那当然,季小子不能成为发言人,那么最有希望成为下任发言人的人,不就是我的好姐姐?”
“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季冬藏当场抗议并且翻脸。
“可是连续两位候选人都在你的照料下失去资格,难道你不需要负起责任吗?”
“少在那胡言乱语了!因为我而失去资格的也才一个,这一次是季行云自己不争气发生意外,与我何干!况且我一点也不适合当发言人,这种事就该让善于交际、历练丰富、有地位、说话有分量的人来当,好比秋觉姊姊就是一位最合适的人选!”
季春苏紧接着又补充道:“说的也是,再不然也该让学有专门技术的人来当,夏生老哥也是位良好的人选。”
“不妥!这不妥!”一直惜言如金的季夏生,在这个时候也破例,用重复的话语强烈表示他的意见。
“小春子、冬丫头!想陷害我啊!我跟可爱的小夏夏都还没去度蜜月,就想把我们绑在这里!你们的心眼未免太坏了。话说回来,我与小夏夏都不合适。所谓发言的就是要说话,这种工作怎么可能让我家的小夏夏来当?而我是秋觉,可不是季秋觉!我倒觉得小春子做事用心,一定能代表季家充分的表达意见。“在利害权衡之下,秋觉马上抛弃了她之前欢天喜地加上的姓氏,同时也把球推回去。季春苏马上慌张的说:“我绝对不行、绝对不行、没这回事的!”
这时候季冬藏也顾不得姊弟之情,马上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喔!你一定可以的。”
季春苏拼命拒绝:“没这回事,我才是全宇宙最不适合当发言人的人!”
里面的讨论变成了几位季家的成年人互相推辞继任发言人的工作,他们越吵越凶。
同席的干圆饶富兴致的看着、听着。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主人苍眠月的表情越来越冷漠,在她身旁的空气好像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突然她站了起来,猛力的拍着桌子,语气冷峻的说:“够了!这里不欢迎自私自利的人。”话一说完掉头就走。
她的话好像同时打了季家的四位成年人一巴掌。
苍眠月的责骂让大厅瞬间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秋觉才开口说:“我们好像太过分了”
季冬藏也反省的说:“其实当发言人也不是这么麻烦的事,不过是几百年要被绑在这边,忍一忍就过去了”
季春苏也说:“说的也是,我会留下来陪你的,我的好姊姊。”
这时干圆忍不住插话道:“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帮季行云完成成年礼,不但让他重生,也让他成为发言人,一切的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哪有这么简单!”
三张嘴巴同时开口。
“试。”季夏生却认真地应了一个字。
然后四位季家的成年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用眼神在讨论事情一样。
最后由秋觉下了定论:“就试试看吧,反正有一位干家的人在这,也许还有机会”
“咳、咳,我!我?关我什么事!”
这回换干圆想推辞了。
不过四张认真的脸盯着她,接着又想到苍眠月与身为监护人的责任
她才屈服地说:“好吧,我会尽量提供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