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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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六日星期三
快七点时,巡官包柏蓝斯基在医院外的停车场见到茉迪,心情十分郁闷。布隆维斯特打电话叫醒他,他随即也打电话叫醒茉迪。他们在入口处遇见布隆维斯特,跟着他来到罗贝多的病房。所有令人迷惑的细节几乎让包柏蓝斯基听得摸不着头绪,但毕竟有两件事很清楚:一是米莉安遭人绑架;二是这位拳击手殴打了绑架者。只不过从他的面容看来,实在难以判定是谁殴打了谁。对包柏蓝斯基而言,前一夜的事件已经将莎兰德的调查工作提升到一个全新而复杂的层面。这个梦魇般的案件的种种,似乎都很不寻常。保罗罗贝多怎么会牵扯进来?
“我是莎兰德的好友。”他告诉他们。
包柏蓝斯基和茉迪互看了一眼,既惊讶又狐疑。“她在健身中心和我做过对打练习。”
包柏蓝斯基连忙转移目光,盯着罗贝多背后的墙,茉迪则忍不住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儿,他们已经写下他所能提供的所有细节。“我想说几句话。”布隆维斯特冷冷地说。
他们俩一齐转向他。
“首先,从罗贝多的描述听来,开着货车离开仓库的那人,正是我看到在伦达路同一地点攻击莎兰德的人。一个高大的男人,绑着淡褐色马尾,还有个啤酒肚,对吧?”
包柏蓝斯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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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绑架米莉安的用意是为了打听莎兰德的藏身处。所以说至少在命案发生前一个星期,这两名恶棍就开始在找莎兰德了。同意吗?”
茉迪喃喃地说了声“同意”
“第三,现在看起来莎兰德更不像是报上描述的那种单独犯案的疯子。而且从表面研判,这两个疯子都不像信奉撒旦教的女同志帮派分子。”
包柏蓝斯基和茉迪均未置一词。
“最后,第四点,我想这整件事可能和一个名叫札拉的人有关。达格在生前最后两个星期,对他做了很多调查。一切相关资讯都在他的电脑里面。达格认为此人和一位名叫伊莉娜佩特洛瓦的妓女在南泰利耶遇害一事有关。验尸报告说她受到严重殴打,严重到三处最重伤的任何一处都足以致命。她的伤势听起来和米莉安以及罗贝多遭遇的情形非常类似。在这两起事件中,这惊人暴力的工具可能就是巨人恶霸的双手。”
“那毕尔曼呢?”包柏蓝斯基说道:“假设有人为了某种原因要让达格闭嘴,那么谁有动机谋杀莎兰德的监护人?”
“这整幅拼图还没有全部到位,不过毕尔曼和札拉有关系,这是唯一可信的解答。你能同意开始思考新方向吗?我觉得这些罪行和xìng交易有某种关联,而莎兰德是宁死也不会介入这种事的。我说过她非常有道德感。”
,'b阵么她扮演什么角色?她到达格和米亚的公寓做什么?”“不知道。去作证?去反对?也或许是去警告达格和米亚,说他们将有生命危险。”
包柏蓝斯基将一切安排妥当。首先打电话给南泰利耶警局,请他们依照罗贝多的供述,前往英根湖西南方一间废弃仓库。接着又打给420玩火的女孩
霍姆柏——他住在弗莱明斯堡,是离南泰利耶最近的组员——要他尽快与南泰利耶警方会合,以协助犯罪现场调查。霍姆柏于一小时后回电。他已到达现场。南泰利耶警方毫不费力便找到仓库,但仓库和另外两处较小的储藏库都已付之一炬,消防队现在也在那里清理善后。院子里有两个被丢弃的汽油桶。包柏蓝斯基顿时感到一股近乎愤怒的沮丧。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恶棍是什么人?这个莎兰德又到底是谁?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她?
九点开会时,埃克斯壮加入混战,情况完全没有改善。包柏蓝斯基向他报告早上的戏剧化发展,并建议根据已发生的神秘事件重新排定调查的优先顺序,因为这些事件让小组一直在调查的案情充满疑点。罗贝多的遭遇使得布隆维斯特对于莎兰德在伦达路遭受攻击的说词变得更重要。原先的假设是三起命案均由一名精神异常女子所犯下,如今似乎也不再成立。莎兰德的嫌疑不能完全排除,她得解释凶器上何以有她的指纹,但调查方向确实得转向有不同凶手的可能性。目前只有一个看法:布隆维斯特相信命案与达格即将爆料的xìng交易丑闻有关。包柏蓝斯基指出了三个重点。
首要任务是找出绑架并伤害米莉安的那个异常魁梧的男人,与其绑马尾的同伙,进而确认他们的身份。要找出那名巨人应该很容易。安德森却提醒他们,莎兰德的外表也很不寻常,但警方找了三星期还是没有她的下落。
第二项任务就是在调查小组中分出一组人,积极研究达格电脑中的买春名单。关于这点,会有后勤方面的问题。目前小组掌握有从千禧年取得的达格的电脑,以及他失踪的笔记本电脑的备份压缩光盘,但其中所包含的几年来所搜集的资料共有数千页,若想加以分类研究相当耗时。小组需要人力支援,包柏蓝斯基则派茉迪负责指挥该分组。第三项任务是针对一个名叫札拉的人。小组会寻求国家刑事调查第二十六章421
局协助,因为他们显然见过这个名字。他将任务指派给法斯特。最后,安德森必须继续协调搜寻莎兰德。
包柏蓝斯基报告了六分钟,却引爆了一个小时的争论。法斯特吼着反对包柏蓝斯基的提议,丝毫无意隐藏自己的感觉。他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不管有何新的——他称为次要的——信息,小组都得继续把焦点放在莎兰德身上。一连串的证据如此明显,若是将力量分散到其他方向未免太过轻率。
“这些根本全都狗屁不通。现在明摆着有一个有暴力倾向,而且病情逐年加重的疯子。你们难道真以为那些精神鉴定报告和刑事鉴定结果都在开玩笑吗?有证据显示她到过命案现场。我们知道她是妓女,她的户头里面还有一大笔来源不明的钱。”
“这些我都知道。”
“另外她也是某女同性恋性爱教派的分子。我敢打赌那个女同志席拉诺伦的供词一定有所保留。”
包柏蓝斯基提高声量喊道:“法斯特,够了。你太执著于那个同性恋的角度了,完全不像个专业警察。”
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在众人面前直言。私下找他谈,应该会更有效。最后埃克斯壮打断大家纷扰的声音,支持了包柏蓝斯基的行动计划。
包柏蓝斯基瞄了波曼和贺斯壮一眼。
“据我了解,你们只会再待三天,那么我们就好好利用吧。波曼,请你协助安德森追踪莎兰德,好吗?贺斯壮,你继续和茉迪同一组。”大伙正要散会,却见埃克斯壮举起手来。
“最后一件事。关于罗贝多的部分要保守秘密。这次的调查要是再冒出一个名人,媒体肯定会万箭齐发。所以出了这个房间,一个字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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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茉迪将包柏蓝斯基拉到一旁。
“我对法斯特发脾气,实在很不专业。”包柏蓝斯基说。“我了解那种感觉。”茉迪微笑着说:“我星期一已经开始查达格的电脑了。”
“我知道。有多少进展了?”
“他有十二份不同版本的稿子,和非常大量的调查资料,我还不知道哪些重要而哪些可以忽略。光是分类、浏览所有文件,就得花上好几天。”
“那贺斯壮呢?”
茉迪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关上包柏蓝斯基办公室的门。“老实告诉你不是我要贬低他,不过他没帮上太多忙。”包柏蓝斯基皱起眉头。“说吧。”
“不知道怎么说,他显然不像波曼是个正牌警员,常常说很多废话。他对米莉安的态度和法斯特差不多,而且对于指派的任务完全没兴趣。还有,虽然我无法确实证明,但他和莎兰德似乎有点过节。”“怎么说?”
“我觉得他对她有一种敌意。”
包柏蓝斯基缓缓点了点头。“很遗憾。波曼没问题,但我实在不喜欢有外人介入这次的调查。”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得再忍一忍直到这个星期结束。阿曼斯基说若是再没有结果,就要终止任务。继续挖,而且最好别寄希望于有人帮你。”才短短四十五分钟后,茉迪的工作就被打断。埃克斯壮要她到办公室见他,包柏蓝斯基也在,两个男人都面红耳赤。那个自由撰稿记者史卡拉刚刚又发表了独家新闻,说罗贝多从不知名的绑匪手上救出施虐受虐狂女同志米莉安。报道中有一些细节只有调查小组的成员才知第二十六章423
情,而记者的写法好像在暗示警方考虑以伤害罪将罗贝多起诉。埃克斯壮已经接到几通其他报社打来的电话,询问有关拳击手扮演的角色。他脸色铁青,并指控茉迪泄漏消息。茉迪强烈否认却没有用。埃克斯壮要她退出调查小组。
“茉迪说她没有泄漏任何消息。”包柏蓝斯基说道:“对我来说这就够了。现在把一个经验丰富又熟知案情细节的警员调走,太莫名其妙了。”
埃克斯壮不肯改变主意。
“茉迪,我无法证明你泄漏消息,但我对于你继续调查此案已经没有信心。你被调离调查小组了,命令立刻生效。这星期剩下的时间就休息吧。星期一会儿派给你新的任务。”
茉迪点点头,往门口走去,却被包柏蓝斯基拦下。“茉迪,我要正式声明:这些话我一句也不信,我绝对信任你。但我做不了主。回家以前,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谢谢。”包柏蓝斯基的脸上蒙上一抹危险的色彩。埃克斯壮则显得气愤不已。
茉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和贺斯壮一直都在这里查看达格的电脑。她满怀怒气,泪水已在眼眶打转。贺斯壮看出事情不对劲,但什么也没说。她也没理他,只是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发呆。办公室里的沉默让人有种压迫感。
不一会儿,贺斯壮起身说要去买杯咖啡,问茉迪要不要也来一杯。她摇摇头。
贺斯壮离开后,她站起来穿上夹克,拿起肩背包,到包柏蓝斯基的办公室去。他指着访客椅示意她坐下。
“茉迪,这件事我不打算妥协,除非埃克斯壮也解除我的调查任务。我不会接受,所以我想申诉。在我另外通知你以前,你还是继续留在组424玩火的女孩
上,听我指挥。懂吗?”
她点点头。
“你不能像埃克斯壮说的,这星期的剩余时间都休息。我要你到千禧年办公室,再和布隆维斯特谈谈,请他协助指引你浏览达格的硬盘内容。他们那边有备份。如果有个已经熟知资料内容的人能替我们挑出可能重要的资讯,我们就能节省很多时间。”茉迪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我什么都没有告诉贺斯壮。”
“这我会处理。他可以帮安德森。你有没有看到法斯特?”“没有。他一开完会就走了。”
包柏蓝斯基不禁叹了口气。
布隆维斯特于上午八点从医院回到家。昨晚睡得太少,下午又得以最佳状态去斯莫达拉勒见毕约克,于是他换下衣服,把闹钟设在十点半,好好地睡了两小时。起床后刮完胡子、冲过澡,换上干净的衬衫。当他开车经过古尔玛广场时,茉迪打了他的手机。布隆维斯特解释自己无法与她碰面。她说出需要的帮忙,他便请她去找爱莉卡。茉迪到达千禧年办公室后,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自信满满、有点盛气凌人、脸上带着酒窝、剪了一头蓬乱的金色短发的女总编。她隐约怀疑爱莉卡或许也是女同志,因为据法斯特的说法,和本案有关的所有女人似乎都有此倾向。但她随即想起曾看过某篇报道,说爱莉卡嫁给了艺术家葛瑞格贝克曼。
“现在有个问题。”爱莉卡听完她的要求后,说道。“什么问题?,,
“并不是我们不想破案或协助警方,何况,资料也全都在你们从这里带走的电脑里面。难处在于职业伦理方面。媒体和警方一向合作得不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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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今天早上我也发现了。”茉迪带着浅笑说。“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个人的想法。”
“好吧。为了维持可信度,媒体必须与官方保持明确的距离。跑到警局去配合警方调查的记者,最后总会变成警方的跑腿小弟。”“这种人我见过几个。”茉迪说:“但也可能有相反的例子。警察最后变成某些报社的跑腿小弟。”
爱莉卡笑了起来。“没错。我恐怕得这么说,万一千禧年被联想成某种图利的媒体,这种后果我们实在承担不起。我指的并不是你想讯问任何千禧年员工——这点我们会毫不犹豫地配合——而是你正式要求我们将新闻资讯交给警方,积极协助侦查工作。”茉迪理解地点了点头。
“这得从两方面来看。”爱莉卡接着说:“首先,我们有一位记者同仁遇害,所以我们要尽力协助。但另一方面,有些东西我们不能也不会交给警方,也就是和消息来源有关的资料。”
“这个我可以通融,我可以保证消息来源的安全。”“这无关乎你的意图或我们对你的信任,而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从未披露任何消息来源。”
“了解。”
“还有另一个事实,我们自己也在调查这些命案,这应该可以视为新闻报道任务。因此当我们得到某些结论准备要公布时,我也准备将资讯交给警方,但得等我们作好准备。”爱莉卡忽然打住,皱起眉头思忖。“只不过我也得对得起自己。这么办吧一你可以找玛琳帮忙。她对资料都很熟悉,也有能力分辨轻重。就让她协助你浏览达格的著作,以便整理出所有可能涉案者的名单。”
在梭德拉车站赶搭上前往南泰利耶的区间列车时,奈瑟并不知道426玩火的女孩
前一晚发生的事故。她穿着黑皮中长夹克、暗色长裤和一件高级红色针织衫,还戴了一副眼镜,但架在额头上。
到了南泰利耶,她找到前往斯特兰奈斯的公车,买了一张到史塔勒荷曼的票。上午十一点刚过,她在史塔勒荷曼南边不远处下车,视线所及有两栋建筑。她回想了一下脑中的地图。梅拉伦湖在东北数公里外,那是个避暑的乡间地区,但也零星散布着几间一年到头皆有人居住的房舍。毕尔曼的屋子离巴士站大约三公里。她拿出自己带的水壶喝了一口水,便开始往前走。约莫在四十五分钟后抵达。她先在附近绕了一圈,研究邻近的住家。右手边最近的小屋,距离约一百五十码,无人在家。左手边是一条山沟。经过两间夏日房舍后,又有一群度假小屋。在这里有人活动的迹象:窗户开着,并传出收音机的声音。距离毕尔曼的小屋有三百码,可以安心做事不会受打扰。
小屋的钥匙是从他的公寓里取得的。一进入屋内,她先取下屋子后面一块窗板,万一前头发生什么扫兴的事,可以从这里逃走。她所预期的扫兴的事,就是某位警员忽然决定前来搜查小屋。毕尔曼的小屋比较老旧,小小的建筑里面包括一个主厅、一个卧室和一间有自来水的小厨房。后院则有一个户外千式厕所。她花了二十分钟看过所有的橱柜、衣橱和餐具柜,却连一小张可能与莎兰德或札拉有关的纸片都没发现。
接着她去查看厕所和柴房,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根本没有纸张。这趟显然是白跑了。
她坐在门廊上喝水、吃苹果。正当要去关上窗板时,在进门处瞥见一个一米高的铝梯,顿时停下脚步。她又转进客厅,检视天花板的隔板。阁楼的人口刚好在两根屋顶梁木中间,几乎看不出来。她搬来梯子,打开活板门,马上就发现两个a4纸大小的资料盒,其中各有几个档案夹和其他各种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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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全都出了差错,灾难一桩接一桩,令金发巨人忧心。先前桑斯壮曾联络上朗塔兄弟,恐慌地向他们报告说记者达格打算揭发他燎妓的事和他们兄弟俩。到那时为止,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媒体揭发桑斯壮,跟他毫无关系,而朗塔兄弟大可以暂时避避风头,多久都无所谓。他们已经搭上“波罗的海之星”号前往爱沙尼亚度假。这整件事应该不会闹上法院,万一发生最糟的情况,他们反正也不是没坐过牢。这本来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更麻烦的是莎兰德竟然成功地从蓝汀手中逃脱。真是不可思议,因为和蓝汀相比,莎兰德就像个布娃娃。他只需把她塞进车里,带到尼克瓦恩南边的仓库。
接下来桑斯壮又有一次来访,这回是来追查札拉的。这使得一切有了全新的发展。夹在毕尔曼的惊慌与达格的不断纠缠之间,一个潜在的危险形势出现了。
若没有准备好承担后果,就不是专业的帮派分子。毕尔曼就是个菜鸟。他劝过札拉不要和毕尔曼有任何牵扯,但对札拉而言“莉丝莎兰德”这个名字就如同斗牛眼前的红绒布。他厌恶莎兰德。老实说,很不理智。好像某个开关被启动了似的。
达格——也就是已经给桑斯壮和朗塔兄弟惹了不少麻烦的那个该死的记者——来电那一晚,他就在毕尔曼家,这纯粹是巧合。在试图绑架莎兰德不成之后,他去找毕尔曼,想要视情况安抚他或威胁他。不料达格的电话让毕尔曼惊慌失措——一种不理性而愚蠢的反应。然后忽然说他要退出。
不仅如此,毕尔曼还取出他的牛仔手枪恫吓他。他只是诧异地看着毕尔曼,然后取过他手中的枪。他已经戴上手套,所以指纹不是问题。他别无选择。毕尔曼显然已经发疯。
毕尔曼当然知道札拉的事,因此也是个不利因素。他其实也说不428玩火的女孩
明白,当时为何叫毕尔曼脱掉衣服,应该是因为他讨厌这个律师,而且也想让他知道吧。当他看到毕尔曼腹部的刺青——我是一只有性虐待狂的猪,我是变态,我是强暴犯——时,差点忍俊不禁。有一度他几乎同情起这个男人。真是个大白痴。不过干他这一行,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不能感情用事。于是他带他进入卧室,逼他跪下,并拿枕头当消音器。
他花了五分钟搜查毕尔曼的公寓,看看有无关于札拉的任何蛛丝马迹。唯一找到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号码。为了安全起见,他拿走了毕尔曼的手机。
接下来的问题是达格。毕尔曼的尸体被发现的话,达格一定会报警,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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