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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不解。
“你刚刚离开的时候,我看着你的背影,脑袋里突然浮现一个画面。”他黑眸眨也不眨眼地凝望着她,像是在审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他的眼神,让她的心惊颤。是什么画面?他想起了什么?
“什么画面?”姜婉苹力持镇定地问。
“我看见你站在一扇窗前,窗台上排满了各种布偶,我叫你‘苹’,你回过头来,所以我是认识你的。”他一脸认真。
姜婉苹微张着嘴,她知道那个地方,那是他们的卧房,她爱极了那些可爱的绒毛布偶,每次把玩它们,他都会吃那些布偶的醋,故意叫她,吸引她的注意,而她理解了之后,总是在他叫她的时候,用更热情的态度对待他。
因为“看见”那个画面,所以他才不顾双脚都还打着石膏,硬要下床追她?
“还有什么吗?你还‘看见’什么了?”她有些急切地问,只看到她回过头来吗?那之后的呢?
夏佐低下头,还有她回头之后,笑得好美的扑进他怀里,然后亲吻他。
“没有了,就只有这样。”没有将他“看见”的全部告诉她,也许是直觉吧!
总觉得她这么极力否认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如果全部告诉她,她可能会逃开。
“没有了”姜婉苹喃念着,说不出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不过狂烈的心跳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苹,你不能留下来吗?”夏佐望着她,轻声地开口。
她知道自己要狠下心来,否则一定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看他这样,以及方才他不顾一切的举动,狠心的拒绝就是说不出口。
最后,她向自己的心妥协。
“好吧!我今天留下来,但是明天我还得上班,晚上才能过来,还有,我没办法保证能天天过来,请你理解这一点。”她才不要让他和莲川望知道她被开除了。
夏佐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那天稍后,姜婉苹趁夏佐睡着了之后,走到病房外回电话给大哥和李秀映,基于肯定会被好友臭骂一顿,她决定先回电话给大哥。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了起来——
“婉苹?”姜大哥焦急的喊。
“嗯,是我。”听见大哥焦急的声音,她心里愧疚极了。
“你这些日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都找不到人?”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形,害他担心不已。
她赶紧解释自己这半个月来的行踪以及没有和家人、朋友联络的原因,说完后,她道:“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姜大哥松了一口气,接着语气一转,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有休假怎么不回家呢?”
姜婉苹沉默了。
“婉苹”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倔强,你觉得爸妈干涉你,可是爸妈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你就”
“不是的!”她焦急的喊,然后沮丧的垂下头,低低喃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没有脸回家”
当初是她硬要嫁给夏佐的,离家时又把话说得那么绝,结果却沦落到被人抛弃的下场,现在的她,能拿什么脸回去见那被她伤透了心的父母呢?
“傻瓜,至亲亲人,没有必要顾虑那么多,父母跟孩子哪有隔夜仇?爸妈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哪!下次休假,就回家吧!”
“我不知道”她摇头,眼眶含泪。
“那你好好的再想一想吧,你要记住,家永远都在这里,不管你在外头怎么跌跌撞撞、身心俱疲,回头来,我们都在这里,好吗?”
“嗯,再见”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掉下来,姜婉苹在哽咽逸出口前,先挂了电话。
抹掉眼泪,缓和一下情绪,她才又接着回电给李秀映,结果如预料中的,被好友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那个秀映,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是什么事?”姜婉苹好不容易寻了一个空档,赶紧插话。
李秀映瞬间沉默了下来。
哇!被她点中哑穴啦?
“秀映?”她疑惑的轻唤,怎么感觉事情好像挺严重的?
“婉苹,我看见那个家伙了。”电话里,李秀映说。
“哪个家伙?”姜婉苹疑惑才问出口,下一瞬间就想到她指的是谁。
“除了那个负心汉之外,还会有哪个家伙?”李秀映没好气的说。
果然是指夏佐。
“这样啊”她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病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更不敢让好友知道,她现在正在照顾陪伴“那个家伙”
“咦?感觉好像不错喔,你的反应很平静。”李秀映赞赏。
“呃,呵呵。”她干笑,赶紧转移话题“你在哪里看见他的?”
“机场。十二号晚上十点多,我看见他入关,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你,偏偏你给我搞失踪!”李秀映说着说着,又生气起来。“我查了一下,那班飞机是从纽约起飞的,可是乘客名单里并没有夏佐的名字,这样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呃,老实说,她不太确定她是什么意思耶!
“你的意思是差错班机?”姜婉苹不确定地问。
“我的意思是,夏佐这个名字是假的!”李秀映受不了的大吼。她一愣“会不会是认错人?”
“如果只有他单独一个人,我或许会认错,可是他身边还有他养的那只狗,你说我有可能两个都认错吗?”
呃,她知道秀映指的是莲川先生。
“我也没有查错班机,旅客名单上确实有‘莲川望’的名字,搭头等舱。”
姜婉苹背靠着墙,低垂着头,有些茫然的瞪着自己的脚尖。
所以,连“夏佐”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婉苹,我就说那个家伙来历不明吧!幸好你已经和他离婚,没有瓜葛了,这绝对是不幸中的大幸,知道吗?”
“嗯”她低声应道。
他那天晚上入境,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她,为什么?他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