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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厉害还比你努力’的可怕的精英社会现象吗?
沿着长廊道,再穿过外面的公共大办公室,找到侧边的小资料室,开门进去找齐资料。
锁上门时,甘却突然鬼使神差地想拐到那个‘水晶球’那边看看,尽管极大可能没人在,但上都上来了,去瞧瞧也算了了心愿嘛。
她觉得,自己第一次来盛禾时看见的那双交叠着的长腿,应该就是他的,不然不会有那么奇怪的直觉反应。
两手抱着一堆资料放在身前,她脚步轻轻,往‘水晶球会议室’走去。
拐过廊道转角,那片区域的明亮灯光透出来。
喔唷,原来还有人在吗!
甘却往回缩,贴着墙探出一个乌黑黑的脑袋,拿滴溜溜的双眼去观察那个会议室。
里面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但都要不背对着这边、要不侧对着这边,没有一个能看见正脸的。
她仔细分辨着,能认出来的人当中,没有‘十八岁’。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胆,甘却瞅见会议室外边的一张长桌上堆着一些文件,就挺直了脊背往那边走过去。
她就是想确认一下,他到底在不在这里。在的话,就是心有灵犀哎!
有人看见她的身影,当做是谁的助理之类的,没在意。
甘却兀自镇定地把怀里的资料放在长桌上,低头翻着桌上的那些文件,再悄悄往里面瞧一眼。
瞧一眼一眼眼
迅速转过身,她抬手摸额头,心里叫苦连天:他在,他在!
他坐在会议桌一端的位置,背靠办公椅,长腿交叠。
刚刚在转角看见的那个背对着她的,就是他。
眼角余光瞥见外边的背影,第一眼没在意。
收回目光两秒后,张侧头再看过去,轻轻挑了下眉。
甘却站在原地僵硬了几分钟,觉得自己应该趁早逃离现场。
刚想转身去拿自己的资料,却发现里面的人陆续往外走,她认真看着,人都走完了,也没看见‘十八岁’走出来。
“难道我眼花看错了?”
甘却嘀咕着,一转身,他就站在她身后,隔着一层透明玻璃。
她仰头去看,对上他漂亮的桃花眼,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张一手收在西裤裤兜里,面无波澜,屈指敲了敲两人之间的玻璃。
“什么?”甘却睁大眼询问。
他用方才敲玻璃的食指,小幅度勾了勾,示意她进来。
“哦。”
看见她笨拙的唇形,他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旁。
甘却小心推开玻璃门,进去他所在的空间。
见他倚着桌子,两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随意站在那里,姿态超然,闲闲看着她。
“嘻嘻,你不是在开会吗?”
“结束了。”
“噢”她有点不自在,一紧张起来还是习惯抓耳挠腮“怎么那么快呀?说散就散哎。”
“我说了算。”
甘却又“哦”了一声,站在他面前几步远处,目光乱飘,不知该往哪儿看。
知道她紧张,张眨了一下眼“过来。”
“嗯?”她看向他“哦。”
他穿了偏正装风的纯白衬衫,扣子依然扣到最上方,站在明亮灯光下愈显得皮肤白皙。
甘却挪到他面前,还差一步,顿住,双脚并拢,端端正正站着。
张轻声笑,没说话,稍弯了腰,伸过手去架住她胳膊窝,抱起她。
“你、你要做什么?”
他把她举到足够高,转身放在会议桌上“坐好。”
“噢”甘却把手撑在身侧桌面,挪了挪“可是、我为什么要坐这里啊?”
“我喜欢。”
他往办公椅坐下,抬着二郎腿,跟她面对面。
她安静地坐在桌上,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肘搁在两边扶手上,张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盯着她瞧。
“经常来这里逮我?”
“啊?没有没有!”她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只是来取资料的。”
“然后顺便逮我?”
“#¥&*%¥#%”她低下头。
“听不见,大声点。”
“我说,是”她清了清嗓子,脸有点红“是来取资料,然后顺便逮你的”
他笑,任她尴尬着。
视线顺着她的手,往下移。她穿着一身员工服,荡领设计的白衬衫,及膝的深蓝色中裙,穿在她身上显得纤巧。
张觉得自己以前的判断或许是错的———她不是因为营养不良才那么瘦的,而是因为本身的骨架子小。
视线移到她不算高的高跟鞋上,他伸手捉住她的脚踝。
“你、你又要做什么呀?”甘却下意识缩脚,但被他强行握着,缩不回来。
冰凉的触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和指腹细腻的皮肤。
张稍稍偏头,看见她脚背侧被鞋子边沿磨出来又消下去的水泡,估计是爬楼梯给磨的。
轻轻蹙眉,他问:“喜欢这份工作吗?”
“唔喜欢是喜欢,”甘却扭着自己的扣在一起的手指“但就是”
“说。”
她倾过来一点,声音压得很小:“‘十八岁’,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跟你说哦。”
张放开她的脚踝,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模样慵懒,等着她下一句话。
“就是、我刚开始进来盛禾,不是凭我自己的本事进来的,”她又往前倾了点“我欠了一个人情。”
她的神情有点懊恼,但话语还算实诚。
“我知道。”
“哈?!你知道?”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诧异,声音从指缝传出来“你怎么会知道?!完了完了,连你一个不是公司员工的人都知道,那其他人就更加知道了”
张勾着唇笑“如果连我都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
“什么?!”甘却摸了摸额头,眉目纠结,她没听懂他的话。
他看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换了一种方式问:“那你说说,欠了谁的人情?”
“就、就”她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小嘴里嘟囔了一个名字“邱卓一呀。”
“oh。 ”这个答案让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垂下长睫,张在心里把那位邱姓学长又降低了一个等级。
但最愚蠢的,还是眼前人。
他抬眸,对上她的清澈双眼,说:“你真是一只笨鸟。”
“什么呀,我哪里笨了?不对,我才不是鸟!而且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了哎。”
张懒得理她,也懒得解释,此事对她而言,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用看似合理的说法翻篇过去。
但她笨!还敢笨给别人看。
这个点,让他不爽。
趁这傻子现在倾着身离得这么近,他要求了句:“不许动。”
“为什么?”甘却嘴上是这样问着,身体却真的没敢动,固定着这个姿势在他面前,甚至连扭来扭去的手指都停下了。
张凑过去,脑袋微偏,咬了一下她细白的侧颈,留下两小排浅浅的牙印,暧昧的,惩罚的。
他退开时,甘却伸手去摸,摸到牙印,嘀咕着:“你怎么突然咬人呀?”
他从喉间闷出一个音节,抬起下巴,示意她看他的下唇。
甘却瞅见了他唇上那个即将要愈合的小伤口,依稀可以辨认出是被她咬的。
脸有点红,她依然要梗着脖子辩驳:“你这个、都快好了,哪有人这么记仇的?”
“我就是这么记仇。”
“噢那我给你吹一下?听说吹吹气会好得快一点!”
“吹一下,好占便宜是不是?”
“什、什么呀!帮你的伤口吹吹气哪能占什么便宜!”
“狡辩。”
“”甘却垮下肩膀,想到什么,又挺直背,眉眼弯弯,试探着问:“那要不、亲一下?”
张挑高了眉,薄唇间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得寸进尺。”
“这样就得寸进尺了呀?那你、那你还”
“我还什么?”
“你、你舌头都跑我嘴里去了,你咋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呀?”
他顿时笑出了声,眉梢处的开怀藏不住。
甘却的脸更红了,感觉自己又被某人设套了
她正懊恼地看着他笑呢,隐约听见有“蹬蹬”的脚步声从廊道传来。
“张张,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