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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鸿环顾了下身边兀自有点不解的众人们:“我来给你们说件事吧。上个月,种太尉最小的儿子种依堂参军入伍,就被安排在我们捧日军中。听说这个儿子本是种太尉年届四十才生下的,平日在家里极是宠爱。可来到捧日军后,他有天晚上回营的晚了一点儿误了宵禁,种太尉立即下令按军法罚三十鞭子。行刑时,种太尉亲自在现场督视,鞭鞭开肌裂肉,三十鞭后,那种依堂已经是鲜血横流。全军骇然,自此以后,从无一人敢在宵禁时间上误上一丝半点儿。”
“他是要用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儿子,即使是身为当朝太尉、捧日军主帅之子,也一样是在军中没有任何特权的。也告诉了全军的将士,军纪不容侵犯,人情绝不能成为干扰军法的羁绊。”
“尤其是咱们这些为官、为将者,不可稍存侥幸之心态。”宋君鸿一字一顿的道:“法——不——容——情!”
说这这话,宋君鸿目视了一下苏雨农。苏雨农果然脸上神色一变,但两人随即又都恢复了常色,笑了笑端起茶汤各自喝茶。
宋君鸿再没有多话,他相信以苏雨农心思之活泛,应该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十年间同读一堂书,从同窗而好友,从好友而亲戚,宋君鸿和苏雨农间的感情很浓,所以对他也格外关心一些。
苏雨农现在就走在雷池边上,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他。
少年时的苏雨农,虽然曾依附郑经,也经常帮着出些鬼主意,但本质上却从没做什么大不了的坏事。可现在苏雨农进京了,当官了,却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官场是个大染缸,再干净的人进去也会变点儿模样,何况还是临安行在这种权力争斗最激烈、户部这种钱来钱往最油肥的地方。苏雨农不过在临安任职两年,却已经变得对权力与金钱的交易上十分熟捻并习以为常了。
就像这次选屋院的事,对于苏雨农的帮助宋君鸿打心里感激,但他最后之所以咬死了非按市价来购买,不仅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更主要是为了不想让苏雨农因这件事而欠那商贾人情,或毁了官誉。
这些事儿,或许此时此刻在苏雨农眼中还算不上受贿而只是借权力的光得到的一点儿好处罢了,只是官场上的常态,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儿,但——小事儿毁人啊!
不管是从友情还是从亲情上,宋君鸿都希望苏雨农不要误上官场的歧途,将来越走越远。所以他只能这么隐晦的对其进行劝导,但能不能听的进去,却只有看苏雨农自己的心意了。
苏雨农不再说话,宋君鸿也不再说话,菊子娘和郑不六更不理解原本正在扯筹借房款的话题不知怎么一下就拐到治军上去了,也不敢胡乱插话,于是刚才一直在讨论的现场一时变的有点冷清了。
宋君鸿笑了笑,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活跃气氛,却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响,房门再次被推开,杏儿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郑小六和苏雨农两翁婿有点发愣。在听说了宋君鸿又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要搬出去后,杏儿虽然还是从家里的积蓄中拿出余钱来,自己却赌气不愿来见宋君鸿,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郑小六和苏雨农两人过来送钱。
郑小六笑了下,上去把杏儿怀中的外孙接过来亲昵的抱上,又对杏儿说:“都是两姐弟,还有什么可以置闲气的啊?”
杏儿却兀自轻嘟着樱嘴,使劲横了宋君鸿一眼:“我现在才懒得去搭理他哩。只是外面有客人来了,我来叫下你们这些当家的男人出去。”
“客人?是谁?”苏雨农站了起来,就准备出门迎接。
“就是那位曾和表弟一起在书院求学的朋友,方大人。”
“方邵方大人?”苏雨农连忙起身,对于官场同僚们他从来礼仪周到,不敢怠慢。
杏儿上前边给孩子整理下小衣服,边解释道:“放心吧,早就迎进来了。只是这里是内眷所在他不便过来,我已经让他在前厅奉茶了。”
“你们在这儿聊着,我俩先去前面待客。”宋君鸿听闻好友前来十分心喜,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和苏雨农一起走到了前厅。
此时方邵正坐在一架檀香木座椅上捧着一杯热茶汤在轻啜,抬眼望见苏雨农和宋君鸿进来,忙放下茶盏,笑着站了起来准备向两人揖手。
“啊哈!晋夫兄!”宋君鸿却直接几步窜上前前张开双臂就熊抱住了方邵——再见到老朋友们的心情真好。他高兴之下还使劲抱着方邵掂了掂。这一尽管十分热烈却毫不斯文的举动让本来正在做揖的方邵小小手忙脚乱了一下。
宋君鸿本就比方邵高大,此刻抱着他,方邵立刻双脚离地,吃惊之余,只好也放弃做了一半的揖礼,改为也抱着宋君鸿拍了两下,两人才分开。
方邵扶了扶刚才被抱时有点歪了的头巾,不忘揶揄道:“子烨成为军汉后,果然变得粗莽了许多。”
宋君鸿瞅了下一身宝蓝细绸直裾、手执和田玉吊坠折扇的方邵,却笑道:“晋夫兄却似是越发的体面光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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