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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庆洲位在万华日式豪宅的书房内,一身西装笔挺的林新峰铁青着俊秀脸孔怒视坐在他对面懒洋洋啜着红酒的洪庆洲“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你不是接了我的生意了?”
他冷笑一声,将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冷睨着他道:“生意谈成,但你的订金没付,这笔生意怎么做?”
他脸色一白“可、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做了康蕾,我一次付清?”
洪庆洲挑起浓眉瞟他一眼“你一下子要我们做了范素珊,一下子又改成康磊,谁晓得再来会换成谁?到时候会不会付款,我对你可一点信心都没有。”
闻言,林新峰气呼呼的握拳捶了桌子一下“砰”地一声,用力之大,令桌上那杯酒杯摇晃一下倒了,红色的酒液汩汩地流出来。
“这几年我付了你多少钱!这一笔两千万的费用我会付不出来!你不想接就老实说,我可以去找别人!”他怒不可遏的瞪视着一脸冷意的洪庆洲。
“呵!何必这么激动?”洪庆洲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另一边的酒柜,拿了一瓶xo跟两个酒杯走回来,分别为自己跟林新峰再倒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交给他,林新峰定视着他久久,才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喝尽。
洪庆洲摇摇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轻啜一口,再将杯子放回桌上,看了桌上那一片被打翻的酒液,他眸中一冷,突地起身一把揪住林新峰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拉下来,脸颊就贴在黏湿酒液的桌面上,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你是钜明集团的大总裁?”
“你放开我!”他苍白着脸,喑哑着声音道。
“黎皓风为了那个男孩脱离组织,回到钜明集团,你这个代理总裁就要被踢到一边去了,你从哪里拿钱给我做掉那个男孩?”这其实才是他不做这笔生意的主因。
他愣了下,才道:“她是女孩!她叫康蕾!”
“什么?”
林新峰忍着头皮的痛楚回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是女孩,通知你将目标由范素珊改成康蕾,却没有告诉你她的性别,那是因为她即将是个死人了,是男是女根本没有差别!”
洪庆洲皱眉,松开揪紧他头发的手,看着他飞快的离开桌面,拭去脸上的酒液,扶正眼镜,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那可怪了,黎皓风为什么要让我们误以为他是跟个男孩在搞同性恋?”
他咽了一口口水,答道:“黎家老奶奶告诉我这件事时,我也问了这个问题,结果老奶奶回答说康蕾为自己算过命,她命带坏桃花,恋情不顺,但若让众人以为她是男人就可以改运,所以黎皓风才对大家隐瞒,而为了两人能恋情顺遂,黎皓风还要家人跟老奶奶不对外公开康蕾真正的性别,就连老奶奶在告诉我这事时,还说了句黎皓风要她就康蕾是女孩一事先对外保密,说是有好结局时,再给大家惊喜,她却说溜嘴,为此,她还要我装作不知情”
闻言,洪庆洲仅是嗤之以鼻,迷信!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林总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洪舵主,黎堂主过来了,正在大厅。”
“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去。”洪庆洲看着神情刷地变白的林新峰“放心,你从后门离开,他不会看到你的。”
他不解“你为什么找他过来?”
洪庆洲冷笑一声“自然是有事。”
这两天他得到一个消息,丁强死了,据从殡仪馆打探出的消息指出,支付丁强跟他母亲后事费用的人就是黎皓风,他猜丁强在死前最后见到的人一定是黎皓风。
他要找他过来问问。
再说,他改邪归正,也没经过他的同意!
林新峰见洪庆洲陷入沉思,没有理他,只得摸摸鼻子,闷闷的从后门离开。
洪庆洲沉思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书房。
这两天,傅雄给了他一个好消息,盟主大稻森一对他给他的简报不甚满意,打算亲自飞来台湾,查查那些传言他这个台北分舵从事许多非法交易一事是真是假?
而傅雄说白了,做了大稻森一,他升盟主,他这个分舵主可连跳三级,成为他的副盟主
洪庆洲来到前厅,在沙发上坐定,见到黎皓风还带着女朋友前来,他也不道破他已知道康蕾是女孩一事,反正那一点也不重要。
他仅瞥她裹了纱布的右手臂一眼,便将目光移到黎皓风身上,单刀直入的道:“找你来是因为我得到消息,丁强跟他母亲一起让警方送到殡仪馆合葬,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闻言,黎皓风的神情平静,他早有准备,这件事肯定会传到他的耳里,所以他也已备好一套说词。
“洪舵主对丁强脱离组织一事很生气,要我们兄弟逮他,早先我是最努力去追捕他的人,所以这一次他捉走康蕾,逼我从警力重重的疗养院将他母亲带出与他会合,好交换她,”他顿了一下,深情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康蕾“洪舵主一定也知道我为了她,愿意回到家族企业去工作,所以我只得照丁强的指示,偷溜进去疗养院,将他母亲偷运出来”
再来,他便将在海边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说出来,这套说词有一半以上都是事实,因此,听来倒也符合常理。
而对“康蕾”或“她”一词,由于与“磊”跟“他”同音,黎皓风也就说得自然,而他跟母亲、老奶奶及家中仆佣都以康蕾想出的那套“迷信”说词要众人暂时不对外提及她的真正性别,自然是不让洪庆洲起疑,若让他知道他跟康蕾同床共眠数日却搞不清楚她性别,洪庆洲一定猜忌不断,但这“迷信”的说词就算不小心从林新峰那里传到洪庆洲的耳里,他的疑心亦会降低,应以不屑带过。
此刻,洪庆洲正在消化他的说词,其实他要帮里的弟兄围剿丁强,是因为他知道太多组织的秘密,任他在外,对他就是个威胁,可他并不希望是黎皓风逮到丁强,但好在依黎皓风的描述看来,丁强并没有说出黎家血案是他所为,只供出他为钱杀人。
但不管黎皓风是否有所隐瞒甚至保留,既然他在接了他的电话就过来这里,这表示他还没打算跟他划清界线,那他就好好的利用他最后一次!
他心中已有打算,但他仍笑脸迎人“哈哈哈爱情还真是伟大,纵然只是断袖之癖。丁强真是找错人了!”
黎皓风瞥了康蕾一眼,眸中仍是深情,这已不是假装,在见到她落海的那一刹那,还有将她救起,看着休克的她,他那时的心痛与害怕失去她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在乎她的。
“只是,黎堂主,”洪庆洲双手环胸的靠往沙发椅背“你改邪归正,本帮可少了一名堂主办事,这阵子恰巧有一笔大生意要你来做,要不,你推荐你身边的喽**此?艿莶鼓愕目杖薄!?br />
“大生意?”黎皓风浓眉一皱,洪庆洲的生意不外是贩毒、制造非法枪械、当人蛇、大宗的将偷窃的汽机车海外销赃等非法情事,他卧底在这里的期间,以迂迥的方法破坏好几次的买卖,帮助警方逮了不少人,但前阵子外头风声鹤唳,警方盯得紧,加上傅雄父女来台,由于傅雄是黑鹰盟盟主大稻森一指派过来盯台北分舵的情形,因此洪庆洲也要他们这帮兄弟暂时安分些,别闹事,在傅雄父女离台后再恢复原来的“作业”
“你在想什么?皓风。”康蕾见他陷入沉思,心莫名的感到不安起来。
黎皓风暂将思绪抛到脑后,直视着洪庆洲道:“不瞒舵主,康蕾的家人已经允许她跟我在一起,而我也坐腻了办公桌,批改那些无聊的文件,所以这笔大生意,还是由我来做吧。”
康蕾脸色一白,倒抽一口凉气,错愕的瞪着他。
“哈哈哈如此甚好,我也是这么想,但你好不容易回去当个乖宝宝,我也是希望你们能走回正道,不好意思开口叫你回来呢。”他这自然是口是心非的客套话。
“骗人!”一脸苍白的康蕾怒声的驳斥他的虚伪之词“你才不是那种人,丁强脱离组织,你要帮派兄弟抓他、杀他;皓风改邪归正,要离开组织,你一定也会对他痛下杀手,”她蹙着眉,难过的看着黎皓风“你一定也是这么想,所以你才会说刚刚那席话对不对?什么厌腻了批改文件”
他耸耸肩“我没有这样想,事实上,我在帮里五年了,也过惯自由自在四处鬼混的日子,这段重回集团的日子,我反而过得不自在透了。”他笑了笑“反正你跟定我了,我在哪里混你也不会在意的,不是吗?”
“我”她语塞,她是打算跟定他,可是
“别再说了!”他打断她的话,看着笑容满面的洪庆洲“我从没有脱离组织的打算,所以我也从没想过舵主会不会像处理丁强一样找人围剿我,不过,我的心仍在帮里,舵主一通电话,我马上过来,应该可以证明我没有要脱离帮派的心吧。”
“哈哈哈没错,没错,何况你跟丁强不同,你人在钜明集团,不像他躲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还在这里。”
康蕾看着两个相视而笑的男人,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尤其是黎皓风,她根本搞不懂他。
“那就让我谈一下生意的内容吧,既然康蕾是你的女人,她在这儿就没差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不,我让她先回去,她不必知道”
“没关系,如洪舵主所言,我是你的女人,总不可能出卖你!”她气呼呼的打断黎皓风的话。
黎皓风纵然不悦,但也不好表现出来,他并不想让她涉入太多,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洪庆洲有意思要将她一起拖下水。
洪庆洲将这次的大生意的内容向小两口说明,十天后,大陆一艘走私毒品的渔船会在黑夜的掩护抵达北台湾海域,黎皓风要找人前去接应,并安排车辆将市价高达十亿的毒品载离,放看到安全地方,再进行跟买主交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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