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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见到郡主指了指内院的方向,她想应该是皇后娘娘要见郡主吧!
于是蓝梦华朝郡主一笑,轻轻朝她挥了挥手,便见到她踏上通往内院的走廊。转身正要回大厅,竟看到不久前还对她苦缠不休的郑永祥,一时情急下,她躲到花园中的树丛后,不想让那恶心的色鬼见到自己。
没料到郑永祥行色匆匆,没对四周多加留意,他脚步一快,竟跟着郡主方才离去的方向而行,似乎也要到内院去。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窜上心头,他该不会是才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就从另一旁的走道出现,带了一群宫女朝大厅而来。
她猜得没错,郑永祥果然在打郡主的主意!
得找个人去帮郡主才行,在这种情况下能在郑府横行无阻的人只有一个──枢密使齐日阳,可是她不能在众人面前和齐日阳说话,爹会打死她的。
就在此时,一块衣角自一旁假山后露出,原来早有人先到庭院中躲避人潮,而那人却是蓝梦华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
“齐若虚。”
随着女子的声音入耳,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上他的衣袍。
又是想对他示爱的姑娘吗?正要温言请对方放手,那甜美又带着些急切的声音再次传入他耳中。
“你快去告诉齐日阳,方才兰心郡主进了内院,郑永祥那个色鬼也跟上去了,皇后娘娘不在里头,说不准他们想对郡主──”
男子修长的手指反握上她的细腕,一向温和的口气竟显得严厉。“你说的是真的?!”月光下,那纤细姑娘竟美得如此不真切,齐若虚一时间只能呆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你快去告诉齐日阳!”就算郡主没有出什么事,顶多让齐日阳砸了今晚的寿宴,比起郡主受辱的严重性,她认为值得赌上一赌。
“我马上去。”多看了那姑娘一眼,齐若虚转过身子快步进了大厅。要是兰心郡主真出了意外,事情可就严重了。
“郡主请。”带路的家仆替她拉开门,只见小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壶酒和一对杯子,兰心没有多想的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呢?”怎么连几个宫女都没有?
“请郡主稍待一会儿,皇后娘娘一会儿就来。”家仆掩上门,独留兰心一人在房中。
好像有些奇怪,怎么这个院落这么偏僻,皇后娘娘真的在这儿吗?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一边转过身子一边恭谨道:“兰心见过皇后娘娘。”低垂的视线首先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她满心疑惑的抬起脸,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名满京城的色鬼郑永祥。“你来这里做什么?!”
郑永祥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脸上露出的邪笑更让人恐惧莫名。“郡主,我来和你作伴啊!”搓着双手,他一步步朝兰心靠近。
见他越走越近,兰心不由得退到圆桌后,隔着桌子与他相对。“站住!皇后娘娘呢?”事情好像不太对,难道从头到尾都是骗她的,皇后娘娘根本没有召见她?
“姑姑当然在前厅,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从圆桌的一边逼近兰心,想不到她从另一边跑开,两人间始终隔着张桌子。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匕首,她有表姊给她防身的匕首。记得表姊说过,要是有人想冒犯她,狠狠捅那人一刀便是。趁着两人隔了一张圆桌,她小心的在裙里摸索,匕首让她绑在小腿上,她不能让郑永祥发现她在做什么。
“嘿嘿嘿,你真爱玩啊!”郡主难道不知道这样逗人,更会让他心痒难耐吗?
突然地往桌旁一扑,郑永祥靠着身材的优势,将郡主压倒在地。
“啊──”一阵剧痛袭上他的大腿。什么东西插在他腿上?
郑府后院传出一阵男人的痛喊声,直直传达大厅旁的花园。
让曲大人缠得脱不开身,手上还拉着陈探花说要介绍给自己认识。
齐日阳厌烦的伸手往旁一探,三两下便拉着欧阳月晖的衣领,不着痕迹的偷偷将他扯过来,将之推到曲大人面前。
“欧阳大人──”曲大人已经和齐日阳说了一会儿的话,现在又见到另一名重要官员出现,自然想将未来女婿介绍给他认识。
好你个齐日阳!他明明在一旁纳凉,怎么不知不觉间让人送入虎口?
“大堂哥,我有话要告诉你。”齐若虚急切的从门外走入,反常的拉住堂哥就往外走去。
齐日阳暗自奇怪在心里,什么事能让一向温文儒雅的堂弟如此着急?
“怎么了?”
“兰心郡主让人叫到内院,郑永祥也跟着去了,皇后娘娘此刻在大厅,究竟是谁让郡主进去的?”越想越让人害怕,怎么说嘉王府也与他们是亲家,要真出了事,和王爷怎么交代?
“你说什么?”双手箝制住齐若虚的双肩,齐日阳又惊又怒。
他早该想到!蓝英在朝中已经失势,郑家必定会再找个在朝中有影响力的人,有什么比和嘉王结成亲家更好呢!
“你快去找郡主啊!”双肩上传来剧痛,齐若虚直催促他。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堂哥这么吃惊一定还有其他理由。
“该死!”放开堂弟的身子,他急急朝门外走去,四周已经有人开始注意了,是他表现得太激动,早知道该不动声色才对。
大厅里郑皇后看着齐日阳朝门外走去,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齐枢密!”
皇后的声音让他的身形一顿,齐日阳不能不理的转身,那冰冷的一瞥竟让皇后一时无语。
“你你还没向我爹拜寿呢!”
“那齐日阳就祝郑国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语毕,他转过头继续疾步而行。
众人看他竟像要闯入郑宅后院,心里是又害怕又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齐大人竟会在国丈寿宴上,刻意要闹事一般直往内而去?
“大人请留步!”通往右侧的走廊上不寻常的站了几个家仆守卫,不需思考就能猜到,兰心和郑永祥一定正在里头。
“滚开!”顾不得此时此地有多少人在看,他伸手一推,几名家仆摔出长廊。
“啊──”就在同一时刻,后院传来一阵男子痛喊声,追到厅外的众人俱是心头一惊。究竟出什么事了?
守卫的家仆面面相觑。难道少爷怎么了?
“让开!”排开迎面阻挡的家仆,齐日阳疾奔向出声处。兰心兰心她千万不要出事啊!
“齐日阳──”
破碎的尖叫声从内院传来,他竟感到心头剧痛,身子险些失去力气,硬撑着一口气,他放声大叫:“兰心──”
两名家仆守在一处房门前,齐日阳视若无睹的踹开门,只见郑永祥趴在地上,身下像压着一个人──
脸色铁青的反手一推,他将房门合上。
即使兰心真出了什么事,他也绝不能让她受委屈,更不能让她在这种情况下被看见。
他不要任何人污辱她、伤害她!
提脚往地上男人一踢,郑永祥的身子先给抛了起来,而后又重重摔在一旁,血湿的衣?上,竟还能见到一把匕首插在他大腿处。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还能起色心?!
只见兰心躺在地上,胸口的衣襟被撕开,正不住的喘气,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面颊。
“兰心,没事了,没事了!”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地上抱起,他感到心口揪得死紧,却又微微松开一个缝隙。
还好她没事,只是像吓坏了,见她小小身子不住发抖,眼泪更像停不住似的,直往他肩头落下。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她一直哭一直喘气,双手却不愿意离开他半分,只能紧紧的圈住他的颈子。
“乖,没事了,没事了!”她的肩膀和内里的肚兜暴露在外,他只得将她紧抱在怀中,不让春光外泄半分。
还好,还好她没出事,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只见她头发散了大半,歪歪斜斜的垂在肩上,小脸直埋在他怀里,眼泪有如下雨般滑入他的衣襟,流成一条小溪似的,弄湿了他大半胸口
“别哭了,我们出去,你别抬头。”伸手松开她的长发,让发丝掩去她狼狈的模样。小心护着她不住发抖的身子,他不要任何人多问一句。
难道郑永祥以为只要扯开兰心的衣物,就保证能让其他人看见,这样她就非嫁他不可了?
该死的东西,他休想!
倒在一旁的郑永祥已然昏了过去,腿上的伤流了不少血,但还死不了,他会好好回报他的,今晚就是郑府最后一日风光!
一脚踢开房门,外头聚集了不少人,多是有头有脸的高官,众人只见齐日阳怀抱一名女子,那人将身子紧紧埋在他怀中,让人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寿已拜完,我就不久留了。”脸上表情冷硬,他恍若无事的说着。
朝欧阳月晖使了个眼色,便直直朝郑府大门走去。
在场的人沉默了好一阵子,众人都看得清楚,齐大人怀里抱着的是兰心郡主,却没有人敢多问一句。而房里躺的摆明是郑永祥,看他身上穿得还算整齐,倒是腿上插着一把匕首──
“永祥!”郑国舅铁青了一张脸,领着几个家仆疾奔入内。
眼神扫过昏迷不醒的郑永祥,欧阳月晖冷冷一笑,双掌轻轻拍了几下。“该散场了。”转过身子,齐党数十名官员跟着他的脚步,傲然出了郑府。
偌大的厅堂上顿时清空大半,留在当场的人也都乘机?词离去。转眼间,郑府豪华的厅堂上已空无一人。
只见皇后站在一旁,美丽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更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