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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躺在医院病床上静静地打着点滴的羽山正人,炼雪的心已疼得忘记了哭泣。
你大夫说这是厌食症,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她自然也明白这是情绪上的问题。
你还是不快乐吗?和她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幸福,而她却一直觉得如至天堂,以为得到了最圆满的幸福。
你是误会?还是她并不是他所需要的那一半?
你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想放手啊。
你年少时,爱得恣意轻狂,没有静下心体味这份感情,就已远走他乡。时间成了最好的疗伤药,以为有了工作和女儿和问或男朋友的点缀,生活圆满不过如此。
你可现在不同了啊,再次的爱恋,一样的真,一样的全心全意,却是第一次学会静下心来,想这样拥着他,想现在和未来的日子里,两个人能一起欢乐,一起悲伤,天长地久。
你是,天长地久呵。从来以为最要紧是现在,从不去想将来,从来以为“永远”是哲学上的名词,但是,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真真实实的是发自内心的热切
你希望。
你她总是瞄准目标就全力以赴的,可现在却好无力。要怎样才能让他敞开心扉啊,而不是一个人独自地承受。
你“喂,别在我面前摆这副死样。”
你轻松自在的女音在耳边响起,熟悉的轻讽语气:茫然地抬头看,是小狐。背后还站着总是形影不离的刀刀,俊美的少年已长成美男子,这么多年,小狐身边的美男走马观花地换,刀刀算是一棵常青树了,大概与他的厨艺有深切关系吧。没力气追问他们两人不期而至的原因,只是紧紧将目光锁定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好瘦削,心,还是好痛。
你“啧,两兄弟惟一的相似处——闷骚。”小狐自顾自地拿起病床头别人探病送来的大红苹果,张口就打算咬。
你刀刀很习惯地将其夺下,转身出去。
你“嘿嘿,不于不净,吃了没病嘛。”
你小狐不死心地辩护,刀刀已头也不回地走开了炼雪懒得理这对活宝。
你清清嗓子,小狐摆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摸样。其实我觉得不要活得太认真啦,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死就死。”先传播一下自己的信仰,看炼雪闲闲懒得理的样子,不情愿地遵守那人的委托。
你“羽山正人看起来很坚强吧,错,脆弱死了,又是天生的滥好人。别人给他一件看起来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宗主外衣,他就乖乖地往身上套。所以,人的幸福是跟脑子成正比的呀。”
你接过刀刀削好皮的苹果,咬一口,继续说。
你“你知道吧,他老爸在他小时候爱上了一个狐狸精,又被那个狐狸精始乱终弃。当然,那个狐狸精就是我妈啦。羽山家一大帮没用的人就指着他一个,要把他洗脑成无情元欲的只有责任感的人真是,也不懂得先安扰一下丧父的脆弱的少年心。而且,他们家那堆烂摊子,表面光鲜而已,聪明点的,找个人来代理不就好了,死守召;老一套忠信礼仪,还不是丢了自己的那份馅饼。”咬一口大的,再说。
你“急而言之啦,这个人呢,大概是认为呢,自己应该代替父亲在羽山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做个超级儿子,超级丈夫、超级掌门人,反正,就是以他老爸为反面教材。”一口气将话说完,好累,她真的是不适应认真的人生啊。
你“嘿嘿,谁知他竟然遇上你这个小魔女,正好羽山家也到了该脱一层皮的时候。所以,放弃了身上的那层外衣,可能穿太久吧,又脱得大有罪恶感,再加上你要始乱终弃啦,现在就变这样。”将羽山雅人交代的活再三删减,三级跳地表达完毕,小狐轻松自在地咬苹果。
你“我哪有始乱终弃!”
你好不容易消化掉刚才听到的话,炼雪奋起抗议。
你也许找到了事情的症结吧,这个纯善的男子,掩饰在严肃沉默表相下的是一颗缺乏安全感的心。这样,心倒轻松多了,心疼是心疼,但终于可以对症下药了是不是?不过——
你“你给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要始乱终弃了。”瞪着那个只会吃的闲人,炼雪问。
你“咦,你不是要抛却事业,寻找第二春吗?”小狐瞪大无辜的双眼。
你炼雪杀气腾腾地站起。
你“喂,不要恼羞成怒哦。你自己突然丢掉以前爱得要死的工作,又跟了个野男人跑上跑下,人家会怎么想,当然觉得你是喜新厌旧、朝秦暮楚,危机感一生,啊,生命也了然无意义啊。”吟诗般他说完最后一句,小狐向刀刀投以恳切目光一我还要吃。
你“他是我最爱的男人那,工作怎么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白痴也知道啊!”火大地冲小狐大吼。你“咦,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再说,可以换工作就不可以换男人吗?”
你“屁!活的怎么和死的比,我一生一世只认准了这个男人!”炼雪大吼。你“呃,这个,麻烦你的炮偏一偏方向,正主在那边呢。”
你小狐手指轻指,炼雪顺势一看——羽山正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你们出去。”手往门外一指,她必须现在和他把话说清楚,不管他现在以为怎样,都必须把他的心情全部明白他说出来。
你小狐和刀刀乐得轻松,乖乖离去。
你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管了,就让它爆发吧。
你“我爱你,尽管你闷骚,从不表达,又总是责任第一,随时可能为了他人而把我抛下。”不理会羽山正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炼雪摆手。
你“我先说,完了,你也要把闷在心里的话老老实实他说出来,我痛恨这样捉迷藏。”
你“我爱你,尽管每个人都说我们不适合,不过,不适合是什么?出身不一样?兴趣不一样?性格不一样?那又怎样!我爱你,不是包容,不是忍让,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每一点我都好喜欢,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你“没有安全感怎样?我也经常没有啊,你有活从不但白说,又那么有责任心,以前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我也担心啊,可是我知道你爱我,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拼命赖着你,我只想抱你,吻你,其他我不要。
你也要让你只要我一个。”
你“我是换工作了,可不代表我也会换男人好不好。
你我每天也都换衣服啊,你也是啊,那我是不是要担心你天天换女人!”
你“正人,请你坦率地爱我好不好,你反对。你喜欢。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自私,只知道爱你,为自己而爱你,因为我要我的生命里有你,其他的,我真的不管。所以,你也要自私,不要管那么多,要爱我,要我爱你,都是应该的呀!我求你,别压抑自己,别折磨自己,我好怕,我好怕再看见你开始的样子,我不能没有你啊!”你泪已布满了脸庞,也喊得声嘶力竭,还是惟恐表达得不够,怕失去啊!
你病房里,静悄悄。
你羽山正人苍白的脸上,慢慢地,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
你炼雪放松自己,走过去,捧着他的头,心疼地吮吸着他的泪。
你还是一片悄然,空气里却有什么在改变。
你“你不会觉得杰奇更适合你吗?”
你良久,羽山正人哑涩的声音打破寂静,尽管有她的大声宣言,还是学着开始表达,因为,这是最深切的恐惧啊。
你“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适不适合的问题,我只是不自觉地爱你,我也不觉得我们不适合呀,但我还是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那。”
你看着他的眼睛,炼雪坦率他说。
你羽山正人忍不住一笑,天生一对吗?
你可是,真的,他也只是不自觉地爱她而已,适合不适合真的不是先决问题。
你“相爱,就可以在一起吗?”犹豫地问。
你“当然,只要想在一起,舍弃掉一些东西,为什么要分开?”炼雪理直气壮地答“你舍弃了宗主身份,舍弃了身为原来的家庭,舍弃了日本,不是为了要和我在一起吗?”仔细一想,好像一直是他在牺牲那“你会后悔吗?”
你“不会。炼,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父亲舍弃我们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母亲只是哭泣,雅人的身体太差,族人原来是要重新推选宗主的,我害怕再被人抛下,我是自愿承担这份责任的,我只想证明自己对家族是有用的,自己是被需要的存在。父亲的死。令我害怕真心爱一个人。如果一个人抛妻弃子,舍弃一切。只是换得心碎而死,那我宁肯做一个永远只懂责任的宗主。没有人逼我,是我选择放弃羽山正人而是以宗主身份存在着的。”
你看向炼雪的眼,感觉那个黑暗的自己已被剥开,只等着判决了。
你“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的,这样的我,你也要吗?”
你“你是个笨蛋!”拥紧他,忍住心酸,炼雪大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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