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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呢?”
冷杰直觉她有很重要的下文,静静倾听着。
“伊姐一直说我是低下等品,她不满意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出了毛病,所以一直想办法要改善我,可惜的是,我每一次都让她失望了——”
“改善‘卫然’是吗?”冷杰最轻柔的口吻有着最大胆的猜测。
近来他连日的四处“扒扒走”就是要查证关于卫然的一连串谜底。
“我情愿一直当‘卫然’,‘未来’就让别人去当好了”呓语终至不清不楚,她蜷在他的怀中安睡。
黑夜中,他的蓝眸泛着一抹笃定,仿佛在许诺。
“如果你是‘卫然’,我就要你这个‘卫然’。”他的唇,以承诺许誓:“‘未来’就让别人去当吧。他淡淡的偷香,在她的额上、在她的颊上、在她的唇上。
都会公园之广,篇幅之茂密,倘若你光临过一趟,就会想再来第二回,更不用提爱好大自然者的留连忘返。
冬天,皑皑白雪可供孩子们不亦乐乎地玩骑马打仗;春夏之际,绿意盎然、百花争妍;至于现在凉爽的金秋嘛,当然是枫红连天、美不胜收喽。
早晨开始,阴雨便绵绵不绝。
卫然反常的怎样也静不下来,一直在屋内来回踱步,烦躁不堪到建好动的冷映析也看不下去的地步。
“把你拖出来比在家里磨地板好啦。”冷映析如是地嘀嘀咕咕。
“对不起。”她挺惭愧的低下头,是不怎么明白自己为何要道歉,不过道歉准没错吧?
“哥,你等一下、等一下啦,我们是出来散步,不是行军啦。”
冷映析蹦蹦跳跳想追上前面低首沉思、愈走愈疾的冷杰的速度。
啧啧啧,这分明是弃美女于不顾嘛!
冷杰走一大步,她可得跑上三小步哩!冷映析好不容易一把握住哥哥的手臂。
嘿,中镖哟!她得意地奸笑并回头招手。
“过来啦,另一边位置让阿然你独占啦。”
“啊?什么?”卫然正从后面追得气喘吁吁,一抬眼,便对着他仿佛静止时间之海的靛洋瞳心,酥麻的暖意顿时漾上心头。
习惯冷杰没有表情的五官线条后,她反而更清楚意识到他那份风平浪静下的真正情绪。
她觉得自己似乎很了解他,却又认知得陌生疏离。
她熟悉在替他准备早餐时准备要看的报纸。
她知道要在坐于他电脑前做事时,送上一杯加白兰地的卡布基诺。
她习惯不论再晚,也会在他晚归时等门。
她爱看着冷映析有一下、没一下撩拨他的互相斗嘴
她正慢慢的发掘他多采多姿的一面,和浪漫一面,她愈发迷惘不已。
老式好男人的家庭忠诚、爱心.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新好男人的精明锐利,他亦出色至极。
不可否认的,他是谜样的个体,和她所接触过的单纯、明快的人们全然不同,谈不上好坏,只觉得新鲜。
但是,这份新鲜感正逐渐变质。增长了、深浓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成分无法理清,又怎能思考呢?
“过来。”他向她伸出手臂。
“来啦来啦,别怕我老哥他会欺负你啦,我给你靠啦。”冷映析比乌鸦还聒闹的嗓门破坏这一刻的罗曼蒂克。
最近冷杰几乎是成天待在家里,锁在房中的,令人不由得纳闷他究竟在做什么?
“嘿,我老哥七年来从没有这样旷过工,现在他为了你嘿,你魅力好大哦。
魅力好大?卫然着实不解冷映析话意背后的深长。
她想法很单纯,喜欢他,就只想在一旁默默看着地
她不敢想像更进一步或他会喜欢她什么的,她不能奢想那么多,只单纯的想随着他、看着他
这样的她会太贪心吗?
她想着想着用力摇头,岂料被他牢牢用手固定住了。
卫然睁着眼,看着他的脸庞宠着阴影,往自己脸上罩了下来
“嘎?”最后响起的却是冷映析连呼可惜的评论:“好可惜哟,只差一点点。”
的确可惜!
冷杰的脸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暗红;却不予置评地默默松手,放开突然僵直并往后退步的卫然。
自己太过心急了吧,冷杰暗忖。
可是卫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唇欲言又止的颤抖着。
未来
“卫然?”冷杰何等精明,立刻察觉她的不对劲、她的恍惚心神。
未来 这里
“阿然,怎么啦?”冷映析举手在她眼前招摇。
未来,是我,我在这里
“卫然?”
冷氏兄妹齐声喊着,错愕地看着飞快往前直奔的身影,其轻巧纤盈之势,犹如飞跃的羚羊。
拨开矮灌树丛一层又一层的蔽障,一双凌利又痛苦的漾银蓝色眼珠正直直和众人惊诧的眼相望——
“哇呀呀呀!”冷映析这只无尾熊第n次将老哥当成由加利树,笔直攀到他的臂上。
“救命哪!”
豹。
没错,那是一头相当漂亮的黑豹。
它纯色的毛皮色泽闪着美丽的光华,令人惊叹之余,会忍不住想摸上一把。
好不容易将这只动物从公园内弄出来,一半靠它自己勉强走几步,一半靠她及冷杰支撑着。
至于冷映析,她一直怕怕的与他们保持三步之远,什么忙也帮不上。
虽他们专挑着公园小径走,但依然有不少人惊鸿一瞥到这支三人一豹的队伍
血从豹子黑黝黝的身上透渗,一步一滩血,叫人不寒而栗。
“忍着点,千万要忍着点!”卫然心急如焚兼六神无主,乱了、乱了,什么都乱了!
卫然红红的泡泡眼泛起满满的雾气,胡乱的抽着一张又一张的面纸按压在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鞭伤、刀伤也罢,枪伤也罢,最叫人惨不忍睹的,是那一点一点的香烟烫伤!
一边发动引擎开车的冷杰,一边吩咐妹妹:
“前面车厢柜里有万用纱布,你先把它身上的伤包扎一下。”
“我我?”
冷映析用力吞着口水,一边瞪视后座的庞然大物哦哦哦,敬谢不铭、敬谢不铭啦!
“还不快去!”
呜呜呜!我命好坏哪
“豹老兄,不不,豹大姐,唉呀,不管是大哥、大姐都行行好,我身上的肉很硬,不好吃哇!”
耶稣、妈祖,佛陀、阿拉!是谁在怪我没给你烧香、祷告啦?
车子很快地开到一家兽医诊所前,当着医生惺松又吃惊的睡脸前,黑豹顺利的被抬上手术台,以便检视满身的伤口。
“啧啧,天哪,是谁这么虐待动物?”
医生一针见血的评语戳得卫然心痛如绞“哇”的一声号陶大哭。
“乖。”难得慌愕的冷杰除了紧紧搂着她,也只能极尽的给予口头安慰:“不会有事的,医生一定会把它给治好的,乖,不要哭了”
“可、可是,我、我好害怕——”她对他哭诉着,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般,冷杰轻轻抚着她沾湿泪花的颊鬓、冲动的吻住她情急咕哝的小嘴。
他、他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巴了!圆睁着眼的卫然简直快火辣得从头烧到脚——
他猛地放开她,用细微震颤的肩头将她抵在墙上,明显表示出他正努力找回自己的克制力。
他从她的肩窝抬起头,徐徐的、短暂的露出一抹淘气的笑容——
“哪,不哭了吧?”
“讨厌!”她破涕为笑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手术总算告一段落,豹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医生宣布“病人”必须住院观察一阵子,再做决策。
“不行!”卫然马上铿然有力的反对,小脑袋瓜猛摇。“我要带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