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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这儿等你呢!他还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可淳鼓著腮帮子说:“他好黏人哦,如果将来有人追我像他这么黏,我一定会被烦死的!”
“他不会再来黏我了。”曼曼叹了口气,心情沈重地开了宿舍门,和可淳一同进了楼梯间,走上三楼,进了一方共用的小客厅。
可淳见曼曼神色不太对劲,觉得奇怪。“你们“分手”了吗?”她开玩笑地问。
曼曼耸肩,笑不出来,心有千千结似的走进房间,取了衣服进入公共浴室。“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跟你商量一件要事。”
“好,我边吃晚餐边等你。”可淳见她不正面回答,也不好再追问。坐到矮凳子上,取了遥控器打开电视,也打开香喷喷的便当,安分地等曼曼。
浴室里,曼曼脱去满是泥渍的衣裤,站到水龙头下冲冶水,盼能洗去身上莫名的灼热,停止疯狂的心跳!可是一想起方才那一吻,她的心就狂乱地跳个不停!
“他一定只是顺应剧情的需要,你可别胡思乱想,想太多对胃肠不好不不,应该是对身心不好!你得要把工作做好,目标三万元,三万元啊”曼曼不断地提醒自己,要自己别想太多,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乱想,甚至忍不住为他那一吻心花怒放。
车子直奔向敦化南路,帅傲军心情郁闷,烦躁地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疯了不成!竟吻了那个小女人!
原本只是将计就计,也算给她一个惩罚,没想到她的唇出奇的柔软香甜,而她的生涩惹人遐想,他的心竟为她燃起一簇火苗。
他嘲笑自己极端矛盾的心情,想甩开令自己不平静的感触,心却又不自禁地被撩动!
餐厅到了,他匆促下车,把车交给泊车的门僮,快步进了里头。幸好洛丝琴还在餐厅里等他,她身畔坐著一位美丽纤瘦的长发女孩,那女孩身著水蓝色纱质连身长裙,小脸清秀,气质飘然出尘。
“帅哥!”洛丝琴终于看见迟来的帅傲军,喜出望外地立起身,扬起手来打招呼,她婚后发福的脸笑得像加菲猫。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帅傲军走近她和那女孩。
“何只久等,坐得屁屁都要长痔疮了。”洛丝琴说笑,热情地和帅傲军拥抱。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妹洛漫雪。”洛丝琴介绍妹妹给帅傲军认识。
洛漫雪立起身,白里透红的小脸露出微笑,用轻如梦幻的声音说了句:“你好。”
他一点也不好!帅傲军在心底说,淡然一笑。“坐吧!不必起立向我致敬。”
洛丝琴睨了他一眼,和妹妹坐了下来,糗他说:“几年不见,你那要命的大男人主义性格,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你没听过本性难移吗?”帅傲军耸肩。
“你迟到该不会是因为掉进泥沼里了吧?”她指著他西装外套上的污渍。
帅傲军笑而不答,直接问她:“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要介绍妹妹给他当女朋友吧?
“我妹刚移民回台湾,我想把她引荐到你公司。”
帅傲军看了那位清秀佳人一眼,以他和洛丝琴老同学的交情,他毫不考虑地就答应。“只要你一句话,没问题。”
“我就喜欢你快人快语。”洛丝琴笑着递出妹妹的履历表。
“是吗?”帅傲军酷笑,瞥了一眼洛漫雪的学经历——她在法国领有芳香治疗师执照,还曾任瑞士银行的行销专员。他看着眼前的气质美少女,从她粉嫩的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多项专业。
“我就帮你安排到我弟弟帅傲风旗下的银行工作,不过他那人脾气火爆了点,你可得多担待。”帅傲军马上作了决定。
“谢谢你,帅大哥。”洛漫雪淡声说。
“我妹留在台湾可得请你多关照了。”洛丝琴交代。
“那有什么问题。”帅傲军一笑,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势。闲聊了一会儿,他们点了餐,洛丝琴趁妹妹上洗手间的空档,问帅傲军:“玉洁都去世三年了,你有没有打算再结婚?”
“你要改嫁给我吗?”帅傲军揶揄地问,取出菸盒。
“说正经的啦!”洛丝琴问。
帅傲军漫不经心地点上一根菸,口中喷出白烟,神情变得怅然。“我不想再娶,结婚太累人了。”
“想当初我们三人都是好朋友,没想到我把你让给她,却是悲剧收场。”洛丝琴感叹,帅傲军沈默不语。
洛漫雪回座位来了,他们不再谈有关向玉洁的事,话题绕到别处;而一晚轻松的闲聊,让帅傲军暂时忘却了那个小园丁挑惹起的烦躁心绪。
回程,山路仍湿漉漉的,他在接近家门的斜坡处,差点撞到躺在路中央的骨董脚踏车,这才又想起那个小园丁。
他紧急煞车,开了警示灯,下车去把她的车牵回家门口,山路幽暗,但她直率的说话模样、甜美的笑脸却鲜明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开了大门,把她的脚踏车牵进门房旁,踅回去开车;很想甩掉她的影像,但她却固执地与他纠缠;他竟忘不了她柔软的唇办,她青涩的滋味。
怎么搞的?自从前妻去世后,他虽未再婚却也不是不近女色,不可能无端对一个女孩产生情愫。
她不过是个园丁,还是个恼人的园丁,他根本不必在乎她的!
傲慢的天性驱使他不想对莫名其妙的感觉追根究柢,把车开进家门,也把那个小园丁抛诸脑后。
翌日,上午八点。
曼曼率领著学妹辛可淳及辛家派来的众多工人,开著小货车浩浩荡荡地上山。
可淳家在板桥下只经营大型的园艺卖场,也有一片园子专门培育花卉,昨晚跟可淳商量后,她马上答应帮忙,联络了辛伯父,他大方地借出工人。既然那位傲慢大亨说花卉的钱他会支付,那她当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要让自己的学妹赚。
小货车摇摇晃晃终于到达帅宅前。“惊死人哦!阿姊,这片院子怎么这么乱?”可淳站在货车后,从镂花大门外望进里头,禁不住惊叹。
“你才知道哦,这可是个大case呢!”曼曼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趴在车顶,她为了那个突来的吻而失眠了一夜,此刻是精神不济。
一群工人全是欧巴桑和欧吉桑,他们看见院子的情形也跟著摇头晃脑。
“你实在太伟大了,一毕业就接到大工程,还没因此退却。”可淳佩服地说。
“你没听过有个故事说,有个卖鞋的商人去了非洲,看到那里没有人穿鞋子,很苦恼地打道回府,另一个卖鞋商人却很乐观,他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商机!我可能就是像那个看到无穷商机的商人吧,哈”曼曼又打了个呵欠,背著自己简单的行囊下车,走到大门前按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男管家出来应门。货车开了进去,所有人拿著工具,鱼贯地下车。
曼曼正想开始分派工作,却不期然地看见借来的脚踏车竞斜倚在门房旁边。
这怎么可能!是哪个善心人士替她牵上来的?会是那个傲慢大亨吗?可是昨晚他并没有答应要替她牵车啊她揣想着,望着脚踏车出神,直到眼前出现异物。
可淳伸出五指在曼曼眼前晃动,问她:“阿姊,你灵魂出窍了吗?”
曼曼尴尬地回过神来,拿出牛仔裤后袋里的笔记开始分派工作区域:分派好之后工人们各自动工,可淳也加入清除杂草的行列。
曼曼这“工头”以身作则,当然也没有闲著,她把行李挂在脚踏车把手上,拿著锯子,背著伸缩长梯,准备爬到“神木”上,锯掉那些过长的树枝。
她把高达一层楼的长梯架好,放到树干上,沿著阶梯爬上去,开始和大树缠斗,一一锯掉多余的枝节,她愈爬愈高,挥汗如雨,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已离地面十分遥远。
她惧高,手脚不住颤抖,深吸一口气,只盼自己能镇静下来好把工作做完。这么一想,她坚定信念,不畏身处险境,继续和树枝交战,很快地成果辉煌;正当她伸手打算锯断更上面的树枝时,眼睛忽然一亮,发现有个鸟巢在树枝上的分权处摇摇欲坠。
心想一定是自己锯木时不断晃动树干使然,她觉得有责任保护那个鸟巢;把锯子放在较粗的树干上,她俯身贴着树干,学毛毛虫匍匐向前爬行,心急地想护住那个鸟巢,就在鸟巢快要掉落时,她及时伸出手接住了。
呼幸好!她吁了一口气,数数那些蛋,一二三四五竟有五颗鸟蛋,鸟妈妈不知去向,待会儿鸟妈妈找不到一定会着急的,她该怎么办?
她只想着那些鸟蛋,却没想到自己双手捧著蛋,整个人趴在树干上,万一不慎栽下去,不知会怎样。
她试著想把鸟巢放回去,但她的手不够长。
“你在干么?”
这低沈的问话声令曼曼心惊,她把视线落到前方,这才看见她的雇主站在落地窗内。他闲适地扣上衣袖,走出阳台外,离她只有三尺的距离;阳光下他显得更俊美非凡,教她无法逼视,心跳莫名加速。
“我我在修剪树枝。”曼曼胀红了脸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三层楼的高度,手脚开始“皮皮颤。”
“没想到你找来了这么多打手。”帅傲军看着她诡异的姿势,又瞥了院子的工人一眼。
“你以为我会笨得一个人除草吗?”曼曼希望自己说得够潇洒,但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好窘,趴在树上的姿势好拙;相较于他的神清气爽,她是满头大汗,而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狼狈。
“你一直趴在那里做什么?手上拿的是什么?”他问。
“是是个鸟巢,它差点掉下去,幸好我接住它。”
“你打算一直趴在那儿吗?”帅傲军轻嗤,双眼犀利地盯著她,看出她眼瞳里颤动著不安。她正害怕著,攀在这么高的地方可不是闹著玩的,而他可不想看到她跌下去。
“我待会儿就下去了。”就等你走开!曼曼苦笑,希望他不要看见自己的窘态。
帅傲军岂会不知她心里的想法,但她一直捧著那个鸟巢是无法爬下树来的。他无奈地伸出手,打算解救她。“把鸟巢给我。”
“你要把这些鸟蛋煮了吃吗?”她不信任地问,一心想保护未孵化的鸟蛋。
呃——这么问太令人哭笑不得了。“我像那么嘴馋的人吗?”他铁青著脸问。
“那你要它做什么?”曼曼问。
“我帮你拿著,好让你干活去。”帅傲军冷冷地说。
“噢。”他淡漠的语气敦曼曼有些受伤,但他说的也是,她是来干活的,总不能老趴在这里,他一定会误会她在偷懒。
探了探距离,她发现她得再爬向前一点,他才拿得到这个鸟巢。
为了鸟蛋的安全,她牺牲了形象,像毛毛虫一样前进;帅傲军倾身,伸长手,接下她手中的鸟巢。
不经意中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她浑身一颤,想起昨夜那个吻,一失神整个人栽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