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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下车就直奔急诊室,简单扼要问护士站内的护士:“刚刚发生车祸送来的人在哪里?”
护士站内电话响个不停,每个护士忙得不可开交,其中一名想也不想地随手往角落一个急诊架一指,就不再搭理他。
宫本贵秀顺著她手指方向看去,就见一具人体全身盖白布躺在那里,他茫然了一下,全身发凉。
他慢慢走过去直到急诊架边才止步,低头往下看,迟迟不敢掀开白布,怕证实躺在那的是他所熟悉的安部彻——那位总是好脾气包容他、宠爱他,曾说爱他的安部彻。
他不愿承认躺在急诊架上那具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是安部彻,但白布下的体形、身长却是那么相像。
宫本贵秀失神地对著白布下的人喃喃自语:“我总觉得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总是对你任性、撒娇”他说著说著,便掉下雨滴泪落在白布上。“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能让我安心,你拥有许多我所没有的东西,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他无声无息地又掉下两滴泪。
事到如今,天人永隔,宫本贵秀才惊觉到自己不仅仅是把安部彻当好朋友,更是无形中接受他的感情,爱上他的人。
再后悔也换不回一切,宫本贵秀微抖著手掀开白布,想见安部彻最后一面
安部彻从诊疗室出来,在医院柜抬结帐后准备离开,然视线却不知被什么牵引住地看向急诊处角落,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落入他眼中。
奇怪?秀怎么来医院了?我不是请人转达叫他待在教室等我吗?这小子真不听话,安部彻暗忖著迈开脚步向他走去。
“秀,你在这做什么?来接我吗?”安部彻一只手搭上宫本贵秀的肩膀。
宫本贵秀乍然听到这死也不会遗忘的声音,不敢置信地回头看。
“你”他惊讶地瞪大眼。
宫本贵秀缓缓再回头看一眼刚刚他亲手掀开白布下的尸体,一张血肉模糊的陌生脸孔不是安部彻。他再转头回望身后的人,突然一阵晕眩,两眼一翻昏倒了。
安部彻敏捷地接住昏倒的宫本贵秀,惊慌失措地大喊:“医生——”
几位护土推着急诊架快跑过来,安部彻抱他上架后一起推著离开。
昏倒后的宫本贵秀在安部彻焦虑的呼唤下清醒过来,眼一睁开便看见安部彻忧心焦急的脸,猛坐起身抱住他放声大哭。
“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不要一直哭呀!秀”安部彻不知他昏倒的原因,所以很是担心。
护士站内的护士见昏倒的人醒了便说:“对不起,现在急诊架不够使用。如果你们没事,可否把急诊架空出来?”
安部彻用眼神询问宫本贵秀。
“我没事了,我要回家。”宫本贵秀哽咽地说。
安部彻扶他下床,两人在医院门口招来一部计程车搭车回家。
宫本贵秀从清醒后一双手始终不离安部彻,甚至回到家安部彻想换下制服他也不放。
“秀,你到底怎么了?”安部彻将他安置坐在床上,蹲下身与他齐视。
“你痛不痛?”宫本贵秀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一只手轻抚著安部彻额头上的伤。
“不痛,只是擦伤而已,医院大小题大作了。”他摩挲著宫本贵秀的脸庞。
“秀,你脸色好苍白,你真的没事?要不要躺下休息?”
“不要,我真的没事。”
“那我去替你放洗澡水,泡个澡精神会好一些。”
安部彻撑起身要离开,却又被宫本贵秀双手环抱,紧紧地缠住。
“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安部彻怔愣住,他期待这句话期待了好久了,没想到就这么不期然地听到,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好不真实。
“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啊!”他好激动。
安部彻默默凝视他半晌,以安抚的口吻说:“我想你今天可能受到什么刺激才会胡言乱语。没关系,你洗完澡睡个觉,当你明天醒来后一切都会安好。”
“安部彻,我真的爱你,你要相信我!”宫本贵秀不仅用双手搂抱住他,更甚而用脚缠住他身,宛如连体婴。
他非要安部彻正视他的话不可,否则绝不放手。
一股燥热在安部彻身上蔓延开来,这种状况在校庆之后愈来愈常发生。
“秀,不要这样,把手脚放开。”安部彻用手板开宫本贵秀的身体,想在不伤及他的情况下挣脱。
“我不要,你不相信我,我就不放!”他任性地回答。
安部彻咬紧牙关,忍无可忍地说:“秀,你再不放开,找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举动。”
“什么举动?我为什么要后悔?”他用纯真无畏惧的态度面对他,不相信安部彻会伤他一丝一毫。
“因为我会想和你亲吻、拥抱,我想要实际上有形的关系。”僵硬的躯体浓浓警示出他的欲望。
“这就是你这阵子对我忽冷忽热的原因吗?”宫本贵秀直视他的眼问。
安部彻默认了。
宫本贵秀可爱的脸孔倏然蒙出一朵美丽笑容,毫不犹豫地说:“好,只要是你,我愿意。”
这无疑是一道解严令,出栅的猛虎势不可挡,他不会让宫本贵秀有反悔的馀地。一个足以燃烧理智的热吻里,脱掉彼此身体上的束缚,在床上席卷所有的热情。
安部彻俯在宫本贵秀上方,细啄著他的胸膛,温柔地喃喃细语:“我会好好待你不要怕”
许久的缠绵之后,两人躺在床上亲密地贴在一起。
安部彻玩弄著宫本贵秀汗湿微卷的头发,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宫本贵秀难为情地翻身趴著,但他还是回答:“我很好。”
安部彻轻抚他的背,微微施力帮宫本贵秀按摩身体。他迟疑一下,开口问出心中所想的事情:“秀,在医院发生了什么让你惊吓到昏倒?”
宫本贵秀侧过头凝望身旁的男人,回想起在医院那股痛彻心扉的感觉,不禁泫然欲泣。
他心有余悸地说:“我以为你出车祸死掉了,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已不再是泛泛之交,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还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做,却永远没机会了,所以”他寻求支持地握住安部彻的手,复感受他的体温。“所以当我看到你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又被那具恐怖的尸体吓到,就震惊过头——昏倒了。”
“傻瓜!”安部彻以怜惜宠爱的口吻说:“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我不会抛下你而去,我没得到我所要的,死也不甘心。”
“嗯,我记得,那现在呢?”
“怎样?”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得到了,但不够”安部彻靠过去舐吮他的耳垂。
“安部彻”他顿了一下。“医院那具车祸身亡的尸体好可伯。”
“嗯,好可怕,可怜的秀管他的”安部彻心思根本不在那上头,他在宫本贵秀颈背上撒下点点细吻。
“安部彻,我说话你没在听你在摸哪里”他羞窘地挪动身子。
安部彻轻笑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还来啊!”宫本贵秀瞪大眼。
“没办法,谁叫我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你又裸身诱惑我”
“不要啦唔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沉醉在爱河里的宫本贵秀忽略了安部彻是三年级生,是再过不久即将毕业的人,直到无意中听见小泽月岛和其他同学谈论升学问题才恍然发觉地和安部彻两人一同上学的日子不多了。
假若父母回国,势必自己也要搬离安部彻家,如此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更少;再加上安部彻去读大学,不同的社交环境,这段同性恋情是不是还能维持下去?不想则已,一想问题纷纷夺笼而出,让他一整天闷闷不乐,任凭佐佐木和中里流川两人如何耍宝逗趣也不能让他展显欢笑。
宫本贵秀像个不会隐藏心事的小孩,许多事情即使安部彻不问,他也能从他的表情、肢体动作看得出来。
依安部彻的聪明才智及对他的了解,猜对率高达百分之百,宫本贵秀所谓的心事在安部彻眼中犹如摊开的书本,一目了然,根本无所遁形;但顾及官本贵秀敏感纤细的心,他还是会开口一问。
“秀,什么事让你愁眉不展?说来听听吧。”放学路上,安部彻提著两人书包边走边问。
宫本贵秀低头踢著路面石子问:[安部撤,你要报考哪间大学?”
“不知道,尚未决定。”
“我想你成绩这么好,考哪间大学一定都没问题。”
“大概吧。”
“你上大学后,我在学校一定会很寂寞。”他同样低著头踢石子,但声音多了点感伤落寞。
“舍不得我离开呀?”他开玩笑地问。
“有一点。”宫本贵秀认真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我来想想办法让你不寂寞好不好?”
“什么意思?”宫本贵秀抬头斜睨他。
安部彻顾左右而言它地说:“不要苦著一张脸,我会心疼,秀的笑脸最好看了。”
毕业典礼会场,安部彻并没有出现,宫本贵秀却被这庄严肃穆的气氛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紧接著考季来临,然而安部彻除了考试日不在家外,其它日子他则拖著宫本贵秀到处去玩。暑假第一天就去了东京迪斯奈乐园,实现了初识没多久时的承诺。
轻松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又是一学期的开始,宫本贵秀升上三年级也要为考大学做准备了。
开学第一天,宫本贵秀自己一人到校,并在布告栏前察看班级编排表。
佐佐木从后将手跨上他的肩。“宫本,好久不见。你在哪一班?”
“三a。”
“班长和阿川也是,大家又在同一班。”佐佐木兴奋说道。
“真的?太好了!”宫本贵秀很高兴在新班级有熟识的旧同学在。
“是呀,不过阿川这家伙差点被编到 班去,他是侥幸吊车尾进来的。”
两人一同走往教室。边走边交谈时,中里流川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摸到了佐佐木身后,突然勒住他脖子。
“佐佐木,你不要在宫本面前说我背后话。”
佐佐木手肘往后一撞,挣脱中里流川的箝制。
“死阿川,谁屑说你这笨蛋的背后话。”
“还说没有,我看你说话的唇型就知道。”
“我呸!你若这么厉害就不会吊车尾了。”佐佐木讥讽道。
“可恶,你敢嘲笑我!”中里流川恼羞成怒要冲上前去和他干上一架,却被一直站在身后不吭声的小泽月岛拉住。
“阿川,要打回去教室再打,不要在走廊上丢人现眼,而且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泽月岛指指挂在壁上的牌子,牌面印著“训导处”
佐佐木和中里流川两人看了幸幸然地吐吐舌头,异口同声地说:“好险!”
宫本贵秀在旁笑道:“我发现你们两个好有默契,常常说出来的话都一样。”
“谁和他有默契。”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抗议。
训导处的门突然打开,引起宫本贵秀一行人的注意。
当那人一现形,宫本贵秀瞪眼惊叫:“安部彻,怎么是你!?”
安部彻侧头一看,笑逐颜开:“嗨!又见面了。”
宫本贵秀快步走向前间他:“你怎么来学校?”注意到他身穿高中制服又问:“还穿高中制服?”
安部彻一手揽过他肩头,拐他走向三a 教室,转身前示威地向身后三人微微点头,发出不容忽视的意识,明白表示对官本贵秀的占有权。
[安部彻,你还穿高中制服来学校干嘛?”
“我没告诉你吗?我被留级了。”他说得好开心,被留级像是一件光荣的事。
“骗人。”宫本贵秀才不相信。
“真的!因旷课太多毕不了业。”
宫本贵秀气嘟著嘴说:“安部彻,我虽没你聪明,但也不是傻瓜。若因旷课太多被留级,以前的每一任学生会长全都是留级生了。”
安部彻哈哈大笑:“有可能哟!”
“安部彻,我很认真地在和你说话,你正经点啦!”他为之气结。
安部彻安抚地控控他的脸颊,正色道:“我继续当高中生不好吗?想想我们又可以一同上下学,你也不寂寞了,而且我很期待与你当同班同学的机会耶;更何况我一毕业有多少人虎视耽耽在等著舍我位置,好取代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说我能放得下吗?不把你看紧点怎行?”
宫本贵秀面红耳赤。一—胡说八道!谁像你一样思想龌龊。”
“多著呢!”
宫本贵秀突然想到什么地紧皱眉头。“你重读一年,那那副会长怎么办?”
“谁?”他装傻。
“早川杉木啦。”
“他呀——”他故作恍然大悟状。“他做他的大学生,我当我的高中生,毫无交集。”
“可是可是”宫本贵秀犹豫著该不该说。
安部彻用力地揉他的头发说:“别想太多。反正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只要管好你的事就行。先说好,明年我打算报考东大医学部,你要加油跟上来。”
“为什么是医学部,不是其它的?东大耶!我可能考不上。”
“因为我想当医生,这样以后你生病时我才可以为你检查,我不要别人碰你的身体;至于功课方面,你有我,怕什么?”安部彻自信满满地说。
两人渐行渐远,把中里流川、佐佐木及小泽月岛三人远远抛丘脑后。
“安部彻为什么会在学校?”佐佐木和中里流川两人不解地看向小泽月岛。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不过看样子有可能大家都是同班同学。”
小泽月岛用他那比旁边两人多出一点的智商推断。
“不会这么不幸吧!哦——我可爱的宫本贵秀。”佐佐木悲叹地呻吟。
“这太凄惨了!哦——我美丽的宫本贵秀。”中里流川心痛地哀呜。
隔了一会儿,中里流川问小泽月岛:“喂,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小泽月岛酷酷地说:“这里有你们两个唱双簧就够了,我干嘛参一脚和你们一同发神经病?一对活宝,我看你们两个乾脆勉为其难凑一对吧。”
“和他!?”他们再次异口同声。
中里流川和佐佐木两人瞪大眼互看,更有默契地各转向一边作呕吐状。
“恶!让我死了吧。”
“救命啊!”(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