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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摆放一盆盛开的兰花盆栽。墙上则有一幅山水字画。
雨茉才刚在柔软的椅垫坐下,张秘书便笑容可掬地端着水进来放至她面前。她端起水匆匆地喝了一口,润润喉,才又抬头看向翟至杰。发现他已结束通话,正向她走来。
“看来你并没有迷路。”他瞥一眼手表道“我还怕你找不到地方。”
“是齐家司机载我来的,他对这里很熟悉。”雨茉不禁想起早上听到的那个有关他和晴薇有外遇的流言。
他知道这个流言吗?他真的如流言所说和晴薇有暧昧关系吗?雨茉审视着他冷静、睿智的脸庞,暗自希望那个流言不是真的。
“原来如此。”他落座于她的右边。
他们开始谈论有关遗产继承手续的细节。雨茉由他的声音中听出,昨天在齐家见面时的冷漠及敌意不见了。她不禁揣测这是否是因为柯霆钩不在的关系。
当谈论告一段落,雨茉端起水喝了一口。翟至杰则默默地打量着她。
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色套装,一头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看起来端庄而冷静。但翟至杰却只看见她大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和紧张,他懒懒地让视线滑过她白皙、细致的脸庞,在v字领下起伏的胸脯,交叠的双手和修长惹人遐思的长腿。
昨天那股骚动再度困扰着他,而她独特的茉莉花香则不羁地挑逗、加深那股骚动。
“你似乎决定要留下来了,是吧?”
“我说过,我有一个月的假,在假期结束前,我想是的。”
他皱眉道:“你似乎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劝告。”
她挺起肩膀。“不,那得看是什么人提出什么样的劝告。”
翟至杰讶异地扬起一道眉。她如此直接的反击不但没有使他感到愤怒,反而露出一丝有趣的表情。
“你在暗示你对我的不信任,这实在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雨茉眯起眼,她发誓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揶揄。
“翟律师,我不知道你的警告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你为何对我提出警告。我想如果你能说得更详细些,我也许会考虑。”
他的嘴角弯起。“很符合逻辑。”他停顿一下“你或许还没什么概念,但你刚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而且是足以诱人犯罪的一大笔。”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是在暗示我继承的遗产会让我置身危险当中吗?”
她的脑中闪过昨天偷听到的那通电话内容,现在她可以确定那通电话里提到的人指的就是她。
他坚定地望着她而不答。她的背脊掠过一阵轻颤,但仍扯扯嘴角道:“就算我继承的遗产足以引人犯罪,但谁会真的这么做?”
翟至杰沉默了一会儿,才平缓道:“你知不知道齐晴薇的真正死因?”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的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她生病了,最终逃不过病魔的折磨死了。”她呆呆地回答。
“是吗?生什么病?”
雨茉的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但姐夫告诉我她是病死的。莉晶也说她病了一段时间了。”
“你离开的这一年中都没和她联络吗?”
“我们常通e-mail,偶尔通过电话联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翟至杰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问:“她可曾对你透露她的病情?”
她叹口气,知道除非按照他的步骤走,否则他不会告诉她答案。
“没有,要是我知道她病了,我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他背靠着椅背,双手置于把手上,一脸沉思地望着她。直到雨茉忍不住想开口时,他才缓缓地道;“你不感到怀疑吗?”
“怀疑什么?”雨茉觉得自己快发狂了,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齐晴薇的死,太过仓促,不合情理。”
雨茉一脸质疑地看着他。
“她去世前一个月才做过健康检查,检查结果良好,并无异状。而一周前我才和她通过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个病重的人。”
雨茉的眼睛睁大,一股寒意由脚底升起。“你的意思是”
“她死得未免太过突然了,而且死因令人质疑,若她真的病重,一定会想见你最后一面,毕竟你是她惟一的至亲,但你却没收到通知。除非她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死,再不然就是柯霆钧故意不通知你。”
她的双眸在苍白的脸庞上圆睁,脑中一阵昏眩。他话中暗示的意思,吓坏了她。她惊骇地站起来,不自觉地大叫:“这太离谱了,你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吗?”
他仍坐在原处,仅拿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冷静地望着濒临歇斯底里的她。
“我不过在分析我所知道的事实。”
“不!你在怀疑有人残酷地谋杀我的堂姐,而那个凶手可能是挚爱她的丈夫。”
“我正是那个意思。”
雨茉像是极力忍耐地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然后张开,双眼晶亮地望着他。“这不可能,他们是如此相爱。更何况霆钩自己就很有钱,他有一家赚钱的公司,根本不需要晴薇的遗产。”
翟至杰挑高眉毛。“你对他蛮了解的嘛。”
“他是我的堂姐夫。”雨茉压抑地回答,不想说出她之所以这么清楚柯霆钧的财务状况的真正原因。
“但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他的那家公司业绩每况愈下,而且亏损累累。若不是他借着管理‘齐氏’挪用公款填补,恐怕那家公司早倒了。”
雨茉不相信地摇头,但翟至杰澄清而坚定的目光让她的信心动摇。她颓然地垂下肩膀,呆滞的脑袋仍无法消化翟至杰所指控的一切。
翟至杰低咒一声,他太过直接了,但他别无他法。他很清楚,当她签下遗嘱继承的同时,就等于签下死亡契约,他不知道这纸死亡契约何时兑现,但他非常肯定他们不会等太久的。
而她就像一只无辜且毫无戒心的小白兔,等着任人宰割,一想到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就令他的心揪痛。
他站起,立在她面前,本能地想给予安慰。他蹙眉地察觉自己异于平常的心绪,知道他已逐步踏入一个情感漩涡,但他却丝毫不想止步。
他明了以他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宜让一段感情介入,但他无法不受她吸引。他渴望将那纤细的身躯搂入怀中,渴望亲吻那饱满、润泽的红唇,渴望见到她的星眸中盛满对他的欲望
该死!他竟做起白日梦来,而她才刚被他的话吓得半死,要是她知道他方才在想什么,大概会落荒而逃吧!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我希望你能多加小心。”他收回手插入裤袋中。
“这不过是你个人的揣测而已,它未必是事实。”然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更何况,对我而言,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晴薇的律师,为她设立并执行遗嘱,这个身份还不够让你信任?”
“你和晴薇认识多久?她为什么这么相信你?她知道你对柯霆钧的怀疑和敌意吗?”
翟至杰沉默地望着她,好半晌他才平缓地开口:“你在怀疑我什么?不妨直说。”
雨茉深吸口气。“我听到流言,说你和晴薇有暧昧关系,也许这才是你这么希望我回美国的原因。”
他笑了,那抹笑容让他看起来更迷人,但雨茉却隐隐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她气他看来为何一点也不像被截中要害,反而像听到世纪大笑话般开怀。
她更气自己,他不过笑一笑,她就觉得全身虚软。这实在太没道理了。
“你笑什么?”
“你真的相信晴薇会和我外遇吗?你不是说晴薇最爱的是柯霆钧,又怎么会和我有染?”
雨茉不但哑口无言,还感到脸上一阵灼热。
“更何况,晴薇一点都无法吸引我。真正吸引我的人是你。
雨茉吃惊地抬头,当她一对上那神秘、乌黑的眼瞳,她在瞬间迷失了。而当他的指尖像滑过花瓣般触着她时,她突然失去思考能力,只能不自觉地在那深潭中越陷越深。
她的唇瓣微张,感到口干舌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从没有这种目眩神迷的感觉,她强迫自己别开目光,却又不自禁地被他宽阔、性感的嘴唇吸引,然后再也移不开视线。
翟至杰低叹一声。“我不知该不该这么做,但你让我别无选择。”他低下头,用嘴轻触她的唇“你不该用那种目光盯着我!”他低声说道“那足以引燃森林大火。”
接着,他的唇完全贴着她的,夺走她的呼吸,引起她一阵颤抖。
雨茉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双膝发软,而他则及时搂住她,才不至于让她瘫软在地。她毫不犹豫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像溺水的人紧攀着浮木般,紧紧地依靠着他强壮的身躯。
他不知道自己怎能忍受那么久才吻她。她的滋味比他想象的还甜美,红润的双唇在他的嘴里融化。他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子,急切地探寻她对情欲的每一种反应。
他粗喘地结束这个吻,凭着仅余的意志力拉开她,但在望见她迷蒙的表情时,冲动得差点想再度吻她。
她的嘴变得红艳、湿润,仿佛成熟待尝的果实,她的星眸半闭,瞳眸中闪烁着令他窒息的欲火。他闭着眼低头抵着她光洁的前额,努力调匀紊乱的呼吸。
“别再用那种眼光望我,否则你我都走不出这里。”
他的话如冷水浇醒她的理智。她是怎么了?竟然大胆地和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接吻?她一定是昏了头才会
她舔舔肿胀的红唇,匆匆地与他拉开距离。“对不起,我平常不是这么”
“嘘我不会为这个美好的吻感到抱歉,你也不必。我们都很清楚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我们之间有股致命的吸引力!”他沙哑道“你逃避不了。”
雨茉别开头躲避他灼热的目光,她当然能感受到他说的那股吸引力,但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她单方面的感受。
“现在你还怀疑我和齐晴薇的关系吗?”
雨茉看着他再度展现魅力十足的笑容,愣愣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挑眉问道。
“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并不比晴薇漂亮,我哪点吸引你?”
至此,翟至杰才明白雨茉心底深处的自卑感让她如此盲目,完全看不见她自然散发的迷人气质。他再度箍紧她的腰,抬起手以拇指轻刷那被他润泽的红唇。
“我的小茉莉花,你太低估自己了。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只想拥你入怀。千万别再怀疑自己的魅力。”
说完,他再次覆上嘴唇,用行动证明他所言不虚。
雨茉觉得自己融化了,从里到外,就像遇到阳光的奶油般,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他的臂弯中。
当他抽开身,结束这个火热的吻时,两人都粗重地喘息。现在雨茉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敢怀疑了。
而她更清楚,她若不赶紧离开,她可能会求他再次吻她,而那之后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我该走了。”
“等等!”翟至杰挡住她的去路,望进雨茉大而灵动的双眸“答应我,别对柯霆钧掉以轻心,有事立刻与我联络。”
雨茉望着他诚挚的眼眸,了解他是真的为她担心,她点头答应,转身逃开这个令她脸红心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