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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躲在那儿?”柯定邦沉声一问“在我没动手前,还不快出来!”
冰冷的恫吓声一落,一直隐身于幽暗石榴树后的神秘人儿缓缓步出,最后整个娇柔纤美的身影显现于皎洁月光下。
当柯定邦仔细审视来人似曾相识的秀丽脸庞后,才深深的惊觉,那竟是今他极度想忘却的娇容。
“定邦。”龙宛桢轻喊他一声。
“该死!”他敛眸低斥“你们兄妹两人是预先说好的吗?”先后出现,然后前后打击着他的心智。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之间的谈话。”她解释,并走近他面前。
“喔?那你都听到了哪些?”恢复原有的冷静,他语气舒缓的笑问。
“全部。”她如实相以告。
“全部?那真是太好了!”他蓦然朗声一笑“那就不用我再陈述一遍。”
“定邦。你还恨着我吗?”即使两人往日浓情已淡,对于他她仍是关怀依旧。
“德妃娘娘,原谅末将并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他强忍心中痛楚,恭敬的回绝问题,以疏离的礼仪、冰冷的回答,将两人的距离隔得更远。
他知道他的心已经无法让她再一次的闯入,否则一把无情火将会再度把他焚烧得体无完肤。
而他,绝不能一错再错!
“你还在恨着我!”她控诉道:“你一直无法原谅我,是吗?”
“这很重要吗?”他冷漠地回道:“你还会在乎吗?”
“对我来说的确重要,我也的确还在乎着,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存有芥蒂。”就算两人不再相爱、不再有交集,她也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变得冰冷如霜。
“我们之间会存在着这样的芥蒂是你先挑起的,你忘了吗?”他提醒她的无情背叛。
“我没忘记。”龙宛桢试图辩解“当初我并不想背叛 ”
“可你却背叛得彻底!”他忍不住的低咆一句,打断了她为自己辩驳的话语,是她先狠狠撕裂了他的心。
“定邦!”她扑上前紧紧捉住他微颤的臂膀,她不要他一直误解她,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我与皇上的大婚是皇太后下的懿旨,我让人告诉过你了,这些你应该能理解的啊!”“所以要我去接受、去理解?”他愤然甩开她紧握的双手,向后退一步,蓄意让两人持续保持着一段距离。
“定邦?”她被他的浓烈恨意震撼住了。
那年冬末,他奉密旨潜入敌方阵营采得军机,不料反遭逆贼陷害事迹败露,身负重伤的他杀出重围,所幸不辱圣命,劫走敌方所有重要军事文件逃回中原。
那一年,敌军大溃。
原以为是功绩一件,正想恳请皇上赐婚,盼能与心爱的她共结鸳盟,但是谁料想到,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是最心爱女子即将嫁入皇宫的心碎消息。
他的心曾经被残忍地重重击溃过!
“好,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要我去理解些什么?”冷静过后,他回眸冷冷问道:“是不是想提醒我得擦亮眼看清事实,活该我只是一名小小将领,就该把我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是不是还得拿着我这一条贱命必恭必敬去侍奉效忠我的情敌?是不是要我做到这样卑躬屈膝你才会感到满足呢?”
“柯定邦!你太放肆了!”手起掌落,她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一耳光。
他实在太无礼、太胆大妄为了!他身为一国重臣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说出如此冒犯君主的话来?
他太教她失望了!
“很好。”他用袖角拭去嘴角血丝,对着她抿唇浅笑冷语道;“你终于有点皇室娘娘的样子了。”
“我”龙宛桢咬着下唇,紧紧捏着打了他的那只颤动的手,心头也泛起酸楚。
“你的选择早在当初就已经决定你我两人的未来,而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这是他最后能告诉她的回答。
“定邦,你能不能”她哽咽难语“就原谅我”
“夜寒露重,娘娘还是早些回宫歇下吧。”
柯定邦在送龙宛桢步出亭外之后,随即回身预备往府门外离去,今晚疲惫不堪的他只想回住处好好休憩一番。
喀擦!
忽地,发觉脚下踩着异物,这令他不由得怔了下。
“这是”他弯身抬起脚下异物,惊愕地翻转查看,发现那是一支通体晶莹翠绿的玉簪子,镶嵌金色流苏的簪子末端还细腻地刻上了主人的闺名。
没错,这是一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玉簪子了。
因为,那是由他亲自挑选,亲手所赠,上头秀逸的文字甚至还是他一刀一刀亲手仔细镌刻上的。
只是,为何这支簪子会遗落在这儿呢?
“这”掌心里传来的簪子还尚存余温,这么一来,很有可能这支簪子是刚刚才掉落的,那么,簪子的主人或许
“不!”柯定邦此时脑海闪过不安的念头,握在掌心的簪子也捏得更加死紧了。“天!不会的,她不会的”
春绿一路跌跌撞撞奔回莫雪儿位于浩瀚楼的正居,当她止步于房门口前,才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呼没事了,没事了。”进门前,她深深呼了口气,硬将泪水锁在眸眶底,却发觉胸口间一阵阵的抽痛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她奔得太急了吗?还是
反覆深深呼了一口又一口的冷空气,强压下内心愁乱的思维,她悄然推开了房门。
“小姐,我热水热水给你取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得简直跟乌鸦鬼叫没两样。
坐在菱花镜前的莫雪儿,狐疑地瞪着镜中反映着手中空无一物兼两眼无神的丫鬟。
“春绿?”莫雪儿停止了手中正准备拆散发丝的动作,纳闷地轻喊了一声“我好像没瞧见你拿热水进房耶!”
“是吗”春绿发愣地缓缓扯动两片樱唇,然后低头凝视她空空如也的手心。
“啊!真的耶!那我肯定在哪儿放下了。”
虽然她言语中有惊叹句,也有反应、思考,?际怯胨?耆?挥邢才?Ю值牧扯翟谝黄穑**褪侨媚?┒?醯霉忠斓慕簟?br />
“你是怎么了?”莫雪儿走至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打击。
“对!肯定是落在哪儿了我得想想好好地仔细想想”春绿歪斜着头,仍旧是一脸恍惚。
“春绿?”莫雪儿忍不住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我现在在问你话哟!”
春绿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回头看了莫雪儿一眼“我看,我得回头去找找才行,这个小木桶啊!它总爱跟我玩失踪的游戏。”
她怔怔的说完即预备掉头离去,不过却被莫雪儿一把拉住。
“春绿,你先等等,就别管那只小木桶溜哪儿去了。”她从未看过春绿如此失魂落魄“现在,我还有话同你说呢!咱们先坐下来吧?”
待两人坐定,莫雪儿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
“小姐,我我没事啊!”藏不住心事的春绿勉强绽开笑颜,用力的摇了摇头,却一不小心将原本锁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甩了下来。
“春绿,你”没事才怪,这件事肯定严重!
自从两人认识那天起,她从来不曾看过一向开朗活泼、精力过人的春绿,有如此恍惚,伤心落泪的时候。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春绿用手抹去颊上的泪,笑道:“肯定是酒窖里的灰尘太多了,方才我去取酒时发现存放酒盅的木柜足足有这么厚的灰尘咧!”她夸张的比了一个动作。
“呃,春绿啊”谁都知道镇北府邸的酒窖向来是一尘不染的,那得全拜主人有个喜爱整洁清爽的好习惯。
莫雪儿正想继续将话问个明白,不料却被一声骇人的巨响打断。
砰!“噢!天杀的!”
蓦然,厅房门外传来一句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是哪一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把热水桶随意搁放在门槛边上的?”
莫雪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下子,她终于知道那一只失踪的小木桶原来是藏哪儿去了。
“本元帅差一点就跌死了!”推开门,龙昊天拎着裂为两半的木桶,下半身衣裤全湿,狼狈不堪的出现在房门口。
“姑姑爷?春绿真是真是对不住。”
被龙昊天那么一吼,已清醒的春绿慌乱地偷了那一身出自于她的杰作。
“我立刻就收拾收拾。”春绿急忙走了过去,接过龙昊天手中的木桶残骸,吐了吐舌尖,等着挨骂。
“不用了,这么晚了,明天一早再让人清理去吧。”龙昊天瞥了她泛红的眼角一眼,顺手解下淋湿的外衣,淡淡的道:“今晚这儿不用你帮忙,你可以下去了。”
昊天会这么好肚量?这真是用肚脐眼也想像不到的事呢!
莫雪儿微笑地靠近丈夫,温顺体贴地接续他手里的工作“春绿,你就先歇息去吧,明早我再唤你过来。”
“是。”春绿嗫嚅地回了一句“那么,春绿这就先下去了。”
扣上了门,待春绿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之后,莫雪儿才若有所思的开了口。
“我总觉得春绿今晚怪怪的。”
“看得出来。”所以他才网开一面放那个笨丫头一马。
“她好像有心事。”她回忆着春绿方才失措的模样。
“是吗?最近府邸里的怪事多得很。”龙昊天撇撤嘴道。就连定邦那小子也是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
“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她蹲下身来,边为丈夫解下绒布黑靴边问。
“没什么,倒是你,为何到现在还没就寝呢?是不是全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他实在没那闲工夫与她扯一些无关他们夫妻俩的无聊事。
“哪有!”她撒娇地嘟嚷了一句“应该得怪你,谁教你都不来陪我。”
“天地良心!我这不就赶来了?”龙昊天张开宽阔的臂膀,朝着心爱的小妻子漾出一记迷人的微笑“过来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夜深,人静。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无波,这是风雨前的宁静,没有人知道在不久的未来即将有一场爱情风暴激烈爆发。
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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