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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信子嗫嚅着,似有话难以说出口。
“什么事?”何香雯慈爱地拉着信子的手。
信子羞红着脸,附在何香雯耳边轻诉着初次来潮之事。何香雯这才发现信子长大了,开始明白男女之间的差别了。
“别怕,我告诉你”何香雯仔细地教导着信子,如何去应对第二性征的出现。
二哥凌风也上中学了,而大哥凌飞已经是个高中学生了。
上了中学的凌风,比以前更加地跋扈,稍微不顺心就大吼大叫的。信子首当其冲,成为凌风的出气筒。
“阿不信,替我写书法!”
“阿不信,你为什么要把字写得那么漂亮?害我被老师抓了出来。你就不能写丑一点,像我的字一样。”
“阿不信,过来替我念课文!不能太小声我会听不见,也不能太大声会吵到我休息。”
凌风躺在床上假寐,信子坐在一旁念着凌风的国文课文给他听,帮他“温习”功课。
假寐的凌风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他听见了凌盛竹的汽车声音。凌风即刻赶信子出房间,自个儿拿起国文课本大声地朗诵着。凌风对于爸爸是敬畏的。
信子走出了凌风的房间,大哥凌飞正等着她。
“信子,凌风又在使唤你了。”凌飞艰涩地开口,他内心绞痛着。
“我陪他温习功课。”信子依然柔顺地回答。
信子不以为意。她习惯凌风的支使,而且她早有承诺在先。那时虽才到凌家不久,但信子幼小的心灵早已允诺要为凌风“梳眉”而且当他的奴婢。
的确,当时的信子太小了,即使现在,信子仍只是个小学生。
凌风对信子的霸道,只发生在凌盛竹不在家的时侯。
凌飞见信子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替凌风说话,自己仿佛多事人一般。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凌飞不认同,可他们也不需要凌飞的认可。
凌飞此时喉结已突起,第二性征非常明显。
信子和凌飞保持着距离,是兄妹也是男女有别。
凌飞非常懊恼,为何信子就进进出出凌风的房间,丝毫不避嫌?而信子和自己说话时,总是站在门口不进来?
“信子,你的功课有没有问题?我教你。”凌飞热心地询问着。
信子摇摇头,说声谢谢。
晚餐时,凌盛竹提议找个假日全家一起去郊游。
何香雯附议着,是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大自然。
凌飞反射性地望着信子,而信子则看着凌风。
“我不去,我放假要和同学打球。”凌风放下碗筷.他吃饱了,想离开饭桌。
“凌风你坐下!书不好好念,就知道玩。”凌盛竹训斥着凌风。
凌风吃饭都只顾着自己,也不晓得招呼家人吃饭,一副没有家教的样子。
“信子,你想去哪里玩?到郊外走走好不好?”何香雯问着信子。她对于信子的疼爱与日俱增。
凌风给了信子一个“警告”的眼神,信子接收到了。“妈,您和爸爸一起去玩,还有哥哥,我看家好了。”
信子很懂事的,不希望爸妈一番心意被辜负了。
就剩凌飞了。信子不去,凌飞也没有兴致。
凌盛竹见三个孩子竟然都兴趣缺缺,不由得食欲全无,放下了碗筷。孩子竟然都不领他的情。
何香雯见状赶紧打回场,她不希望丈夫发脾气。
“难得一家人出去走走,凌飞你是大哥,理应带头响应。少数服从多数,凌风和信子也不能缺席。”
凌风臭着一张脸;和家人一起出去玩,对他而言是一件没面子的事。凌风有一群玩伴,他们都不爱待在家里,更别说是和家人出去玩了。会被人笑的。
信子有些为难,她不想凌风去玩得不开心。其实她倒满希望凌风去。凌风上了中学后,就很少带信子出去玩。其实以前次数也不多,得等凌风心情好时。
凌风自从树上摔下来之后,和信子有了秘密约定,可那总是四下无人的。凌风挺爱“面子”的。
信子帮凌风梳眉,用她的小指头,把凌风的左眉梳齐平,好遮住疤痕。凌风闭上眼睛,像小老太爷似的。
但在人前,凌风老是对信子大吼大叫,要不然就是不理不睬,界线划分得很清楚。
“阿不信,我下午带你去捉蝉。”有一天凌风突然兴致大起。
可是信子等了一个下午,凌风根本就不见人影。凌风不过是在寻信子开心,骗骗她、耍耍她罢了。
但信子总是当真,哪里也不去,就等着凌风唤她。放羊的小孩撒谎次数多了,自然没人信了。
但信子仍然在等待着。除了有一次
那一天是个假日,凌风照旧吩咐了信子在家等他,他要先出门去玩玩再回来。信子坐在客厅翻着故事书。
“信子,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凌飞走向了信子,信子正在看一本“花的传说”
信子不想去,她在等凌风。
“信子,我在书上看到一种花,花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耶!它叫做‘风信子’花。我的同学告诉我,他们家种了几株风信子,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大哥凌飞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信子。
风信子?信子喜欢这个花名;不但有她的“信子”还有凌风的“风”信子有点心动,她想看看这风信子花的模样。可是凌风他
凌风失约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今天想必又会失约。
于是,信子跟着凌飞出门去,来到了凌飞的同学方哲安家。方宅是栋小洋房,前面有着庭园,庭园里种了花草。
远远地,信子就闻到了一股花香。
那种花香清清淡淡的,不似玫瑰那样浓烈,同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起来。
“这就是风信子花香,藉由风力传送花粉做为媒介。”凌飞不想说得太明白,因为信子还是个小女孩.
“小妹妹你好。”方哲安有礼貌地向信子颔首。
方哲安和凌飞是中学同班同学,两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好学生,待人处事都非常客气。方哲安亲切地招呼着信子,信子微笑地点了点头,她的注意力全在风信子花上。
“你妹妹长得很清秀,跟你这个斯文有礼的模范生倒是形象挺接近的。”方哲安打趣地说。
“信子并不是我的亲妹妹!”凌飞摇了摇头。
“哦?”凌飞和方哲安私交甚笃,他并不想隐瞒他什么。
“原来如此。不过有信子这种妹妹也是不错,你看她站在风信子花旁仔细端详的模样,挺让人疼惜的。”的确,古代美女大多有这种“我见犹怜”的姿采。
凌飞没有再接下去。即使是好朋友,有些事凌飞也不愿说。这并不是欺骗,而是他个人的隐私。
“小妹妹,你这么爱看风信子花,我送你一朵。
方哲安顺手本想摘下一朵风信子,可又停了下来。“不如我这一盆都送给你吧!反正我家还有好几株。”
方哲安家中种植的风信子是白色的,花蕊在阳光下闪闪耀眼,是那样地清淡迷人又香气扑鼻。
“这--不太好吧!”信子不大好意思收下,虽然她真的喜欢风信子花。
“那就谢谢你了。”凌飞代替信子收了下,他看得出来信子极喜欢它。
凌飞捧着那一盆风信子花,和信子一同漫步回家。
“你想把花放在哪?”
信子想了想,她希望能够一张开眼就看到它。
“放在窗台好了。你要记得浇水哦!”凌飞像个大哥似地建议。
信子点点头。
凌飞觉得此时和信子的距离又拉近了些。如果他的年纪没有大上信子四岁就好了,四岁太多了,顶多两岁,像凌风那样,否则彼此便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信子,你就要上中学了,你舍得将一头长发剪掉吗?”凌飞的目光停驻在信子乌黑的秀发上,久久不忍离去。
信子有一头乌黑秀丽的云丝,披垂在她的两肩上。此时的信子没有绑辫子,长发随风飘扬着。信子分明已是个小美人了,只是她自己没有注意到。
凌风最爱捉弄信子这一头长发。信子如果绑了辫子,凌风最爱抓着她的辫子玩,每每把信子扯得又痛又疼的。信子如果披垂着长发,凌风就会恶作剧地拿起剪刀,想要剪下信子的头发。信子躲躲闪闪的,就是不会喊人救她。
不过,自从凌风上了中学,一些行径就比以前收敛多了。虽然不再动手动脚,但那张嘴巴仍然不放过信子,三不五时就叫着阿不信、阿不信的,要她做这做那。
信子完全听从,凌风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从来也没有什么怨言。可是有一件事,凌风不再叫信子做了。
那就是“梳眉”
这个带有亲密关系的动作停止了。凌风不要信子的手再去碰触他的眉毛,而信子也渐渐地感受到了男女有别。
回到了家,信子正准备摆好风信子花。
却见凌风赫然在家,一只脚翘在茶几上晃呀晃的。
凌盛竹和何香雯有应酬不在家,家中只有凌风一人。
“好啊!阿不信,我叫你在家等我,你竟然溜出去了!”
凌风将另一条腿也搁上了茶几,目中无人样。
信子就像真做错了事一样,不敢多说一句话。
“凌风,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忍你很久了,做哥哥的要有做哥哥的风范。什么阿不信!信子就是信子,你老是这样乱叫成何体统?信子是我们的妹妹,不是你的女仆。”大哥凌飞动了气,他真的忍受凌风很久了。
“哼!要你多事,去念你的书吧,高材生。”凌风不但没有反省之意,反而出言讽刺凌飞。
“你再这样讲话没有分寸,别怪我不客气!”凌飞忍着怒气。
“怎么?从来没打过架的‘优生宝宝’,今天想替人出头啊?你不怕毁了你的声誉?”
“你--”
凌飞握起了拳头。他是个高中生,身材又比凌风高大,而凌风不过是个初中生。他虽从不打架,但打赢凌风是没有间题的。凌飞心中的怒火已经高涨。
“打啊!有种你就打我啊。反正我样样都输你,不差再输你一次。”凌风站了起来,挑衅地说着。
凌飞被激怒了。
他的拳头正想挥出去,但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拦住了他。
“别打风哥好吗?”信子哀求着。
信子总是偏袒凌风。她根本不是劝架,她摆明了就是认为凌飞以大欺小。凌飞愈想愈生气。
凌飞怒气冲冲地回房去。
“阿不信,那是什么?”凌风指着凌飞搁在地上用那盆风信子花。“那是飞哥的同学送我的。”
“我不喜欢你叫凌飞‘飞哥’,你叫他大哥就成了。”凌风说了就算,不容许信子有任何争辩。”“还有,你为什么要和凌飞出去?我不是叫你在家等我的吗?”凌风厉声质问,仿佛信子犯下了滔天大罪。
“我以为你今天又不会跟我出去了。”信子嗫嚅地小声回答。
“你以为?什么叫‘你以为’?你自己答应了要让我使唤一辈子的,怎么,你想反悔啦?”凌风咄咄逼人。
“我没有!”
“没有就好。”
凌风看着那盆花,皱起了眉头。
“我不喜欢那盆花,你把它丢掉。”
信子迟疑着,她舍不得。
“人家送东西给你,你就随随便便收下,你这种女生也未免太贱了!”凌风口出秽言。
贱!信子听得懂这个字的含意。
凌风见信子仍然依依不舍,他猛往前走,然后一把捧起了花盆,猛力地往大门外摔了出去。
“不要!不要把风信子花扔掉。”信子可怜兮兮地哀求。
信子想抢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花盆碎了,无数片风信子花躺在地上哀嚎着。
“风信子!”信子呆立半晌,***有辞。
凌风听到了这三个字,不由得心头颤动了一下。
信子捡起了风信子;还好花茎没有摔断掉,如果移植的话,不知可不可以养活它。
“你说这花叫什么?”凌风忍不住问道。
“它叫风、信、子。”信子缓缓地说出。
“谁要和你的名字连在一块!”凌风咒骂了一声掉头而去,但风信子这三个字却烙印在他的心中了。
在凌盛竹的坚持下,一家五口坐上了凌盛竹的车子到山郊处,看看野外的大自然。
何香雯在前头,而后车座的三个人心思各异。以往凌风为了排斥信子,总是藉故不和信子坐在一起。如果搭爸爸的车子,凌风总是靠着窗坐。凌飞坐在中央,而信子坐在另一侧窗。
今天凌风也不例外,一上了车就选了靠右边的窗户坐。而凌飞今天突然也靠窗而坐,他坐在左边,两人分明楚河汉界,互别苗头。
信子站在车外头,不知该如何上车去。
凌飞是在呕气;呕凌风的气,也呕信子的气。
凌飞不要再当“三明治”信子虽坐在他身旁,可是眼角老瞄着他另一侧的凌风。而凌风总看着车窗外,故意对信子爱理不理的,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信子来到凌家几年了,何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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