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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小李吃鸡被逮了。”第二句。
“jī巴毛,谁说是鸡?”这是第三句杨刚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整个人呈放射状“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女的不是鸡,是三本学院的学生!法律基础课的学生!同志们啊,为李老师默哀吧!”据杨刚打包票,此消息来自于李阙如,起码得到了后者的权威认证。
至于怎么个认证法,杨刚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总结道:“刚在零号楼走廊里,小李打前面一过,李阙如的脸就黑了,是带着笑容那种黑!我们可以审慎地推断,归根结底,此乃一种弑父情结作祟!”
毫无疑问,以上八卦无论细节如何,于我而言都是个好事。我可以轻松地想象感情的泥沼令亲爱的老贺痛不欲生,哪还有心思惦记起某个严林、某篇论文呢?于是我愉快地欣赏完了下半场比赛。活塞也不负众望。
在双塔华莱士的严密防守下,比卢普斯和汉密尔顿大开杀戒,一度打出个十七比零的小高潮。到第三节结束,活塞已反超四分。
第四节连马丁和科林斯都开始基德化,最终九十五比八十,活塞拿下第二场。午饭时不等陈瑶开口,我便向其八卦了小李的八卦。这令我的女朋友先是大吃一惊,后又大失所望。
她从餐盘上抬起头来,近乎羞愤地质问:“管的多,你论文咋样了?”这显然是在转移话题,可惜过于赤裸要知道,陈瑶可是老贺与小李传奇爱情的铁杆拥护者。如今的滑铁卢之变实在是现实的绝妙一击,而这苦果总要有人吞下去。
所以我得意地宣布:“论文可以放一放了,还是祈祷老贺保重身体更要紧些。”当然,我也就说说而已,老虎嘴里拔牙的事应该留给更热情而勇敢的人。遗憾的是。
当我午睡醒来准备开码时,另一个选择机会出现了。呆逼们嚷着去打球。关键是皮球传来传去,最后传到了我手里。
一番花样后,我便被它死死粘住,怎么也甩不开。于是我只能去打球。以前一直在西区玩,虽是水泥场,但好歹离得近。眼下为应付教学评估,整个运动场都在大翻修。
毫无办法,我等只能屈尊前往东区,这一奔就是将近四里地,而且很不巧,几十块老天爷晾尿布般的场地全部人满为患。
只能等。我顺着篮球场溜了一圈儿,熟人还真不少,可见大家都是被逼无奈。绕假山转回来时,我已打算滚回去写论文了。太阳如此毒辣,把宝贵的青春年华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拍皮球上是否稍显夸张呢?
正是此时,我看到了冯小刚。我是指平海一中的冯小刚,他一身国米,在草地外的塑胶跑道上踢球。一如既往,大喉结分外夺目。老实说,我真怀疑这是某种甲亢类后遗症。
而他之所以在跑道上踢球,恐怕是因为近一半球场笼罩在喷头的绚烂水雾之下。学校管理总是这么体贴入微,令人叹服。
当然,归根结底是我这老乡水平有限,不然完全可以加入半场大混战权当搞橄榄球了,就这功夫,皮球朝我滚了过来。可惜有点疲软无力,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它竟绝望地停止不前。这就比较难办了。
如果球在脚下,我当然可以给他们踢回去,但此时隔着一道铁栅栏我粗略算了一下,起码需要多走七步。
然而冯小刚已在向我拍手了,他笑着说:“嘿!”于是我只能尽了举脚之劳,他挥挥手说:“谢谢!”这货大概拿自己当球星了,此外,跟印象中略有不同,他的声音像极了冯巩。准是雷锋精神感动了老天爷,我们总算盼来了一个半场。
掺上化工和园林的老熟人,四对四,三班儿倒。我一直觉得打半场最优人数是八个。六个太松散,十个太拥挤,只有八个才能达到对抗、配合与技巧的最佳环境。
至于我队的水平,还算尚可吧一直坐庄,从没下过,后来累得不行,只能下场歇了会儿,我也得以放了放水。
如厕归来,球场已经改朝换代,我竟然见到了冯小刚,以及李阙如和其他几个阿猫阿狗。其中不乏大高个儿。无法拒绝地,我朝李阙如多瞅了好几眼。
他那头鲜艳的jī巴毛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令人惊讶。这次是四对五,冯小刚谦卑地说:“我不会玩儿,啊,不会玩儿,大家忽略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