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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广场正中央,较其他建筑低矮,位置更是突兀,不知是什么用途。逃出石屋的奇宫弟子或俯或坐,大口吞入空气,冷风里混着鲜烈的青草气息,与龙庭山明显不同。
而是在更荒僻的深山里剑冢虽是历史悠久,开发程度不及百步一观的龙庭山。应风色初访时,曾为白城山全境的蓊郁幽蔼感到诧异,想不到同列东海七大派的埋皇剑冢所在地,竟是如此偏僻的深山老林。据说贬谪剑冢的老台丞、被百姓尊为“开国三杰”之一的萧谏纸隐居的西峰。
就是后山有祀剑陵的那一处,更荒僻清冷人迹罕至,在少年应风色的想像中,直是关外大荒诸沃之野的等级了,此间纵非白城山,也决计不是龙庭山。
然而比起龙庭山,风里的林土气说不定更近于白城山予人的印象应风色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放下荒谬的念想,默数人头共计十五,恰是扣掉薛胜色后的数目。
“咳咳师兄师兄你去哪儿啊!”龙大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见应风色擦肩掠过,不及惊喜,应风色已返回石屋前,从窜烟的门内拖出一人,正犹豫要不要帮忙,另一人随后跟进,合力把薛胜色拖出石屋。
正是鹿希色。众人纷纷大着胆子围上观视。应风色练有龟息术,抵挡毒雾的能耐在余人之上,回见女郎不知从哪儿摸出条湖蓝丝绦,一匝匝圈住口鼻,不禁蹙眉:“还挺得住?”鹿希色瞟他一眼,懒得应付,利落解下丝绦缠住手掌,翻正尸体。
抢出石屋之际,半数以上的弟子从薛胜色身上踩过,尸体的四肢、肋骨等泰半断折,其状甚惨。
薛胜色左额的头盖骨破损,几可窥见内中的黄白物,应是致死之伤,然而他撞门的那一仆委实太过蹊跷,薛胜色纵非出类拔萃的角色,也不致无端端磕死了自己,可惜被践踏的尸身一片狼籍,无从相验。
应风色撕下衣摆裹手,不死心的翻他脖颈肘内等处,鹿希色淡道:“你在找什么?”“药针。”青年连眼都没抬,随口回答,飞快掀开尸身的怀襟、胁腋,连裤裆和大腿内侧都不放过。
“射于血脉主行之处,可使药性迅速发作。薛胜色就是这样才碰了头,必是非常厉害的迷魂药。”众人恍然大悟,或露佩服之色,或面带冷笑,不欲陪衬伟大的风云峡麒麟儿。
“怎不说是毒?”鹿希色的杠精属性本能发动。“毒发瞬间一头碰死,其毒不入血行,外表也未必能看出。”应风色掰着薛胜色的下颔一转,露出大片脖颈。
“若如此,毒针能射的地方更有限,除了脖颈腿根,我想不出第三处。创口是不易辨认了,但针在哪里?”龙大方连连点头:“是这个理!”附和者众。
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难以反驳。鹿希色清冷一笑。“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最先接近尸体的人,取走了毒针。”龙方飓色皱眉。
“师姐你这话没道理。又不是师兄放的毒针,何必”忽然闭口,神色古怪。惊震谷的壮汉高轩色第一轮时曾被应风色压制,当众出丑,早怀愤懑,一想通关窍,忙将师弟揽在身后,厉声斥道:“应风色!
我道情急之下,谁有这般滚热心肠,急着把死人拖出满是毒烟的密室,原来竟是你下的毒手!”
应风色的实力冠绝群伦,无论懂是不懂、信或不信,众人闻言,无不退了一步,以免沦为下一个牺牲目标,只有龙大方和鹿希色仍站在原地不动。
龙大方环顾四周,忍不住大翻白眼,指着高轩色大声道:“喂喂,好你个摔光搞光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真要说,大伙儿冲出来时,谁都能顺手拔了针,随意往边上一扔,死无对证,诬赖我师兄算什么事?漂亮师姐你说句实在话,我这个讲法有道理不?”
末两句径向美人,仿佛魁梧青年再无威胁,不值一哂。鹿希色想了想,点头道:“是这个理。”似笑非笑瞟了龙大方一眼,很难说是赞许或嘲讽。
龙方家少爷心头突的一跳,差点蹦出嗓子眼,暗忖:“乖乖叮个咚!莫不是漂亮师姐看上了我?”
下意识地捏捏白胖面颊,微露苦笑。自古美人配英雄,就像酱瓜配稀饭一样,人家怎么也该看上师兄才是,轮得到旁边打酱油的?
能浸浸瓜沾点味儿就不错啦,但有人忌惮龙大方,却还在应风色之上。高轩色外号“邃阁移光”这文诌诌的浑号与粗枝大叶的莽汉自不相符。
然而是长老所赐,高轩色得意得很。龙大方到惊震谷后不买帐,给取了谐音叫“衰睾光”师兄弟们爱不释手,没两天便传将开来。
高轩色一下从天堂跌入地狱,在龙大方拍屁股走人之前,度过了悲惨的三年时光。若非开枝散叶招来了大批外姓,埝起“高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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