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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简直胡闹!”赵丞相气急败坏地嚷“主上令汝展才艺,汝却在此醉酒滋事!小香,把七小姐带下去!”
“才艺?”醉醺醺的梦梦咕嘟着,突然抬头妩然一笑:“我有啊!”老天,这发浪一笑倾国倾城,在场所有人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竟没人能开口制止她了。
嗯,唱什么呢?现代的歌他们也不懂欣赏。梦梦烦恼着,眼角瞄到那壶葡萄酒,一首古词浮上心头,干脆站起来学古装电视剧的舞姬边唱边跳: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的机会不会多。
“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现在虽然能喝得很开心,但喝完这一壶,以后就没了吧?一想到这里,我都要掉下相思泪了。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指指星孛——面前的酒:我还有机会再尝到此等美酒吗?
“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是啊,现在有机会就多喝几杯吧!唱到这里,梦梦娇滴滴地白道:“来来来,喝完这杯再说嘛——”又唱:“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在场所有人再次被震憾了,不是因为她的嗓子,而是因为都听懂了曲词大意:这这这,这不是窑子女子才用的曲子吗!更可怕的是,虽觉得曲子伤风败俗,但谁都看得入了迷,不愿去打断她的歌舞——只一人除外。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这些当然也是为了她的冰白而唱的。这时,梦梦的身体慢慢向前凑,眼看就要吻上星孛面前的玉壶了——
“够了!”
一声怒狮咆啸,小亭内的细小物件都因这声巨响震了震,其中一画屏更“啪”地倒在了地上。大家正听着梦梦暧昧的歌词,以及看着她就要吻上星孛的行为,星孛也因为这一变故而如痴如醉地,结果都被火山的突然喷发吓住了。
歌声嘎然而止。梦梦回头一脸无辜地问:“你说什么”醉意却立马醒了三分!
“我说,够了!”敬君宇用浓重的声音一字字地说,他脸上的伤疤蠕动着,双眉倒竖,眼眶内的火焰快要把在场所有人的胆汁都蒸发干净了。
他知道,他没资格生气。
是的,他没资格,在主上要梦梦相亲时,他就知道,他已失去了反对的权利。原本梦梦相亲完全失败,他虽有些不忍,也暗地里长吁了一口气。然而莫名的一场变故,令他只能无力地眼睁睁看着事态朝“才子配佳人”的方向发展,心境也从担心转变成了害怕。他害怕地看着梦梦逐渐把目光移向星孛,害怕地感觉到星孛对她的感情从失望变成了钟情当恐惧到了极点,他所不应该有的怒气反而开始渐渐囤积:梦梦每对星孛说一句话,他都想堵住她的嘴,星孛每看梦梦一眼,他都想把这个王子的眼睛挖掉。
“你不能爱上别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 “你不能爱上别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
昨天说过的话在敬君宇的脑海中不自觉地重复回响着,每复述一次,他的怒气就上升一分,只碍于主上在场以及外交的礼仪,他一直强忍着。待听到梦梦暧昧的歌词,看到她把双唇往星孛身上凑,他的怒气终于超过理智忍耐的极限!
醉酒者一般敏感且情绪波动大。所以在确认敬君宇的怒气是冲着自己来后,梦梦一下被吓懵了,随即“哇”地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嘛君宇你别生气别生气”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有件事可以笃定:她一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否则君宇是不会发火的,若不道歉,君宇会很伤心,会讨厌她的——她不要!
梦梦的哭声也让敬君宇清醒了不少:她的认错令他安心,她的哭音令他内疚心痛,她的楚楚可怜令他爱惜、但因又惹来星孛的目光而令他妒嫉唉,他从前怎么就不觉得自己能这么复杂呢?正想间,却见星孛也站起来了,还一副要把梦梦夺过来的气势,不禁又火大了,怒气再次冲口而出:“别让其他男人看到你这副样子!”说罢霸道地一伸臂,把梦梦的脸埋进自己的怀中,随便给星孛一个警告的眼神。
星孛正要开口,却被津图猛地按住了。儿子被迷得魂魄不全,竟完全感觉不到敬君宇那两道赤裸裸的杀意么?现在的形势是,只要儿子说一个字,那个莽夫都会不顾主上地让他两父子血溅当场的!
敬君宇拉着梦梦一同跪在主上面前:“求请主上饶恕微臣未过门之妻酒醉失态之罪!另请主上准微臣携梦梦离席!”然后不等主上把头点完,就一把抱起梦梦快步奔离了小亭。
主上按按太阳穴,头痛地看着被梦梦弄得一塌糊涂的相亲大会,正不知如何收摊,星孛偏在这时还上前添乱:“禀主上,臣以为赵七小姐与在下情投意合。臣恳请主上应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