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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害怕失去可望而不可得的星辰,难道她的一生中就不能拥有一丝丝属于自己的甜蜜吗?
就像磁石受到磁铁的吸引,不由自主的,欧阳佩珊从房问走向楼梯口,亲眼目睹后
她的心受到震撼。
多美的女孩呀!纯真的容颜扬溢天使般光彩,笑容甜美得像是不知忧愁的百合花,躺在她曾躺卧过的臂弯中作著幸福的梦。
她的幸福。
“你不该把人带回来,老爷子不会留下她的。”一股浓浓的悲伤盈满胸怀,他还是不看她。
她是个连嫉妒都被夺走的女人,一个双脚上了锁链的囚犯。
俯视著怀中的沉沉睡容,淡漠的欧阳阎天冷冷地道:“父亲还没回来吗?”
除了怀中的女人,谁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就算她曾经是他的女人。
“他与夫人陪同首相到美国访问,三、五天内不会回来。”她的语意含著邀请,正如他们以往相处的模式。
那一年她把他错当成另一个人而献身,几度云雨后才发现他不是她爱的那个人,可是却也离不开他,深深的迷上他在床上的神勇。
她心里爱的是别人,但身体却属于两个男人所有,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她谁也拒绝不了。
她知道他不爱她。
或者说欧阳家的男人都不懂爱吧!他们只想在她年轻的身体内奔驰、寻欢,但从来没想过她有心。
只要老头子不在宅子里便是两人偷欢的时刻,他们隐瞒得很好没让下人瞧见,夜里纵情夜里离去,她在他的房间很少待上三个钟头,完事后便如女奴一般被遣走。
到底爱不爱他呢?她自己也找下列答案。
因为她不懂嫉妒,只是悲伤的望着他臂弯中备受宠爱的女孩,希望能取代她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你命人去整理一间客房。”他忽略她的暗示,他有伴了。
“我?”她几时在这个家中变得重要了,她的地位尴尬得连仆佣都瞧不起。
“难道要我自己去叫人?”他的口气充满轻蔑的霸气,像在使唤无举足轻重的下人。
苦笑着,她仍能不被他的无情击倒。“是给这位小姐住的吗?”
“不?”那是什么意思?
他从身后拉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孩。“准备给他的睡房。”
什么!“那她呢?”
好可爱的孩子,一看就知是在开朗的,那揉眼的动作像是爱撒娇的猫儿,毫不做作,不像她的敬天,老成得不似个孩子。
“她和我一起睡。”欧阳阎天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怀中的她本该是他的女人。
“她和你”一起睡?欧阳佩珊怔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眼底闪过的光芒是温柔吗?
心,抽了一下。
“不行、不行,你不能占我妈便宜,我们全家都会恨你,”笨妈要跟她睡,才不和变态叔叔睡。
“你妈?”看起来像个女孩的她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惊讶不已的欧阳佩珊不敢相信的瞅著美得令人屏息的上官青青。
“你们全家不关我的事,你给我乖乖上床去。”一双眼都快睁不开了还敢和他争辩。
“你你怎么可以说不关我的事,她是我妈耶!”皇甫酷气呼呼地抡起拳头想揍他。
而她也真的揍了,只是痛的是她自己的手。
“而你是我儿子。”所以必须听他的命令行事,这是欧阳家的规矩。
儿子?一双困惑的眼眯起。
欧阳佩珊育有一子,她很清楚眼前的孩子是个小女孩,清秀的五官是有著男孩子的调皮,但地确实是个女孩不可能搞错,为何他会说是儿子
等等!这是他的孩子!
笨蛋,他比她笨妈还笨“我才不是你的儿子,我爸爸叫欧阳逆天。”
欧阳逆天
这个尘埋多年的名字居然会再一次传入她耳里,神情木然的欧阳佩珊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死绝的心几乎化成灰。
她的后悔没人能聆听,她一直怀抱著罪恶感生存著,希望有一天能亲口说出:对不起。
当年的她太自私了,想拥有一个男人的爱,也想拥有另一个男人的身体,更放不开第三个男人所给予的奢靡享受,她天真的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直到憾事发生后才幡然省悟,原来嫉妒的嘴脸是那么丑陋,她再也不嫉护了。
然而这只剩下伤心和绝望。
“一个死了的人没资格当你的父亲,从现在起,再让我听见一次死人的名字,你就准备到满是蟑螂和老鼠的阁楼反省。”他曾待过一晚,以后再也不敢犯错。
但他会害怕不表示她也恐惧,家中有三个魔女的皇甫酷根本不怕蟑螂老鼠,她比男孩子还大胆。
“哼!大人就只会威胁小孩子,死人也是有名字的,不能因为他的死亡而将记忆抹去,那对活著的人非常不公平。”好呀!她知道可以到哪里捉蟑螂和老鼠来进行她的恶作剧了。
嘻嘻!阁楼是吧!
欧阳阎天不相信一个七岁小孩说得出如此早熟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妈咪呀!”她得意扬扬的诉说笨妈少数的优点。“她说我是这世上唯一没资格忘掉自己父亲的人,因为他生下了我,给了我生命和毫无残缺的身体,我必须感激他将我带来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妈是糊涂了些,又容易迷路,不过大家都说她是少见的好女人,内外皆美的拥有一颗最纯善的心,只看见世上的善而看不见人心的恶。
她是很爱她的,只是有时会受不了她滥用同情心,明明身上只剩一千元不到的晚餐费,居然还施舍给看来比她富有的乞丐,然后口中嚷嚷著:他好可怜
不知是谁比较可怜喔?是笑得嘴都阖不拢还抽洋烟的乞丐,还是她哭得花容失色的母亲。
要不是万人迷的二姨施展媚功将一半男人的魂给勾走,恐怕那个乞丐会因她笨妈一夕致富,不劳而获的成为最幸福的乞讨者。
“我要你忘记你就得给我彻底地将这名字从记忆中抹去,不许有任何意见。”他的话不容折扣。
他不准他们母子俩的心中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存在,他们是属于他的。
无形中,欧阳阎天已将两人划为私有品,不准他们有思想,有自我意识,只能服从他所下的命令,不得有相左的意见。
但他忽略了一点,不在豪门长大的人可是自由惯了的个体,而且具有魔女身份的她们,会任他摆布才有鬼。
天翻地覆可能是他没预料到的结果。
“你又不是我父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妈、我桃花姨、我静姨都说做人要有原则,对的事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可因外力阻止而半途而废,那很没有志气。”她振振有词的道。
她说了三个“我”表示她们一家都赞同她的坚决,不受任何人影响。
“欧阳酷你敢反抗我的决定!”要不是他手上抱著一位沉睡佳人,他肯定会当场赏一巴掌过去。
在他的认知中,不乖的男孩就该教给铁的纪律,他将来要继承欧阳家的家业不能马虎,一定要严加管教,从现在开始。
只是数代以来未出女孩的欧阳家从未教他如何教导“女儿”日后他的头痛日子恐伯会超乎他能想像的长。
“我不叫欧阳酷,我叫皇甫酷。”笨死了,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姓上宫而姓皇甫?”从母姓也应该是上官。
顿了一下的皇甫酷努力挤出上宫文静交代的一长串解释。“因为呃,因为要纪念我妈的好朋友嘛!我出生的时候她出了不少力。”
用力把她生下来。
“不管上官还是皇甫,从现在起你只有一个名字,欧阳酷。”他态度强硬不容许挑衅。
哪有人这样,欺负小孩子。“你先把我妈放下,她不和你睡。”
“你没有发言的资格,这里我说了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肯花时间应付一个烦人的小鬼。
依他以往的做法是不加以理会,面无表情的吩咐管家将人带走,小孩子的存在只是一种生命的延续、与他毫无瓜葛。
可是今天他却为了一个女人与这小鬼争论不休,这到底是什么心态呢?他从不认为自己适合当个父亲。
“不公平,你太霸道了,我要和妈咪回台湾。”皇甫酷任性的耍起小孩子脾气,正符合她的年纪。
一听她吵著要回台湾,欧阳阎天一股无明火莫名扬起。“将他关到阁楼,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开门。”
为之一楞的欧阳佩珊过了将近十秒才回神,恍然明白他的命令是对自己下的。
但是谁忍心将一名小女孩关进阴暗的小阁楼呢?即使她当年做过不少错事,可她从无害人之意。
何况小女孩是她爱过的男子之女,她更加狠不下心去伤害,神似的眉眼间仿佛可见他生前的意气风发,以及为爱情抗争的坚决。
可惜他爱的依然不是她。
“连你也想反抗我吗?”冷冷的声音一起,欧阳佩珊慑缩了眼神,低垂下头。
“还是个孩子而已,何必为难。”她的孩子大不了她多少,却缺少她面对强权的勇气。
看到那双愤怒而坚定的眼,她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该为了贪图个人享受而利用孩子来当筹码,令他活得不快乐,活像来人世间受罪。
希望这孩子的朝气别被沉闷的欧阳家给磨掉,这个冰窖似的家太冷了,人心为之冻结。
“孩子才应该从小教起,否则永远学不会服从。”如同他心底那个阴影。狂妄,乖桀,不可一世。
“但是”她看起来很累。
“别再违逆我的意思,马上带走他。”严厉的冷芒一射,欧阳佩珊不得不屈服。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你最好别欺负我妈咪。”不然她捉老鼠咬他的脚。“还有,阿姨呀!你干么要怕他,一个只会威胁人的人不会有出息的,我教你怎么在他内裤上签名,叫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阁楼一定是往上走嘛!没知识也要看电视,不怕生的皇甫酷反而牵著欧阳佩珊的手直直走,一见到楼梯便踩上,根本不像一个被罚的孩子。
她自认没错,错的是那个老男人,是他太独裁了,比二姨还不讲理,完全无法沟通。
他是一个暴君。这是她下的结论。
明天——
明天她一定要打电话回台湾,叫三姨用魔法带她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