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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多久没吃葯了?”
熊熊的火在沙夕梦眼底流窜,烧红了伪装的黑瞳,透出诡魅似妖的紫绿光芒,在星空下显得特别邪佞,仿佛群魔在地底肆虐欲破土而出。
卑劣不足以形容他的恶意,他凭什么片面的宣告主权,放任方家兄弟似假还真的恭喜声,她没有否决权吗?
“梦儿,小心脚下石子颤,跌倒了我会心疼的。”若有似无的笑意浮现在单牧爵的嘴角。
“老板,把你的意图说明白,用不著转弯抹角的算计我。”她不是笨蛋。
“叫我牧爵或是爵,我再告诉你答案。”海边的星星真亮眼。
“牧爵。”她像叫狗名似的一唤。
“没有温度。”令人不满意。
“你见过冰有温度吗?”只有零度。
单牧爵故意落后她一步地由后抱住她“我正在试图溶化冰。”
“放手。”他温热的体温令人心惊。
“在我没有听见舒服的叫唤前,我会选择最舒适的位置窝著。”嗯!她的耳型很美。
“别逼我动手。”敢在我耳后吹气挑逗,活得不耐烦的蠢人类。
“美丽的女子不该口出冰语。你没被男人吻过吧!”一想到他将成为第一位,心口就雀跃不已。
她很独特、不驯,一股傲然的气质由内向外散发,像不用雕琢的原玉,每一个棱角都美得有如鬼斧神工般自然,叫人不收藏都难。
“单牧爵,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为所欲为的下场通常都很难看。”沙夕梦试著挣开他。
一朵唇花似珊瑚“不用白费力气了,伤了自己是自找苦吃。”
“还给你。”一句轻如棉絮的咒语由她口中一念。
有点戏剧化的,沙夕梦原本是要弹开他,谁知他的搂抱出乎意料得紧,咒语产生的力量使得两人像球一般地弹滚在沙滩上,身体却始终未分开。
气急败坏的单牧爵故意勒紧她的腰,以为她为了反抗他不惜伤了自己,以身体用力撞击他,两人才会跌个老远。
“不可能,咒语居然失效!”她失神地低喃著,不相信苦修多年的巫术奈何不了他。
他没听清楚她的喃喃自语地大声一吼“你疯了呀!沙滩上到处都有粗砾巨石,要是撞伤了怎么办?”
“别在我耳边嚷嚷。我讨厌你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嫉妒。
“说说看你还讨厌我什么地方?”躺在沙上的感觉不赖,而她就在怀中。
眼睛太深、鼻子太挺、嘴唇太薄“你打算抱到何时?”
“地老天荒如何?”单牧爵打趣的说,要她的念头如潮水般涌来。
不是男女欲望的要法,而是一种“就是她”的命运邂逅,是一辈子走下去的伴侣。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就是不想放手,拥抱她的感觉像两个半圆在分离许久后又重逢,连成同心圆不再有遗憾,分不出点、线、面。
初次见面是欣赏,私心地想留她在左右,于是荒谬的开出令人动心的福利,现在想来都觉得有点可笑,那像是挑情妇似的条件,难怪她会心生疑问。
接连著相处几日好感渐增,方家兄弟对她的维护著实叫他吃味,好在她一视同仁的不假辞色,冰颜未曾为谁化开。
漂白后的公司刚上轨道,生产的ic板打入市场的销售情形不差,不少企业主动商洽订货,一切在稳定中求发展,先奠定在台湾的根基再向外扩厂。
“老板,作梦时别找我。”他的命活不到地老天荒,期待世界末日也许快些。
他轻笑地吻她耳后“没有浪漫细胞的女人。”
倏地一僵的沙夕梦绷紧浑身肌肉,她恨透了此刻的无能为力。“牧爵。”
“这次有情感了些,可是我抱得很舒服不想松手。”长心眼了,女人。
“你在戏弄我。”她咬牙道,瞪不到背后的他。
两人的身形真是很暧昧,像对情浓意深的热恋情侣侧躺在沙滩上,男子深情地拥著女子不使她受寒。
但,事实真相是如何呢?
一开始单牧爵假借要参加某个慈善晚会好提升企业形象,强行带著她赴会,不允许有不加班的特例,员工理应听从老板的指令,她的“不”只能暂放北极。
最好永沉冰地。
在晚会上,他象徵地用支票买了些虚名,磨磨蹭蹭应酬到晚会快结束前才离开。
结果身兼司机的他把车开到海边,冠冕堂皇地说他酒醉不宜开车,吹吹海风醒醒脑比较安全。
“老板总要收点福利金吧!全让你们剥削光了怎成。”她就是他的福利。
“你到底想怎样?”冷声又降了十度左右。
“当我的女朋友。”
“休想。”
真顽强。“为什么?”
“我讨厌你。”她说得很坚决。
“这句话真的很伤人,我有那么差吗?”他还是小小的挫折了一下。
稍微软化的沙夕梦盯著不远处的海水起伏。“我不当某人的女人。”
“换个角度来说,我是你的男人不也一样?”他是不介意被挂上某人专属的牌子。
“老板,你玩够本了吧!”并非男与女的问题,而是她的心态上容不下变化。
冰,只能以固态存在。
“玩!”他阴沉地收敛起谑意。
“报复该有个限度,不要失控了。”身体的碰触只会让她厌恶。
冷笑不已的单牧爵将她翻转向他“你认为我的表白是恶意的玩笑?”
“你在告白吗?”请原谅她看不出来。
“当然不。”他是在命令她当他的女朋友。
“老板,自大是你的致命伤。”指尖一划,她将以往练习时的法力加强了两倍。
外表看来是她挥掌拍推他,撑住双臂俯视她的单牧爵被一股力道强行带走,呈抛物线的落在三尺外的堤防边。
得以脱身的沙夕梦仍躺在沙滩上看着繁星,冷冷的海风吹拂竟让她觉得凉,少了一个人的体温是这样吗?为何以往她不曾感受到呢?
冰也会冷?
海水拍打岸沙的声音有些寂寥,仿佛是亘古的岁月囚困在广大的海洋中,一波一波地发出呐喊我要上岸,我要上岸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在规律的海浪声中沉沉睡去,不设防地像个月下仙子。
直到涨潮。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半边的身子已叫海水湿透,蓦然,她听见微弱的呻吟声,清冷的紫绿瞳眸泛著异彩,她差点忘了他。
一起身,她了解到他为何没来找麻烦。
“你还好吧?”
“死不了,你下回可以再使点劲。”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要我拉你一把吗?”她实在不想笑,却无法抑制笑气直冲咽喉。
“随你便。”他气闷的一瞪,眼神正说著:你还不快拉我起来。
“你继续卡著吧,明天就甭上班。”尽管嘴硬好了,海水很快会淹过他的头。
她必须说连老天也看他不顺眼,不然不会巧到让他刚好卡在两块大圆石中央,不上不下的踩不到地、翻不了身,连借手的小凹痕都没有。
“沙夕梦,我要开除你!”她的明天已经是今天了。
“求之不得。”她说得很无情。
“拉我。”
她托著下颚故作思考。“我有什么好处?”
“让你当我老婆。”够厚待了吧!
“你慢慢等死吧!”找死不怕没鬼当。沙夕梦决定不管他死活。
她居然掉头就走。“你你给我回来。”
“是男人就别哀号,海水淹过口鼻的速度很快,你不会感到痛苦的。”这样的死法敢说她不浪漫?
“你打算见死不救?”她简直不是人。
“有吗?我并未听闻求救声,叫我怎么救?”求人的姿态要低。
单牧爵磨著牙床地闭上眼。这笔帐日后必讨。“沙秘书,请你救救我。”
海风吹来实在有些冷,沙夕梦打了个喷嚏扬扬手,意外地把他弄下来,而且全身未湿。
她看了有些不平衡,像是一种讽刺。
“哈啾!”
“报应。”一件深色西装随话落披在她肩上。
“幸灾乐祸。”揉揉鼻头,她未拒绝的拢紧西装两侧,不拿身体健康来当赌注。
她很少生病,但一染上就惊天动地,葯石魔法均无效,必须由体内细胞独自应战病菌,慢慢地痊愈。
所以她尽量不做会使自己生病的傻事,今天大概是受朔月影响吧,不知不觉竟在寒气深重的海边打了个盹,希望喷嚏不是恶运的前兆。
在感冒期间,她会想依赖人。
“少耍嘴皮子了,你浑身都湿透了。”不由自主的关心从他眼眸中透出。
她没好气的一睨“是拜谁所赐?始作俑者最好别开口。”
免得她记恨。
“我没叫你在海水里打滚吧!”他正卡在石缝里动弹不得。
沙夕梦突然沉默地往前走,要不是有他在身边碍事,她早就弹弹手指回家了。
对于女巫而言,近距离的空间转移算是惯性练习,并不伤身,若是距离超过五十公里便是考验,以法力高低来衡量,越远的越伤身,要是本身修法程度不够,极易半途失控,错落在未知时空中再也回不来。
因此如非紧急事件,女巫绝少做远距离空间转移,宁可慢条斯理的乘著随身扫帚飞行,享受风呼啸而过的快感而不愿冒险。
“嗯哼!”背后单牧爵发出的闷哼声引起她的注意,回头一视,但见他捂著腰跪地呻吟。
“你怎么了?”
苦笑的单牧爵以为她打算弃他不顾。“没什么,伤到腰而已。”
“把手拿开。”沙夕梦弯下身拉出他的衣服一视,柳眉微敛。
“小事一件,大概被尖石戳了个小洞吧!”他自我安慰不想增加她的罪恶感。
即使她是冷血的女人。
“你身上有很多伤疤。”见鬼了,她居然不忍。
“年轻时爱逞强好斗,这是光荣的战绩。”他平淡的道,好像几度濒临死亡的过往不属他所有。
“扶著我。”她不探究伤口的由来,明白人的好奇心往往会毁了自己。
单牧爵微笑地搭上她的肩,隐隐抽痛的似乎不是他的腰“你的冰心在融化。”
“海水很冷,也许你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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