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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活下来就会有牺牲。”这是凉秋站在悬崖上跟我说的话。
“牵着我的手,你就不怕会看到死亡。那如果有天我死了呢?”他认真的看着我,“那我就去找医生,让他把你从我的大脑里面删除干净!”他松了口气一样,那样也好……那样也好。他转身跳下了悬崖……犹如一缕青烟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要!我嘶哑的吼叫着。从梦里惊醒的我,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丝,床边纯白色的纱帘随风轻轻舞动,送入的畅快暖风吹不去我身上的冷意。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对峙搏杀的日子,也许是太紧张了,居然做了这样的梦。三年……又是三年……这三年弹指一挥间,终于要分出优劣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断做着这样无助的噩梦。
二十一个女孩子,在热带雨林进行三天的搏杀生存,我忽然有种进入大逃杀剧情的感觉。还真是狗血的让人喘不过气。而老板会坐在监控室观看着全程,最后作出选择,其余的都会被杀掉。知道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是平静的,凉秋低着头给我绑户外运动鞋的绳子,我看着他细心的样子好像是在做某种祷告。
走出集训室的时候他拉了我的手,把一个项链塞给我,上面铭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知道吗?活下来就会有牺牲。”是啊,活下来就要有牺牲,这一次,我不会死掉。一定不会。
我轻轻的换上他的脖子,有些哽咽“一定要活下来……”他小声说,我点点头,眼泪滴在了他的肩膀上,点出晕边的花朵。“再见了,如果我死了……不,我不想死”我在心里暗暗的说。泛着苦涩我走进了那片死亡雨林。
热带雨林密布着令人呕吐的腐烂味道,我把项链贴身带着,外面围了一条三角巾。
抽签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因为恐惧都倒抽了凉气,轮到我的时候,我屏住呼吸在箱子里面抽出了我的号码“七号”,我有些兴奋的看了站在箱子边监督的凉秋,他轻轻的用唇语说出了三个字“活下去!”
紧胳膊上粘着我的号码,七号,凉秋曾说他那年搏杀的时候也是七号。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暗示吧。
选择武器时候我选了这把锋利的匕首,不知道在隔断别人的喉咙时候,上面是否会沾染生命的温度呢?握着散着冷光的匕首,就像是紧握着存活下去的救命草。
“学员们,欢迎来到搏杀训练营,在接下来的五个小时,祝福你们顺利过关,这一轮会有十五个人过关哦,限时五小时,如果有人心思手软,就会有训导员出手,直到剩下十五个人为止,现在倒计时,五……四……”无线耳机传来了温柔的提示。
我知道自己所有的举动都会传到监控室,所以没有时间浪费。我攀爬到高大的乔木树上,举起望远镜偷偷观察,如我所料,大家都隐藏在绿色中。事实上我不知道该怎么进入下一步,所以我在树上焦急的等待着。
忽然听到前方枪响,一阵枪械对射的声音,“三号学员淘汰出局,三号学员淘汰出局。”我松了口气,估计有人出手了。
在树上,我拼命忍着四周死寂带来的恐惧,在这里谁也不会成为对方盟友,我知道自己要认清这个事实,想着,我用手指甲紧紧的扣住了树干。远处传来了脚踩着腐烂树枝的声音,从远处走来三个和我同样服装的女孩子,他们有人手里端着枪,有人手里拿着砍刀,他们警惕着看着四周,让我脑中顿时空白。
在她们就要走过我栖身的乔木树时候,最后的女孩刚巧抬头,我条件反射的一个倒挂俯身而下,用匕首用力毫不留情的割向了她的喉咙,她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血喷我一脸。温热的血液顷刻挂满了我的脸,血顺着眉骨流入眼眶,我的视线顿成一片猩红。那个时候我相信颜色是可以激发人的兽性的。顾不上其他,我拾起掉落一旁的棒球棍,向闻声回头的女孩迎头一棍。我听到木棍传来了敲击头骨的撕裂声,那声音刺激我反手用匕首一刀封喉斩下了头颅甩到一边。走在最前面的女孩,此刻已经举枪惊恐的向我扫射,此刻已经躲闪不及,我迅速将那个无头的尸体揪起挡身。子弹打在肉体上面传来了“扑扑”好像泡沫破裂的嘶吼声。趁她再次扣动扳机时候,我飞出匕首用力的向她投去,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举步冲向被我匕首割伤的女孩面前疯狂的砍杀!这时我如同失控的野兽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向她的头用力砍!用力的劈裂能看到的肢体。我忘记了因恐惧带来的体力不支,粗喘着气,直到面前的人已成了一滩模糊不清的肉酱我仍不罢休。又是一刀斩下已经剩下肉皮连接的第二颗人头,血液迸发灼烫着我冰冷的肌肤,我将人头踩在脚下,踢飞到一边。大脑发出停止的讯号迟钝的传到手臂上时,我才失力跪坐在那里。用力喘着气,唇边粘着苦涩腥气的味道,我愤怒的用舌头舔净。
这一系列的事情,居然只发生在几分钟之内。我很幸运,搏杀的只是以前青鹰队的队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想那么多,如同凉秋所说,要活下去就会有牺牲。我无力反抗老板,所以我只能照她的游戏规则玩。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看着身边三具分不清的尸体,伴着雨林蝇虫作响声,透着一份令人昏厥的颤抖和诡异。第一次杀人,我的手颤抖的不能停下,胸口传来的压抑的酸疼。
“六号、一号、二号学员淘汰出局,六号、一号、二号学员淘汰出局,重复一遍,六号、一号、二号学员淘汰出局,还有两个小时,请各位学员努力。”耳机传来搏杀战况,机械的声音令人厌恶的想吐。过了五分钟,我走向最初枪声传来的地方,那里已经一片狼藉,被枪扫射过的树枝歪斜的挂在那里。透着生命悄然逝去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