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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阵刺耳的煞车声曳长不休,几乎压过如山洪爆发的狂风暴雨,惊人的雷声一道道集中,似乎非把整座山翻过来不可。
云层底下的闪电是一波接一波,拇指大小的雨滴像巨人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一片浓雨打湿了大地,也叫视线不佳的人们赶著回家好避雨。
在几无车辆行驶的山郊野道上,一辆飞快的红色跑车仗势著车子的性能一流,风雨侵袭下仍不减速地猛踩油门,企图和风雨竞速。
人家是急著回家免得大雨阻路,而车子的主人是准备逃生,生怕迟了会被魍魉缠身。
天底下最可爱的生物是软绵绵又香喷喷的女人,软玉温香甜口蜜舌,尝在嘴里如仙丹,叫人生龙活虎地想连人带骨的吞下肚。
可是有些骨头是长满硬刺,别想要近身三尺了,光是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到那份危险性,避之唯恐不及,哪敢送上门找死,又不是嫌日子过得不够刺激。
只是有的人避得过,有的人到死都密不可分,求老天帮忙都不成。
譬如他亲爱的娘,以及那些妈妈级的美女们,她们比修练千万年的鬼魅更令人害怕,不及时逃出她们魔掌,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尸骨无存,连根毛都不留下。
她们不是心狠手辣地将他凌迟至死,而是惨绝人寰地降大任于斯人也,怕他闲,怕他闷地找些活让他做,以免辜负上天劳其筋骨的美意。
人帅果然会遭嫉妒,一定是某个太幸福的家伙陷害他,害他风大雨大的天气还得拚命逃命,担心一觉醒来会冠上什么总经理、副总裁的头衔,做牛做马地为一堆老头卖命,一、二十年后发现自己也老了。
捡回自认为是鬼东西的上官可怜此刻正在卧室来回不停踱步,嘴里不住咒念著。
“她不是鬼东西,相信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她的持殊。”特殊到令人诧异。被上官可怜从家里挖来的上官月没好气的说。
要不是他本身从事与鬼有关的工作,而且有幸得一精灵为其伴侣,相信非亲眼目睹,谁也不敢直言世上真有神魔的存在。
尤其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出现眼前。
“阿月呀!你继续当你的冷情王子无妨,别让我瞧见你幸灾乐祸的嘴脸。”天呀!他好想捉狂。
收起嘴角的勾痕,若有其事的上官月斜瞄那对雪白的翅膀。“鬼灵精怪收容所,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向来少言的他也忍不住要啧啧称奇,世问事真是无奇不有,冒雨开车也能捡到一位天使,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命运的转轮十分离奇。
事不关己才有看笑话的机会,以前的嘲笑可以还给他了,风水轮流转,笑人者,人恒笑之。
“去你的有意思,我以为撞到一只大鸟。”而且是保育类的绝种巨鹰。
早知道会是这玩意,他死也会绕道而行,绝不贪快的将马路视同赛车跑道,油门无节制的踩到底,一心要摆脱恶鬼的追猎。
谁知更大的灾难正在前头等著他,怒吼的风雨全往他车子打来,他要看得见这只“大鸟”飞来才有鬼,除了疯子才会在暴风雨中出没。
而他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如果床上的那只“鸟”再不醒来,他一定会被奚落的得自承是现世报。
“是呀!好大的一只鸟,你敢烤来当正餐吗?”取笑的声音出自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捉乱一头发的上官可怜恶狠狠的一瞪。“是一只鸟,你有什么意见。”
“我有说她不是鸟吗?你的神经似乎有点衰弱。”他不介意替他开几帖安神镇静的葯。
反正是自家人开的诊所,要多少有多少,足够他吃得翻眼吐白沫,一命呜呼。“上官月,我突然发现你不是我的兄弟,我好想咬你一口。”都什么节骨眼还能说风凉话,他快要吐血了。
他干么附和他的鬼话,让他恨痒痒的想找人干架,瞎子也摸得出那并非鸟,而是而是
泵且说她是鸟人吧!
爱做鸵鸟的上官可怜自欺的睁眼说瞎话,眼睛长出两朵香菇不接受眼见的事实,当只乌龟王八的躲到壳里不肯面对。
“别摆出狰狞的模样,最近我的心眼变小了,你不想这只‘鸟’的消息传进四分院吧!”他不多嘴,除非有人不知好歹。
有谁会在暴风雨中出门,而且在雷声隆隆的情况下,要不是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何必管他死活,他学医是为了兴趣而非济世救民。
“呃,亲爱的堂哥千万别挂怀呀!我是吃太多盐巴撑了胃才一脸难看,你不要误会我在斗气。”一提到四分院他立即气短,当场矮了半截。
这种事怎么可以传回“四分院侦探所”他那长得一模一样却心肠恶毒的妹妹肯定先笑掉一口大牙,直说报应不爽。
而那位位高权重的大姊绝对会棒打落水狗,在他背上多插两支箭踢他下地狱,然后笑容满面地问他相不相信因果,再把那个果往他头上丢,表示此人已修成“正果”变成鬼了,可以从人间除名。
“我以为你想捅我一刀呢!”他正愁没人练手脚,日子过得太平淡了。
讪笑的上官可怜一副可怜的神情企图博取同情。“我哪敢做出人神共愤的下流事,外面下著雨呢!”
打雷闪电好不吓人,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雷劈中多划不来,他的未来生活规画尚未拓展到身后事,白蜡香烛的滋味不合他口味。
虽然不是很孝顺,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他还做不出来,多苟活几年等他们升天了再说。
“我当你不知道外面在下雨,大半夜要我冒著风雨为一只‘鸟’出诊。”他的声量不高,甚至低得像在聊天,可是语气中的揶揄仍叫人心口颤了一下。
“才十点过一点点不算半夜,对夜猫子的你而言刚好是起床时刻。”他刻意忽略那只“鸟”的真正含意。
“嗯哼!你应该找兽医才对,我对人以外的动物没什么研究兴趣。”但是其他人就难说了。
上官月睨了他的“鸟”病人一眼,一丝玩味浮现眼底,冷淡的神情一如往日,配合的不说破,让他继续自欺欺人。
人生处处有意外,峰回路转又是一番好风景,谁料想得到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
他是没兴趣研究非人类的生物,但不表示学术界的权威对“珍禽异兽”没一丝好奇心,他若不将那只“鸟”妥善藏好,一旦曝光将后患无穷,连宗教界都会全员出动来抢“鸟。”
眼皮一跳,上官可怜不安的瞥向那张清丽出尘的脸。“暂时应该不会有人知晓她的存在吧!”
“那可难说,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越想藏越藏不住,尤其是她的羽毛是那么显眼,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除非她一直躺著永不清醒。
当然,最安全的地方不是没有,它远远的耸立蓝海之上,上头还有几只不怕生的企鹅。上官月的眼中有著笑意,为上官可怜为难的境况感到有趣。
明明是如假包换的天使偏要拗成鸟,看他如何为自己解套。
“阿月兄呀!以你高超的医术来看,她会不会有后遗症?”他问得心虚,但听的人可不含糊。
“看是哪一方面的后遗症,是人为的,还是不可抗拒的外力,即使撞到的是一只‘鸟’也要负起责任。”别想丢给他。
嗤!敏锐力干么用在自家人身上,他不过是“问明病情”而已。“责任是一定会负的,你不觉得她在精灵王国养伤较适宜吗?鸟语花香,一堆有翅膀的小东西到处乱飞,笑语如串,绿草如茵,相近的生物相处比较没隔阂,一起飞来飞去的快活”
避他是鸟还是天使,能飞就是同类。但他的奢望很快被残酷的事实打碎了。
“她还不能飞。”一句话斩断了他的希望。
“嘎!”不会吧!有这么悲惨,他捡到的是一只学飞的雏鸟?
“她的翅膀严重受损,是雷击造成的影响,骨架稍微内弯,不利飞行。”灼伤的部份倒不是问题。
原来是被雷打到呀!真是可怜喝!不能同情她,差点心软地失了立场。“她的伤什么时候能复原?”
脸色一阵慌乱的上官可怜连忙做了三个深呼吸平稳情绪。女人不,是雌性生物,他一定不能自乱阵脚,把博爱的精神用在一只鸟身上,同情是自掘坟墓的先兆,他绝对要恪守原则不对她出手。
即使发细如墨,像一匹黑缎披散著,引人心猿意马,似乎在叫人摸一下,他的心意依然坚定,不被那一丝丝的騒动而打败,他是人不是禽兽,哪那么容易化身夜魔朝她扑去。
就算她肤白胜雪,散发著一股刺激情欲的玫瑰香味,体态娇柔地呼唤他男性的基本感官,他说什么也不会冲动地将她占为己有,她不过比他以前往来的女人稍微美一点点,多了些令人心动的诱因,他还是不为所动。
只是,他怎么样都是男人嘛!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多具诱惑性,沾了蜜似的直撩拨他,拥有蜜蜂天性的他哪能视若无睹。
摆在眼前的美食不能吃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他要是能熬过这段非人的折磨期都能出家当和尚了。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一年半载也有可能,我不敢给你肯定的答案。”他没医过天使,不了解天使的身体构造是否如人一般。
什什么,他在开玩笑吧!咋舌的上官可怜有种心脏无力的感觉。“月呀!你千万别捉弄自家兄弟。”
啊!呼吸困难,损石要撞地球了,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黑暗,不再有色彩。
“‘鸟’小姐的情况特殊,你要不相信我的判断大可换个人来瞧瞧。”他不负责后果的建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者有人能一帖见效,三秒钟还原她受创的部位。
“呵呵月哥哥,你说得好像没什么人性,你家的精灵王借来用不就得了。”虽然不太灵光,聊胜于无。
上官月冷冷地横睇他一眼。“她没空。”
“做人不要太小气,精灵也要多行善事才不会被人嫌,救鸟一命是积德耶!错过多可惜。”谄言媚笑正是他此刻的表情。
“无所谓。”一想起好动的精灵情人,他的眼神中有著难得的柔情。
好狠心呀,这么对待兄弟。“阿月,你有没有手足之情?”
他居然说无所谓,伸手拉一把的易事都不肯为,他要唇颤嘴抖地开始哭诉人性的悲凉,见死不救岂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刚好用完,下回请提早预约。”东西一收,上官月不理会上官可怜的装模作样,准备趁雨势转小离开。
“不要走啦!阿月,你一定要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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