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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雪,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爹娘吗?”贯夫人忙问道。她能逃过那场浩劫,那么那一夜在铁刀门发生的事,她应该全看见了。
“知道。”她点点头。“但我爹娘的仇,我可以自己报。”
“但──”贯长天甫开口,便被白亦韬笑笑地打断。
“我想恋儿累了,请问有我们可以休息的地方吗?要静一点、不受打搅的。”他特别要求。
“呃,有。”贯长天看懂了白亦韬要他别再问下去的眼神,只好暂时压下满腹的疑问。“夫人,你带白老弟和恋雪到正义楼休息,那里除非是我们允许,否则谁都不脑瓶近,应该符合白老弟的要求。”
“好。”贯夫人站起来。“白老弟,恋雪──”
“请别唤我恋雪,我姓苗,名恋月。”苗恋月神色淡漠的说。
贬夫人点点头,体会她不愿再提起伤心事的心情。“恋月。”
“恋儿,你先随贯夫人到房里休息,我没跟着,你不会乘机偷偷溜掉吧?”白亦韬捉住她的手,戏谑地问道。
“担心的话,你可以随时把我绑在身边,不是吗?”她反问。“再说,你带我到这里,不就已经确定了我不会走?”
论刀会在这里举行,太阴门会来参加,不必她去找,阴鹏也会自动出现在她面前,她又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不,我相信你。”白亦韬眼里闪着笑意“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不告而别,我只是提醒你。”他将她的手交给贯夫人“我的恋儿就麻烦你好好带着,别让她迷路了。”
他们之间在打什么谜语,贯夫人听不懂,倒是看得出来白亦韬相信重视她。
“没想到你也会对一个女人这么认真。”贯夫人打趣地道。
白亦韬耸耸肩,看着苗恋月随贯夫人离开后,才重新坐下来。
“白老弟,她”
“贯门主,恋儿遭受家门巨变,当然不会再是天真不知愁的模样,她亲眼看见父母惨死,当然会想报仇。而一个心心念念报仇的人,自然不会对人多热络。”白亦韬淡淡的解释。
心中有着仇恨,她又怎么可能会快乐、会高兴听见已经失去的过往?
“到底是谁对铁刀门下这种毒手?”想起过往,贯长天感慨的摇摇头“她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很爱笑的”
让一个俏生生、美丽绝伦的女娃儿背负这种仇恨,他想着就觉心疼,难怪她的脸那么冷漠,与人的疏离感那么深。
她曾是他最疼的小侄女啊,如今却只是陌生人。
“放心,那个人总要付出代价。”白亦韬语气虽淡,但贯长天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杀意。
“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要配合我的计划,不可以轻举妄动。”要看住一个恋儿已经不容易,他可不希望还得多看个莽夫。
“可以。”贯长天一口答应。
“好,我的计划是”白亦韬在他耳旁低声说明。“我不只要他付出代价,还要他承认当年的罪行。”
“真是他!”贯长天一脸的震惊。
当年阴鹏求亲未成,他的个性一向不服输,对若雪更是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当他知道若雪要嫁给沈铁霖时,曾经想以强硬的手段得到若雪,幸好沈铁霖及时赶到,这才没让若雪受到伤害。
“如何,你愿意配合吗?”白亦韬问道。
“当然。”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虽然他们三人都有交情,但这种事就算交情再好,他也不会姑息。
包何况,当年他去铁刀门收尸时,现场的惨状称为“屠杀”都不为过。
“那么,明天太阴门的人来时,就看你表现了,记住,绝对不要露出任何知情的模样,让他起了戒心。”白亦韬叮咛道。
阴鹏也算是只老狐狸,否则当年灭了铁刀门后,不会一点痕迹都没留,心思不够细密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贯长天谨慎允诺,接着转移话题问:“白老弟,恋雪怎么会成为你的未婚妻?”
“怎么,你怀疑啊?”白亦韬笑着喝光杯中茶。
“怀疑倒不是,只是好奇当年恋雪是怎么能逃过那一劫的?”
“如果恋儿愿意说,她会告诉你的,别问我。”他可没打算把自己的私事公开给别人知道,尤其是关于恋儿的,他只打算一个人独藏。
“小气!”贯长天满脸的不满。“不过白老弟,我先警告你,你别想欺负恋雪,就冲着我和她爹的交情,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怎么说他也是恋雪的长辈,当然要当她的靠山。
“是吗?”白亦韬一点也不介意地笑着。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有办法治你吗?”贯长天不服气的叫道。
“是不相信。”白亦韬毫无畏惧地点点头。
可恶!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贯长逃邺话不说就动手,白亦韬轻松应付。
当初就是因为白亦韬狂妄的不将贯长天这个一门之主放在眼里,两人公平的切磋武艺,贯长天个性坦荡,败得心服口服,这才让两人成为莫逆之交。
比武实在是他们套交情的最好方式了。
贬夫人带着苗恋月往正义楼的路上,很热络地与她攀谈,可是苗恋月的反应始终很冷淡。
等贯夫人离开后,她一个人在房里,拿出雪刃仔细看着,刀上沾染的血渍早已拭净,可是血腥却留在她心上,无法磨灭。
爹有一张慈祥的面孔,对唯一的女儿无比疼爱,在外人眼里,他是名冷面孔铁汉,但在柔弱美丽的娘面前,他却只是一名爱妻的平凡男人,为了妻子,甘愿停下他游历天下的脚步,给她最安稳快乐的生活。
她知道爹不希望雪刃沾血,从小他就告诉她,以后雪刃就属于她,那是娘留给她的嫁妆,至于爹,当然是把一身用刀的绝艺教给她苗恋月闭了闭眼,杜绝回忆的侵袭。
可惜她终究是让爹失望了,她没有娘的楚楚动人,也没有机会学爹的刀法,更让雪刃沾了血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难过?”白亦韬从背后搂住她,她这才回神。
她居然连他什么时候进门都不知道,呆呆地站在窗户前发愣。
“没想什么。”她转开眼眸,痹篇他的探索。
“每次你说没有什么的时候,通常代表有什么。”楼高风大,白亦韬关上窗子,搂着她走进内室,伸手把着她的脉象。
“你呢?把我支开,是和贯门主谈些什么?”苗恋月淡淡反问,别以为她会看不出他要她先回房的举动。
“在谈一项计谋。”他煞有其事地说。
“计谋?”
“会把你支开,当然就是不能让你知道的啰。”白亦韬皮皮地咧嘴笑了笑,看了眼整齐的床铺,跟着微蹙起眉“我让你先回房,就是要你休息一会儿,结果你却站在窗口发呆。”真是辜负他体贴的心意。
“我不累。”她淡淡的回答。
“不累?”他挑高一眉“如果是以前,我相信连续奔驰两个时辰你一定受得住,但现在不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得多休息。”
“我很好。”她低应。
“右手能动吗?”
“一点点,但无法使力。”她的手臂不再没有感觉,也不再发痛。
“那就好。”白亦韬点点头,看来他的疗法有效,然后他从怀里摸出油纸包“这是我刚刚去厨房偷来的。”
“偷?”苗恋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头放了几块饼。
“你刚刚吃得太少,我想你一定没有吃饱,才到厨房拿了这些。”他边说边掰下一小块饼,递到她嘴边。
“我可以自己来。”她伸手想接过,他却拒绝给她。
“不许剥夺我的乐趣。”他坚持要喂她。“张嘴。”
苗恋月无奈地张开嘴,含进那块饼入口咀嚼,发现微带咸味的饼并不难吃,便由着他了。
只是乐趣?他是把她当成宠物了吗?
喂她吃完饼,白亦韬从包袱里取出葯材,放进他拿来的葯炉里,随即生火煎葯,忙来忙去一点也不嫌麻烦。
半个时辰后,他将葯汁倒进碗里,端到她面前。
“很烫,慢慢喝。”这回他没有坚持要喂她,就让她以左手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葯很苦,他知道,因为葯材是他选的,但是她没有抱怨,尽痹凄得不自觉蹙起眉,每次她还是都把葯喝完。
“很乖。”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倒了杯水让她冲掉口中的苦味。
“我不是小孩子。”他不需要把她当成没有行为能力的人来照顾。
“可是我喜欢照顾你。”他一点也不嫌累。“你知道吗?刚才贯门主警告我,不能欺负你。”
“是吗?”她不感兴趣的应了一声。
“因为我不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所以他和我打了一架。”要不然他早就可以回来陪她了。
“那又如何?”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有人关心你,你该感到高兴。”她无动于衷的反应真让人泄气。
“我该吗?”苗恋月看着他的眼里并没有特别喜悦。
“那么,换个方式说吧。”白亦韬坐到她面前,与她面对面、眼望着眼。“什么时候你才会觉得高兴?”
她侧头想了想,却想不出来。
“恋儿,一个人不懂得让自己快乐,是很可悲的。”他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
她冰雕似的容颜绝美动人,却不曾有过笑容,连闪动笑意都不曾。
她的个性本应该是快乐无忧,却因为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被杀,她才变了,而她在梦里流的泪,一定是因为梦到灭门的那一夜,所以才会有那么痛苦、那么悲伤的神情。
她的心一直都留在那一夜,无法遗忘,才会总是在梦里哭泣。
“是吗?”她对“快乐”这两个字一点都不感兴趣。
“当然是。”他拉着她坐到他怀里,双臂搂住她。“不过没关系,我想看你笑,就一定会做到。”他的语气还是这么狂妄自大。
“是吗?”她不以为然。
白亦韬一笑,动手拆去她的发髻,任她一头长发飘散,他掬起一束发,放到唇边轻吻。
“女人散发时,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风情,让男人为之如痴如醉。”
“你不会”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苗恋月一怔。
现在还是天还没黑呢!
“现在正好,待会我们还可以有时间沐浴,然后再用晚膳。”他抱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白亦韬”她搂住他的颈项,被他放躺在床上。
“接下来我们会忙得没有自己的时间,所以现在,我想要你。”他低头在她颊畔轻吻着。
“可是”
“嘘。”他点住她的唇。“说好,不然我会不客气哦!”“白亦韬!”她捶了下他的肩,他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正经?
“很好,你有精神了。”羞怒的脸色红润,比她素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好上许多,至少这样他能了解她的情绪反应。
他低首狂热的吻着她、爱抚着她,强烈地诱惑着她,终于惹得她轻喘不止、动情不已。
房间里,春情正浓,而苗恋月的心,暂时挥别仇恨,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