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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也发觉了,她发现他的身体微微热了起来,心跳得又猛又烈,惊喜的感觉沖淡了她原来受惊的情绪,她抿着唇,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貪心地嗅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可以了吧?”他推了推她的肩,对她柔软的身体已经抗拒得很辛苦了。
“我很害怕,安慰我久一点好不好?”她捨不得离开他的胸膛,倒想趁这个机会抱他个够。
“你的久一点是多久?”他觉得背部越来越僵。
“等我情绪平复了自然会告诉你。”她像猫一样,在他的胸前摩挲着脸蛋。
他再怎么假裝冷漠,额上沁出的薄汗却无法假裝,已经洩漏他的秘密了。
“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你想露宿荒野吗?”他低下头看她,她微微仰起脸,捉住了他的目光,他想收回,却被她紧紧锁住。
“那个城镇一辈子都到不了也好”巧巧深深凝视着他,轻声得如同梦囈,她才不在乎能不能到得了那个城镇。
她清亮的眼瞳笑意盈盈地诱惑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触她柔嫩细致的脸庞,很迷惑,为什么她的皮肤那么柔软、光滑、剔透,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不过,恐怕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拥有她这张倾城的面容,她的唇瓣嫣红湿润,双颊隐隐緋红,难以抵挡的诱惑正考验着他的意志。
他的神智很清明,但肢体却已不试曝制,他的双手不自主地捧起她的脸,他的唇不理大脑的警告,俯身轻触了触柔软如花瓣的唇,她那双环住他的手臂不自禁地战慄了一下,电光火石间,他完全清醒了!
封侵无整个人惊跳了起来,巧巧急忙扯住他的手,懊恼地低呼。“我不是故意的,再来一次”
一股无来由的怒火烧痛了封侵无,爆发出莫名的怒气,对她大吼出声。“安慰够了吧!快去把脏衣服换掉,一身血跡斑斑的怎么到镇上投宿。”
封侵无话一说完,马上旋身大跨步地走回马车旁,巧巧呆了呆,惊愕地望着他冷冷的背影,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声色俱厉,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还不曾这样对她兇过。
她慢吞吞地踱向马车,不情愿地坐进车廂,心里很懊恼刚刚的亲吻没有继续下去,唉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可惜封侵无的戒备相当森严,看来要撤去他的心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郊道上风景如画,巧巧头一回出远门,应该感到心曠神怡,兴高彩烈才对,可是封侵无的不解风情,急得她几几乎要疯了,她根本不想去太子府,可是究竟该怎么样才能扭转局势呢?
她把身上那套染血的衣服换下,打开包袱,在衣堆中翻找着想穿的衣服,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想取悅一个男人而这般卖力。
无意间翻到封侵无借给她的那件白色外衣,她抿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摺好。
换上了绣有浅蓝色小蝴蝶花的丝裙,她掀开车帘,轻轻唤了封侵无一声。“你的衣服脏了,换不换?”
他专心驾着马车,冷冷地回她。“不换了。”
“咦”巧巧奇怪地问。“你不是挺爱干净的吗?”
“你别烦我行不行!”他怒喊。
嘩好焦躁呢!巧巧咬住唇,强忍着笑,看来封侵无也不是对她全没感觉的嘛,一定是刚刚那个差点成功的吻让他焦躁难安了。
她的心怦怦跳,思绪漾漾着。
“侵无”她擅自以亲暱的语气唤他,甜甜地撩拨他。“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几岁了?”
“知道这个干什么?等你进了太子府以后就形同陌路了,不必了解这么多。”他回答的语气极不耐烦。
“我就是想知道。”她坚持,挑兴地说。“我很会闹人的哦,我会闹到你招供为止。”
封侵无鼻哼一声,根本不打算睬她。
“快说嘛”巧巧伸出指尖,故意在他背上若有似无地画圈圈,声音又甜又邪。“快说呀,你到底几岁了”
“别闹了!”封侵无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回身拨开她的手,大叫。“二十二岁,行了吧!”
“二十二岁,和我好配啊!”她格格笑起来,又问:“为什么还没娶妻呢?”
他闷不吭气。
“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开始闹他。
他闪身躲开她顽皮的手,无奈地投降。“算我怕你了,也没为什么不娶妻,只是缘分未到罢了。”
“是吗?”她开心地笑起来,自我陶醉地说道。“你的缘分已经到了呀,不就是我吗?”
“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矜持啊!”他白了她一眼,觉得头有点痛。
“我再矜持下去,就要被你送进龙潭虎穴了,我可不要。”
封侵无手中的砩闪怂桑沓档乃俣冉ソシ怕讼吕础?
“我勸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别心存幻想了。”他淡淡地说。
巧巧心头一阵激漾,不管是不是心存幻想,她都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没人能救得了她,只有她能救得了自己。
封侵无突然抽了几下鞭子,马儿马上拔足狂奔。
巧巧一时没留意,整个人往后一倒,栽进车廂里。
“太快了!”她对着封侵无大叫,一手捧着摔疼的手肘。
“太阳快下山了,万一再遇上山贼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快赶路不行。”他又催上一鞭。
“封武举也怕小毛贼吗?”她傻笑似地说,很喜欢这种与自己心爱男人一同闯荡天涯的感觉。
“有人出五十万两悬赏捉你,这笔钱足够吸引好几百个小毛贼卖命了,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一应付,当然能躲就躲。”他迎着风大吼。“是谁要抓我?”
“谁想抓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到汴京的这几天,我恐怕连觉都没办法睡好了。”
她虽然感到不安,却一点也不害怕,只要和封侵无在一起。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她也甘之如飴。
灿金色的阳光深浓了,太阳逐渐偏西。
黄昏,整个风景都变成了金黄色。
封侵无驾馭的马车在昏黄色的山道上疾奔,巧巧脸仰着,让橙红色的晚霞映得她明眸灿灿,她东指西指地问封侵无,他都不答,她参匏剑砸诲傻厮蹈霾煌!10矢霾煌!?
夜,悄悄来了。
在第一颗星星升起前,马车到达了第一个城镇。
封侵无将马车停在一家小酒店前,这家小酒店没有店名,只在门前挂着两个小灯笼,灯笼上头写着大大的一个“酒”字。
巧巧自己下了马车,自然地朝封侵无的手臂一挽,疑惑地问他:“这是个卖酒的地方嘛!有房间住吗?”
封侵无推开她的手,正色地说:“别动手动脚,一个好姑娘是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和男人拉拉扯扯。”
“一个好男人也不会在姑娘面前脱光了衣服洗澡,而且还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可见得你是个坏男人,和你在一起,我自然不必费心扮什么好姑娘了,反正,你全身每一寸我都看过了,拉个手还怕什么!”她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存心和他斗嘴。
封侵无故作什么都没听见,郑重地警告她。“你最好离我一步的距离,别靠得太近了。”
巧巧俏脸薄嗔,大大地跨开了一步。“这样行了吧!封武举。”
“嗯。”他淡淡应了声,迳自走进酒店。
店主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殷勤地迎了上来。
“客倌,吃饭吗?”
封侵无领着巧巧坐下,问道:“这里可有客房投宿?”
“有、有、有。”
“那好,我们要两间客房,劳烦先弄些热菜和一盘牛肉来吃。”
“好、好。”店主人马上钻进厨房,飞快送来了两双筷子、几碟热菜和一盘熟牛肉。
巧巧早就饿坏了,马上挾起菜就吃,封侵无却注意到临桌的两个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巧巧,很神如饥似渴,一副神魂顛倒、口角流涎的模样。
封侵无不敢置信地叹了口气,不愧是花魁娘子,大口吃菜喝汤的不雅举止仍然顛倒众生,根本还没出手就已经撂倒两个男人了。
他第一次认真地注意她,这才发现她的肌肤柔美如玉,洁白透红,十指如藕尖,小巧的瓜子脸配上细致的五官,美丽得就像雕画出来的一样。
她瞥了他一眼,笑盈盈地打趣。“你在用眼睛吃我吗?”
封侵无叹了口气,美则美矣,就是个性太不谦虛了,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用眼睛吃你的是隔壁桌的两个男人,如果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最好快点吃完上楼。”他没好气地说。
“早就习惯了,何必大惊小敝。”她继续吃了一口牛肉,全然不当一回事。
“我真希望快点回到汴京,趁早把你丟给太子殿下。”他说得咬牙切齒。
“你捨得吗?”她倾身凝望他,眼中笑意闪烁。
“别把自己捧得太高了,太子殿下会选择我到临安,绝对有他的道理,我很难对女人动心,你最好别浪费太多力气诱惑我,我不可能让你得逞的。”他冷静地道。
巧巧皱了皱鼻尖,气得别过脸去。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迅速解決了晚餐,然后由店家带上了客房。
封侵无将巧巧送进房间,叮囑着。“门窗都要锁好了再睡,我的房间在你隔壁,一有什么动静马上拍墙求救,知道吗?”
“哼!”她把门用力在他面前甩上,赌气地躺上床,愈想愈气,忍不住大叫着:“可恶的封侵无,你也别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什么难对女人动心,说不定你就会栽倒在我的手里!”
封侵无还站在门外,把她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苦笑了笑,还真的有点担心会被巧巧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