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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
她二话不说的伸长手,凶巴巴的开口:“把我家的书还我。”
魏汗青莫名其妙的看着楚谨言伸过来的手,尽可能忍住打她的冲动,冷静的问道。
“什么书?”她是不是头壳坏掉,要书要到他家来。
“我妹妹寄放在你家的书。”她把楚慎行从后面拖出来,推到最前面。“你应该认识她吧,不用我多介绍。”
这倒是。早在许久以前,双方结下梁子的那一天,他就领教过她们家女生的泼辣,其中又以带头的楚谨言为最。
“我们没有你要的书。”恐怕是找错地方。
“才怪,我们家的书明明就在你们这里。”休想赖。“慎行,你跟他说,是谁拿走你的书的?”
楚慎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实情。
“是谁?”魏汗青不相信他家里会有人做这种事,一直逼问。
“是丹心。”楚慎行的头垂得奸低。
“丹心?”魏汗青先是愣住,后掉头喊人。“丹心,你出来一下,有访客!”
这一喊,不但把原先正在发呆的魏丹心给喊下楼,连同在书房休息的魏千古也给揪出书堆,一起到门口来看他家老二喊什么。
“慎行。”
“怀柔。”
兄弟俩同一时间盯着门口那两道窈窕身影,不约而同的抽气。
楚谨言和魏汗青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但知道有一件事情必须解决。
“这个女人说你拿了她们家的书,是不是真的?”原则上他是不相信他的兄弟会干这么蠢的事,但还是要问一下。
“是真的,二哥。”魏丹心着魔似地盯着楚慎行,后者的脸红得像苹果。“慎行说她二姐不许她把书再放在屋子里,我只好把她的书全部搬来。”
“你看吧?我就说书在你们这里。”楚谨言一副捉到贼的样子。
“你居然做出这种蠢事!”魏汗青不敢置信地猛拍额头。
“嗨,你今天看起来好漂亮。”魏千古和他小弟同一挂,也是盯着楚怀柔看。
“你也不错。”楚怀柔笑着说。“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老大这组忙着打招呼,老二这组则是忙着干架。
“不要再演戏了,快把书还给我们。”楚谨言才不管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她就是不想把书放在这里。
“还就还!”诅咒丹心那多事的家伙。“丹心,你都把书藏到哪里去了,快还给人家。”之后他才好撒撒盐,去去霉气。
“都放在地下室,我马上去搬。”
“地下室!”楚慎行闻声尖叫。“你怎么可以把我的书放在地下室?地下室既潮湿又容易长蛀虫,我的书都是我心爱的宝贝,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它们?”
“不然要怎么办?我家也没地方放,唯一的空位就是地下室,我不放那儿,放哪儿?”魏丹心委屈不已的反驳。
“你可以先告诉我啊!”楚慎行还是尖叫。“如果你真的有困难,不必硬要装酷,最后才来虐待我的书。”太过分了。
“我也是一片好意。”怎料得到竟是热脸贴到冷屁股。“当时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才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你居然回过头来咬我。”
“我哪有咬你?”楚慎行跳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虐待我的书”
老三这组不落人后,也跟着吵起来,只有老大这组尚能维持和平不过,也快吵架了。
“真高兴我给你的建议能发挥作用,你一定觉得平静多了吧?”楚怀柔睁大着一双美眸,仰视高她整整一个头的魏千古,娇艳的红唇,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确实是平静多了,谢谢你。”魏千古点头。“多亏你开出来的处方,对纾解心情方面非常有用,普罗茵玫瑰”
“等等,你说什么?普罗茵玫瑰?”楚怀柔突然半路拦截魏千古的发言。
“嗯,有什么不对吗?”魏千古皱紧眉头,不晓得对方的表情何以风云变色。
“当然不对!”楚怀柔叫了起来。“我建议的是大马士革玫瑰,不是普罗茵玫瑰,你弄错了。”
“一样都是玫瑰,有什么不同?”魏千古分不出其中的区别。
“天大的不同。”简直侮辱她的专业。“普罗茵玫瑰是法国地区出产的玫瑰,大马士革玫瑰则是出产在土耳其一带,是所有玫瑰中最好的品种,萃取出来的精油也最有效。所以我才建议你要使用大马士革玫瑰,可是你却自己乱用普罗茵玫瑰,还说是我的主意。”
“我根本看不出来这两种玫瑰有什么不同。”什么“普罗茵玫瑰”?什么“大马士革玫瑰”?简直乱七八糟。
“精油是要用闻的,不是用看的,你搞清楚。”自己笨就算了,不要把罪过都怪到她头上。
“我倒情愿去背法律条文,它们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精油容易分辨多了。”虽然也有些许相似的法条,但总比颜色一模一样的精油强。
“什么乱七八糟?你才乱七八糟呢!”她绝不容许有人污蔑她心爱的精油。“别以为你是律师了不起,我告诉你,全世界的花有几万种,光玫瑰的种类就占了一千多种了,它们大部分都可以提炼出精油”
老大这组随后开战,两组战的内容都和正事无关,只有老二这组还记得他们吵架的目的。
“你弟弟真不要脸,偷我家的书!”楚谨言指着魏汗青的鼻子开骂。
“你妹妹才不要脸,欺骗我弟弟!”他也不客气的反骂回去,现场于是又是一阵喧哗。“你虐待我的书”
“你搞错了精油”
“把我家的书还给我”
现场一片混乱,三组人马各自叫阵,就是没有人记得搬书。
一个礼拜又过,还是没人记得搬书,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对楚谨言而言,生活除了对付隔壁那群老古董外,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每天收到的卡片。为此,她芳心窃喜,因此即使有萧茜茜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依然是春风满面,快乐得不得了。
当然啦!人生有苦有甜。她既尝到了甜头,自然也得吞下酸凤梨,那即便是天天callin进来的混蛋。
也不知道这社会是出了什么毛病?人们似乎格外喜爱看他们两人争斗。他们就像现今的政治情势,一方抛出议题,另一方即忙着回应。如此口水满天飞,观众不腻,她这个当事人倒是腻了。偏偏收视率又持续飙高,教她想退场都难,托那混蛋的福,她的车马费因此而调涨了几千块。
有失必有得,也算是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星期天的下午,天空蓝蓝的。外头的太阳不大,甚至还有点风,勉强算是这个星期以来最宜人的一天。
在这适合外出的日子里,楚谨言没选择外出约会,反而窝在沙发上想那个老找她碴的家伙有多混蛋,想着想着,大门开了。
“嗨,谨言。”进门的是她大姐,她从早就出去,现在才回来。
“嗨。”她背着她大姐,跟她挥手打招呼,看都没回头看。
“嗨,谨言。”又多了一个打招呼的人。
“嗨”她手挥到一半,才愕然发觉
“你、你怎么来我家?”她嘴巴张得老开的看着来人,一根手指直指着对方发抖。
“我邀他来的。”楚怀柔连忙冲出来解释。“千古说他头痛,我就邀他到我们家来作治疗,以方便我调配精油。”
“但、但是”楚谨言太惊讶了,一时说不出话。
“我们先上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喝咖啡。”
咻一声。
楚谨言和她大姐相处大半辈子以来,从没看她动作这么快过。以往她总是慢吞吞,活像电影中慵懒的贵妇,急死人不偿命。
反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回旋木梯,楚谨言不敢相信她大姐竟然会倒向敌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对,去找慎行问问看,她一定也会这么觉得。
楚谨言决定去找另一个盟友,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到对街的一家书局看书,去哪儿找她准没错。
她随意穿上凉鞋,穿过前面的院子,就要去找她小妹,没想到途中又遭遇到敌人。
“匆匆忙忙的,去哪儿?”
发出声音的,毫无例外又是魏汗青,他正站在矮墙边,两手插入裤袋里,看起来颇为潇洒。
“要你管。”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不错,就是为人差了点,不然还满有吸引力的。
“我也不想管。”他的眉头挑得老高。“但我想你最好亲自来看看眼前的状况,再来决定我是不是多事。”
他让出一个位置,偏头要她过去。她好奇地走到矮墙边站定,透过他让出的位置,观察他家的院子。
“这、这是!”代志大条了。她那每到星期天就跑到不见蛋的小妹,居然跑到他家踩脚踏车?
“看见了吧?”魏汗青冷笑。“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住你的原因,你那天才小妹从两个钟头前就来我家报到,而我那天才小弟,更是把他所有的运动器材都搬到院子来任凭风吹雨打,那些器材少说也值几十万元。”
“他干嘛这么做?”她指着正开怀大笑的魏丹心。
“为了你小妹那些宝贝书啊。”他语带嘲讽的回道。“她不准丹心把她的书放在地下室,丹心就只好牺牲自己最宝贝的运动器材,为那些书找空位,天晓得之前他还不许我们碰。”
“我出门之前也刚碰见你大哥,他们正要上楼。”她咬住下唇告诉魏汗青这个讯息,忧心仲仲。
不太妙。
他们互看一眼,低头各自沉思。
依照这个情形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在恋爱
恋爱?
他们又互看一眼,再度低头各自沉思。
想他们这两家,虽名为邻居,实则更像仇人。自古汉贼不两立,更何况汉贼至少还出自同一血缘,他们是生活习惯,乃至于价值观都南辕北辙,真要谈起恋爱来,恐怕困难重重,到时还得劳驾他们两位老人家出面替他们收拾。
“我有一项提议。”与其日后生变,不如现在就解决这个大麻烦。楚谨言决定。
“请说。”恰巧魏汗青想的跟她都一样,也不乐于看到他们谈恋爱。
“破坏他们。”她说。
“这正是我的想法。”他点头。
难得双方想法一致,接下来,就看他们搞破坏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