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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侧身背对她躺下,也不问她今夜是否恩准他睡她的席梦丝。
乔玲珑默许,微笑看着他的肩膀、他的背。
杜磐石出声问道:“今天很冷吧?”他那语气状似慷慨,事实上内心却充满了期待。“来,靠着我的背!”
乔玲珑哈得要死,当然马上就偎去,钻了个扎实温暖,她贴着他的背,一脸甜滋滋的笑。
杜磐石无声慨叹。“乔乔”他低唤。
“嗯?”她心版震荡,已经有多久不曾听他这么唤她了?
从小到大,有时他唤她玲珑、有时唤她乔乔;不高兴时,则会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她喜欢乔乔,这样亲密一点。
“手伸过来,我想牵你的手。”他的口气格外低柔,虽然慢条斯理,却满是笃定意味。
乔玲珑内心狂喜,怯怯地伸出手。
她越过他的腰,轻触之下,他的腰杆结实;她轻轻地搁在他胸前,他的胸膛好温暖。
他覆住她细嫩的手背,握住她四指、拇指与她交扣,很是亲昵,像要藉由双手交缠传达那分缱绻情意。
“乔乔,你知道吗?”他的大掌刷着、抚着,留连她指节、留连她手背每一吋肌肤。
“嗯?”乔玲珑觉得自己的嗓音在颤抖。
“无法控制,才是爱情迷人的地方。”杜磐石憋不住了、藏不住了,他想让她明了。
她沉默着,迷惑他突来的、谜一般的话语。
“我无法控制自己。”杜磐石幽幽低语,他拉她的手到唇边,翻开她的掌印下一吻。“我觉得,我开始迷乱,开始觉得我爱你。”他的唇瓣在她掌下掀合,喃喃地、诚实地剖析着自己。
热热的、柔软的唇让她的掌心变得好敏感,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他的唇、她的手掌流去。感动,也在这一瞬触发。
那爱语告白留在她掌心,内心震颤之余,乔玲珑倏地红了眼眶,她鼻间酸呛、激动无比、感动莫名。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想到他与她心意一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胸臆弥漫着好大好大一团幸福的感觉,她该怎么办才好?她都还没说呢、她都还没告白呢,他竟然先说了!
她将整张脸紧埋在他背脊,贴得很紧,因为她快要呜咽出声。
“你懂吗?”他不安地问,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懂”乔玲珑哽咽了。她懂、她懂,她当然懂,她亦是如此,岂会不懂?
“你在哭?”杜磐石慌乱放开她的手,忙翻过身来捧住她脸蛋。
泪滴滑至她鬓边,乔玲珑梨花带雨的脸蛋泛着羞赧的笑。“我高兴嘛!”
他笑得整个胸膛颤动着,因为太喜悦。揩去她泪滴,他问她:“真的高兴?为什么高兴?”他知道,她领了他这份“情”但还是要听她口中吐出确定。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那么想,不晓得你原来也是跟我一样。”肉麻情话她不会说,光是承认这样,已经教她红了脸。
“乔”杜磐石说不出话了,得到这样肯定的答案,真是让人飘飘然、幸福得想要飞起来。
他要好好吻她!他想念那日吻她的滋味
当下,掠过心头的就是这想法,来一记缠绵热吻,才能将这分快乐填满心田,最好满得让他们整颗心肿肿胀胀、满得缺氧窒息!
他立即化为行动,贴上她的唇。
几乎是唇与唇一贴合之际,所有的热情就瞬间宣泄,他吮着她的柔软、攻掠她的檀口,探舌诱她交缠。
情欲在舌办辗转间如烟花般迸发,浓烈得令人难以自持。杜磐石转而将她压在身下,更热烈地占据她的唇、她的气息:温柔的手,探索着她的躯体。
窗外,午夜的月飘移而过,云在天空飘流;而他们凝眸对望,看见彼此眼中的爱情。
爱情来了。
她将自己交给他,交给这个触摸轻柔的情人,她需要他那双温柔的手。
黑夜覆盖着大地,他的温暖,覆盖着她
顺势,上演了一出妈咪们绝对爱看的“火花”
这下子,妈妈们更忙了。
她们一天到晚忙进忙出,根本是大事已定般筹备着。
所谓捉奸要在床;她们可是数度眼睁睁见识过“火花”的幕后花絮,这就眼见为凭了吧?那两个年轻人别想赖了!
妈妈们近来的目标是帮他们在新竹科学园区附近找新房子,她们看了几间欧式透天厝,想挑一间订下来,当作儿女结婚以后的新居。
晚上八点,乔玲珑独自在家,杜磐石打电话跟她报备。
“明早要载你妈和我妈去新竹看房子,我今天就在台北家里睡,载她们过去之后直接去上班。”
“嗯,知道了。”
两人恩恩爱爱、轻声细语了几句,他嘱咐她锁好门窗,才依依不舍地收线。挂了电话,乔玲珑满心甜蜜,她觉得真窝心,同居生活其实也不赖嘛。
她仍依恋着杜磐石方才的绵绵情话,手都还放在电话上,呆呆地微笑着。
随后,乔玲珑泡了杯玫瑰花茶、翻了半本书,直到夜深,她才简单收拾了下,然后进房睡觉。
凌晨三点多,熟睡的她没有察觉外头声响:一名偷儿正从厨房后头那扇窗翻进屋内。
蒙着面的黑衣小偷轻轻将窗户微掩,先蹲踞窗下观察四周、并设定下手路线。
屋内静悄悄地,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窗缝偶尔钻入呼呼风声,更添几分吊诡恐怖。
黑暗中,偷儿鬼祟摸索,十足技巧地翻箱倒柜,没发出太大声响。
搜完了沙发上的皮包、客厅中的橱柜,约莫已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可偷。
未久,手电筒的光束转移,目标转往轻掩的那扇房门。
小偷蹑手蹑脚,戴着手套的手将门轻轻推开。
当四点整。客厅那座壁钟整点报时,古老的钟摆撞击着深沉的夜。
响亮的声音骇住了小偷的脚步,手电简光束迅速熄灭,他移步后退,预谋藏身观察。
不久,乔玲珑翻身下床,半合着困倦的眼帘、拉开房门摸黑晃至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后,右侧突然窜来一阵冷风,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下意识地便要走去关窗,但这瞬间,她倏地清醒
她记得睡前将茶杯收到厨房流理台时,这扇窗是关着的!
心头一颤,她倒抽一口凉气之后,害怕地屏息小心呼吸。
她慢慢低头,就着月光投射,隐约看到地板上有一滩污渍。那绝对不是属于她这屋内的痕迹。这两日下雨,子夜雨才停,地上那痕迹,是从外头带进湿泥上的脚印!
她觉得牙齿在打颤、手在抖、膝盖在摇晃。
她缓缓、浅浅地呼吸,害怕太长的呼息会令她错过这屋内的细微动静,她极度恐惧,胸脯紊乱地起伏、心脏好似要跃出胸口。
小偷在屋内吗?
她好希望不是。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甚至不敢去打开灯光电源;黑暗虽然令她害怕,但她更怕光亮乍现、迎面而来的剧烈状况与恐慌,会让她受到伤害。
视线忙在她熟悉的屋内搜寻,眼睛眨都不敢眨,紧瞪着那一片黑。
当下想到的,就是马上去沙发边拿起电话求救。但小偷如果在屋内,此举一定惊动小偷,或许埋下杀机。
她的胸口一直发颤,但她很用力地屏着,暂停呼吸、集中听觉,听这屋内的任何声音。
时钟滴答滴,阴凉窜来的风声在她耳边,除了这些、除了自己的心跳,她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是不是该开灯确定?这屋子顶多二十坪不到,没有几处角落藏身,小偷假若在屋内,一开灯绝对无处遁形。
不、不、不!她不敢。
开灯后,来个正面擒敌吗?她又不是霸王花、也不是神力女超人,她可没那个胆,能自保就不错了。
她肢体活动的幅度不敢太大,怕小偷知道她已察觉屋内异状。
小动作移至流理台边,她摸到一把切生鱼片的细长尖刀,紧紧握在手里,压抑着因为害怕而紊乱急喘的呼息。
咚、咚
忽然传来物品坠地的声响,她更确定小偷在屋内了!
全身血液冻结、寒毛竖起,她头皮发麻、脸孔吓得扭曲。乔玲珑冲往大门,反射性地想快速夺门而出。
黑影窜出,小偷脚步快速,直飞奔向她身后
凶残的偷儿夺过她的刀、将她劈头一砍。
“啊”凄厉的尖叫声很快地顿住,乔玲珑遭受剧痛倒下。
四周安静下来,时间流逝。屋内再无任何动静。
渐渐地天露鱼肚白,室内一半幽亮、一半仍笼着黑暗。地板上鲜血汨汨,流淌成一条细细的红色河流。
妈妈们改变主意,将看屋的时间改到后天下午。早起的杜磐石于是在清晨天微亮就开车返回新竹。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已抵达公寓楼下。
离上班还有大段时间,所以他先回来,想给乔玲珑一个晨间拥抱,顺便陪她一起赖赖床,然后他们仍有充足的时间在家里吃早餐。
他上楼、开门,带着笑容悄悄入内。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马上凝结,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脑门杜磐石冲至倒在血泊中的她。
“乔乔”安静的清晨里,响起他这声极度惊慌焦急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