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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惟鑫独自撑着仅存的一丝力气,爬出翻覆的车子外。
在终于爬到安全地带之后,他抬眼咬牙怨恨地看了被他的车给撞到墙柱的红色小车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一直传来强烈刺痛感的左手臂。
衣袖破了,他的左手臂被破碎的玻璃割划出一条伤口,鲜血汨汨渗出
琥珀色的锐眼一闭,他虚弱地躺平在湿透的草地上,一身昂贵的衣服就这样和在泥地上,短削的发湿了,浑身也都湿透,他这辈子没这样狼狈凄惨过
都是那台乱停车的红色小车害的!
壁惟鑫在疾风骤雨的摧残下,狠狠地在心中发誓,他一定要让那辆车以及那辆车的主人,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碑恬心一大清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窗户,当她看到外头的晴朗天气后,漂亮细致的脸蛋漾开一抹愉悦又欢欣的笑容。
哇真是太好了!这代表她前天和昨天包装好的那一堆货,全都可以顺利地寄出去啦!
伸伸懒腰,她下床开始梳洗换衣。
早上八点十分,她高兴地拿着车钥匙,一手提着一大袋待寄的货品,准备出门到邮局去。
“田伯伯早安。”下楼来到楼下,经过警卫室时,她一如往常般,用很甜的笑容和值早班的警卫伯伯打招呼。“巩小姐早,呃你现在要出门啊?”田伯伯正侧身和两名警察交谈,一听见她的声音,马上回头望了过来,眼神充满了警戒。
“是啊,去邮局。”她微笑着经过警卫室,没多费神注意警卫的眼神。
田伯伯见她要离开,赶紧从警卫室里跑出来喊住她。“欸巩小姐,你等一等啊,这、这里有警察要找你耶”
警察!
找她!
年轻俏丽的身影在门口定住,巩恬心狐疑地回身,美丽清澈的水眸往警卫室里头望去。
目光对准那两位身形慓悍的警察,纤玉指迟疑地比向自己俏挺的鼻子。“你们找我?”
好好玩又令人好困惑喔!生平头一次有警察上门来找她耶!
“你就是巩恬心小姐?”一名皮肤较黝黑,看起来年纪较大,感觉也比较油条的警察率先踏出警卫室,脸色紧绷。
“是的,我就是,本社区内只有我一个姓巩,叫恬心。”她俏皮一笑。
“既然你是巩恬心本人,那就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另外一位较斯文年轻的白面警察也来到她的面前。
“我要跟你们回警局为什么?”美丽的笑容微微僵凝住。
“你必须跟我们回警局的原因是,你擅闯私人产业,造成别人严重的损害,现在对方提出告诉,打算将你告到底。”
她、她、她何时擅闯进私人产业了?而且还造成对方的严重损害!
碑恬心错愕不解地僵在当场。
“警察先生,我是冤枉的,你们没凭没据就要抓我,实在无法让我信服。我可是贤良的老百姓耶!”巩恬努力为自己辩解,她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致使她得无端背负这些指控。
“走,请上警车。你如果打算反抗或逃跑的话,我们只好将你铐上手铐,那就难看了”
那的确难看,但巩恬心知道自己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她绝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抓走。
“我不要!你们非拿出抓人的理由来不可。”她不走,努力捍卫自己的清白。
“你要抓人的理由?那简单。”
那名皮肤较黑的警察,将手朝向坡道上方的方向比了过去,冷冷地告诉她。“从这条坡道上去七公尺开始,就是冠家的私人产业,路旁有个警告标志写着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此地,违者送法严办,绝不宽贷!”
黑脸警察一边说着,巩恬心的俏脸一边从疑惑转成难看。
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此地,违者送法严办,绝不宽贷
god!她做了什么蠢事?她昨天不但把车给开上坡道,而且还停在人家的大门口前!
“巩小姐,你把车子停在冠家的别墅大门前,闯进了冠家的私人产业不说,甚至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把车子横停在人家大门口,你可知道你这样停车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什么严重的后果!
她惶惶然看着眼前一黑一白的警察先生。
黑脸警察一脸悻悻然,白脸警察则是面露同情。
“昨天冠家的大少爷赶在风雨增大之前到别墅度假,没想到他的车就这样不幸地因为你横挡在门口的车而翻覆,冠家大少爷因此受了伤,车子也严重毁损,现在对方要对你提出非常严重的控诉。巩恬心小姐,我可以很明白的跟你说,你将会被冠家告得很惨、很惨”
难得今天天气由雨转晴,她还以为将会是美好的一天,但眼前却已有几只乌鸦飞过,一道隐形的乌云独独笼罩在巩恬心的头顶上。
撑着天蓝色洋伞,身上穿着白色细肩带小可爱搭七分裤,白皙的脚上穿着一双夹脚凉鞋。
这是她从警局做完笔录回来后的酷热午后,她返家换上一身清爽的装扮,一手提着一份薄礼,来到了这栋位于坡道上的欧式别墅,准备向冠家大少爷道歉兼询问她爱车的下落。
在警局耗掉了一个上午做完笔录之后,警察先生看在她态度很配合的情况下,在她饿扁之前放了她。
那位对她的境遇颇为同情的警察先生要她回家等通知,而这个通知势必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因为由警察先生口中说出的几条线索得知,对方那位财大势大的冠家大少爷,似乎对她闯进他的产业又造成他无端撞车受伤的事,感到非常气愤且大为光火。
“冠家大少爷”这个头衔听起来就令她产生相当大的压力,使得她很想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不过这回她不敢再乱向她那两位消息不灵通的邻居打听消息,而是直接去问在这一带住了有五十年之久的警卫伯伯。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警察口中的“冠家大少爷”就是目前在金融保险业相当有名气的“亚洲人寿集团”冠世宇的大儿子冠惟鑫。
“冠惟鑫”三个字轰得巩恬心头昏脑胀,因为这三个字她时常在报章杂志上看见。
这号人物不仅挟着“亚洲人寿集团”未来继承人嫌冢当的头衔,而受到众人瞩目,这几年更是在财经界崛起,具有相当的名气。
谤据报章杂志上的形容,冠惟鑫不仅拥有过人的学识,头脑更是聪明绝顶,而且在企业管理经营方面,手腕更是厉害得令人佩服不已。
碑恬心努力挤出脑袋中少得可怜的印象,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完全不曾有任何媒体很具体的描述过冠惟鑫的外貌。
喔,对了!
据她印象所知,这个人个性孤僻又孤傲,向来讨厌在媒体上露脸,因此也很少出入社交场合,就算他肯出席某个重要的场合,也是会刻意低调并且保密。
真是令人头痛啊!
像这样一号人物,她还没见到,就浑身紧张得想打颤;光凭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有能耐去和这种“大人物”周旋咧!
碑恬心一想到自己将要和这种人物面对面,她就感到极度的烦躁和不安。
正午时分,大阳很大,她手里虽然撑着一把洋伞遮掉了烈日,可是却还是明显感受到身边,以及从脚底直往头顶上窜升的燥热
这种可怕的烦躁感让她心神不太宁。
秀额冒着汗,粉臂以及巧圆的俏鼻也浮起了细密的汗珠,就连她的心口都冒着紧张的冷汗。
她站在门前踌躇了约莫二十分钟,在她快要被烈阳晒成肉干之前,最后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按下门铃。
她按铃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带着紧张的眸子直视前方尽头豪华气派的屋宇,等待着
她屏气凝神等待着里头的动静,然后隔几秒钟按一下门铃;就这样,按门铃按了近十分钟,屋子里仍完全没动静,大门也紧紧锁着没打开来。
欸?怎么回事?
那位冠大少爷不在家吗?
不会吧!他不是受伤了?带着伤他还能去哪?
早上她还听那位很是同情她的警察先生透露,冠大少爷因为怕受媒体纠缠,所以他人就在这别墅里养伤,根本没上医院去呀!
如果他人在里头,却不肯开门,那他就是刻意不见她这位访客喽!
碑恬心抬眼看着上方的一架保全用摄影机,它不时在左右移动着,它的下方亮着小小的红色讯号灯。
既然这摄影机仍正常运作着,那是不是表示里头的人分明可以看到有人来访,但是却刻意不应门?
看来这位冠大少爷似乎不愿搭理她来登门道歉的举动。
碑恬心举高阳伞,凝着气恼,抬起美眸瞪了那台摄影机一眼。
就在巩恬心注视着摄影机,俏脸浮现不悦的表情时,那架摄影机突然针对她,定住了焦距。
摄影机正对着她拍摄,让面对机器的巩恬心感觉自己好像面对一双锐利的眼睛,正被犀利地注视着一样,心头顿时浮起怪异发毛的感觉。
下一秒,她骇然地转身离开。
因为被窥视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令巩恬心心头感到有些慌乱,她转身快步往山下走去,完全把登门道歉和询问爱车下落的事给忘了,更忘了自己将有一场诉讼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