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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她无法抬头。
“恩瞳,你还好吧?”
她很好,好得很!
“恩瞳。”他又唤了一次,试图蹲下身察看她的表情,
她躲开,匆匆收拢散落的文件俊,起身搁落办公桌,然后提起公事包转身就走。
他猛然展臂,将她整个人拉入怀里。
“你干什么?”她高声斥道。
白礼熙没说话,右手抬起她的脸庞,墨深的瞳锁定她迷蒙的眸。
他看见了!她惊恐地张唇,惊恐地领悟自己正在他面前显现软弱的一面。他,看见了她哭泣的模样
“放开我!”她不自觉地尖嚷,发狂似的挣扎起来。
他没松开手,反而使劲将她整个人推至墙面,墨瞳自上而下霸道地扫视她,
她咬唇,感觉自己好脆弱。
白礼熙放柔了眼神“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说的。”他哑声道歉“我只是开玩笑。”
“我知道。”
“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她敛眸“我早就习惯了。”细微的嗓音从苍白的唇瓣吐落,像天际飘下的无声雪花。
他忽地张嘴含住,含住那湿冷的雪花,含住那凄凉的言语,在唇腔里细细咀嚼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那两瓣柔软会攫住了她?那么温暖且柔和地与她摩挲?
“白礼熙”她虚软地唤“你你”天!她觉得全身无力,像发了烧般,完全无法思考,蒙胧的意识唯一抓住的只有他唇瓣的滋味。
原来两唇相亲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敝不得公司里那些女人会选他为最想亲吻的男人,因为他的唇感觉真的很好,很柔、很软、很性感,又带着一股绝对的男人味。
他的唇,轻易便能夺人心魂,让人迷醉不已
“恩瞳,你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急切的声音自线路另一端传来,罗恩瞳凛了凛神“啊,是,首席,我在听。”
怎么回事?首席住苞她说话呢,她竟然走神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邢克强关心地问“精神好像不太好,声音也有点哑。”
“没、没事,我很好。”
“大概在北京工作太辛苦了吧。也罢,等你回来时好好休息吧。”
她一愣“回去?”
“是啊,你在北京一定待腻了吧?”邢克强轻笑“下礼拜公司要帮董事长办六十大寿的寿宴,你趁机回来台湾玩玩吧。”
“我?可是白总”
“放心吧,他也会回来。董事长很关心他的业务报告呢。”邢克强声调清冷。
“哦。”
“我也很想知道,白礼熙这三个月究竟做了什么?”
她心一跳“这个”嗓音抹上犹豫。
“别紧张,我不会要你在电话里报告的。”邢克强又是一阵朗笑“回来再慢慢说吧。”
“是。”
币断电话后,罗恩瞳有些惘然,坐在床畔发呆。
在北京待了三个月,老实说,她是满想念台湾的,可一念及回台湾后,就必须对首席报告这边的一切,她又下意识地不想回去。
她似乎在害怕,害怕一向敬重的首席会追问她些什么,而她答不出来。
“我怕什么呢?”她喃喃自问“我不可能忘了被派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为了帮助白礼熙,不是任由他建立丰功伟迹、威胁首席的地位,而是为了监视他!
她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当一各间谍而已。
可一个间谍能跟她监视的对象那么亲密吗?甚至还放纵他吻她?
想起傍晚在办公室的那个吻,她双颊又是一阵烧烫。她挥动双手,试图扇去脸上的热气,可红霞还没褪,她便停下手,手指慢慢抵上水润樱唇。
这唇,曾被只一双厚软唇办温柔地攫吮
“天啊,好尴尬。”她轻喊,双手掩住发烫的容颜,明眸迷迷蒙蒙地漫开水雾。
好半晌,她将视线调往左侧墙面,隔着墙的那端正传来规律的某种声响。
他在做什么呢?
白礼熙正在做运动。
他首先趴下地做伏地挺身,连续做了五十个后,才变换姿势做仰卧起坐,接着举哑铃练臂力,最后又踏上跑步机。
他不停地做运动,藉着下间断的动作来控制脑海纷乱的思绪,净化成一片空白。
这方法很有效,当他什么也不想思考时,往往会上健身房或在自家做上一整套运动,既锻链了身体,又排解了焦躁。
四十分钟后,他已大量出汗,不停滴落的汗水,宛如他内心积郁的闷气逐渐逸去。
他打开房门,想从冰箱找一瓶矿泉水,可才刚踏出房门两步,一杆水便直直送到他眼前。
“给你。”罗恩瞳仰头望他“你想喝水吧?”
他接过水杯“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你房里传出跑步机的声音,猜想你大概又在做运动。”她推推镜架“瞧你满身是汗,喝完以后去洗个澡吧。”
他闻书,轻扬了扬眉“你不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很像老妈子吗?”
“什、什么?”罗恩瞳涨红了脸“算了,算我多管闲事。”她闷闷地在沙发上落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转着频道。
白礼熙望着她,忽然有些后悔。
为什么他这张嘴老是这么讥诮呢?为什么老爱逗她、整她、气她呢?
他就不能对她和善一些,像对其他女人那样?
白礼熙微揪眉头,感觉方才藉由运动排去的焦躁似乎又逐渐回流,他连忙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咳。”奇怪的味道呛入喉头,他不禁咳嗽“喂!你住水里加了什么?”
“盐。”罗恩瞳瞪着电视萤幕,看都不看他。
“盐?干嘛加盐?你想咸死我吗?”
“运动后补允—点盐分比较好!”她淡漠地说明。
他一愣。这么说,她是考虑过他运动后的状况,特地为他调了一杯盐水罗?
“我可能调得太咸了,不好意思。”她补上一句,声调毫无起伏。
看着她在家里依然盘起发、坐姿端正的背影,白礼熙的心忽地一揪。
她是个很认真的女人,总是太认真了
“恩瞳,你呃,抱歉,我刚刚好像太激动了些。”
她回眸,彷佛很讶异会听到他道歉,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没关系。”
“我是说真的。”他走向她“我对你说话总是很不客气,真不好意思。”
见他朝自己走来,罗恩瞳从沙发上跳起身,直觉地后退“你、你干嘛?”
“怎么了?”他不解她激烈的反应“我只是想跟你道歉啊。”
“你不会你该不会”芙颊渲染一片红霞“又要那个吧?”
“哪个?”他不懂。
“就是那个啊。”
那个?白礼熙眨眨眼,数秒后,终于领悟她指的是什么:她指的应该是傍晚的那个吻吧。她以为他每次道歉,都要以吻来表示歉意吗?
她实住实在太可爱了!
望着她抓着沙发椅背,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他无是有一股狂笑的冲动,接着胸膛漫开某种难以言喻的柔情。
她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容易引得男人想一口吞下她。
至少,他就很想吃了她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音乐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你的手机吧。”罗恩瞳仿佛松了一口气“还不快去接。”
见她略微放松的神情,他笑意更深,长长看了她一眼后,才回房接起手机。
“喂。”
“礼熙,那边情况怎样?”是刘希平。
“日前进展得还算顺利。”他沉声应道“办公室已经开始营运了,工程师跟销售人员也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总公司派一组研究团队来训练这边的工程师,
我再跟几家代理商敲定合作方案,永晖在大陆的业务应该就可以正式上路了。”
“很好,董事长果然没看错人,什么事交给你办,绝对妥妥贴贴。”刘希平赞道“你真不愧是我们永晖最顶尖的人才,礼熙。”
“别这样戴我高帽,希平,我会不好意思的。”他半开玩笑。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会害羞呢,呵呵。”刘希平毫不客气地嘲弄他“对了,那个女人怎样?”
“你说恩瞳?”他下意识地瞥了房门一眼,门虚掩苦,外头传来记者播报新闻的声音。她大概在看电视吧
“你们已经开始直呼对方的名字了吗?看来进展不错嘛。喂,那个老处女该不会实际上热情如火吧?”刘希平好奇地探听。
“希平!”
“有没有试过松脱她的发髻?”刘希平邪邪地建议“说不定会很性感。”
“别说这些了。”白礼熙试图转开话题,语气有些不自然。
听他这口气,刘希平更好奇了“你该不会真的尝过她的滋味了吧?怎样?她是火热多情,还是真的很无趣?”他追问,口吻几乎可说是轻鄙的。
白礼熙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拧眉“我不想讨论她。”
“是吗?”察觉属下的不悦,刘希平识相地就此打住“好吧,不说就不说。只是想提醒你,不论你觉得她怎样,她都是邢克强那边的人,别过于心软了。”
“我知道。”
“跟她玩玩可以,千万别认真。”
“你以为我是谁?希平。”白礼熙语调清淡“我从不对任何女人认真的。”
“那最好了。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让邢克强反将我们一军。”平和的声明隐蕴警告意味。
白礼熙自然听出来了,他撇撇嘴。“不会的,你放心吧。”
“对你,我当然百分百放心啦。”刘希平最后再扣一顶高帽给他“好了,剩下的等你下礼拜回来再说吧。”
“嗯。”切线后,他转过身,忽地听见房门外传来一阵细微声响。
是她吗?他心神一凛。她在偷听?
他大踏步走过去,猛然拉开房门,往外一探。
她正端肃地坐在沙发上,直瞪着电视萤幕,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讲
完电话了?”平静的声调听不出一丝异样。“谁打来的?”
“刘副总。”他说,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她却只是淡淡颔首。
“我们下礼拜要回台湾一趟。”
“哦。”她点头“也差不多该回去报告了。”
“跟谁报告?邢首席?”恍若漫不经心的挑衅透着一丝严厉。
她瞪他一眼“当然是跟董事长报告。我们现在直接对董事长负责,不是吗?”
“不错。”他凝视她,意味深远“我很高兴你记住了这点。”
小狐狸。他喃喃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她不再是只兔子,而是只精明敏锐的小狐狸。
而且,还颇凶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