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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人”她开始叙述,自那天她进去叫洛素,直到昨日他进来前所发生的情况。“你应该明白洛素最吸引你的特点是什么,我相信那和我们所感受到的她一样,是那般天真纯净、自然不造作,对人世间的事物都抱持着最真、善、美的观感;在她看来,无一不是最好的。在我们心中,最珍惜的是她散发出来的爱,让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那份温暖”她没有忽视学甫紧握的双拳,懊悔悲痛的眼神。她知道,他相信了。“她值得你倾今生去爱。”她静静地下结论。
“我错怪她了。”想起对她的那些指责,他不禁冷汗涔涔。“洛素”盲目的怀疑使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啊?
“至于那位艳伶,我想是嫉妒使她这样伤害洛素,你就看着办吧!”
“洛素”他揪紧了心,发誓要找到她,永永远远将她呵护在他手上,再也不使她经历任何伤愁了;他要让她每天都绽放最真的笑颜。他发誓,就算倾一生的时间,也要找到她,向她认错,再说上亿万次的爱她
洛素再次按下录音机,幽美凄伤的旋律缓缓滑出
片片黄叶落在街头忍不住的秋,
必于我和他的故事忍不住的我,
曾经对我自己承诺爱他到最后,
情到深处人生如梦悲喜都无由,
有缘才能相逢喝一杯酒,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陪我到最后,
花自飘零水自东流,人从此沉默,
爱有多重情有多浓只有自己懂,
何必问我何去何从,处处可飘泊,
情到深处岁月如酒,醉过方罢休。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别问旧伤口。
(作词:厉曼婷)
沐英担心地看着洛素,自从来到澎湖,投宿在她外婆以前住的旧房子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整天反复地听这首“别问旧伤口”心细如她,自然知道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打消了欲往吉贝岛旅游的念头,她坐下来。
“洛素,你这几天怎么了?莫非和学甫有关?”沐英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你和他之间有误会?”
“没有啦!”
“别瞒我,你这些天来的愁容,白痴也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都无所谓了。”她感伤地笑笑。
“洛素”
“别问旧伤口。”她的眼光眺向那片绿野,隐约可见碧海。
“别这样。”
“别误了上吉贝的船期。去吧!我没事的,待会儿我想去天后宫拜拜。放心吧!”她挥挥手,硬将沐英推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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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成,刘华洁都到齐了吗?唐沐英!”导游喊道。
“等等好吗?”沐英找到公用电话投下零钱,拨号。“喂,麻烦请接萧总。”
“喂,沐英?”
“阿维,我现在在澎湖。”
“你自己去了?那洛素呢?”
“她也在。”沐英道“我就是想和你谈她。”
“学甫这几天找她找得快疯了,你们到底”
“洛素好像和他有误会,现在整日愁容满面。”
“既然有消息了,我马上通知学甫。”
“好,我们住在洛素的外婆家,地址是马公市澎南区”
“我马上通知他。”
“唐小姐,好了吗?”导游嚷嚷。
“好了。”她匆匆地挂断电话。
澎湖的晴空艳阳亮得俏丽,沐英希望等学甫来了后,也能使洛素的心万里无云、蔚蓝明朗。
迸色古香、建于明万历二十年,列为国家一级古迹的天后宫,是全台最古老的妈祖庙。巍峨的殿宇、诚心的信徒,圣香袅袅环绕升空,带着无数诚挚敬意上达天后。
洛素拈香肃心跪拜,心中一片祥和,似乎内心的伤痛都被这股宁详慈譪的气氛所冲淡。
“小姐,来,一起吃个加宝瓜,刚从井里汲上来的哦!”热情的阿婆剖着澄黄的加宝瓜,邀请道:“这瓜放进万军井中,可比自冰箱拿出来的还冰哩!来,吃一块吧!”
“谢谢。”洛素谢道,接过来咬了一口冰凉透心底的甜瓜,她不禁一阵悸动,泪水随即涌了上来。
“怎样啦?不好吃吗?”阿婆担心地道“你人不舒服,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没有,我只是想起我阿嬷。”眼前这个慈祥热情的阿婆,俨然就是记忆中阿嬷的翻版,有着澎湖人一贯的淳朴亲切。
“唉!傻查某囝哪!别想那么多,你应该活得快快乐乐,这样你阿嬷才会欢快啊!”阿婆慈祥地安慰道“来,别伤心了,再吃一块。”
她泪眼汪汪,感激地再咬了一口,忽然腹内一阵反胃,强欲呕吐的感觉令她脸色一白,捂住了嘴巴。
“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阿婆关心地说,布满岁月风霜的脸上满是关怀。
“多谢,我待会儿再去看。”她强捺下那股不舒服,勉强笑道:“谢谢,这加宝瓜很好吃。”
“吃得甲意就好。”阿婆笑咪咪的说。
洛素又信步走至观音亭,身旁一大群年轻的观光客骑车笑闹而过,撒落了一地青春。
自己不也曾是这般快乐无忧的吗?曾几何时,她也识得愁滋味了?也尝到这种情字带来的苦涩了?她宁愿自己仍是从前那个不识情字的小女孩,那般清逸自在;此刻虽然时时会想起和学甫在一起那种甜蜜无比的感觉,但是接续而来的却是无底的苦痛。
太阳好艳,令她几乎睁不开眼,一阵晕眩顿时捉住了她。
她再也无力抗拒那股迷眩,任凭自己坠落
“洛素,洛素!”
“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她体质虚弱,再加上怀孕初期的不适,使她的身体一时没办法调适过来,因此会有这种昏迷的现象。但请放心,她随时会醒过来的。”
“谢谢你了。”沐英目送着医生离去。
“沐沐英?”洛素眨眨眼睑。
“洛素,你总算醒了,吓我一跳。”沐英松了口气“我担心死了!”
“我在哪儿?”她觉得反胃情形已渐平息。
“海军医院。你在观音亭昏倒了,被路人发现,叫救护车送过来。还好你身上带着我的call机号码,医院才通知得到我。”
“抱歉,害你担心了。”洛素口干舌燥舔舔唇。“沐英,我想喝水。”
“好,我马上倒给你喝。”
待洛素润了喉咙,沐英立即兴奋地道:“洛素,恭喜你。”
“嘎?”洛素觉得很滑稽,和情人分手兼被踢出来,这还值得恭喜?洛素性格中的幽默感又跳跃起来了。“的确值得恭喜,毕竟我也荣登失恋排行榜,搞不好还可以竞争当榜首。”
“你在说什么呀?我是说你怀孕了。”沐英大笑。
洛素脑子停顿了一下“怀孕?”
“嗯!”沐英坚定地点点头,略感忧心地说:“莫非你不喜欢这个小生命?”
宝宝?洛素慢慢、慢慢的浮起一个好大的笑容,掩不住喜悦之情“宝宝?我有宝宝了?”开玩笑,她当然欣喜于宝宝的来到。她禁不住雀跃着“医生怎么说?男生还是女生?”快乐的因子在体内冒泡。
她的问题逗笑了沐英。“才两个多月怎么看得出来?你不会干脆直接问宝宝啊!”“沐英,你掐掐我。”她突然抓住沐英的手。
“干嘛?”
“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她惟恐是作梦,这样待她醒来会有多失望啊!
“咚!”沐英习惯性地一敲她的头。“怎样?”
“真的,我真的有宝宝了。”哇哈!真是天大的喜悦和奇迹啊!在一连串失意后,竟有这份美丽的天赐佳礼。
沐英也替她感到高兴,却又忍不住调侃“看不出来哦!惦惦吃三碗公半,居然和学甫有了爱的结晶,可喜可贺。”
“学甫”洛素喜悦的神采顿失。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
“我”洛素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总是要让他知道,他和宝宝都有这个权利。”
“但我不想”
“洛素,你和他之间的误会该化解了吧?难道你打算这么消沉、意兴阑珊地过日子吗?”沐英柔声劝道“把误会说开吧!你们这一对有情人实在不该因误会而分开。想想,你们对彼此的爱是深厚、完全不可分的,不是吗?”
“沐英,别劝我,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洛素抚着腹部,闪耀出温暖的母性光辉。“我只要有这个小天使就心满意足了,别的我都可以放弃。”
“但孩子的爸”沐英急了。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我不想用孩子来锁住他,宝宝是属于我的。”她猛抬起头,再度绽放出以往的神采和活力。“从今天开始,我要给宝宝一个快乐、充满爱的妈妈,我要让他在爱中长大。”
“洛素”虽然欣见她恢复以往的清新开朗,但沐英终觉不安“你确定?”
“当然。”她彷佛要说服自己般地嚷道:“沐英,麻烦你帮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好好地帮宝宝补一补了。”
“好,你别乱动,我顺便叫车。你别动哦!免得动了胎气。”沐英叮咛着,决定暂时顺着她,煞有其事地说:“你要好好对待我未来的干儿子、干女儿哦!”“哇!那么便宜就让你赚了个干儿子?不行,要给我个见面礼才行哦!”洛素笑着调侃“否则以后你和萧维生下来的宝宝也得认我当干妈。”
“等我?那可有得等啰!”沐英笑着走出病房。
沐英搀扶着洛素下了出租车,正要走入平房内时,萧维忽然冒了出来,身着一套笔挺的西服,正满头大汗的喊:“你们到哪儿去了?害我好紧张。”
“就你一个人来?”沐英暗示地眨眨眼睛。
“嗯他”萧维抛个“请向内看”的眼光。
“你们在玩看图说故事,还是比手画脚?”洛素不明所以,还取笑他们。“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想支开我这个大电灯泡,对吧?早说嘛!我进去啰!”她迈入屋里。
“她一定会很惊喜。”萧维悄悄说道。
“只怕未必。”沐英不表乐观。
“难道会有火山爆发的情况?”
“只怕是学甫会撞上冰山。”
两人纷纷猜测,就是没胆进去一窥究竟。
“洛素!”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使洛素忽地回头。
心怦怦狂跳。是他!
“我求你原谅我。”
学甫憔悴的容颜和瘖亚的声音令她心揪痛了一阵;但想起分别前的那一幕,她不禁又硬起心肠“展先生,你走错了吧?”
“洛素,求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从我走出你家大门开始,我们就一刀两断了。不是说好不说再见的吗?”
“我弄清楚那天所发生的事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静静地瞅着她苍白的脸庞,不由得心生怜惜。自己一时失去理智,竟导致这种两伤的情况。
“哦?该不会是你的艳伶良心发现,主动向你招供?”洛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是雅媚澄清的。”
“哈!我就知道。”
学甫深吸口气,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她原谅自己?
“如果方便的话,求你高抬贵手离开澎湖吧!”洛素疲倦地跌坐在藤椅上,无力地挥挥手。
“我不走。带你回去是我的目的,”他固执地说“更是我的希望。”
“回去?我本来就不属于台北。我寻寻觅觅,发现只有童年的回忆最美,我要待在这,澎湖它不会伤害我。”她盯着他“台北虽美丽繁华,但不是我的家。”
“情在何处,家就在何处。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家、我的温暖。”他深情的告白令洛素的心微颤了一下。“洛素,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我。”学甫俊挺的脸上布满伤痛与深深的懊悔。“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忘了你的本质是多么纯洁善良对不起,是我的不信任导致现在这个情形。”
洛素的眼泪终于滑下,心中冷冻的角落崩堤了。她泪眼迷蒙地说:“认真说来,你根本就没错,只是我们相差太多了,所以艳伶能轻易介入我们之间回去吧!你不属于澎湖,而我也绝对不会回台北,就这样散了也好,免得将来再痛一次。”
“不,我们是天生一对,谁说我们不适合?你难道忘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相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么契合,那么充满真情,就连我父母也都喜爱你这个慧黠可爱的媳妇啊!”学甫又以温柔的醉人眼神锁住洛素。“你怎么可以对我们的爱没信心?”
“我”她迟疑了,脑中自动地回想起那段甜蜜温馨的时光有他体贴的呵护、温柔的怜惜、快乐的笑语,倾心的挚爱洛素愈来愈软化,万千的柔情袭上心头,她迷惘地抬头“我”
“爱我吗?”学甫不知在何时已握紧她的小手,心情紧张得如擂鼓,生怕从那粉唇中吐出一个“不”字
“我爱你。”这一点无庸置疑,从很久以前,在自己尚未发觉时,就已经深深地将他刻画在胸中了。
“我也爱你。”他再也忍不住,狂喜地拥抱住她。“爱你爱你,永远都爱你。”
洛素颤抖着,贪婪地贴紧这熟悉的怀抱,汲取他特有的清新气息,感觉自己彷佛又活了起来。
“别让荆棘再阻隔我们,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让我们同心一起解决它。”他呢喃低语。
“好!”洛素抛开一切不确定,完全投入他的怀抱。
原来抛开伤痛与迟疑,竟能心畅舒适得宛若置身天堂!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一味地沉浸在仇恨伤悲中,该是多黑暗的景象啊!或许该感谢肚中的宝宝,是他点明了她一丝灵光,让她封闭的心重新开启一扇窗,让她从悲伤中醒来,才能这么快地接受这一切。
噢!她还没有提到宝宝的事呢!洛素轻轻笑了。真是过程曲折离奇,几可写成剧本拍连续剧了。
“我们回去吧?”他轻柔、小心翼翼地探问。
“回去?”她微皱眉头。
学甫惟恐她不肯随自己回去,主动提出一个主意“你不想报仇吗?”
“你舍得?”她娇喊,仍是酸酸的口吻,已恢复了古灵精怪的个性。
“艳伶这次真的太过分,我正打算好好说说她。”差点害他失去心上人,实在不可原谅。
“说说她?我以为你说的是报仇两字呢!”洛素故意嚷道“毕竟人家只是哄哄我,哪可能真让我动她一根寒毛?”
“洛素,”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解释,又怕她生气“我说的报仇只是”只是什么?他拚命想。
“只是形容词而不是动词,更不是现在进行式对吧?早说嘛!原来你所谓报仇两字,就只是冲上前去说说她。”
“我不希望对女子动粗,我从来没有过。”他涨红了脸,急于解释“当然她的行为是不可原谅,但”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觉得该好心地放他一马,谁想得到神色自若、冷静自持的学甫,会有这样说不出话来的一天?“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也不希望我老公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做出暴力血腥的事。不过我们事先说好哦!她再有下次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频频点头,一副老婆至上、“老婆老婆我爱你”的表情。
看他欣喜的样子,洛素决定将宝宝的事迟些说,让他没事就“惊喜”一下。
“你们谈妥了没?”萧维和沐英鬼头鬼脑地探看,生恐会有花瓶、菜刀之类的“凶器”飞出来。
“进来吧!想在外头看星星啊?亏你们能从黄昏站到月亮上树梢。”洛素终于回复一贯乐天调皮的个性。
“唉!她恢复本性又会调侃我们了,还真有点划不来。”沐英开玩笑道。
“调侃你们可是增进感情的调和剂,让你和他更恩爱。怎么?不好啊?莫非有人忘了,就是我胡乱调地把你们调回来的哦!”她又兴致勃勃地邀功了,彷佛希望人家没事就提起“叶媒婆”的事迹。
“不敢忘!”萧维搂着显然掰不过的沐英笑道“要不要我和学甫合资,让你开一家叶媒婆婚姻介绍所?”
“嗯哼!”她倒认真地考虑起它的可行性,眼珠子乱转不停。
“阿维,别净出馊主意,你要让她真开成,不每天把我们出租充当男主角才怪!”学甫捶了萧维一拳。
“啊!你的主意真好,可以列入考虑哦!”洛素拍手。
两个大男人交换了个“天啊!”的表情,学甫明智地马上转移话题“好饿啊!不如咱们去港边吃海产吧!”
沐英最先响应“好!我要点虾子。”
“还可以点一些旭蟹、澎湖丝瓜”萧维跟着点菜。
“有冰吃吗?”洛素也兴高彩烈的提议。
“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反对“不能吃冰。”
谁都知道她可以吃掉一桶冰,而使得饭都吞不下一粒,所以炮口一致指向她,任叶大小姐怎么抗议也没用。
“好吧!但是要补我一斤的虾子哦!”唉!没冰虾也好。
三个“博浪鼓”终于一致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