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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潮湿的通道都是碎石子,一不小心就有跌跤的可能,闷在里头的空气呛鼻又难闻,要不十分忍耐,普通的人早就晕了。
体谅金的眼睛不方便,栀儿只要看见石头、沙砾,还是不知打哪来的动物尸骨,就免不了鸡婆的吩咐要她小心。
考虑了半天,她把白纱从金的脖子撒下来。
“对不起,痛吗?”看金捂着颈子,善良的栀儿马上心生歉疚。
金不作声。
“要是你不介意,把这拿着会比较好走路。”把白纱塞入金的手中,栀儿自己拉着另一端。
她应该不是那种肯随便跟人家手牵手的女人,所以用白纱会好一些。
“你不怕我跑掉?”这么做,未免太礼遇敌人了。
“你们这里的人讲话都带十几个弯,你明明知道该是我谢你,要不是你愿意让我离开,我一个没有功夫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制得住你?”
金难得露出笑容“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先出去再说。”
“好。”能够赶紧离开这里,栀儿求之不得。
虽说金的眼睛不方便,她却是在这里长大的,对每一处密道再清楚不过;摸着长满青苔的石凿壁,时间不知流去多少,一步步的走,两人终于离开蝙蝠纷飞的洞穴。
“哇,看见光明真好。”用力呼吸新鲜的空气,栀儿张臂拥抱从海岸扑来的空气。
“栀儿!”不远处突然冒出掺杂惊讶和喜悦的声。
只见那方五大天王全部集合。
“青鳞!”栀儿呆了,大大的眼眨了眨,突然掉出两行泪。
她又笑又哭却也不敢当着这许多人面前扑进天青鳞怀抱,绞着手,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天青鳞心中一阵激动,把她捞过来,紧紧搂在怀中不放。
“没事就好。”他闭眼,谢天谢地。
栀儿深呼吸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男人味,终于伸手环住她生命中最初,也是最终的男人。
“咳,人回来就好,要卿卿我我往后有得是时间,鳞。”实在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可事有轻重缓急,先办眼前的大事要紧。
天青鳞实在舍不得栀儿“破痕,先把她安置在你的玫瑰宫,你那里都是老弱妇孺,他应该不至于会对付手无寸铁的他们。”
“知道。”军破痕点头。
“栀儿,等我把事情处理完,马上去接你。”把儿女情长留在彼此交握的手心里,他许下相会的承诺。
“我要跟你一起,我哪都不去。”她要跟着,不想永远做一个等待的女人。
“我们去的地方很危险。”他软言劝道。
栀儿带着羞涩的笑“我记得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嫁鸡随鸡,嫁了石头抱着走,我嫁了你,不管你到哪去,决计没有再放你单飞的道理。”
“生死不惧?”
“有你为伴,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该烦恼以后有我这个牛皮糖黏着你,想甩都甩不掉了。”
天青鳞给了栀儿一个响吻。
“欢迎你来黏我。”他还巴不得呢!
一堆人看他们情话绵绵没有尽头,真想作鸟散。一直听这种情人的私语,起鸡皮疙瘩还无所谓,长针眼就讨厌了。
“走吧!”好不容易天青鳞发出号令。
“金?”阿祗僧发现她不为所动。
“别算我一份。”
阿祗僧还想说什么。
“别为难她。”天青鳞打了圆场。
阿祗僧转开脸,沉默了。
“金,你自己珍重。”其实,天王有六人。金也是其一。
金什么都没反应,木然的表情让人摸不清楚她究竟在盘算什么。
他们离开了,徒留金一个人。
风萧萧兮
迎接天青鳞一行人的是占地甚广的迷宫。
要到主殿去的道路,除了迷宫,就是密密麻麻如蜂巢的密道,除非,长了一双翅膀就另当别论。
不想为难熟悉密道的金,迷宫变成惟一的选择。
迷宫的难度不在于它的辽阔庞大,而是迷宫是活的,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转乾坤,乾坤无限大。这说明进了迷宫的人,只要碰触其中一个机关,里面所有的通道都会重整一遍,或许刚才是生门,因为选择错误,将会变成死门也说不定。
风雨雷电死,五门,天青鳞跟栀儿手牵手相视一笑从死门进入。
实之死地而后生。
“鳞,我陪你一起去。”阿祗僧不放心。
“不用。”
“真的?”别说他,所有的人都不是很放心。
“我有一个重要的人需要保护,要是没那能力,我也没资格让她爱我。”他知道这群肝胆相照的朋友们在不安什么,他不担心,人各安天命。
含笑,他跟栀儿手携手步入迷宫。
迷宫的屏障有好几层楼高,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浓绿。
“我看他们对你的能力不是很放心喔。”要不是说这个地方处处充斥陷阱危机,瞧这大片让人通体舒畅的绿树,还以为是出游呢!
“他们会担心不是没道理。”
“哦?”“因为我们几个人里面,就我一个人不懂武艺。”天青鳞揭开谜底。
“哦。”栀儿并不觉得非要身怀绝世的超人武艺才叫了不起。
“你没有话要说?”她的反应让他又是一阵意外。
她调皮的摸了他枭雄的眉,印上一个吻。
“武功嘛,只要肯苦练谁都可以成为人上人,但你这金脑袋可不是随便练一练就能变出来的。”
这番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管用。
这时,他们遇上第一个难题门,门上用绿藤写着一。
天青鳞环顾前后左右。他们恰巧站在十字路口上。
她随口道:“什么提示都没有,这不叫迷宫,应该叫‘谜’宫才对。”
“谜啊”他真的低下头去思考,只见他沉吟了一会后,拾起一根藤蔓,一分为要断不断的两半,将藤蔓挂上一字的前端,变成一个箭头状的指示标志。
说也玄奇,本来四面的路口突然消失,剩下箭头指示的那条路。
他们立即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第二道题其实不算题目,一张波斯的矮几上放着一白一红的葯丸。
不用说,一颗是毒葯,一颗是养生葯丸。
“我选白色。”没有迟疑,栀儿很快作出决定。
“我可以问原因吗?”她哪来的自信?
“在我们乡下,最毒的蛇是那种色彩鲜艳得叫人眼花撩乱的品种,长在树上的蘑菇也是,只有不起眼的菇才能摘来吃。”想必这葯丸也是可以以此类推。
“哈哈。”栀儿话才说完,毫不迟疑地把葯丸吞进肚子。
天青鳞几乎要抓狂,她简直是疯狂!
“你不要瞪我啦,你看,我数到一百,没事。”
捏一把冷汗的他拉下脸“你下次再这样吓我,我会狠狠修理你屁股再说!”
“你身上有毒,我不能让你又冒险。”
接下来的“九色神鹿”一关,则是测验诚实与否。
天青鳞一句“指鹿为马”便破解这一道关卡。
本来马就是马,鹿就是鹿,一头鹿就算上了九种色彩,它也不会变成马。
看似简单的道理,要是钻了牛角尖不愿诚实的面对心底的声音,就将面临失败的命运。
从白天到黄昏,他们终于筋疲力竭的来到最后一个关卡。
金站在出口处。
“我们出来了,哈哈”栀儿开心极了,见到金就要飞奔过去。
天青鳞挡住她。
事情还没了。
果然,金朝他们两个挥挥手,要他俩跟着她走。
荷塘月色,新月如钩,夜色来得好快。
“主人,青鳞来了。”金匍匐在一个男人脚下,谦卑得像一个女奴。
那男人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另半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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