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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现,高大的身影和狂烈的气魄便将两人圈住。
“怎么,才离开我的怀抱又迫不及待勾引另一个人上床?”雷飞嘲讽道,声音里似有难以掩盖的狂乱。
他一路尾随韩冰晶到家,才发现雷霆的存在,他该闷不吭声的离去才对,偏偏那该杀的一幕落入他的眼中,令他热血沸腾。
雷飞无法忍受他碰她!
“你胡说!”真是祸从天降,他究竟跟踪她多久了?看他那吃人的眼光,韩冰晶畏缩了下。
“我胡说?”雷飞放肆野烈的笑。“那么你要如何交待自己失踪一下午的事?”他意味深长。“你敢否认下午不是和我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没错,可是”她怒视他,也气愤他故意营造诡异的气氛。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引人误会?
现在的雷霆恐怕就是如此了。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雷霆艰难的咽下口水。
“我们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看他的眼神,她就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什么样子?”雷霆咄咄逼人。
韩冰晶又气又忿,她的人格就那么不值钱,她一点都不值得他信任吗?
究竟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什么上头?沙滩或是海市蜃楼?
“雷霆!”
雷霆由她水汪汪的大眼看见了伤心和愤懑,真正做错事的人会如此理直气壮吗?远扬的理智飘了回来。
“我相信你。”他很谨慎的想了一下。
“不赖嘛!你们的感情好得超乎我的想象?追刹恍嫉钠沧臁?br>
“雷飞,你到底在想什么?”雷霆心痛地喊。
“我讨厌这副嘴脸的你。”雷飞藏在雨丝里的脸更阴森了。“假惺惺!”他重重踩着水渍的地,水花四溅,不一会儿引擎的怒吼传来,他已远去。韩冰晶感觉像打了场仗那么累,那么难应付的男人,不知谁吃的消?
“冰晶。”雷霆还想说什么。
“我好累。”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晚,婚纱改天再试好了。”他又恢复了好脾性的雷霆。
“那,再见了。”
看着合上的门,雷霆安静无声的伫立了好一会儿。
雷飞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疑心如同黏答答的雨,一点一滴的沁入他微现裂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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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吹了长长的口哨。“你不会告诉我你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淋了一路雨吧?”他瞟着至滴水渍到浴室去的雷神说道。
累神闷不吭声,抓出一条大浴巾粗鲁的擦着头发。
“这是你的房子,我不在乎你怎么糟踏它,不过别臭着张馊脸给我看。是不是美人给你钉子碰了?”他对雷神和韩冰晶的事表现出最大的兴趣。
“我爱淋雨是我的事,你管的找吗?”
“哇!吃了子弹!”
“我是吃了子弹,”他大剌剌往沙发一坐,湿衣服也不睬,盯着快手的方脸。“如何,出来了吗?”
不问则矣,一问之下,快手的牢騒成串迸发。
“寻找一首诗?你饶了我吧,上天下海,你叫我去那里找?”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寻找一首诗”是人、是物或真的一首诗。“唐诗三百首给你,自个儿翻吧!”
他把厚厚一册扔到雷神面前,意兴阑珊。“你知道我手头还有件案子未了。”
“地下兵工厂那件case?”
“恐怕没那么简单,根据线人的消息,有张武器设计图不见了,现在两路人马都在追究,一团糟。”雷神霸气的浓眉紧蹙。
“原来!”快手拍大腿。“我以为你的个性,直捣黄龙杀他个片甲不留就大功告成了,居然还没动手。”
“谁不想速战速决,偏偏老头子们也来插一脚,简直是找我麻烦!”他摩擦着上唇,懊恼得很。
“老头子真的只说这几个字?”快手仍不死心。
“喏!”雷神由桌下摸出一张纸。“自己看传真。”他连解释都懒。
“你要去哪里?”快手一目十行看完,瞄见雷神起身往厨房走。
“和面,做蛋糕。”他慵懒的声音夹着翻箱倒柜的金属声传来。
快手很自然的问:“做什么蛋糕?”
他了解雷神,只要遇到难以抉择或紧要关头需要思索的时候他就躲带厨房去。
当一个个活色生香的蛋糕烘烤出来时,他也把关键问题想通了。
“奶油布丁蛋糕、红心苹果蛋糕、南瓜松饼、橘子饼、肉桂蓝莓派”雷神喃喃自语。
快手闻之头皮发麻,什么事情需要令他在厨房带那么久?核弹试爆,还是比核弹威力更强的韩冰晶?
“好晶晶,求求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高挂闲人勿入的故宫修复室中,只见蓝琦打躬作揖面向正一笔一划修复美术品的韩冰晶。
她高坐在十尺高的抬架上,系着花头巾和染成五彩的工作服,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
“你不能见死不久啊!”蓝琦急得团团转。
“你又还没死。”她朝她做了个鬼脸,想动之以情?门都没有!
“不过帮我送件货,人家今天走不开嘛!”蓝琦埋怨挚友不够意气。
韩冰晶把调色盘移到另一只手,俯望蓝琦。“琦琦,凡事要量力而为,我真搞不懂你,这样死命赚钱有何乐趣?”
蓝琦嬉皮笑脸。“钱放在我口袋,乐趣只有我自己了解。”她的生活目标就是赚钱,赚钱也是生活。
“真是败给你了!”韩冰晶瞟了眼墙上的大挂钟。“拿来吧,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蓝琦看准她好说话的个性,反正下次再请韩冰晶帮忙她仍是会答应的,谁叫她们是好朋友!
“油嘴滑舌!”韩冰晶踩着阶梯下来。
“是,老学究。”她行了个童军礼。
韩冰晶用染了油彩的手欲捏她的嫩颊。“到底什么东西这么赶?”
“这个。”她连退三步躲过韩冰晶的攻击,顺手把一盆桔梗花塞进伊人怀中。“拜托你了。”
“叹叹”啼笑皆非的瞪着逃之夭夭的蓝琦,韩冰晶不仅摇头,怕她反悔也不用跑那么快,好像被鬼追似的。
反正她也见惯蓝琦千奇百怪的案件,送花,小事一件,地址是公车站牌,加上顺路,看来顺水人情是做定了。
脱下头巾和工作服,大挂钟刚好指向五,和同事打了招呼,她便由员工专用走道离开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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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步当车走到公车站牌,放眼望去大部分是下课的莘莘学子,哪来什么穿风衣戴檐帽的怪人。
她思索该不该再等下去。
“小姐,你等人吗?”一个叼根菸、看似混混的少年凑到韩冰晶面前。
她被他那排吃槟榔染红的牙给骇了一跳,下意识抱紧花盆。
“我不会害你的啦,小姐,只要把花给我就没事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珠转得像玻璃珠。
“你有收执条吗?”瞧他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韩冰晶不禁攒眉。
“什么跳,把东西给我。”他语气一变,猩红的嘴角露出了狠意。
“他妈的,你敢黑吃嘿!”窜出的程咬金也一口秽语,虽然穿着风衣,却也给人不好惹的印象。
不过就是一盆百十来块钱的花,怎么各路人马都来了?
韩冰晶还无暇细想,吃槟榔的混混已经掏出一把改良过野战刀抵住她的腰侧,狠声道:“拿来。”
事出突然,别说一盆花,就算要她身上的钱韩冰晶也会悉数给他。
“他妈的,你是那条道上的,敢出来坏规矩?”穿风衣的男人将手插进口袋,口袋逐渐凸起一圆状物。
“这叫见者有份。”少年犹不知死活。
戴帽的男人狞笑。“好个见者有份,敢在我筷子帮拔毛,你找死!”
以韩冰晶为人质的少年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心窝顿时感到如万箭穿心的剧痛,等他睁大眼珠看见由胸口留下的血丝,才嘎然:“你”他没倒下去,所以并没引起众人的注意。穿风衣的男人一个箭步抱住他的身体和韩冰晶,把两人押至小巷里。
他冷酷的将尸身一丢,眼睛瞬息不离韩冰晶。“交给我。”
韩冰晶僵硬的把烫手山芋扔给他。
“再见,小姐,亏你生得一张好容貌,虽然毙了你可惜,但我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他堂而皇之地掏出方才的灭音枪指向韩冰晶的脑门。
韩冰晶只觉麻痹和空白,毫无招架之力地钉在墙壁上,一颗心跳的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就在迅雷不及掩耳间,一道幽美的弧形挥走那把致命的枪,持枪的人连惊呼都不曾,即睁着不敢置信的牛眼倒地。
“啊”这时,壅塞在她喉咙的尖叫声再也禁锢不住。
“住嘴,你想把警察引来呀,蠢货!”雷飞面目清冷,眼叫含怒。
她的脑袋当了机。“你杀了人”
“只是昏迷,少大惊小敝!”他不理韩冰晶六神无主的眼光,径自把花盆一摔,由盆里掉出好几包的白色粉状物。
他看也不看即把那几包粉状物塞进皮夹克袋中,拉起韩冰晶的手便跑。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何必跟着他像没头苍蝇的跑?她又没做错什么。
“那是什么的东西?”
“白粉又叫海洛因。”他仿佛十分熟悉地形,只见迷宫似的巷弄顷刻间便被抛诸脑后。
韩冰晶娇喘连连,他倒像没事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被风狩猎过的发和红晕微现的脸蛋。
“告诉我,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他命令。
“我不能说。”她也不知道。
“被逮到,是要蹲苦窖的,你知道吗?”他肃杀阴鸷的表情十分可怖。
她也是受害人,而且刚才还差点丢了命。“我不知道,不知道。”而他还用那种差劲透顶的态度对她。
“别激动,已经过去了。”他在她漂亮的翦水秋瞳中瞥见惊慌失措,雷飞固定她的双手,听见她坚定缓慢地说“她跟我完全没关系我根本不知道花盆里藏着毒品,要不打死我,我也不会送的。”雷飞的温言软语被她阻绝在耳畔之外,迟来的骇怕占据了她整颗心和四肢百骸。
她乌黑的发丝扑掠过他的脸,轻风骤过,留下令人无法察觉的醉人幽香。
“该死的!”他使劲一拉缩短了彼此的距离,他紧密贴着她馨香温暖的躯体,用唇掠获她的,吞咽了她所有的担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