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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赖着袁克也,撒娇地抓他衣袖摇着。
“少庄主!”风平意称得上是“花容失色”脸孔惨白一片。
袁克也乱暧昧一把地笑着,反搂住自己的小爱妻:“别欺负她了,如果你真的为她好,我建议放她一马,或者,让她自生自灭都比你出现在她眼前好。”
“你说得是什么话?绕口令吗?还是我听不懂的谜语?”胭脂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他夫君话中有话?
“都不是。或者,平意她有某些见不得人的隐疾不想让你瞧见,你就别为难她了。”
“是吗?”她不死心将眼光投向哭笑不得的风平意。
“嗯”她原来就称不上秀气的脸蛋,一扭曲后,简直惨不忍睹了。
见不得人的隐疾?嗯嗯嗯“你瞧,她都承认了。”袁克也加一句。
风平意不得不点头如捣蒜。他,好个善良的少庄主啊!
“我会另外派人妥善照顾她的,娘子请放心。”拿走胭脂手中的亚麻布,袁克也半宠溺半哄骗地拉着她走“病人需要休息,过几天咱们再来吧!”
被柔情蒙蔽了眼睛的单纯女子在丈夫的呢哝软语中迷失了,任人带了出去。
吁!
史上最大危机解除!
风平意紧握着被褥的十指一松,被褥随之滑落下来,只见“她”光裸的胸前一片平滑
“你应该在床上多休息一会儿的,怎么赶着出来?”走在海棠芝花青石板上,踽踽影成双,焦淡的影子一长一短地情偎着,煞是几多浓情。
形如织锦的地纹色彩丰富,卵石、青砖、石块、瓦片,组成灯锦般的花街铺地,园路峰回路转,因景筑路,一曲一弯,柳暗花明处又见幽径斐然。
“已经够了。”他是练武之人,只稍事休息便能恢复精神气力,再说当胭脂从他身边溜走时,他就已经清醒,也幸好他动作迅速,否则,风平意的身份肯定会被拆穿。
把风平意安排在胭脂的身边自有他深一层的用意,但鱼目混珠之余,他也有些挂怀若风平意的真实身份被破解,胭脂可能原谅他吗?
尽管这些全是后话,他却不由得杞人忧天起来。
“我们去看看水佩吧!”胭脂提议。
“你跟水佩相处得似乎出乎我意料之外地融洽。”之前,他还警告过胭脂,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不只是我,她跟村民们也处得好极了,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待在闺房里呢。方才,你不也听见大家说的话,水佩很深得人心哩!没人计较她脸上的疤痕,你知道吗?矿坑下塌的那天,她还挽起袖子帮忙照顾伤患,她绝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姐。”
“不过数天,你倒好像认识了她一辈子似的。”她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捧心昏倒的虞水佩吗?可能在胭脂的无形影响下,是脱胎换骨,截然不同了。
“是她自己走出来的,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过,有件事你一定可以帮。”她笑吟吟地说。
盯着她算计又带阴谋的调皮模样,袁克也心甘情愿地吃下钓饵。
“有话就说,我受不了转弯抹角。”
“告诉我水佩的脸伤是怎么回事?”
“火伤。”他口吻平淡。
“因为旧山庄那把火?”因为考虑袁克也的心情,她一直避免触及他的痛处,这会儿成了夫妻,她才放大胆地丢出问题。
“是。”他盯紧胭脂“所以,我对她有着无法逃避的责任,她毁了女子最值得骄傲的脸,于人情,我该娶她为妻。”
那样半毁的容貌有谁肯接纳她,女子惟一的依恃便是做人的外表,虽说娶妻娶德,问世间又有多少人只重女德不重面目?
胭脂握拳:“不可以!你不能娶她。”她的情绪明显地受到影响。
袁克也眨眼。她的反应脱出常轨,一直以来,她从不曾表示过一丝丝占有欲。这次,莫非是吃醋?
“你娶了我就只能爱我一个人,因为我也这般待你。”
“是谁告诉你夫妻间可以要求公平对待的?”她还真提出前无古人的非凡要求。她着实在考验他。
“依据礼法,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甚至更多。”他深沉得看不出表情。
“不!我义父不是这么说的,真正的夫妻应该是一对一的。”她无法想象与人均分丈夫的画面,也不允许。
“如果可以,我真想见一见将你培育成这么与众不同的男人。”一见到胭脂提及她义父时那神采奕奕的陶醉表情,袁克也颇不是滋味。
“你见不到他的,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自己想出现,否则,谁也拿他没法子。”对义父,她除了崇拜仍是崇拜。
“看着我!”袁克也一张性格的脸气得泛白“我要见他,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总而言之,我要瞧瞧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哪个男人能一再忍受心爱的妻子赞美另一个男人?至少,他做不到。
“写休书给我就成了,干吗还要劳动义父他老人家!”她生气了。
体书?他曾几何时提到这个字眼?话题急遽直下,他们刚刚聊的分明不是这个,怎地
“胭脂!”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沉下脸。
他脸色一改变,胭脂的心也在瞬间紧绷。难不成她误打误撞说破了什么事?
她退了好大一步:“或许我太自以为是,无意间僭越了你的权威,我也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理想中的老婆,的确,从各方面来说,水佩都比我强多了。”她想起自己粗鄙的出身,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是嘛!有谁会放着名门闺秀不要,娶她这又笨又白痴的疯女?虽然,那是为了流浪各地掩人耳目的办法,平常人仍是看不起她的。
没有傲人的容颜,没有丰厚的嫁妆,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凭什么要人家真心不改,始终如—什么始终如一,他们根本才开始!
哇的一声,她放声大哭,返身便跑。
袁克也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的妻子会说出那番话,愣了愣,才清醒过来。
但是,他还是没搞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什么也没说啊!
“克也是笨蛋!”什么三妻四妾,原来天下男人全都一个样,一丘之貉!
她埋首一个劲乱走,直到清亮童稚的声音喊住她。
绿色的琉璃瓦上趴着邯家那两个萝卜头。
“嘿!”她无精打采地打招呼。“胭脂姐姐,莫非你也同我娘一样想念着石大叔吗?”最擅表达的邯德察言观色后作了如是评语。
他们兄弟俩可在瓦墙上待了不少时间,山庄对他们而言,是个无比新奇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了充足的借口来走一遭,怎能不谨慎。
邯德的话驱逐胭脂心中不少的疙瘩。
“你们先下来,待在上面好危险。”
邯德作势站起来:“你接得住我们吗?”
好家伙,一点也不怕摔断排骨。
“你来呀!”被人家看扁还能叫大姐吗?拼了!
邯德顽皮地叫嚷,然后一跃,小小的身影扑进胭脂怀中。
胭脂接个正着。我的娘喂,重重重!看他长得小不点一个,怎地几乎压断她全身骨头?
胭脂足足退了好几步,直到撞进一堵温暖的胸膛才止住退势。
她把脸往后仰,切人的角度,恰如其分地与袁克也形成眼着唇,鼻对鼻,他健硕的铁臂完美无缺地包围住她和邯德,成就了一幅绝艳图腾,那是一幅道地的天伦图。
就连直愣愣站在琉璃瓦上的邯恩也看呆了,脚倏地打滑也不曾在意,眼看就要摔得鼻青脸肿,下一瞬间,干羡慕的他也在袁克也的怀中了。
“我可以摸摸你吗?”发出惊人之语的是邯恩。他双眼发光,把袁克也当成英雄崇拜了。
袁克也挑眉。
“别吓小孩!”胭脂出声警告,顺手捶了他一记。
他顽皮又强自做作地瞅着她:“谈和?”
“你威胁我!”若不是两个孩子正虎视眈眈着,她才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我不是想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不过,要是心情欠佳,谁顾得了这许多。”他懒洋洋地龇牙,表情昭显着阴谋。
他学不来涎皮赖脸求和,也不屑。
“阴险!”她瞪他。
“才不!夫人忘了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以合理的价格换得双方心甘情愿,哪里阴险?”
胭脂瞪得两眼发酸,却发现这招对袁克也根本无效,只好放弃。
“算你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夫妻俩的账,只好等关上门再算总账。
“这么说是没问题喽!”邯恩憋着气,等待有了结果,喜悦万分。
胭脂坏心地落井下石:“你爱怎么摸就怎么摸,就算掐他一把,克也叔叔也不会生气的,还有,他最喜欢小朋友了,你们别介意,尽量地使用他,当马骑也没问题。”想将她军,门都没有!
“真的?”两只弥猴攀牢难得的“玩具”喜滋滋的,几乎是眉飞色舞。
“胭脂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言之有理!
“你们努力地玩,胭脂姐姐帮你们准备点心去。”她很恶意地挥手。
哇!还有点心,为了好吃的糕饼,怎能不发狠玩个够
生平未受过小祖宗糟蹋的袁克也,终于尝到了被小恶魔折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