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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日子不过,干么想不开?”
“是你告诉我‘答案’在牧场的。”她睁大一双无辜的眼。
“那也用不着自降身价!”他对工作没歧视,只是摸不透海底针的女人心
包何况是没半点女性气质的夏小皀。
“我整理行李去。”她把关纣的苦口婆心当做耳边风,两阶当一阶踩,火速冲往楼上去。
行李?那她岂不打算长期住到月光牧场去?
这怎么成!他大姐快回来了,这一来,他非被砍成八块不可
“小皀”他叫道,拔起长腿十万火急追了上去。
虽然已入秋,午后的阳光仍然暖洋洋地穿透空气的隙缝大把大把撒进屋内。
一方大桌面对着青铜门,书房三侧全是齐顶高的书柜,密密匝匝的书香沉淀一室奇异的宁静。
“叩!”
欧阳越全神贯注在一项复建计划书上,心无旁骛。
“叩叩叩”
包频繁的敲窗声唤起拧眉的脸,旋转靠背的椅,他推开窗。
“谁?”
“嗨!”最底楼的草坪上,夏小皀正仰着头,大剌剌的招手。
“又是你。”最初的震惊过后,他马上整理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晃动背后的双肩背包,双手圈在嘴上朝着他吼:“让我上去讲话。”
“你不会走大门吗?”他没一些示好的意思。
她又想来做什么?
“太远了。”谁高兴绕圈子,有捷径不走的人是笨蛋。
欧阳越心绪电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屋数十个房间,她一来就逮着,为什么?
她仍仰着九十度的脸。“猜的。”
欧阳越澄清的眼让人摸不着半点思绪。“从正门上来。”
她把头摇成波浪鼓,又是鬼脸。“那个棺材脸不准我靠近。”
弊材脸?欧阳越的五官稍稍变了形。卡夏尔要听到这称呼,脸不知要绿成什么德性。
“随你!”他双手微动,打算关上窗户。
顽固,夏小皀在心底臭骂了他一顿,没见过这么教条又刻板的男人,毛病一箩筐!
骂归骂,心里不痛快是一回事,夏小皀在两秒钟后改道而行。
狡兔三窟,再说条条大路通大屋,此路不通,她还有三窟呢!
老规矩!储藏室是她第二选择。
“此路不通。”一个超大的牌匾和一方大锁禁锢了她一脸的笑容。
夏小皀狠狠踹了那块可怜的标示牌一脚。“老狐狸!”
“背后道人是非不够光明磊落噢。”说人人到,说鬼嗯!
由楼上窗口伸出的半颗头颅正似笑非笑地往下瞧。
“鬼鬼祟祟又算哪门子‘光明磊落’?”青天白日出来吓人呐!
“这是我家,我爱到哪就到哪,与鬼祟何关。”他干脆趴在窗沿上。
“那这是什么意思?”她又踹了储藏室门一下,仿佛不泄不快。
此路不通,那一缸缸的腌脆梅、酸蜜饯岂不再无重入肚子的一天,这狡猾奸诈阴险集于一身的老狐狸!
“没什么意思”他好整以暇地说。“最近黄鼠狼嚣张得很,为预防不必要的损失,严禁门户是很自然的事嘛。”
去你的蛇鼠一窝,指桑骂槐的臭狐狸,骂人不带脏字眼!夏小皀忍不住在心中痛斥他一顿。
“你手脚倒是利落呵。”
“好说!好说!”他大言不惭。“不过,你再蘑菇我可有事要走了。”他恶毒地又加上一句。
“什么?”她跳了起来。
“再给你两分钟,过时不候。”刚刚还颇有笑意的脸不见了。
“喂”来不及了,他声音甫落,黑色的头颅也跟着同时消失。
她看了一下手上的米老鼠卡通表,妈呀,两分钟?离那该死的正门还有满长一段路,他简直存心折腾她嘛!
她弯下腰,以跑百米的速度穿过灌木丛,火烧屁股地勇往直前。
忍耐,忍耐,为了她的小胡子哥哥,要忍耐!
当年纪政得银牌不过也这样的速度吧?夏小皀气喘吁吁地站在月光大屋的正门前才匀过气来,一双长及她胸部的长腿已恭候在前。
“迟了点,勉强算你通过吧!”夏小皀眼中的恶魔党头正斜倚在门边,一副锱铢必较的表情。
“你风凉话说够了没刻薄表!”她还喘着呢,他居然
“这是你求人该有的‘谦卑’态度吗?”他并不想收敛。
“你真是冷血。”蛇生性属冷,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人也能寒得比蛇还冷冽。
“你的赞美很特别,我喜欢。”他笑得淡漠。“进来吧!我没在门口跟人谈话的习惯。”
他随兴坐下。“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又回来,表示走投无路了。”
他还真以伤人为乐趣,少说两句会得内伤啊?
“我可以来帮忙。”
“你不后悔?”他问。
她摇头。“要怕后悔,我就不来了。”
“我不以为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你少看不起人。”他那看人笑话的戏谑眼光像透明水晶。“天下无难事,只要我有心。”
她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算跌得头破血流也要贯彻始终的人。
“你太不聪明了,错过的爱不值一文钱,又何况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不劳你替我烦恼。”她讨厌爱挑拨是非的人。
“说得好。”
他那分不清真实虚幻的笑法令夏小皀头皮发麻。
“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已经迫不及待了?”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河豚,真有趣“随便你。”
夏小皀松了口气,和他说话是件累人的事。
她转身迈步,准备找房间好安顿自己。
“你的行李就那些?”那么小一个背包能装什么东西。
“够用了。”她必须冲凉去,要不然她可能会被自己的怒火烧死。
和这男人交锋她屡屡失算,没一次占到便宜,而且全在极可耻的情况下落败,简直是背!
既然她不知天高地厚地住进来,欧阳越也不愿令她太失望,凌晨四点就把夏小皀从温暖的被窝给挖起来。
“这幢屋子太久没人住,家具全沾了灰尘,今天你就负责打蜡磨光。”他说得轻松之至。
“全部?”当真要操兵也用不着做那么绝。他压根儿是故意压榨她的。
“全部。”
“知道了。”她逆来顺受,要为这点小事就投降,将来铁定过不下去。
当着欧阳越的面她找来一切清洁用品,又换了热裤,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欧阳越不发一语由另一扇门走掉。
虽然做家务是项好运动,但要一次清理一屋子的家具,夏小皀仍有些吃不消。
当她把客厅的家具用鸡毛掸子拭过又拼命打光后,已经累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了。
欧阳越算准了时间进来,四处打量。“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她可是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膝盖蹲麻了不说,十根手指更是肿得起水泡,他就轻描淡写的用三个字打发一切?
“你的工作能力看起来还满强的,不如把窗帘也拆下来洗。”
挺着快直不起的腰,夏小皀认命地准备拆下一整片大窗帘。
“唔唔”不知该怪她长得太矮还是丝绒窗帘太厚太重,那么一转身,就被困在里头出不来了,更难过的是愈捆愈紧,差点要窒息了。
起先欧阳越看不出来出了什么事,但看她挣扎得厉害才意识到怎么回事,憋住笑意之余忍不住替她解危。
从中被解放,夏小皀晕得差点摔筋斗。
“你刚刚的样子很像热狗汉堡。”
“你的笑话很恶劣。”
“你应该先去找卡夏尔拿梯子,梯子你搬得动?”他搓着下巴,不由得怀疑。
她学乖了,和他浪费口舌倒不如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缺让他无法挑剔来得实在。
那把长梯足足有两个夏小皀那么长,使蛮力,她不够力,所以,她把梯子放倒,拖着进来。
她自认的好办法,看在欧阳越的眼中却不是那回事。
客厅的地板是价值不菲的大理石片,被尖锐的金属一划过,那些花纹美丽的地砖铁定报销。
他告诉自己是为了地砖才去帮她的。
把梯子架好,夏小皀爬上最上层。
欧阳越只觉心口一热,看她惊险万状的拆窗帘,他的心不知为什么鼓动起来。
一个箭步,将夏小皀抱下来。“看来你无法胜任这工作。”
她做得正顺手,到底是谁无法胜任工作?莫名其妙!
看着拆了一半的窗帘布,欧阳越叹气。“窗帘不洗了,你进厨房去帮忙。”
“这是你说的。”她可不是做事做到一半就丢弃的半吊子。
“快去,别想混水摸鱼。”可恶!他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赶走她吗?何必替她提心吊胆的,管她跌断腿或什么的,那更是解雇她的好理由,为什么他
“你总得告诉我上厨房帮什么忙,挑菜、烧水还是清洁器具?”她很怀疑牧场有没有请厨子。
“连这个也要问我?”
“当然喽,你们当老板的不最喜欢这一套。”她巴不得有更多的人手来帮忙。
“举一反三不懂吗?看到该做、可以做的,就去做。”她存心呕他是不是?
“说话就说话,嗓子不必这么大,我又没耳背。”他的脾气实在坏得不像话。
“快去!”他大吼。